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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这些首饰可样样都是精品啊!看这宝石簪子和珊瑚的头面都保养得极佳。做工扎实又大气,可算是极好的东西了!莫不是祖母近来请人新制的么?”三娘子故意说成是新制的,倒也不全是拍马屁,而是这样东西的制作确是非常上乘。走的都是精典样式,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显得过时。
老夫人果然大笑了起来,还嗔笑了道:“你这丫头的嘴也是越来越油滑了,明明知道祖母不会制什么新首饰还故意这样拍马屁,可真是该打!”说归说,老夫人却是半点怒『色』也没有,只看着眼前的首饰一阵的追忆之『色』。“这些东西啊,都是祖母的母亲留下的陪嫁品,可算是陪着我在这府里呆了几十年了!”
陪嫁品都能保养得这样好,想来祖母平时也是费了心思的,自然寻常都舍不得戴,难怪都还有九成九的成『色』;“祖母,这些可都跟新的一样呢!还是祖母厉害,保养得这样好!”
“我平日里也极少拿出来看的!此时想到欣雅的婚事也定了,想为她挑几样首饰出来,却有些犯愁不知道挑哪几样,你们年轻人的目光啊,跟我们这辈人相差大了,若是挑得不好了反而让欣雅丫头不快,不是太不值了吗?”老夫人叹了一声,有种淡淡的无奈在声线里。
三娘子不禁有些感叹,老夫人这把年纪了,发间隐见银丝,如今见孙女要出嫁了还寻思着要做些什么,说到底是一片呵护之心;“祖母,但凡是你送的,我看大姐姐都会开心的,哪里会不快?况且这些首饰样样都属精品,外边难觅其踪,想来大姐姐只有欢喜的份,绝不会有怨言。”
“嗯,小嘴愈发的甜了!”老夫了终究笑了起来,“你如今跟欣雅也走得近了,帮我来选选,该拿哪几件东西给她?若选得好了,祖母也送你一样首饰做礼如何呀?”
老夫了抛了重赏,三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道:“祖母,蕙雅可没有觊觎之心!不过祖母真要我出主意,蕙雅倒是能说个意见参考一下!国公府势大,什么金啊银的寻常首饰自然都是不缺的,所以祖母不如选了这大东珠做的宝钗及这一副紫珊瑚的头面给大姐姐,这极少的东珠和紫珊瑚定能给大姐姐增『色』不少!”
那宝钗上的珍珠足有鸟蛋大小,润泽莹丽寻常不可见;那紫珊瑚手饰更是可遇不可求;也就是在祖母的陪嫁里三娘子才看到过,平常富贵人家哪有这样的底蕴?
老夫了听她一番言语,满意的点了头,“你说的有道理,金银宝石太过寻常,你母亲自然会为她准备着……”
“老夫人,老夫了,出事了!”老夫人话还没说话,便听到吴妈妈在门口凝重的声音。
换做是寻常仆人老夫人都就发怒了,只是这吴妈妈是她陪嫁心腹,能让吴妈妈大惊的事自然不小,老夫人哪顾得上是不是打断话头,便问道:“吴妈,到底出了什么事?冷静一下,细细说来!”
“二少爷,他方才被人送回府了!”吴妈妈的话有股子奇异的沉重感,让人一听便觉得有些蹊跷感。
三娘子更是注意到一个送字!二哥被人送回来?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当即站了起来,手朝三娘子一扬,三娘子赶紧走过去扶住祖母,便听得祖母冷静的说道:“走,我们去惊鸿院看看便知晓了!”吴妈妈已经打开房门,脸上的凝重很是明显。
正院此时正是人来人往,惊慌匆匆;将将走近院门,便能听见细细的啜泣声,三娘子仔细一听,这声音不是太太的也不是大娘子的,却偏生有些熟悉感。进了屋子才看到二哥的丫头碧云正跪在门角,啜泣声正是从她嘴里溢出;走近了便能看见,碧云的裙角裳面上都有鲜红的血迹,不由让人看后心里一沉,万分担忧起来。
内室人影攒动,光是屏风处便站着红莲和碧草,正一脸的担忧受惊,从缝隙里看过去是太太着急的眼;老夫人见此立马沉声问了句,“媳『妇』在哪?这是怎么回事?浅欢他怎么了?”
到这时内室之人才意识到老夫人已经来了,两个丫头赶紧低头让开来,太太亦迎了出来,半是发愁半是羞愧道:“母亲您来了!媳『妇』没用,都没注意到;浅欢,浅欢在床上躺着呢!母亲进去看看便知!”
三娘子赶紧扶了老夫人走进去,顿时被床上那个人儿吓了一跳;只见那人双眼浮肿,眼角及嘴角发青,脸颊颧骨处又有多处红痕,因此显得整张脸又扩大了几分,再见那浅紫『色』云裳上处处有不和谐的暗渍,一双手还搭在床沿边,能看见不少的血迹!若不是那肿胀的五官间,还有着熟悉的感觉,三娘子怕是不敢相信这人是自己的二哥。
要知道二哥江浅欢在书院里是俊秀的帅哥型人物啊!哪能跟现在这个面目全非人的有半分相连?到底是谁这么下死手,生生将个帅哥打成了猪头?幸好幸好,二哥望过来的眼神清亮有神,不像是有大碍的模样。
老夫人身子颤了颤,有些不自制的喝斥道:“这是哪个混帐下的手?把我家的浅欢打成这个模样,真是气煞老身了!有没有请大夫啊钟氏?”老夫人激动起来面『色』『潮』红,三娘子怕她怒极攻心,赶忙帮着顺了顺气。
太太在一旁心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却是不敢敷衍的点头道:“母亲放心,我已经派人火速去请大夫了!只是到底是谁打了欢儿,媳『妇』却是不知道!”
儿子被打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老夫人这哪能接受,愈加气了;三娘子感觉到老夫人脉博越跳越快,顿觉不妙;赶忙劝道:“祖母,您先别着急,千万别着急!二哥这模样定然不是自个回来的,只消问问送二哥回来的人自然会知道!只是祖母您如果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叫二哥可如何是好?”说着,慢慢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
太太被三娘子几句话提醒了,也赶忙道:“母亲,您先坐着;呆会我便叫了浅明来跟您解释,欢儿是他大哥送回来的,想来发生了什么事,浅明一定是知道的!”
这事怎么就扯到了大哥的身上?三娘子怔了怔,有些犹豫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父颜大怒,兄弟共罚
唤大夫的人积极得很,很快便有大夫过来帮江浅欢看诊和处理伤口;老夫人为免方便移到了外间,太太便打发人去将江浅明唤了过来,说是要问清楚事情缘由。
江浅明过来的时候身上衣服还是狼狈得很,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江老爷,想来之前大哥是去找了爹爹;一进门见老夫人和太太那模样,顿时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便跪倒在地磕下头去。
江老爷与老夫人见了礼,便坐在一旁对着江浅明喝道:“你这逆子,身为长子在外竟不知保护幼弟,让你弟弟受了这伤回来,你如何还有脸面在这磕头?”这模样分明已经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率先开口便是责问。
老夫人见江浅明只是磕头听罚,心里好受了许多,却仍是斥问道:“浅明,你在府中向来是懂事的『性』子,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却让你二弟让这样的伤势回来?须知你二弟身子向来不强健,你父亲和母亲平时连一个手指头也舍不得动他,这又是哪个混帐家伙对欢儿动的手?”
江浅明抬了身,轻颤的睫『毛』正是反应着他此时复杂的心思;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自然也是瞒不下去,只好清了嗓子将事情娓娓道来;本来不解为何如此的三娘子这时才惊觉,原来这事情还跟她有关系。
原来江浅欢前几日送了三娘子回府后,呆了一日回到书院里,便被不少与三娘子交好的同学交待一番;虽然他心里知道三娘子是故意装的病,但在众人面前却是刻意宣传三娘子病有些不好,恐需修养一段日子的话。这里自然有一场风波而起,流言斐语议论纷纷,不过终究在时间的流逝下渐渐的平息。
怪就怪在今天。先是夫子提在大围猎那天三娘子三箭中靶的往事,又提醒着书院的学子们要拳手准备一下关于年尾的欢聚会;梧桐书院是极重这些节日庆典,孩子们又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因此这些事也是极受欢迎的。
大班因为开年便要准备进京参加三年一次的会试,因此对这些事情往往只是时常提一提,却并没有多少时间去参与;于是这一提。不知是谁提起,大家便想到了三娘子的份上。
江家在杭州地面上是豪族。因此在许多人心里都十分清楚江浅明江浅欢这两兄弟与三娘子的关系;便有人问了江浅欢,这三娘子的伤势到底如何。江浅欢自是一番感叹,半是遮掩半是含糊的答了;那人见他答话不尽不实,便转而问起江浅明,江浅明却是不怎么想理此人,于是答话更加敷衍了。
本想着自己这态度一准让人不了了之,却不知道那人是哪根筋不对劲。却是接着便讽笑起江浅明来,说他连自己亲妹都不曾看顾在意。许是少年间几句言语火气大了,就这样冲撞了起来,虽有旁人在一旁周旋相劝,但免不了却是打起来,而江浅欢也是在这样的群架中被打伤的。
事情交代到这里便明朗了许多,在书院里的少年因言语不合打架倒不是什么大事了,况且江浅明虽是祸起人,但此时老夫人和太太也注意到他衣服破损,脸上虽没有江浅欢那样的伤痕。但也有红肿瘀痕,想来亦是打架而来。
江老爷再一听完,脸上早已平静了许多,此时叹了一口气道:“浅明。这次是你鲁莽了!莫非这几年你在书院里学到的都是如何骄傲如何自负么?为了曲曲小事竟不能忍下一时,避免与同窗之间的冲突,对你来说意气之争便有那么重要?我还以为你这几年应该是愈发沉稳才是……”
“爹爹!莫要再责怪大哥了!”江浅欢的声音却是从里间响起,打断了江老爷的训话,“这件事情不能怪大哥,怪只怪那人说话太不知轻重,竟是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