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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钟原本就没当回事,他一直担心的事他爹被气着,如今他爹主动提出和解,他自然也不会去纠结。更何况葛业雄被霍明明打的都快半身不遂了,霍文钟当时就解了气。
聂冬瞧他神色坦荡不似作假,颇为欣慰。
“本侯原本以为圣上会调动一下的你官职,没想到圣上给了个县主,也不知是这是赚了还是赔了。”
“自然是赚了。”霍文钟宽慰他爹道,“儿子乃博陵侯府之子,官位什么时候都可以升,妹妹的县主之位却是得之不易。”
“明日大朝会,本侯会为你请封世子。”聂冬突然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霍文钟惊得嘴巴微张,一时半会儿竟然都没回神。
这……这真是太意外了!!
前几年他那样讨好父亲都没用,今年年初还对父亲做了那样荒唐的事,如今所做的不过都是对当日弑父的念头的补救,他都快对世子之位没念想了,没想到——
“父、父亲——”
霍文钟眼眶微红。
聂冬瞧这阵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他可是见识过霍文钟的情感的,这小伙子看着冷酷,实则内心情感丰富的不行,当初被他哭的衣服袖子都打湿了大一片,不会又来一次吧!
“儿子、儿子何德何能……”霍文钟抹着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就要跪下去,吓得聂冬赶紧又将他摁回去,霍文钟仰着头,眼泪如绝地的江水般翻涌而出,“到如今还让父亲为儿子操心,是儿子不孝!!”
聂冬赶紧抽出一个帕子塞给他:“别一惊一乍的!你都二十多了,连儿子都有了,不能还像现在这样禁不住事!”
霍文钟点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哭的直抽抽。
大哥啊,您老人家比我还年长两岁啊!
聂冬快给霍文钟给跪了。他大学里一哥儿们失恋后,抽了一瓶白的就开始发酒疯,又哭又嚎,他忍了又忍,终于一拳头过去,总算是还了世界一个清静。
为了防止霍文钟伤势加重,聂冬嘱咐了几句,火速撤离。见薛太医还守在门外,连忙道:“大郎心绪有些起伏,你给他开几幅平心静气的药。”
揉揉耳朵,又长长舒口气,远离霍文钟的魔音之后,聂冬顿感轻松。
而周阳侯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聂冬换了身家常便服,又洗了把脸,这才传来肩舆,让人将他抬过去。今天一天他实在是太累了,一早上就去了鸿胪寺,随后又和葛轩对骂,最后还进了一趟宫。
然而,和皇帝陈睿说话的时候是最累的。
这其中,主要是心累……
“真没想到,圣上竟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赏赐!”周阳侯摸着胡须,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可见圣上的心还是在咱们霍家啊!”
聂冬正喝茶,听他五哥这样说,差点给呛死。面对原来老侯爷得亲哥,聂冬也不加掩饰,直接道:“用一个虚名换一个实职,这算是什么天大的赏赐。”
周阳侯是个老实人,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高祖,先帝加上本朝,一共也就五个县主,其中一个就是霍明明。陈朝的公主、翁主是身份摆在那里出生就会封,而县主则是一种赏赐,证明你颇得帝王喜爱才会受封。
这难道还不算是大赏赐么?!
“六弟,你跟哥哥说明白些!”周阳侯一脸疑惑,“圣上……难道不是为了补偿你才这样做的吗?!”
“是补偿,可也不是补偿。”
听得此言,周阳侯更晕了,急的他直摇折扇:“你就别给哥哥兜圈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五哥一向都是脑子笨,你有话就直说!”
聂冬叹道:“大郎这在易阳督邮一职上已三年有余,自任职以后毫无差错,年年考核都是优等,可圣上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若五哥不解,不妨再看看那个葛业雄,我也不是吹嘘,那葛业雄比大郎是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可他却当了期门郎!”
期门郎乃皇帝近身侍卫,别看职位不比督邮高,但他是在皇帝身边的,是最接近皇帝的职务,与皇帝走的越近,就越靠近政治核心,让皇帝了解你了,记住你了,比什么都强。
“他老子葛轩不就是大司农吗,本侯现在虽无官职,但好歹也是堂堂列侯,此前也是卫将军跟葛轩一样是九卿!凭什么大郎在督邮上一任就是三年不得调动,他儿子初入仕便可是天子近臣?这次茶楼一事,大郎受伤,圣上只将一个葛业雄交给大郎处置,然后就没了……封了一个县主,呵……五哥啊,你也不想想,如今封一个县主对霍家有什么好处吗?!”
有太后在,霍府的女人不愁没出路啊!
反观霍氏一族的男人们,说是一门二侯无比风光,结果一个列侯被踢回了封地,毫无官职,还要接受上至郡守下旨县令的监视,无特殊情况,连封地都不能出,天长日久,人脉什么的慢慢就断了。周阳侯这个亭侯虽是贵为九卿之一的太仆,但陈睿增设了掌皇帝掌狩猎的期门郎,又命光禄勋分了一部分的车马事物,太仆的权利明显在被瓜分,几乎已是九卿中的最末一位。
第二代里,霍文钟算是一个能的出手的职务了,而其他人都是在吃祖宗老本。
“皇上……终究是不放心我们霍家啊。”聂冬苦笑。
当他进宫时,他原本想着替霍明明求一个额外的恩典便好,比如得到圣上的亲口保证她的嫁娶可以自己来定,或者给她一个小小特权,没想到陈睿大笔一挥,直接给了个看似唬人实则没啥作用的县主。
这小皇帝……真是打的一把好算盘啊!
“竟然是这样。”周阳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老实人的脸上写的都是不敢相信四个字,“怎么会是这样呢。五弟,我们要怎么办,要不我和你一样辞官好了!”
聂冬轻轻叩击着桌面,目光透过窗外望向了远处:“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还有活路!”
第八十六章 世子()
第二日大朝会上,一向站在前面几排的大司农葛轩并没到场,不少人心照不宣的看向了丞相柴彦安。突然听得殿外传来些许声音:“几月不见,侯爷您身子依旧健朗啊。”
众人齐齐回头,博陵侯一身玄色列侯朝服,佩着先帝所赐之剑,腰间绶带长长垂下,中间挂着一个白玉环结,一步一步,缓缓走入大殿之内。
在场的所有先帝朝留下来的的老臣都不由屏住了呼吸。——那个驰骋沙场,将北狄追击千里之外的卫将军,回来了!
“今天有好戏看了。”几人窃窃私语,“咱们等会儿都机灵着点,万一博陵侯要拔剑,记得跑快些。”
“哎,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没想到在朝堂上竟然还能再遇到博陵侯。”一年长的官员缕着胡须,“姓霍的撒起泼来跑是没用的,赶紧往圣上哪儿躲,离着丞相远些,方可保命啊。”
“刘大人真是越说越渗人,在朝堂之上这老侯爷怎么也得顾忌一些吧,再说了,圣上还在呢。”
“嘿!”那老者突然拍了手,“当年先帝在的时候都没用。你们年轻是没见过前几年那场面,啧啧,上朝都得带上金疮药才能安心啊。”
随着聂冬的走近,以他为圆心,周围一米内荒无人烟。
“妈呀,这他妈的全都是中央委员!哥穿越前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哥住的那社区主任李大妈!”
聂冬紧紧握拳,一言不发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在博陵以及单独面对小皇帝时是他还没多大感觉,如今看着周围一圈平均年纪四十岁的官场政治老男人们,聂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白兔混进了狼群……
媳妇儿救命啊!!
“老侯爷,好久不见了。”
一个宽厚的手掌突然从背后拍来,聂冬被拍的一个差点叫了出来,一回头,一个大胡子正站在他身后。随着目光往下——那人腰间乃是紫色绶带。
妈呀——!!
全*…委…主…席,太尉楚昂主动与他说话了!
“玄武大街那一怒,侯爷风采不减当年啊!”楚昂哈哈大笑,他家那小子当日就在玄武大街的酒肆里,回府后,就将博陵侯大骂葛轩的事从头到尾都一句不落的学了一遍。
简而言之一句话——痛快!
聂冬目光偏冷,嘴角带着老侯爷那三分邪性的笑意:“本侯哪里敢去怵大司农的眉头,就连本侯的大郎也是他们葛家的手下败将啊。”
“拿利器伤人,胜之不武。”楚昂不屑道,“真不知期门校尉是怎么选的人,这种纨绔之徒竟然也成了圣上禁卫,难道这天下儿郎们都无人可选了吗?!”
聂冬道:“胜之不武到底也是胜了,这世上只求一胜,不问方式的人还少吗。”
二人说话的时候,不少人都竖着一只耳朵。博陵侯此言若有所指,不约而同的又朝着丞相柴彦安那边看去了。
“一群废物!”
柴彦安心中骂娘,奈何葛轩是他一手推上来的。陈朝发迹的太晚,从高祖到现在,连四十年都没有。前朝大乱,礼乐崩坏,新朝根基不稳,须得名门世家出来给皇帝撑面子,不然皇帝连宫廷礼仪都不知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葛家百年世家,底蕴放在那里,只要当家人不是个蠢的,最次也是一个九卿。
奈何前朝大乱时,葛太师开了京师城门,虽说扯出了种种理由,但一个软骨头的名声也落下了。若北狄人称了帝,葛家也算有个拥立之功,可问题是北狄最后被陈家给打回去了啊!葛家便从“是识时务的英豪”变成了“软骨头”。幸亏葛家还几分眼色,时人追捧世家,所谓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世家女是真真不愁嫁,哪怕是皇帝,不是世家出身依旧看不上。虽然陈高祖是个暴发户出身,但葛家还是赶紧将自家的嫡出女送到了后宫,又在立朝后将家中藏书捐出大半,这才堵了上至皇帝,下至士人们的悠悠之口。好不容易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