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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也怨不得他!若非她那般对待卫良和夫妻,他又怎会忍心对自己置之不理?
馥云满目哀戚,心里恨极了那登徒子,呜咽出声,“混账东西,我怎么说也是大盛嫡出的公主,若是叫卫将军知道了,定要你好看!”
连昊天把头一偏,诚然,他掳走她,裕王并不知情,可如今燕盛两国早撕破脸皮,打得你死我活,他又何须顾忌什么身份?“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她发了狠地咬他,又被他顺势剐了两掌,馥云公主失魂落魄的脸倒向一边,慢慢地松开了牙齿,整个人如同毫无生命气息的布偶
馥云公主恍惚中睁开眼睛,头痛欲裂,微微一动浑身仿佛被火车辗过一样,浑身颤抖。
两腿间的疼痛让她几乎走不稳,她走得摇摇晃晃,头痛欲裂,绝望的眼泪便如散了线珍珠般从眼角往下滚。
昨夜的疯狂恍如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噩梦,痛入心肺。她疲倦不堪,到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恍若哑巴吃了黄连般有苦说不出。
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十八亲卫之首连昊天辱了一个掳回来的女子一事,不就两日,便传到颜宋玦那儿。
颜宋玦听手下的人说,那女子还是南盛的公主,不由勃然大怒,眼下什么情况?上回只掳了卫良和的老丈人,便激起盛军的愤怒,连昊天不是不知道,如今他们又折了一个公主,沧州还要怎么打?
他当即宣召连昊天,还未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就先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刮子。
连昊天微微侧脸,那舌尖抵着溢血的唇角,一个耳刮子换他一时之快,值了!
颜宋玦见他还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气得不轻,“本王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你领着你那帮兄弟回燕都去!”
连昊天一顿,他大仇未报,自然不肯回去,“殿下,横竖不过一个小小的公主,卫良和都不在乎,您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颜宋玦气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食指点着他,脸臭得跟什么似的,“卫良和折了你五个弟兄,他有多大本事你不是不知道。馥云公主的生死他是不在乎,可别人在乎你懂不懂?”
馥云公主可是柯景睿的小姨子!
对付一个卫良和就够他头疼的了,若是再加上一个柯景睿,后果不堪设想!
当年他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一是忌惮宸王的财力,他的身后可是掌控天下商界命脉的任家。二来,就是宸王麾下的七大将,若是卫柯联手,沧州还怎么守?
连昊天却不以为意,“左右不过是死的死散的散的七大将,他们若要夺回沧州,还得问问吾等弟兄答不答应!至于柯景睿,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话音一落,站在外头的柯景睿气得肝颤,脸色铁青,也顾不得侍卫的阻拦,横冲直撞,怒目而视,喝道,“连昊天,你果真好得很!”
他根本没想到连昊天竟有那个胆子,他一收到南盛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馥云可是悠云最看重的妹妹,这叫他日后如何向悠云交代?
连昊天眼色鄙夷地望着他,柯景睿虽是来帮北燕的,可他心里头对他是相当的不齿。
试问,一个连家国都背叛的人,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又岂会是什么好人?
“柯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您既投入裕王殿下的麾下,自是该将你看做是燕人。如今,你帮着和敌国的公主说话算什么?”
柯景睿眸心闪过一抹痛苦,“将军交战,与她一个弱女子有何关系?她何其无辜?你怎么就狠得下心?”
连昊天眉宇间满是飞扬之色,“柯大将军此言差矣,若按您这番定论。您又岂会掳了卫良和的老丈人?”
柯景睿被他一噎,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良久,才听他又道,“连昊天,你难道还要在下给你解释么?”
“”二人争执不休,颜宋玦听着,只觉心烦意乱,他虽也知柯景睿说得在理。可连昊天才是他的人,论忠诚度。他又岂会偏向柯景腾一个外人?
他忙抬手制止道,“行了,柯大将军,事情既已发生,多说无益。而眼下战事吃紧,连都领缺不得,本王方才已训过他了,事情就先这样吧,你先退下。”
合着他以为这就算是给馥云一个应有的交代了?
柯景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却步,内心忧痛,不甘道,“在下以为,殿下即便仍不信柯某,也该给在下几分薄面,看来,是柯某痴心妄想了!”
连昊天望着他断然离开的身影,摸着下颚道。“殿下,您说他会离开北燕么?”
颜宋玦反复嚼着柯景睿方才的话,笃定道,“他不会!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小妮子虽入不了卫良和的眼,不过把她牢牢攥在手里,有备无患!”
王锋与匡勋乔装混进了北燕的军营,只待天色一黑,二人便摸黑挨个挨地个找,连找了两夜,总算在西北角的军帐里找到了馥云公主。
二人一对视,赶紧进去解围。
此时馥云公主整个人已经如凋零的干花般蔫吧蔫吧的。
“公主,属下救驾来迟。”匡勋忙进去扶起她。只见她松软无力,眸里似乎闪着异样。
待他警觉,军帐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火把通明。
王锋守在军帐门口,这会儿瞧见这么多兵马,咽了咽口水,“我的乖乖”
他深知此时不已恋战,只管救了人逃命,耳边传来匡勋极近的惊呼声,王锋稍稍侧眸,道,“你先把人带走,我断后。”
这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断后只怕是凶险。匡勋犹豫道,“还是三哥先带馥云公主走吧,小弟断后?”
“少废话!”王锋提刀就往对方脑袋上招呼,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夜深人静,凉州城的盛军主帐内,卫良和他们还在商议着王锋私自出逃营救馥云公主一事。
卫良和对于王锋此次的自作主张分外不满,不止因那人是馥云公主,王锋手下掌管着好几个营的骑兵,他这般撒手不管,无异于枉顾军纪,这样的人。叫他日后还如何委以重任?
王锋与他出生入死,当年坠崖,若不是有他,卫良和早就化为一缕幽魂了。
王锋之于他的感情,总归与其他几个部下不同的,对王锋他自然也会苛求多些。
是以,他闷不吭声地去救人,男人哪能不气?
卫良和一掌拍在案桌之上,直拍得茶杯清脆作响,“本将军非撤了他的副将之职!”
“大哥息怒!”卓青到底还是盼着他们几个兄弟合心的,“三哥也是怕大哥回京不好向圣上交代。”
焦实禄沉思良久,接上话道,“眼下正值用人之计,还请将军三思!”
不过男人坚持道,“不行,军令如山!沧州之战,绝不能让他上场!”
正说着,只听帐外响起小厮的声音,“将军,匡大人携着馥云公主回来了!”
卫良和一转身,神色倒叫人摸不着头绪,“你进来说话!”
那小厮依言而入,谦恭有礼道,“匡大人前脚一到,小人后脚就来了,想着这会儿该到馥云公主的帐子那儿去了!”
他们二人竟真的把人救回来,卫良和微微诧异,“王锋呢?”
小厮垂首,犹豫道,“王副将还不见人影。小人方才见匡大人周身全是血,馥云公主瞧着脸色也不好,是匡大人抱回来的。匡大人一回来便嚷着叫军医给她瞧瞧将军,您看”
男人面色自若,眸心却是一顿,赫然下令,“卓青裴泽,你去接应王锋!”
这才对着那小厮道,“你去叫冯熙来过去吧。”
卫良和与焦实禄又等了半个时辰,才听王锋回来了,伤得也不轻!
男人面色沉冷,什么也没说就抽身走了,晚间冯熙来过来回话。只见他眉宇间颇为疲惫,语气不好道,“馥云公主这次怕是不大好。”
男人神色淡淡,“如何个不好法?”
冯熙来只道,“一个姑娘家,清白被毁了,匡大人这次想必也”
贺桩听着只觉心一揪紧,“那她情绪如何?”
这才是冯熙来疑惑的地方,“馥云公主这回,倒是不吵也不闹,不像是她的做派。她本该在岚庆寺吃斋念佛,偏要任性地跟来,也算咎由自取。她若是转性了倒也还好,若是突然反咬将军一口,可说不清。”
男人倒没什么担心的,“问心无愧,我又何惧她说什么?”
冯熙来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卫良和端坐着又想了一会儿,回身只见贺桩也在冥思苦想,似乎不大高兴,他一看便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了,起身坐到她身边,揉着她的手,道,“桩儿,你别多想。想她自你入宫就屡屡针对你,如今她这般,也是自食恶果,对她那些人,同情不得。”
贺桩点头,“我知道,只是想她一个未出姑娘家,被北燕的人糟蹋,委实残忍了些以前在庆丰镇我险些被任知荃我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况且,冯大夫的话也不无道理。”
卫良和长叹一口气,“桩儿,你和她不同。王锋虽说也有过失,但馥云公主若是安分守己,以匡勋的本事,护着她不成问题。”
没一会儿,王锋过来请罪,卫良和也没避着贺桩,直接叫他进来了。
王锋这回死里逃生,脸上挂了彩,小臂被划了一几刀,背上也伤得不轻。
卫良和见他这般不安生,板着个脸来,王锋只得陪着笑,“将军,属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男人深眸蕴着不悦,“你这叫好好的?前两日不是说嫂夫人要来?你就以这副模样去见她?”
王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事,过两日就生龙活虎了,保证我家婆娘瞧不出端倪来。”
卫良和也不好过多责备于他,毕竟王锋也是出于好意,馥云公主再待在军营里,保不齐还会生什么事端来。
不过,既是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