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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我这不好的很么。”他虚弱的笑了笑,因为饥饿困顿的他没有力气。他昏厥之前正在不吃不喝的给她祈福。虽然那些人并不相信她会好起来。
如果她死了,江山就会传承回他们手郑他和这宫里的那些人都不一样,看似人声鼎沸的宫里其实谁和谁的心都分外冷漠。
她病的时候,最爱的襦裙没有人在意。他们都觉得她一定是快死了,哪里还需要穿那样漂亮的衣裳。婢女本来想把她最爱的袒领襦裙偷走换钱,可是却被他偷下。
那时候,他守在她的榻边无助的喃喃: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兄弟两个的身家都在你身上。我的情丝缠绵也都在你身上,你还没给我做锦袍,和我扮神仙呢。
“六郎,因为你我才恢复了健康。他们明里对我卑躬屈膝,阿谀奉尝暗里却磨刀霍霍。”她温柔的抱着他,起誓:“我要用手里的无上权利,给你最好的庇护。”
她亲自端着参汤喂他,眼里全是坚毅还有只会给他的深情。情深不寿,可是他们的深情却总是惹得有心人眼红。
他们因此而想出那些词语来弹劾她。她豢养男宠,她牝鸡司晨。可是她却骄傲一笑:“那又如何?他们只是不服气,被一个女人所领导。”那一瞬她霸气侧漏。
他突然明白了那个疯和尚为什么可以为了她火烧宫殿,那不是权利能做到的。那是世人不能理解的情爱。他们鱼水之欢,在明宫的宫殿里。她穿着袒领襦裙,随着他起舞翩翩。
直到,她再一次病倒。他看到了那个骄傲的公主。她是令月,帝国最骄傲的玫瑰。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他的女皇年轻时的样子。比起女皇,公主更多了份年轻的活力。
他虽然心系女皇,可是却抵挡不住公主的张扬诱惑。年轻的少年郎啊,明明是公主首先相识的。他们偷偷的约会,那是和女皇在一起的不同感觉。
他也送了一件相同的袒领襦裙,只是三色彩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公主十分喜欢,也知道他是母亲的心头挚爱。可是作为一个年轻骄傲的女子,她怎懂得收敛锋芒?
所以,令月也穿着那件袒领襦裙在女皇面前晃。女皇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了。她没有生气,很淡定的靠着美人靠问道:“六郎,令月很好么?”
他本该惶恐的,可是他却笑了。笑得那么温柔:“她太像你了,我好像看到了你年轻时候的样子。”仿佛他没有背叛她。
女皇沉默了,一个是她最宠爱的女儿,另一个是她最喜欢的人。女皇左右为难,最终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母女也因此产生了隔阂,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转眼又过了几年,女皇终于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弥留之际的她满心愧疚:“我没有给你任何权利,六郎。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呢?”
他不以为然的道:“我难道不比那个疯和尚对你的爱更深吗?他能为你火烧宫殿,我就能守你尽头。你走了,我也随了你去。”
她笑的满意,平静的去了。他把那件袒领襦裙放进她的随葬里。那也是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穿的衣裳。
那些人攻入明宫时,他很平静。鲜血温热,刀入胸口时很痛。帝国最美的人,也逝去了。他想真好,终于又遇到了她。在泉下相见,依旧如初。
第七十六章 囚燕()
囚燕归雨中,折翅急匆匆。来去行行复行行,迟归陌路两情清。
——题记
雷声滚滚,闪电在云层中隐现。一场雷雨就要到来了,暗沉沉的气让白变得和傍晚一样。故而之间,淅淅沥沥的雨转变成了哗啦啦的中雨。
雨水打在湖面上,就像戳开了一个个黑色的孔洞,泛起一圈圈的乱纹涟漪。她白衣红裳,撑一把满穿湘妃竹做的伞,站在湖边栈道上凭栏等待。风调皮的吹着她的裙裳一起一伏的,裙裾和弓鞋摩擦着。
她其实也没有等太久,没过多久那个人来了。“走吧。”他同样是撑伞而来。那伞的伞面上绘了一枝梅花,恰和她的伞上绘的那两丛兰花,并称花中两君子。
他真是翩翩少年郎,远看好似金光熠熠,浮华乱眼。他着一身襜褕紫袍袴裈,腰佩一对五彩杂玉,革带上缠着金银绞丝的宫绦行动之间琮瑢悦耳。
乌发堆积束髻冠戴珊瑚,面容白净而俊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微微上翘,姿态慵然,不矜不伐。陌生人如玉,不过如此。
“怕是他们会等急了,历劫回来十世波折,关于结果他们怕是会等的心焦了。”少年郎笑吟吟的对着眼前女子道。女子无奈摇摇头:“九德,你好歹也是长乘神,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原来这少年郎是长乘神九德。此刻他倒是把那条狗尾巴给藏了起来,看起来很像一个富贵闲人。“蝶琉璃,难道你不好奇吗?少昊当初为了逆转乾坤,独上永伽塔和十巫一起合力封印了九洲幻境图,打碎了流光石。但是白马又回到了南楚。”
蝶琉璃,她现在是整个大荒落的女君。这次是因为听昆仑镜能帮她找人才出现的,而九德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
惊蛰过后的初春,处处能看到老柳树萌新芽。绿意趁着东风,借了巧力翻墙进了一处亭台楼阁。那是一处丹楹刻桷,雕梁画栋的精巧去处。开席尚未夜宴,摆足了玉盘珍馐雕蚶镂蛤。
只是主角还没到,只有几个仙娥轻纱地衣罗裳叠雪,宝髻堆云。那案牍上摆的酒是椒浆,女儿红,玉露金钰仁还有一十八年的竹叶青,用细螺杯和犀角杯乘着。
他们到时,先看到的是一个美人。那美人挽鬓云鬟,金蝉银雀钿头花细。青丝黛衣,芙蓉横波面,蜂腰猿背婉媚身。见到他们,便俯身一拜:“甄宓拜见各位上仙。”蝶琉璃和九德微微颔首示意美人随意。
他们要找的人还在更里头。更里面是一间轩室,还没进门呢,就听得一个人在吟诗:“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看到他们仿佛披星戴月的走来,吟诗的人转过身。
赌是红组缨金簪导,玄衣纁裳,雀裘银线鹤氅。英英玉立,眉目凛然。“哎呦,这不是帝台么,你怎么也在这儿?”他身侧的案几上放了琥珀杯,里面乘了葡萄美酒。
富埒陶白,虽不是龙血玄黄。可也是瑶台琼宇住,世间真风流。更有那锦衣绣袄的佳人在侧,豆蔻娇羞羡煞旁人。“我怎么在这,以后在告诉你。”帝台悄悄一指身后。
他身后另有一精巧去处,里面有位淑女。帝台用口型:南海三公主在这里。二人会意,含笑过去打招呼,作揖问好:“真想不到三公主也在这里,公主最近可好?”
灯火阑珊之中,但见得那女子一副春山碧水之容。桃心脸美人尖,眼若落霞孤鹜,腮红三月桃花。唇如桃花雨后,眉若远山含黛。我见犹怜,闭月羞花。她施施然起身,还了一礼:“挺好。多谢二位。”
只是九德总觉得她的眼里似乎是含着愁容的。就在这时,禾菱歌从外面进来了。她生的也不错。“芙蓉如面柳如眉,浓妆淡抹总相宜。”身姿纤纤,雀裘宫锦华服羽衣,披帛摇曳。
梳丱发,腰束禁步环佩,行走间隐约似有金玉将将之声。抬眸熠熠剪水,一看就不似凡间人物。“琉璃姐姐,你怎么才来。”只是这如同豆蔻少女一样撒娇的口气,顿时就把仙气跑没了。
“来迟了,先与他们入席在?”蝶琉璃笑了笑,拉着禾菱歌的手。众人相见过,敖广和云中君坐在九德身边。三公主,和蝶琉璃坐在禾菱歌身边。中间是青丘,还有到哪儿都爱凑热闹的苍梧。
他们直喝到夜色沉沉,乌云叠月时。如幕雨中,推窗可见一条空旷夹道。两侧皆是层台耸翠,飞阁流丹。因为点着灯火,所以看光似利龋似乎是要劈开这如墨的夜色,裂出那殷红血色映的那檐牙森森,廊腰迢迢。
“这次的结果,算是禾菱歌输了。所以林逸要随青丘回青丘之国。”云中君沉吟很久,方才道。对于他得出这个结果,敖广十分诧然。
夜雨覆积在碧瓦上,缀成了波光粼粼的一片。雨慢慢的了,朗朗的月色从堆叠的乌云缝隙中透出,映的殿前莲池一隅水光潋滟。
“塞外风光自旖旎,江南子规啼烟雨。细描笔,折子戏。温声软语,浮生空欢喜。提笔,花飞谢,春色意哭泣。
空妄风月,情牢记。谁知曾共榻,经同寝悲悯。风雪凉指,临弦拨柳琴。风波亭,楼高起,难再平。当时舞象处娇羞,方知汽桃红绣,君好逑。帘卷清风徐回首,还梦橘子洲。”
禾菱歌听完云中君宣布的结果,没有任何异议。她平静的就这样接受了,敖广不明就里。其他人更不明就里了,青丘挑眉咬牙:“哎呦呦,这一点也不好玩。”禾菱歌不跳脚了。
林逸也很惊讶,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发慌:禾菱歌为什么不生气,难道她又发现了什么?“菱歌,你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处问起,那个执着的禾菱歌,仿佛一夕之间湮灭干净。
“林逸,你放心跟青丘走吧。”禾菱歌看了看外面的色,又了一句。看到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笑了笑。十世昆仑镜里的事情,谁动过手脚她并不想追究,可是也不想让那人称心。虽然那个人可能是好意吧。
她永远忘不了在她那边,第十世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在第十世突然觉醒了。其实,在历史上是记载过第十世的她的。没错,她在第十世是鱼玄机(鱼幼薇)——
唐代女诗人鱼玄机,姿色倾国,赐聪颖,五岁颂诗百篇,七岁出口成章,十二岁,与着名诗人、词人温庭筠相识,并吟诗作对。
她与温庭筠的师生恋在道德礼教的压力下并没有修成正果。后来由温庭筠做媒,玄机嫁给了李亿,但生活并不幸福,被李亿正室赶去道观做尼姑。
出家后,鱼玄机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