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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皇后娘娘,皇上还没醒。”小太监回道,“洛贵妃还在屋里守着呢。”
正巧,曹公公端着药碗从殿里出来,听到小太监的回话,脸色变了一变,然后恭敬地朝靖辞雪轻声请安。见皇后要进去,他欲言又止。待殿门关上后,曹公公连瞪了那小太监好几眼。
内寝的门没关严实,透过门缝,靖辞雪清楚地看到昏迷中的祁詺承正用力地抓着洛缪莹的手腕,而洛缪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温柔地安抚着祁詺承。
靖辞雪停留了片刻,转身离开。馨儿也看到了门缝里的场景,沉默地跟上皇后。
那日傍晚,祁詺承终于醒来,入眼的却是泪盈盈的洛缪莹,扫了一圈,仍不见那人身影,不由觉得失落,亮起的眸光又暗去。
昏迷前,雪儿为他流下的眼泪是幻觉吗?
恍惚中,那双温热的手是梦境吗?
手?他急切地抬手一看,扯到背上的伤口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只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可是,他紧握着另一双手的主人却不是靖辞雪。
“皇上,你终于醒了,臣妾……臣妾好怕啊……”洛缪莹伏在他胸口嘤嘤哭泣。
所以,一直守在他床前的是洛缪莹吗?
手无力地抚上洛缪莹颤抖的后背,他哑声问道:“雪儿呢?”
洛缪莹忽然停止哭泣,抬起头怔怔地将他望着,两只大眼哭得血红,泪水还在不停地流着。
“皇后在凡灵宫。”
他的心稍微定了定,又问:“她还好吗?她……有没有被吓到?”
“皇后她很好,皇上不必担心。”洛缪莹温声安抚,眼泪却一直不停。
“不行!朕得去看她……”祁詺承猛一坐起来,后背伤口裂开,霎时疼白了脸,还是咬牙准备站起来。
“皇上!啊!血!”洛缪莹扶住他,手触到他黏糊的后背,顿时吓傻了,哭道,“皇上,您若想见皇后娘娘,臣妾替你去请!臣妾可以去请皇后过来!”
祁詺承缓了缓气,拉住她,摇头道:“算了。遇到这样的事,她想必也吓坏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一通挣扎,他体内的气息又紊乱了,本来就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煞白。数日昏迷,他还瘦了许多,两颊都有些凹陷下去了。
“皇上,臣妾去请太医。”洛缪莹小心地扶着他躺下,他疲惫地合上了眼。
洛缪莹拐出去,背对内寝站定,深吸一气,缓缓合上双眼,挤下两串来不及哭出来的泪珠。
她不想告诉祁詺承,遇袭那晚是皇后一路抱着他回宫,任凭亓官懿怎么劝说皇后都不愿松手。
她不想告诉祁詺承,其实日夜守在他床前的一直都是皇后,而不是她。
雪儿,雪儿……皇上,你口中的雪儿,究竟是残雪,还是靖辞雪?
回想起祁詺承昏迷期间抓住她的手声声唤着“雪儿”,她的心就疼得难以抑制。
又休养了数日,他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期间,后。宫妃嫔们来探望,无一不拭着锦帕,泪眼汪汪。除了羽妃,见他面色苍白地靠在床上看奏折,摇头叹息道:“皇上的武功修为还需加强啊。”
“是啊,给你花家失了脸面。”祁詺承轻笑,心间郁闷稍稍散去。他的剑法来自皇族,内功心法却是承蒙花将军的暗中点拨,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花将军算是他的师父。
那几日,来紫宸殿的人很多,就连久不入宫的川王都来了。唯独不见靖辞雪。祁詺承心下郁结难消,于是下令静养,不受任何人的请安问候,如有重大事情,以奏折形式上奏。
他立在桌案前,信手翻着这日的奏折,看到谢复在奏折中提及斓瓴弥月联姻期限将近,斓瓴国是时候应按礼制向弥月公主下聘了。
“皇后近日在做些什么?”祁詺承放下奏折,召来曹公公问道。
“娘娘多在忙着筹备给弥月国的聘礼。今早,娘娘又清点了一遍,还定下了迎亲队伍的随侍宫婢。”
“这事她倒还记得!”祁詺承重重一叹,披上狐裘披风,出了紫宸殿。
既然雪儿不来看他,那他就去找她。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茫茫雪地里,靖辞雪与亓官懿在梅树下堆砌雪人。那边人影双双,而他却形单影只,重伤初愈。
披风下的手指寸寸发凉。
“心痛么?”
目光毫无温度地掠了突然来到他身边的素珊一眼,祁詺承冷声道:“朕说过,不要一而再地挑衅朕。”
“朕不是不杀你,而是不想雪儿伤心。”
“你是不敢!”素珊唇含冷笑,坚定道,目无畏惧地直直对上祁詺承阴鸷的双眸,“因为你一旦杀了我,就再也得不到小姐的心。你怕她恨你!”
呼吸一滞,手指骤然紧握。他别开眼继续看向雪地里的那两人,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素珊却不怕。
“我们赌一局,如何?”素珊也望向靖辞雪和亓官懿,语气森然道,“就赌我们在小姐心里的地位。”
“你拿什么跟朕打赌?你的命吗?”祁詺承斜眸睨了她一眼,冷嗤不屑,抬步离开。
身后却传来素珊凉凉的声音。
“皇上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在皇后心里的地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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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7。真相待揭(5)()
与警花同居:逆天学生;第一卷 237。真相待揭(5)
梅树下,亓官懿折了段梅枝插在雪人上,靖辞雪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炭球安在雪人眼窝处。茇阺畱尚雪人堆好了,像个手拿花枝的敦厚小孩般可爱。
靖辞雪满意地漾开唇角。亓官懿掏出手帕,执起她的手,细致地擦去留在她掌心的炭渍,“馨儿说你为联姻一事忙得多日未曾好好休息,现在聘礼仪仗等都已筹备妥当,阿承的伤也无大碍,雪儿,你该宽下心来了。”抬头来,弯起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蓦然一顿,他收了手帕,朝靖辞雪身后抱拳一拜:“皇上!”
祁詺承负手走来,他的脸色很差,苍白如雪,冷若寒冰。可是当靖辞雪向他行礼时,他还是亲自扶她起身,待握上她冰冷的手时,他脸色又蓦然冷上三分。
亓官懿看了眼他的脸色,知道他心中不悦,没做停留,向他们请辞离去。靖辞雪却唤住他,握住她的手骤然一紧。
她余光留意了下祁詺承的脸色,道:“这几日有劳亓官大人替本宫奔波劳累,筹备婚礼一事才得以顺利进展。今晚本宫设宴凡灵宫,于此事有功之人均在受邀之列,以表本宫感激之情。亓官大人,你务必要出席今晚的宫宴。”
亓官懿抱了抱拳,应承下来,这才离开凡灵宫。
“为什么不来看朕?”
耳边响起祁詺承的声音,冰寒冷意中隐约夹杂着些许抱怨。
“斓瓴弥月婚期将近,臣妾急于筹备聘礼一事,是以未能抽身前去紫宸殿。请皇上恕罪!”靖辞雪屈膝请罪。
祁詺承哪舍得让她受苦,伸手欲扶她起来,却听她说:“幸而今日见皇上龙体无恙,想来是后。宫众姐妹们照料得宜,臣妾必当对她们论功行赏。”
伸出的手就那么硬生生收回。
他面色不善地侧过身去,望着雪人憨厚的模样,冷冷道:“她们是朕的妃嫔,视朕为夫,嫔妾照顾夫君理所应当,何须论功行赏?”
心尖蓦然一颤,靖辞雪抿唇不语,满口都是涩然苦意。
“可是朕的妻子,却只有你一个。”也不顾身后依然屈膝请罪之人,祁詺承径直往前走去。
拐出内院,抄手游廊上再遇素珊。
素珊靠在圆柱上,唇角微勾,看着他。他本不想再理素珊,可走到素珊面前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寒胜廊下的皑皑积雪。
当晚,凡灵宫前殿大摆筵席。这是自祁詺承受伤**里的第一场盛宴。亓官懿自然会到场,内务府的人也都请来。同在受邀之列还有迎亲随侍宫女内侍数十人。
然而,以谢复为首的几位朝中大臣却未来。说到底,靖后仍是靖相府的后人。
对此,靖辞雪虽然表面上未表露异样。亓官懿却担忧她心中失落,雪儿毕竟是皇后,这样堂而皇之地被臣子拒绝,实在下不来台。因此,罢宴时众人请辞,他顺口捡了个理由,说是另有要事禀报,留了下来。
然而,在他留下的一个时辰里,他什么话也说不来。他本就不是擅长言辞之人。靖辞雪看出他的心意,心下感激,便也不点破,两人相对而坐,饮了一杯又一杯茶。
直到靖辞雪独自送他出凡灵宫,他才开口:“雪儿,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要急,阿承和我都会帮你的。”
靖辞雪轻笑,果然他很懂她,知道她心下想要收服朝中反对她的朝臣们。
“阿承是国主,身系先辈厚望和斓瓴臣民的寄托,他又胸怀壮志,我是他的皇后,理应助他一臂之力。这次或许是我心急了,可是后。宫之事实不该成为他的后顾之忧。”知己面前,靖辞雪亦不再隐瞒心迹。
亓官懿点头认可她的话,她又淡淡一笑:“在其位谋其事。亓官哥哥,我总会得到朝臣们认可的。”
“嗯,亓官哥哥相信你。”
琉璃炫彩的宫灯下,她的面容异常好看。
亓官懿走了,靖辞雪也回了凡灵宫。远处的一丛花木后,一道黑影驻足良久,忽而闷声咳了两声。
“皇……”
黑影抬指止住身后人,再深深地望了眼“凡灵宫”三字,迈开了沉重的步伐。曹公公紧跟而上,去的方向是羽妃的宓羽轩。
第二日,靖辞雪醒来,不见素珊身影。推门而入来伺候她洗漱更衣的又不是馨儿,靖辞雪大为疑惑。
她本想开口问,可见宫女一副小心的模样,连看她一眼都不敢,遂打消了问的念头。
可是,直到她用完早膳,也不见素珊与馨儿出现。她才觉事有异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