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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门,却见太太还有大姨娘、二姨娘正坐在堂上,她首先一进来,便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大姨娘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微微的怜惜,二姨娘则是杏眼带笑,不知心情有多好。
“三丫头,你来了!我急着要问你一件事,所以让任妈妈去门口把你等了来,你可不要有什么意见。”太太硬着脸如此道。
太太这张脸其实并不柔『性』,若是平时带着笑还没觉得什么,此时一冷了脸,三娘子便觉得有股子严肃的意味,看来果然是有点情况,三娘子小心的回答:“母亲可多想了,蕙雅正想着要来母亲这里请安呢!母亲有什么事情要问蕙雅的尽管问,蕙雅一定如实回答。”
“好!”太太冷笑一声,“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件事你还要瞒多久?”太太字字重音,说话间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朝三娘子步步走了过来。
三娘子有些微微的失神,不知道太太所指何事?左右一想心中顿时惊悚了,莫非太太是讲的那件事?是她刚出去半天,沈大少这个衰神就被发现了?不会吧!难道沈大少这么笨,被抓了还将自己供出来了?可瞧着沈大少不是那样的人啊!况且若真是他的事,太太的反应不当是这样吧!
三娘子心里有点『乱』,却知道一点,不能自投罗网;若是太太布的是钓鱼的局,那她岂不是亏死了?“母亲,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事情?蕙雅实在不知道母亲指的是何事!”
“三娘子可真是个嘴硬的,都问到了头上还不肯承认,莫不是心里还有着什么侥幸的念头么?”二姨娘一旁悠悠说道。“太太,我看三娘子是说不出你要的答案了。”
“说不定三娘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呢!”大姨娘一旁轻声驳道。
“蕙雅,要知道有些事情事关整个江府,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够承担得起的;不如趁着事情还未到最坏的地步,让大家一起来解决,迟了可就无法挽回了!”太太皱起了眉头,望着这个小丫头心里疑『惑』不已。
“还请母亲明示,但凡蕙雅知道的,蕙雅一定说个明白!”三娘子心里着急,只想着怎么一个人也不『露』口风,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莫非真是沈大少?要真是他,可怎么来救人救己?
“我问你,你祖父到底去了哪里?他是去干什么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若再隐瞒,可别怪我不客气!”太太再不拐弯,说话间便已经有些怒火腾腾的意思。
三娘子心里一惊,竟有些慌了神,原来太太叫了她过来,竟是问祖父的事情!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情况,祖父应该是一直卧病在床,太太从哪知道祖父不在的事情?如今她又要不要把知道的一切告知于太太呢?
不能!三娘子转眼便做了决定,虽然她不知道祖父到底是去了哪里,可是既然祖父嘱咐她谁也不要说,那她应该相信祖父才对!更何况如今太太知晓了一两分,就算三娘子如今坦白,也难逃责难啊!
“母亲,祖父不是一直在敬怡居休养么?莫不是祖父出去了?祖父如今生着病,若是出去吹了风可如何是好,母亲得赶紧着人找了祖父回来才是!”三娘子极认真的建议道。
“三娘子是说你不知道老太爷的行踪么?如今那敬怡居内躺着的可不是老太爷,而是老太爷安排的下人,如今老太爷已无消息,三娘子!你若是知道点什么,可得早些说出来为好!”二姨娘一旁慢悠悠的说道。
“二姨娘,你这可真是说笑话了!我刚跟着二姐、四妹从严府回来,又怎么知道祖父的事情?若不是听了二姨娘说的,我还当祖父身体不适在休养呢!莫非二姨娘认为二姐和四妹也知道祖父的事吗?”三娘子缓着声,只把二娘子和四娘子提了提,如愿的看到二姨娘眼里的犹疑。
“三娘子或许真的不知道吧!敬怡居的下人可说了,三娘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敬怡居了呢!她怎么知道老太爷不在的事情?”大姨娘满脸的不忍,状似开脱的轻声说道。
太太一听大姨娘这话,顿时来了火气,手上的茶杯也放了下来,二姨娘更是像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的证据,大声道:“你还说不知情,怎么老太爷这一病这么久,你竟是连去探望都省了吗?莫不是老太爷前些年是白疼你了!”
“这,我不是……,祖父之前吩咐了我,说我眼疾才好身子弱,便不要去探望他,因此,因此……”三娘子倒有些说不出话来,祖父若真病了,她哪里能不去探望?就是身子再虚也不是借口啊!
“任妈妈,去祖祠请了家法来!我倒是要看看,在家法面前,谁还敢抵嘴不说!”太太终于冷声开了口,却是让三娘子心里一惊,不知所措了。
“太太,三娘子还小不懂事,万万不能请家法啊!”大姨娘求道。
然而太太却是压根未再开口,仿佛没有听到大姨娘的话,脸上冷漠的表情让人见之生寒。(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还是被打了
此刻无论是她说什么理由,怕是太太也不会收回家法的决定了;三娘子默默的站着,心里却是苦笑,祖父这回可害死她了!说什么要出门,为什么就偏偏告诉她了?如果没告诉,或许她更加理直气壮无所畏惧;而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祖父却毫无消息也不曾回来,确实让三娘子心里也有些担心。
家法?三娘子只听说,还未见过,至少最近这段时间里还没有人受过家法,也没有人提过这两个字;这时候被发怒的太太提起,看来绝不是好受的……
大娘子这时候才匆匆的赶了过来,之前三娘子和任妈妈走得快,她都有些赶不上,因此落下了一段路程;可刚刚她在院外碰到了任妈妈,才知道这里面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温和的娘亲今天竟然宣了家法对三妹?
“娘,我回来了!这是怎么了,大姨娘、二姨娘也在呐,怎么都冷着脸?都是一家人,做什么要发火呀!”大娘子心里倒是着急得很,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让娘亲息怒。
“欣雅,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回去歇息一下,也别呆在这里了!”太太冷着一张脸,眼里见着大娘子才稍稍有些温度,不过却没有收回成命的想法。
大娘子再看看低眉敛目毫不作声的三娘子,便又道:“娘,我不累!只是三妹身子骨不好,今天在玩走了一天,怕是也吃不消了,母亲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先让三妹回去休息一晚吧!”
太太心里有些震动,她看到大娘子眼里的恳求,这大概是大娘子第一次为三娘子这个妹妹求情吧?如果是平时。她不介意给大娘子一次面子,可今天这件事,牵涉的事情却不小!“欣雅,你先回房吧!娘只是跟蕙雅说说话,不会让她很累的;而且你也该知道,娘不是不讲理的人!”
“可是不管三妹怎么样,娘也不能去请家法,那鞭子下来可是要伤身体的,三妹哪里受得了?如果三妹做了错事,娘骂几句便罢了。再怎么也不能不顾三妹的身体啊!”见太太要支她离开,大娘子又哪里肯?三娘子若是有个一句两句话也就罢了。偏偏还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大娘子不禁担心起来。
“大娘子,你不知道三娘子做了什么事呢!”二姨娘见此,立马走到大娘子身边叹了一句,开始解释起这一屋子的情况来。尤其是说到三娘子隐瞒老太爷的事情时,二姨娘脸上更是带着痛心的感觉;末了二姨娘还问大娘子道:“大娘子。你看三娘子这等心思,如何让太太不气?”那意思明白得很,让大娘子不要再管三娘子了。
大娘子听了半信半疑,想着祖父一向喜欢三妹,倒也没什么不可能说的;只是这事情重大,如今祖父消息不明,难怪母亲生气得很!“三妹。你是不是真的知道祖父的消息,不如早些告诉娘呢!你刚才也听二姨娘说了,如今虽然情势好转,可毕竟祖父年纪大了,最所在外边遇着了什么事。没个救急的!”
“大姐,我的确是不知道祖父的事情!若我知道祖父去了哪里。早就跟母亲说了!”三娘子虽然很感激大娘子为她所做的一切,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就不能再改变了。
任妈妈此时已经端着个黑木盘子走了进来,本是一张笑脸此刻尽然是冷漠,三娘子这时转过头看着托盘,才看到那所谓的家法是什么,一根手臂长半掌宽的黑油亮堂的竹片,把手处还是用红『色』的粗绳缠绕而成,看样子确实有些年头了。不过要是用这东西打在背上,三娘子就是想想也觉得那是件痛苦的事。
太太上前拿了竹片,对三娘子问道:“蕙雅丫头,若此刻你说实话,我便什么也不追究你!我也不怕告诉你,前头得了消息,沿海各地暴『乱』四起,倭寇们进不得大城,只能往各个路上追截民众,若你祖父此时在外遇了倭寇出了事,我看你心里可如何过意得去?”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太太说得是真的吗?三娘子心里犯嘀咕,面上却仍是平静,“母亲要罚便罚,不过蕙雅是真的不知道祖父的情况;如若现在外面情形不好,母亲当多派些人去寻找祖父才是!”去了哪里她的确是不知道,只是知道祖父去了重要的地方,记得当天祖父交代的时候,时时说过祖母知情的,怎么难道祖母没有告诉母亲?
太太果然被三娘子这要罚被罚的话给刺激了,猛得抬起手挥着竹鞭敲了下来;大娘子吓得一惊,跳起来跑过来要挡,可惜却迟了一步,只听得啪的一声,三娘子跟着痛叫了出声。
“三妹,三妹你没事吧!”大娘子瞧着低着头的三娘子有些害怕的问了一声,忍不住流出眼泪来,“母亲,你为何要动手打三妹?三妹既然说不知道便自然是不知道啊!”
“你闭嘴!”太太已然清醒,这一鞭下去,气消了大半,理智却冒了上来,不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