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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商,翻过身还要爬起来,又被虎王拍飞,“丝萝在哪里,你说啊!”
“咳咳”桑裴血流如注,抬眼嘲讽地望着虎王,姿态之放肆堪比挑衅。
虎王还要抬爪,苍木冲出圈子,心疼得红了眼眶,“嗷呜”大叫,带领狼群冲过来,不顾尊卑与他厮杀,“大王子,快跑!”
尤商缩在虎卫后面,见桑裴失去再战之力,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蹦出来,怒气冲冲,“你、你还我阿娘来!”
他目露凶光,遽然爆发力气,朝桑裴扑了过去,想趁他毫无反手之力时咬死他。
桑裴仍旧睁大着眼,紧紧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的尤商怕是已经死了千百次。
就在尤商快要得手之际,危急关头,林中蓦然蹿出一根藤条。
藤条一现,目标直接尤商。啪啪两声,抽飞了杂毛虎。
虎王又惊又怒,惊的是桑裴的修为进展竟如此神速,怒的是他只想问丝萝的下落,没想伤他,但是他却铁了心,一心一意想要他死。
他脸色古怪,“你果然是要弑父,无论本王做什么,你还是会踏上这一条路,果然是个天生地养的孽障!”
虎王慢慢走近,“别固执了,你母亲是虎后,该葬在虎陵。”
桑裴挣扎了两下,粗粗喘息一口,翻身又起,“安葬虎陵,你说笑吧?”
他顿了顿,咽下满嘴的血,一步步靠近虎王,“别想了。我在庚辛丘脉之外立了座坟墓,远离白虎部落,你这辈子,都休想找到。”
虎王暴怒:“桑裴!”
桑裴懒得废话,突然发力,一口朝着虎王的脖子咬过去。
虎王彻底被激怒,在桑裴碰上脖子,更狠地撕扯掉他一块肉时,也咬牙切齿地反扑。
苍木看得又心疼又惶恐,停下啊,快点停下啊。大王子,小妖求您了,离开吧,快点离开!
虎王,您仔细看一看,那是您的亲儿子啊
山下,已然混乱成一片,狼群和虎卫如同一锅搅浑的粥,战场已经铺展开来,以两只大白虎为中心,凶狠地残杀着。
滴答——
夜黑了,下雨了,滴滴打在山林、打在石头上,可没有妖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杀红了眼。
尤商便在此刻跑过来,他跑得极为狼狈,形容凄惨,腿一拐一瘸的。
似乎后面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在追他般。眼见就快到达勺皓山,他眼前一亮,有恃无恐地嚎一嗓子,谁知,立刻被两只追赶而来的狼妖摁倒。
他吓得直啰嗦,惊恐得抬起眼往勺皓山望去,想呼唤虎卫帮他,可入眼却是漫山遍野的小妖在撕咬,杀红了眼。
有妖逼山吗?
尤商虽然血脉不纯,但好歹是只老虎,他从两只狼妖的锐爪下挣脱,慌乱逃窜,边跑边惊悚大喊:“阿爹,阿娘,救命啊,大哥要杀我!”
喊了半晌没妖理他,他哪里受得了这种冷遇。他看见跟随而来的几只虎卫,憋了一路的气,可算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抬起爪子,发泄般的狠狠拍在老虎脸上,暴跳如雷:“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本少主去找阿爹阿娘!”
尤商受狐妖影响,认为自己就是白虎部落的少主了。
虎卫皆一脸不耐烦,他们奉命保护二王子,为了他,兄弟们已经折损大半,这二王子不但没有一丝体谅,反而随时随地无理取闹,痛骂痛打,跟随他,简直是最折磨妖的差事。
勺皓山上一片混乱,狼妖与虎卫彼此厮杀,保护二皇子的虎卫们试图闯出一条路,奈何两方打得激烈,屡次失败。几只虎卫对望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冲上去,浑水摸鱼逮了只老虎,问明情况。
老虎道:“王后身死——”
尤商拍掌:“死得好!”
老虎拧眉,“大王子反了,正跟王上拼命,还有——”
尤商克制不住狂喜,打断他:“桑裴那厮天生反骨,本少主早就看出来了!怎么样,阿爹是不是已经杀了他?还有什么,你快说!”
“青夫人被烹煮了”
“烹得好——”
说完之后,尤商惊觉不对,突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什么,我阿娘死了?你肯定在骗我,阿娘才没有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找阿爹啊,我要阿爹亲口告诉我!”
虎卫看着满山混乱的狼妖和老虎,摇头:“进不去。”
尤商大喊,跳脚又踹:“要你们有何用?废物,一群废物!”
第89章 扶疏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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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打滑了几次、头撞上山脚几次;已经数不清了;跑得磕磕碰碰。他心底烦躁,眼前烦人的雨水突然没有了,他抬头,看见一团圆乎乎的绿叶。
扶疏趴在白虎头上,一条藤枝抓住虎毛;剩下的尽数朝前伸长;每一片叶子都尽量摊平了,织成一个小巧精致的屋檐,虽有丝雨飘来;却无甚妨碍了。
“哥哥;你跑,我来挡雨。”
桑裴张了张嘴,瞥见一双带着焦急之色的浅绿色大眼;心下一动;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目视前方,飞蹿出去。
风更大更疾;吹得叶片往后翻腾;扶疏忍住风割叶片的疼痛,绿色屋檐;稳固坚韧。她痛得难受;又腾不出空;只好想其他的转移注意力,可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干娘,越想心里越害怕。
越跑越快,始终没有见到期待的身影。
庚辛丘脉深邃而曲折,唯当路过偏僻泥泞的山路,才发现一串脚印,浅而稀少,他们沿着脚印跑着,起初看见了鲜血,后来血腥味愈发浓重,沿途的脚印凌乱密集。
看见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桑裴心中一心,顶着狂风暴雨,拼命得加快步伐往前赶。
这些血的气息太熟悉,太熟悉,是母亲是母亲的血。
扶疏一部分叶子忍不住蜷缩着,喉头溢出一声呜咽。
桑裴发出虎啸,快点,再快一点。
日升日落,再到日出时分,雨停风止,天边翻出鱼肚白,大片大片金色倾泻而出,快要跑出庚辛丘脉。地面脚印愈发密集,几乎是爬着前行的,终于——
找到了。
可晚了,一切都晚了!
桑裴木木地看着熟悉身影,他化成人形,拖着万斤的双腿,一步步地往前挪。
明明她就在眼前,可他却觉得好远——远得他这辈子都追不上。再也听不到她熟悉的喝骂,心,仿佛被鞭子狠狠抽打般,一抽一抽的痛。
痛得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举步艰难。
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起,手背上布满了青筋,桑裴习惯地、极力压抑着情绪。可是,突然间,他蓦然聚力,爆发出此生最强的力量,妖力灌注双脚,忽得往前一蹿,撞开一旁伺立的小白鹤。
桑裴扑到大白虎面前,虎目直勾勾地盯着她,许久,他才恍然惊醒般,右手向往常那般,轻触白虎额前柔软的毛。
“母亲。”我来晚了。
一句四平八稳的话,却让肩上的蠢藤从呆懵中清醒,然后再也压抑不住,嚎啕大哭。
连小白鹤,都因他那看似冷漠,却带着悲痛的颤语,而伤心得红了眼眶。
小白鹤微微垂下头颅,白光一闪,化身成清秀少年,他对着闭目的桑裴,愧疚地道:“虎后之事我已知晓,对不住,此事是我迦归峰失误,我回去会一五一十禀告给爷爷,为汝正名。”
爷爷当初写下这句话,是被华清爷爷的一番话气昏了头。若非他拜访朱雀部落回来得晚些,还没法遇上几乎气绝的虎后,也没法得知真相。他气恼华清爷爷乱替家族后辈说话,害爷爷铸下大错,面对为子操劳至力疲的虎后,更是羞愧难当。
桑裴蓦地昂头,眼眶血红,道:“滚!”
白鹤少年吓了一跳,喉头哽了哽,事已至此,他无可辩驳。都是爷爷一句话,使白虎一族的大王子名声受损,虎后因此不得不为儿子奔波,才导致如今的下场。说来说去,都是迦归峰间接害死了虎后。
他不住地道歉:“对不住,大王子,我会补救——”
桑裴赤红着眼眶,额头青筋暴起,大手拎起少年,高高提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宰了他:“补救,拿什么补救?我要母亲,你能吗!”最后一声,是声嘶力竭的咆哮。
白鹤少年哭道:“对不住,对不住。”
桑裴喉头滚动,目光空洞地看着他,少年吓得哆嗦,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谁知,下一刻,桑裴猛地送手,像丢一样垃圾。
他蹲下身,抱起母亲,经过少年身旁,声音嘶哑地道:“回去告诉鹤老,今日之仇,我桑裴,必报!”
白鹤少年悚然一惊,愧疚地看了眼虎后,擦把眼泪,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个仇算是结下。他转身化为白鹤飞到高空,带领手下朝迦归峰直直飞去。
扶疏掉到虎后身上,缠住她的手腕使劲输入药气,有多少输入多少。
桑裴眼中一片可怕的寂静。他不敢打扰扶疏,他知道,这是母亲最后的希望。
也许
良久,虎后幽幽醒转,气若游丝:“我儿?”
桑裴听见虎后虚弱的喊声,紧紧盯着她,“我在。”
虎后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身边为她输送药力的扶疏,摇摇头,推开她,“没用了,别白费力气小扶疏,对不起。干娘,骗了你。”
扶疏看着满身是血的老虎,心里难受,一个劲儿哭。
桑裴:“母亲”他虽然早有准备,可真当走到这一步,他却发现,他,接受不了。
虎后扯起嘴,想抬手摸摸儿子,却动不了。太累太疲惫了,眼里浮现出泪光,遗憾地道:“母亲,不能再护我儿了。”
虎后她痛苦地喘息,眼皮沉重,强撑着不睡,还有东西没有交代。
她歪头望向来时的山路。
桑裴唯恐惊扰了她,轻轻问:“母亲可是在看虎王?”
虎后眼泪瞬间憋回去,回光返照似的大骂:“老娘管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