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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素珊。
她痴愣愣地望着被火舌吞噬的房屋,耳边全是木头燃烧的哔剥声。
“我们迟了。”她僵着身子看向同样僵着身子下马,走来的亓官懿,干涩的嗓音落在嘈杂的哔剥声里,一脱口就被吞噬了。
亓官懿却清晰地看懂了她唇瓣开合间的话语。
他们迟了,白老没了。
这场火惊动了城里城外所有人。嘈杂的急促的脚步声如雨点般敲击在他们心头,还夹杂着哭声和惊恐。
火势不断蔓延,火舌开始蔓向医庐四周的房屋,像在亓官懿的眼里也点了把,越燃越烈。医庐已经被吞没,亓官懿飞身冲进它边上的一间民宅,素珊吓了一跳,来不及拉住他。
越来越多的民众提着木桶赶来救火,素珊咬了咬牙,迅速转身拿起能装水的容器,跻身救火行列。她的眼却从未离开过亓官懿跑进去的那扇门,黑烟那么重,她不知道亓官懿能不能平安出来。
直到火舌蔓延而至,亓官懿终于出来了,摔在地上,身后便想起门梁断掉落地的声音,亓官懿转身护住年逾七十的婆婆,挡住飞溅而起的火星。从他进去到出来,不过须臾片刻,素珊却觉得恍若隔世般漫长。
从毫无预兆的瘟疫,到这场忽然而至的火灾,每天遭遇的事似乎都在把靖辞雪往死局里逼。似乎,真如民间谣言所传,妖后不死,斓瓴必亡。
是不是,她不交出政权,就会有越多无辜的人丧命?
听到羽林军禀报火灾的那一刻,靖辞雪坐在贵妃榻上,底下垫着厚厚的雪狐绒毯,而她分明感觉到一股冷气自脚尖蔓延而上,浑身冰冷。
“亓官统领呢?”
“亓官统领在现场救火。”
“那,素珊呢?”
“也在救火。”
羽林军退下后,靖辞雪无力地闭上了眼。她好冷,冷到忘记了思考,无法思考。
馨儿怔怔地望着殿外静谧的夜幕,是一脸悲戚。她背叛了公子,却没能帮上皇后。
待到火光灭尽,天边已露出惨淡的灰白。火舌舔舐过的地方都留下黑漆漆的焦炭。亓官懿已恢复神色,镇定地指挥着羽林军安置百姓,清理火场。
“大人,发现白老了!”
他沉静的眸滩滑过一抹伤痛,雅致的面容蹭上了几道黑痕,显得益发白皙。
好几名羽林军合力搬开一根大柱子,他看到地下被压着的烧焦了的尸首,眼球瞬间酸胀。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的劝说,白老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如果不是他,白老现在应该逍遥在山水间,以药草为伴,平安度过余生。
他哑声道:“好好收殓,厚葬白老。本官会去禀报皇后,予以加封。”
可是,身后名,又有何用呢?却是如今的他唯一能为白府做的。
这场火灾里,丧生的有八人,受伤的一十八人。
素珊再次站在医庐前方,凄冷的风吹乱了发丝,裙袂飞起又落下,带起一溜飞灰。她望了望残败的医庐,再看了看极力掩饰悲戚的亓官懿,转身消失在渐浓的晨雾里。
川王府上下都知道,那个容貌极美极妩媚的孟先生有个习惯,那就是晨起后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沐浴。
此时的孟岩昔就泡在川王特地在他房里造的小浴池里,两名美婢放下服饰和美酒水果后便退下了。他倒了杯酒,醇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笑了笑,惬意地靠着石壁品尝。
身后又传来门开的声音。
孟岩昔没回头,挂在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嘛,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进来。那老头应该已经命丧在你们的远殷火之下了吧。”
他笑,饮完了一杯,却还捏着小巧精致的酒杯慢慢回味口齿间的芬芳。
“孟岩昔!果然是你做的!”
指尖的酒杯一顿,他转过身,看到素珊怨恨地盯着他。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素珊姑娘,你怎的如此落魄?”
此刻,他面前的素珊,一身嫩黄衣衫挂满口子,衣带、裙边被火烫过后留下一道道黑痕。嗯,还有她的脸,原本娇俏秀丽的脸庞此时脏的像一只流浪的猫。
他越笑,素珊越恨,盯着他的目光比川王的剑还锋利。
“咳咳。”看着朝他走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的素珊,孟岩昔不禁干咳了几下,“素珊姑娘,男女有别。”
素珊没吭声,只阴测测地看着他。
孟岩昔仿佛看穿了她心思一般,将脸贴近素珊,认真道:“这是川王府!你进来容易,杀我更是易如反掌,只是,你不该小觑了川王府的守卫,那些可都是国主的人呢!”
他忽然觉得面前这双坚定的眸子很美,亮亮的,比刀剑锋利,比星子闪耀。口中却继续道:“我不否认白老的死与我有关,可你无凭无据便杀人,与我滥杀无辜并无差别。到时,皇后娘娘该给川王怎样的一个交代呢?”
“孟岩昔,你真可恶!”素珊咬牙道。
他点头,大方承认,并且加了句:“还可恨!”
“岩昔!岩昔!”川王一进孟岩昔的院子,就扯着嗓门大喊。没法子,刚听到白老命丧火灾的消息,他真的是……太惊喜了!
素珊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孟岩昔一把抓了过去,跌进浴池,被孟岩昔紧紧拥在胸前。
眼前是男子袒露的胸膛,素珊刚要挣扎,看到孟岩昔调笑的神色便停了下来。虽然孟岩昔喜好男色,但这样的场景被川王看到,终归不好。
“诶!什么声音啊?”
“没什么。我在逗一只猫玩呢,掉水里。”孟岩昔如是说道,好笑地看着胸前的女人瞪了他一眼,“王爷啊,您先出去吧,这猫闹起来会弄湿您的。”
川王径直绕过屏风,听到孟岩昔的话没再往前走,只说:“那行,本王先出去啦。”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岩昔啊,本王怎么没听到猫叫呢?你是不是把它泡在水里啊?别憋坏了它,本王虽然讨厌猫,但只要是你喜欢的,本王还是能勉强接受它叫几声的。”
“好的。多谢王爷包容。”素珊皱起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虫子,孟岩昔却恍若未见。
“那你也早些出来吧,泡太久会着凉。”素珊头一次觉得川王很唠叨。终于,他说了最后一句,“嗯,要入冬了。本王走了,你快把猫儿拎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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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71。战!战!战!(3)()
与警花同居:逆天学生;第一卷 271。战!战!战!(3)
川王走后,屋内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茇阺畱尚
孟岩昔偏着脸,美艳的脸颊留下五道鲜明的红指印。嘴角有点破,他却勾了勾,弧度轻微但足够魅惑。川王总说他这般似笑非笑的神情最挠人心,而落在素珊眼里,反成了嗤笑和嘲讽。
“素珊姑娘好大的火气啊。”孟岩昔抬眼看她,语气轻飘,看样子并未动怒。他盯着面前这双明亮的眸子,仿佛看到了两把怒火在燃烧,不由得拉开唇角弧度,笑意更深。
素珊怒极反笑,心觉面前这人就是个断袖,于是不顾湿透的衣衫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倾身靠近孟岩昔的脖颈,抬眼与那双涟涟风韵的美目对视,吐出的气息喷在孟岩昔裸。露的皮肤上。
孟岩昔含着笑,看她软软地伸开五指,似猫儿般贴上他胸口,故意压低嗓音说:“孟岩昔,这就是你们男人间的调。情方式么?真恶心。”
脸色骤然一变,笑意凝滞,眸子里染上一层阴森。
素珊心情大好,指下用力,在他胸口留下五道血痕。氤氲的水汽中,她望着指尖沾染的孟岩昔的血渍,挑衅地抬眉,呵呵笑开。
在她的笑声里,孟岩昔眸色加深,突然俯身,覆上她的唇。笑声戛然而止。
感觉到她的僵硬和怔愕,孟岩昔在她唇上重重一咬,然后面无表情地抽身,离开浴池。素珊如同灵魂离体了一般,笔直而僵硬地站在水池里,孟岩昔披上一件青色内衫,边系衣带边走到她眼前蹲下。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水汽里那张痴愣的脸,抬手抚上她的唇,冷声问:“恶心么?”指尖用力地毫无怜惜地抹去唇上血渍,他唇角冷冷一勾,转身离去。
素珊一巴掌刮破了他唇角,他同样咬破了她的唇。那血渍,都不知究竟是谁的。
唇上的痛意令素珊惊醒,她才深刻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孟岩昔!居然吻了她!呸!是咬了她!
第一次,她想用孟岩昔自己的丑事来恶心孟岩昔,反而恶心到了自己!
白老死后,金陵城再一次民心惶惶,那瘟疫似乎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素珊失神地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上,周身都是神色匆匆步履匆匆的百姓。
风一吹,枯叶飞舞,入骨冰寒。
无意间走回到疫区,她才回神,对羽林军交代了一句,赶回皇宫。她必须赶紧告诉皇后,白老的死,与孟岩昔有关。孟岩昔,他就是条毒蛇!
凡灵宫里,亓官懿向靖辞雪禀报了火灾一事。他匆匆赶回皇宫,连衣服都没换,只是脸颊上的灰被他匆匆擦净,不至于显得太落魄。
靖辞雪如他所愿,加封了白老。随后,与他说了瘟疫是人下毒所致。亓官懿有些难以置信,靖辞雪抿了抿唇,只道,“是巫毒。”没有说出馨儿的事。
素珊入殿时,正好听到跪在殿中的王六颤抖着供出指使者。他说:“是一个长得极美的先生,穿一身青衣绿衫,不知道名字。”
“孟岩昔。”素珊快步走来,瞪了王六一眼,对靖辞雪说道,“那人是孟岩昔!”
“又是他!”亓官懿惊道。
素珊接道:“可不是,阴魂不散。”
靖辞雪挥手命人将王六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得对外张扬。孟岩昔为人心狠手辣,难保他知道了不会买凶对王六下手,何况他现在投靠公子晔,能助他用巫蛊术除去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