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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如雷，苏定方领兵将围在众人身边的突厥兵冲散，众人趁机脱身，此时李靖的大军赶到，突厥兵溃散而去。
苏定方将李承乾他们护送至战场外后，拔转马头欲追杀突厥残兵。
李承乾忽然回头高声叫道：“敢问将军姓名？”
苏定方头也不回，领着精兵冲杀过去。
空中回荡着他豪爽的声音：“某苏烈，字定方！”
…………
此役过后，突厥兵有一万多人被杀，俘虏男女十余万人，获得牲畜数十万头。
前朝隋义成公主被杀，她的儿子叠罗施也被活捉。
颉利可汗想要率领一万多人越过沙漠，然而李世勣的军队早就守住了碛口，颉利可汗兵到，却过不去，手下首领兵士又纷纷投降，大唐俘虏颉利可汗五万余人。
当李承乾脱身回到大唐后不久，李世勣得胜的消息传到了朝廷。
李靖等平定东突厥的捷报传到李世民耳边。
李世民一时高兴竟对侍臣道：“以前太上皇刚刚创立国家时，为保国家稳固，百姓平安，不得不向突厥称臣。”
“对此朕一直深感不安，痛心疾首，觉也睡不稳，吃也吃不好，今天终于消灭了突厥，洗朕奇耻大辱，了我毕生夙愿！”
宏义宫内，李承乾恭敬地向着身前的老人禀告着战事。
当老人听到突厥大败，颉利可汗被李世勣活捉时，他开怀地大笑着。
良久他兴致勃勃地问着李承乾：“你可是对李靖有些怨气。”
“没错，是个人被当成是可以牺牲的一枚棋子都会有怨气。”
“如果是你，你会那么做吗？”
李承乾沉默了一阵，最终回答道：“会。”
“呵呵，不论李靖是出于什么目地，偷袭突厥。但这结局已经出来，活捉颉利可汗，平定东突厥，这是大功。人常常会忽略过程，只重视结果。”
李承乾抿着嘴，自李世民玄武门政变后，在他的一众老臣眼中，自己的太子之位并非不可替代。
“李靖是个人才，可惜了！”李承乾淡淡地说道。
“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打算拉拢他了？”
李渊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追问着李承乾。
“李靖此事做的很聪明，既平定了突厥立下了大功，又与我无形中保持了距离。”
“这在父皇看来，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李渊听闻此言哈哈大笑着：“你能看得如此清楚，想来你的那帮弟弟们将不会是你的对手。”
李承乾面色不变认认真地回复道：
“我从来没有将他们看作对手，能成为我对手的不多。经过此事后，也绝我拉拢父皇旧部的想法。”
“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没有绝对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轻易下注的。”
李渊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忽然问道：“连你舅舅长孙无忌也不拉拢？”
“我不相信别人，我只相信自己，对于这些重臣，平日里送礼套人情便可。若是真认为他们能够被绑上我的战车，那我这个太子也不必当了。”
李渊轻笑一声：“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告诉你爹？”
李承乾看着李渊诚恳地说：“你是我爷爷，总不会害我的，必竟这大唐是李家的天下。”
“平时多听长者的话，以后就能少走些弯路。”
李渊被李承乾看得忍不住避开了头，他转移话题道：“平定东突厥后，你爹定会举办宴全，想来萧后也会出现。”
“我要去看看，必竟这个时代我能认识的人，不多了。”
…………
长安城的南城楼上，李世民举办了一次盛大的顺天门受降仪式。
李渊也出面，在兴庆宫张罗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召集李世民和显贵的大臣十多人及各王，妃，主置酒凌烟阁。
宴会上李渊感叹道：“汉高祖困白登，不能报；今我子能灭突厥，吾托付得人，复何忧哉。”
众人饮着来自李靖缴获的战利品——产自中亚的葡萄酒。
酒酣时分，太上皇李渊亲自弹起了琵琶，李世民也起来跳舞，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公卿迭起为李渊祝寿，待到很晚才离开。
李承乾躺在东宫的大床上，怀中抱着绿珠，一双手不安分地在绿珠身上上下摸索着，摸得绿珠香汗淋漓，娇喘细细。
他回忆着今天的宫廷舞会，不得不服气于在大唐，有着在别的朝代少有的百无禁忌的强烈自信。
绿珠忽然发出一声哀鸣，浑身微微地颤抖着，瘫软在李承乾的怀中，李承乾旋即主动咬上了她唇，良久唇分，绿珠像只上岸的美人鱼拼命地喘着气。
随后李承乾在她耳边低声着：“以后再吃掉你。”
绿珠羞红了脸，将头埋在李承乾的怀中，将他抱得更紧了。
李承乾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淡的微笑，拥着绿珠缓缓睡去。
…………
苏府，中院的一座厢房内，一位小女孩托着下巴坐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身后的年轻的侍女正打着嗑睡，忽然她浑身一抖忽然惊醒。
她无奈地看着少女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快子时了，您还不睡吗？”
“不困！”
“小姐可是还在想那人？想必那人应该是极好看的。”
“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
那少女终于转身露出一张亦喜亦悲的小脸，对着侍女说道：“我烦着呢！你别来打扰我。”
旋即她又傻傻地一笑：“不过，他是真的好看，犹其是那道伤痕，真是太帅了。”
少女发呆了一阵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忧色，听说最近当今太子将行冠礼，长孙皇后忙着帮太子张罗太子妃。
她偷听过父母的谈话好像自己就在这名单上，老天保祐，千万别选上我！
这个老女人，跟个拉皮条似的，拼命地给自己丈夫和儿子找女人，也不害燥！
第32章 春游（）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长孙氏《春游曲》
春季郊野，万木吐翠，芳草茵茵，百鸟争鸣。
阳光和熙，空气清新，置身于这如诗如画的环境中，乏人心胸开阔，疲劳消除，精神振奋，可是苏酥一点也不开心。
她满怀怨念地看着离她不远的长亭里，一大群莺莺燕燕的少女，少妇围着一位身着大朵牡丹翠绿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的少妇。
她低垂的鬓发斜插乌木簪，若出水芙蓉，浑身上下散发着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度。
她便是当今圣上的皇后，长孙氏。
就是她为了给那啥子太子找妃子，害得自己要呆在这里熬过一天，苏酥看着自己的娘亲正和一帮子朝廷命妇向着着长孙皇后那挤去，只觉好丢脸。
苏酥百无聊赖地揪着身边的野草，斜眼睨着另一边正装着淑女的玩伴们，心中十分不爽。
区区一个太子妃，至于这样吗？也不看看七宗五姓他们有人来吗？
少女苏酥忍不住撅起了小嘴，闷闷地将手中的野草掷入水中。
却见潺潺流波的曲水上，顺流而下，漂来一杯黑漆木羽觞，隐隐的欢笑声顺风飘来。
苏酥好奇地抬头向溪上望去，是何人这么大胆，皇后所在处都敢肆意玩闹，她眼睛忽然一凝，心底泛起一抹酸意。
李承乾坐在草地上，怀中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妹妹兜子。身边便是长姐襄城，李治伸着小手拨弄着溪水发出咯咯地笑声。
离他们不远处李泰正在和长乐与豫章玩着曲水流觞，可惜人太少，酒觞中装的也不是酒而是糖水。
他们却是玩得不亦乐乎，李泰正有板有眼地吟诵着他刚想出来的诗，一帮人看起来其乐融融地。
苏酥忍不住轻咬嘴唇，看着李承乾的方向隐隐有着泪光。
自从两年前他们在西市分开后，她也有问过送她们回府的秦王府侍卫。可是他们一直避而不谈，不肯透露出一点有关李承乾的身份。
她曾一直在闺蜜间打探，可有某家少年喜戴面具，面容俊美。
奈何她多次强调少年容貌上佳，一众闺蜜全然是灯下黑，没有想到那少年竟是当今太子。
又因为李承乾平日里低调行事，熟悉他的大臣多为他爹李世民的重臣，自然不会拿他的容貌说事。
苏酥看着李承乾，似乎是被他脸上所戴的银色面具，晃花了眼，一双水眸中隐隐有些水光。
明明是我先的，你却连孩子都有了。
李承乾似有所觉，看向苏酥，长姐襄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贴着他的耳朵调笑一句：“怎么？看上了？不去跟皇后殿下说说，说不定太子妃就是她了。”
李承乾耳朵被襄城吹得有些发红，他微微避开了点，强自镇定道：“没有的事，而且选太子妃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襄城莞尔一笑，她看着苏酥死死地盯着她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冲着苏酥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苏酥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还有比这更嚣张，更炫耀的吗？
不行，气势上不能弱于她，绝对不能过去！
然而苏酥小腿还是不争气地迈着小碎步，向前李承乾走去。
李承乾看着很淑女地走上前来的少女，觉得她隐隐有些面熟，但又不大记得清楚了。
苏酥走到襄城身边，却又是不肯看上李承乾一眼。
李承乾在一旁无奈地摸了摸下巴，自己有哪么吓人吗？
他看着少女一言不发，紧紧地盯着她的绣花小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出乎李承乾的意料，少女乖巧地嗯了一声，他还以为这少女不会回应他呢。
襄城左右看了俩人一眼，觉得俩人之间大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