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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太阳光带着唯一的一丝温度投『射』在地面,把人的影子淡淡印在地面,何雪言握着父亲的双手,疼惜的看着他道:“可是你当时昏『迷』的那几天,我发现我错了。我还是不能选她,我愿意放弃她,愿意放弃国外的自由生活。我想照顾你,你是我爸爸。”
老头的眼泪也出来了,点着头。
何雪言吸了口气,袒『露』道:”这么多年,我确实想过放弃,也怪怨过为什么这些都落到我头上。可后来我想了很久,想明白了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她有她的路要走,我有我的机遇要去遇见,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总有人要承担。我从没怪妈,我也只是讨厌姐姐,但我没有指望过她们一刻,我愿意承担我的命,照顾你让我觉得踏实。“
“雪言你先起来说。“颜扉心肠热,听不得对方受苦的话。
“爸,你因为我的事成了这样,我也照顾了你八年。不管你支持不支持我跟女人在一起,但我想你总是**我疼我的,你是家里唯一知道我为什么不结婚的人,我也不能再瞒你。“何雪言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点笑,这才道:“我真的不想结婚,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事情过去八年了,我想翻过那一页,你好好过,我也好好活。“
老头子流眼泪,嘴里乌拉几句算完事。何雪言知道他心里都明白,就站起来,眼泪还在脸上,扯了颜扉的衣袖道:“我现在过得也挺好,我跟颜扉在一起。”
说何雪言老实,其实还挺放得开,颜扉半点心理准备没有突然就要面见公公,幸好她公公不会说话。
也许是高兴,颜扉那人没脸没皮,搂着何雪言半条胳膊就勇猛的去逗人爹:“爸,没事儿,我不会欺负你闺女,我还能帮她欺负别人呢。”
“胡说八道。”何雪言拍了她一巴掌。
“怎么是胡说八道了?”颜扉抗议:“那谁敢欺负你,不要你,我还打了她一巴掌。”
“……”何雪言懒得理“好,算你好。”
颜扉陪她推车,一人一边,乐成花,何雪言早知道她这么烦人才不给她这种『露』脸机会。
就高兴了没那么一会儿,颜扉手机就响了。
一看短信,缩脖子了:“看护有点事儿,喊我回去照顾玉姐。”
“你去。”何雪言早预料到有这一碗冷水往脸上泼。
颜扉别扭不肯走,难舍难分道:“我错了,回头给你跪洗衣板。”顿了顿还矫情起来:“爸,我去照顾个病人,回头再来看你。”
“赶紧走。”何雪言赶她了。
颜扉得了便宜还卖乖,特不愿意,趁周围人也不多,人家哑巴爹也不能说话不能动,食言而肥,搂着人闺女胳膊欺负人闺女。
偷偷亲了何雪言的嘴角,甜的要死:“我走了,你照顾好咱爹啊。”
颜扉那小丫头就那么跑了。
何雪言怕爹都给她吓坏,赶紧去看爸,幸好老头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嘴角抽抽,也不知道是高兴笑还是生气。
“爸,你别理她,她就那种高兴就揭瓦的人。”何雪言劝,一脸红道:“其实她平时上班也挺正经的。”
刚说没几句,后面人冷不丁有人说话。
“何雪言,你推爸散步呢?”
她汗『毛』根都竖起来了。
回头一瞧,她姐不知道那根筋抽抽,这会儿跑到医院来了,刚好住院部楼下遇见了。
第44章()
北方的冬季太冷;风吹的人脸刺痛,何雪言把父亲推回病房交给了佣人,何雪茗跟在她后面低头一直在按手机。最新最快更新她总是有看不完的短信,处理不完的邮件,接不完的电话,如果有一天她不忙了,说不定何雪言反而会不习惯。
“今儿怎么不忙,有时间过来了。”老太太笑着摘了眼镜;故纸堆里抬头跟大女儿打了个招呼。
何雪茗脱了大衣里面是一身漆黑的套装;她们姐妹长得很像只是眉宇间气质混不相似;听母亲问;大姐才笑笑道:“刚谈成一笔生意,结果那人还是妈的铁杆粉丝,特崇拜你,非得托我给你带一块章料,说好东西丢家里糟蹋,换钱是俗气,给大师用了是造化。”
一边说一边包里掏出一个木匣子,拿出块温润的鸡血章料,笑意盈盈走过去递给母亲:“你瞅瞅,合适让雪言找谁给你刻了,你年纪大了眼睛不行,就别自己动手了。”
“真是块好料子,让人这么大破费太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你还是还给人家。”老太太眯着眼睛端详手里的料子。
“送都送了,还回去你还让我以后跟人怎么做生意?他能送就是不在乎,一份儿心,你就收着。”何雪茗算得清,那人套她一打字画,藏几年不还是钱。
何雪言一瞧就知道她一趟至少赚了百十来万,拿人东西做个顺水人情讨娘开心,她姐惯犯,稍微靠上去帮老太太收了石头道:“难得她肯往家里拿东西,留着就留着,指不定那天她又要回去。”
她顶了一句,她姐罕见的没吱声,何雪言前所未有的窘迫起来,脑子一『乱』,绯红就爬上了脸,她的试探似乎印证了什么,心里悄无声息的不安开始滚滚沸腾。
她这会儿到宁愿她姐拍着桌子尖酸着和她互相嘲讽三百回合。
但是没有,她姐和母亲在简单的谈话,她父亲的眼神一直看着她。这让她感到紧张,就像暴风雨前天空在集聚能量,她姐姐的平静充满了异样。
就待了半小时,何雪茗的电话就响个不停,老太太受不了这么吵,催促她:“这都挺好的,你妹和阿姨都在,你就回去做你的生意。”
有这么脾气古怪一妈,也怨不得老大不愿意回来,何雪茗点点头:“那我走了。”顿了顿才瞧着一边的何雪言开腔,很无所谓那样:“等会儿我去帮人看个画,人让我帮长眼,我怕也看不来,你要是不忙,陪我一块,帮你姐个忙。”
何雪言心里喊着,我忙。
嘴却张不开。
“何雪言,你过来,咱一起去看了,等会儿我送你回来。”何雪茗撩着烫卷的长发,眼神淡然口气却十分不客气。
拉长呼吸,何雪言大脑不受控制,跟母亲简单告别:“那我陪她去一趟,你们在这儿,有事给我电话。”
“去,都去。”老太太反正乐得清闲。
何雪茗收拾了东西,裹了围巾,姐妹俩一前一后出去了。一路上她姐还是那德行,打电话发短信,一路走到停车场,她和她姐上了那辆大奔。驾驶座何雪茗发动了车,等了那么一会儿才开口道:“没人约我看画,我送你回家,我们在家里谈。”
天空的风『色』吹着前方那些光树枝子,这个冬季漫长的宛如噩梦。何雪言恍惚着点点头,抿着嘴角想多给自己一点勇气,然后开口:“好。”
车就这样移动着,在阳光不算明媚的冬日午后,姐妹俩开车在全城选择了最安全的地方,去交谈一项秘密。
客厅里,何雪言给她姐倒了茶,何雪茗从包里掏出一支烟,利落的用金『色』的打火机点燃,一手扶着额头眼神放空,默然的抽起烟,老半天道:“你姐还真没想过这茬。”顿了顿不甚愉快的模样道:“我总以为你还没认清自己,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人过日子。”
烟味有点呛,何雪言不抽烟,也特不**人抽烟,一熏就咳,去开了扇窗户让冷风冻进来,破罐子破摔努力更平静:“你知道就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没事儿你就走。”
“你这脾气。”何雪茗叹口气,侧头看着和自己血缘深厚的亲妹妹道:“你找对象找慢点我觉得没事儿,家里一堆东西多少人眼热呢,老太太心思我知道,她都准备留给你,好赖你挑个可靠的人嫁了,家里也放心。你这随便拉一个,还是女同事,你觉得合适吗?传出去多夸张,好赖全家都有名气,我也不想人天天问我,我妹怎么回事儿。”
“我的事儿,轮不到你『操』心,管好你自己。”何雪言她就知道,后患无穷。说来说去,不过还是为名为利,一点也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何雪言!”她姐提高了声音,掐了烟头,严肃着道:“我跟你说正经事,你不要以为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就万事大吉。我可不想妈都这么大年纪了,老了落人一话柄。”
心口的血一热,何雪言五味杂陈,她把聚集的怨气,她许多年来的委屈,所有折磨的她快崩溃的情绪都外『露』了,她无法对别人大喊大叫,但现在她倒是没什么不敢了,尤其是对象是她姐,头一次她也瞪着眼睛大声道:“我怎么了?!要你来管了?我这么多年,你问过我了吗?爸摔的时候,我哭的那么惨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忙。妈半点不会照顾人,我天天睡不成吃不了伺候爸,你在纽约还在忙。你那么忙,你何苦现在来管我!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出过多少事?!你问过吗?”
她整个人微微有点发抖,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愤怒,仿佛集聚能量的人是她一般,面对那道黑『色』的铁塔,她在召唤闪电,想劈焦她的血肉。眼泪先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何雪言极少发脾气,她站在窗边痛苦的捂住嘴,像孩子那样咬起了拇指指甲。
她姐姐像着装整齐,面容严肃的小学老师,审视着她『乱』七八糟叫嚷,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仰着下巴淡淡道:“你怎么一直都学不会呢。”
眼泪水流进嘴边,何雪言皱着眉头,无法开口。
何雪茗在她面前依旧是教诲般道:“你小时候就这样,我送你上学,你在门口台阶摔倒了,我问你疼不疼,你一直说不痛没事儿。三天后,你走不了路,脱你袜子脚踝肿的像桃子,还是不说话,只掉眼泪,妈妈带你去医院却把我骂了一顿,怪我没照顾好你,那时候你跟现在一模一样讨厌。”顿了顿,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妹妹,不耐烦的样子道:“你总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