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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个高僧出主意,让他入了佛门。他的身体马上好了,只多休息了月余就开始入吐蕃而行,云中君自然是一路跟随护送。
他也好奇,打听。云中君却不愿意细,只他能帮他就行了。他时常看到云中君拿着随身携带的一个金铃发呆。
他不知道那是聚魂铃,云中君正在利用聚魂铃和沉睡在永珈塔之下的禾菱歌聊。
鲜于林逸不是傻子,他虽然花费力气可是最终还是找到了永伽塔。虽然十巫神只有八巫神在其位,鲜于林逸也知道硬来没好处。
巫姑:她这样子,不适合挪动。鲜于林逸方才作罢,只得暂回永夜。这是九德联系云中君的。
云中君追随铃声而来,发现李乱雪的这一片神魂最关键。他提前找到了公子,撺掇他出家入吐蕃。
这样,红尘缘断他们也没了什么牵连。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想不到李乱雪见不到成为高僧的公子。
一个是王妃一个是高僧,如何见面?直到那一年,吐蕃建城拉萨。兴土木建布达拉宫,两位王妃新生龃龉。
李乱雪迁居大昭寺后的唐风别院修行佛法,真正成为吐蕃人眼里的度母。可是云中君暗中观察,明明只看到她神色黯然。
干布自然左右平衡,对和两位政治联姻的妻子关系处理的不错。可是李乱雪也是人,她时常对着自己的画像出神抹泪。
那是年少时,公子送出的礼物。云中君刚想,是不是要助他们一臂之力时,拉萨下了很大的一场雪。也就是成为高僧的公子踽踽独行,入唐风别院的佛堂,为王妃祈福那。
一个在窗前静坐,看着远渡恒河而来,头一次看到下雪的公主开心嬉戏。一个在踽踽独行,看着橘红色的地,被白茫茫的落雪覆盖。
然后,一片红色。那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火,落在了唐风别院里。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乱雪,就冲进去救她。别院不大,七拐八绕的也就到了头。
她的院子和住处是火势最大的。不过她没有受伤,他冲进去时,发现好像是云中君布了一层水幕隔开了她和大火。
就要等一次相见,他隐约明白了云中君的随喜缘为何意。他们相对而坐,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如何那些隐秘的心事相思。
最终,只有互相看着彼此露出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和纯粹温柔的笑容,紧紧相拥。
心情最复杂的,是云中君。他只能让他们一时相见,却不能违反命救他们。更何况,禾菱歌的神魂就要出来了。
他撤开水幕,缓缓离去。回头火光熊熊燃烧处,仿佛有一声轻若绮梦的谢谢,顺风而来,顺风远去。
聚魂铃开始颤动,叮当之间是凡人听不见的曲调。那火,竟然散发出香味。火光之中,一只青鸾浴火飞来,尖叫一声,化成一道金光,飞进聚魂铃里。
云中君仔细收好,静待明。第二,雪停了。他离开拉萨的时候,听在别院废墟里发现了高僧舍利子。
人们都在传青鸾神女和度母飞而去,还有菩萨来接引的故事。却无人知道,有个叫李乱雪的女子和一个为她舍身入佛的公子。
他们有怎样的爱恋往事?他们有多少不出口的隐秘相悦。他们相见一面,隔了很多个流年。
可是云中君还是觉得羡慕,那种默契。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过,不知道禾菱歌和鲜于林逸有没有呢?
聚魂铃停止了震动,云中君腾云远去。他期待着那个女子,快点醒过来。他又怕她醒过来,选择离开。
九德和蝶琉璃在事后,曾经问过云中君和敖广,被鲜于林逸骗回过去的大荒落时,看到了什么?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不回答,云中君不知道敖广。毕竟他们后来在逐鹿时,失散了。而他,看到的是心之所求。
那女子白发红莲,竟然不是禾菱歌。至于是谁,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白发红莲,凌厉哀伤。
也许,他会知道的。但愿不会太残忍。
第二百零四章 提灯照河山()
提灯照的河山万,万千星海入怀间。故人何时归来看,与汝比肩楼前。风满呼啸怀袖去,长篙一点荡江海。
轻舟破月山川过,仰望星汉对樽难。祭洒功业千秋卷,长夜迢迢银河汉。唯待来年落雪时,孤身且把前尘踏。
昼夜流转几多年,轩榭庭前歌舞歇。岂愁前路漫踽踽,地伴我好梦眠。
——题记
画舫夜游,有美在侧。犹抱琵琶半遮面,纤纤玉手开弹《河山记》右手弹、挑、滚、分、勾、抹、摭、扣、拂、扫,轮、双挽,半轮。左手,揉、吟、推、注、绰、捺、打、虚按、绞弦、泛音。
于剖那间,美人展示了繁复的琵琶指法。华美而大气,磅礴而秀丽。却让他忆起故人,故人一字探月,卷腰如花,勾转如弯弓,反转舞胡旋。
明明只是一琴曲,一舞动。怎会那么像呢?也只是像而已。一坐之间已经是一夜一昼过去。他跟着她回了楚馆,下了画舫。
然后他就坐在她的闺房窗前,让她继续弹奏曲子。他则是看也不多看她一眼,就盯着窗外。
“公子,你在看什么呢?”美人看到对面之人心不在焉,不由得停了琵琶。眼前公子,风度翩翩,人物风流,已经在楚馆停留了好几。
他自称是云中君,让人称呼他云公子。一连几,都点了楚馆清倌,只卖艺不卖身的秋十娘献艺。
她的本名并非此个,称呼如此是因为她仰慕杜十娘和杜秋娘。“公子喜欢十娘的曲子么?”秋十娘放下琵琶问。
云中君看了一眼那直颈红漆彩绘敦煌飞的琵琶,沉默了片刻低低的“嗯”了一声。秋十娘还想些什么,却见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果然,又是那个时辰。从秋十娘的绣楼望下去就是城外的一片农家村庄,更远的地方是烟波浩渺的湖水。
一个男子,博冠广袖衣带当风,虽然看不清容貌却也可揣度是个好风啄。只是落日镕金,彩云漫的时候,他手里却提着一盏灯。
云中君又移回视线,院中的那株老樱此时镀上了一层微微泛红的金光,似有幼花瓣在风中缓缓飘落。
在近看,桌上的博山炉淡淡的吐出瑞脑香,不绝如缕。“来了。”云中君看着那人,嘟囔了一句。
秋十娘也看到了越走越近的人,十分奇怪这位云公子似乎就是在等他的?“那个白也提着一盏大红色珠箔灯的怪人,有什么好看的。”
秋十娘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个提着灯的怪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经过她的楚馆之前。据是个疯子,还是个瞎子怕别人撞到他。
“……”云中君没有理会秋十娘的评价,这些是他自然知道的。所以他特意等在这里,就是要等那个提灯而来的怪人。
“云公子——”秋十娘还想些什么,云中君却丢给她一些珍珠,然后踏着窗棂就飞了出去。
秋十娘看呆了:感情这是个会凌波微步,轻功如燕飞的武林高手啊。
故人还人间,春秋转经年。云中君知道,时辰到了。他云中君走到那人面前,第一句话问的是:
“你可将心愿完结?如今归路到了,无人共比肩。你提灯照万载河山,跋涉山海。也亲见过多少悲欢。可想清楚了,执念?”
“她是真的不在了,我已经看遍这山川,提灯照亮很多饶尘世路。而今没有遗憾了,我跟你走。”他对云中君点头。
大约是十七年前,红枣逝去。独余他存世间,把风物独看
倚阑干,看暮色渐沉又星月。
他在提灯盏,登山岳之巅时,看万千灯火如星海。忍不住醉里又忆,他和她一起振臂夜袭,撕破这乱世腐朽。
可是后来呢?一想起来,他就头痛。虽然喃喃诵过,几番经卷。可是没用,他心里很痛苦。岂知,世间独行只一饶苦。
于是他偷偷微服,划一叶孤舟,跋涉间暂停歇,就系舟上岸,打尖住店。然后就听到过路客的话把当年的事,吹过耳边:
当年明月女提灯为君主照亮黑夜之路,指点万里江山。可君主多猜疑,那提着金色珠箔灯的女子却被设宴扑杀在君王之前。
由此可见,此君主虽然睿智精明,治理国家颇有手腕,却是刻薄寡恩之人……
风雨人言?,城阙荒草,枯荣几劫?他悲从心中起,杀意顿生,想让那些胡袄的人消失。
却突然有人:“万家悲喜,自有岁月消解。她若在,也不愿看到你如此制造杀戮,生灵涂炭。”话的,自然是云中君。
那是云中君和他第一次相见,当时他本嫌弃云中君多事,却被一句话劝住。
“她不是被我设宴,杀的。我只是不想让她离开我,她为何要走?”为何要走?
第一次相见时,那皎皎不群的女子,自名明月女。提一盏金色珠箔灯,从黑暗最深处走来。
她在灯影里,对他微笑:未来的陛下,我的命之人。我追随命运而来,愿为您鞍前马后,提灯照亮,您的如画江山。
第一次同行时,他于城外高台鼓舞士气,准备趁夜色揭竿而起。
她还是提着那盏金色珠箔灯,与他同进退,她:将士们!热血儿郎们,如今山河暗淡,民不聊生。
我们的亲人在腐朽黑暗里苦苦挣扎,而今,让我们一起,为明日下之光明而战!推翻昏君!
你们的亲人,也像我一样,提灯等待。愿为你们照亮前路,哪怕是荆棘满地。
那一夜,她的珠箔灯虽然不是很亮,却好像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亮在了很多人心里。
第一次下开始流行瘟病,她不顾他的威逼利诱,不肯接受他要诰封她为后的恳求,选择离开。
她:妾是为渡下而来,惟愿此生可以提灯照山河,除却故人心盲苦,疾厄苦。虽爱君之少艾色,却只得忍痛与君绝。
然后,她提着那盏金色珠箔灯要走。他不愿意,求她陪他吃最后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