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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呗，”我说，“你不让我陪你，可不就得请个护工照顾你嘛。”
“以后我病好了，也来当护工，”涛哥说，“这活儿真是太俏了！”
我笑着说：“好啊涛哥，你的志向很远大，不过你现在得好好养伤，我倒是想过，以后我就来当护工好了。”说完这话我冲雯雯姐挤挤眼睛，雯雯姐也是会心一笑。
“涛哥，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最喜欢的工作是啥吗？”
“不知道。”
“算了不说了，说出来怕你不高兴，咱们吃饭吧。”
雯雯姐和庄怡都催促我快点说。我抿嘴先乐了一会儿，然后又瞧瞧涛哥：“那我可是说了啊，涛哥你不许生气。”
“啥事儿啊我还至于生气，你就说吧。”
“我涛哥打小就志向远大哈，”我说，“听他爸也是我干爸说，涛哥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名商店里卖糖果糕点的售货员。”
“哈哈后来呢？”庄怡说，“长大后欧阳老师的理想是啥？”
“有一天涛哥跟我说，他最喜欢的工作是去女浴室当搓澡工，其次是催乳师。”
雯雯姐和庄怡都笑弯了腰。
“唉呀妈呀，乐死我了，”庄怡揉着肚子说，“欧阳老师，这是真的吗？”
涛哥也被逗乐了，有没有那事儿他是不可能记得，笑过后他说：
“这算什么，那天我去公共卫生间，男厕门旁有个老太太收费，女厕门旁是个老头收钱，把我气的啊，这不是浪费资源嘛，当即我就想每月给老头五千块顶替他的职位。我都想好了，遇到美女出恭我一律免费，遇到丑女如厕本该收五毛我就要一块。你们说美女们会不会因为五毛钱而感激我呢？”
我们三位美女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气氛相当的好，开始吃饭。我买了好多菜，还有一兜子罐装啤酒。
雯雯姐和庄怡在一个凳子上摆满菜肴，围着吃，我忙着喂涛哥吃饭，但并不耽误我时不时地邀酒，跟凳子旁边的两位说：“来呀两位姐姐，走一个。”说完我一仰脖咚咚咚就会喝光一罐。
涛哥突然愣愣地张着嘴看着我，我很是惊诧：“涛哥你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涛哥说。
“涛哥你想起啥了，快点告诉我。”
“是不是这样说的，老板，两串羊腰子，十瓶啤酒。”
“哎呀对啊对啊涛哥，是这么说的，哈哈你终于想起来了，还有呢？”
“没有了，我就想起来这么多。”
只那么一点点印象也足以让我欣喜若狂的了，跑到地当间蹦了好几个高。
第104章 没啥不可以（）
在接后的几天，涛哥就像是一个呀呀学语的孩童，每天都会往出蹦几个字，说不上啥时候，他就会想起一些过往之事。
病情一天天好转，好多事情涛哥都能自己做了，但还不能出院，大夫说他脑部的血肿还需要几天，才能彻底消退，还得每天挂吊瓶。
我每天都守着涛哥，庄怡有时也会来替换一下我，让我回去换换衣服休息一下。
那天我在门外，听到了涛哥跟庄怡的谈话。
“庄怡，你清楚我跟樱桃的过去吗？你知道樱桃是小姐这事儿吗？跟我说说吧，我只相信你。”涛哥说。
庄怡说：“我也不太清楚，是你住院后我才知道樱桃原来是做小姐的，不过我听玉珠姐说，谁都比不了樱桃对你的好。”
“怎么会呢，”涛哥说，“我跟玉珠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好多年的感情呢，怎么会比不过一个樱桃？不管咋说她也是个小姐，她会一心一意对我好？我不信！可是我想不明白，为啥我抛弃玉珠而非得跟樱桃好。”
“樱桃对你真是不错啊，她恨不得把心扒给你。”
“何以见得？”
庄怡说：“樱桃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你，让我跟你好，说她的过去不允许你俩永远在一起，希望你能找个干净的好姑娘结婚生子。住院后你好多次撵她走，她都顺着你，可你知道吗？她每天就站在你病房门口。那天来医院见到她，我问樱桃你站在这儿干啥呀，你猜樱桃怎么说？她说只有离涛哥近点心里才会踏实”
“我记得樱桃总跟我说世上没人像我对她那样过，或许她在报恩吧。”涛哥说。
“欧阳老师，你看到玉珠姐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你难过不？”
“可不是咋的，老难过了。”
庄怡说：“那为什么樱桃那么爱你，还希望我跟你好呢？如果是单纯的报恩，她会这样做吗？单单这一点，欧阳老师你给我解释清楚好不？”
“我解释不清，也真是想不通。”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跟樱桃相比，我真是渺小得很，虽然她做过小姐，欧阳老师，她的人格并不比你我卑微，相反，通过她的言行，我看到了一个伟大的灵魂，就在我的眼前，像一面旗帜，招展着人性的光辉”
庄怡越说越激动，像是在作报告，或是在万人面前演讲。真是学生气太浓了。
涛哥后脑勺缝了好多针，本该早就能拆线了，可一直愈合得不理想，所以一直拖延着。那天大夫终于说可以了，打完吊瓶护士过来拆线。
护士说涛哥是那什么性皮肤，不宜愈合。
涛哥关切地问：“那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呢？”
护士说：“那是肯定的了，只是大小的问题。”
护士走了，涛哥还摸着那道疤痕傻傻地愣在那里。
我说：“没事儿的涛哥，以后头发长出来就盖住了，看不清楚这道疤痕的。”
涛哥看着我说：“樱桃，你，你也有道疤痕对不？”
我瞪大了眼睛说：“是啊是啊，我有的，涛哥你想起来了吗？”
“好像那疤痕是十字形的，对吗？”
我当即解开裤带，将里外裤一下子褪了下来，指着腹部底端的那个绛紫色的痕迹说：“涛哥，你看看，还记得不？”
涛哥不好意思去看，低垂下头。
我拉过涛哥的手按在那里：“涛哥你摸摸，以前你就摸过的。”
涛哥手摸到我腹部下端的疤痕上，突然间他打了个激冷，随即紧皱眉头，抱着头万分痛苦地躺到了床上。
我还在追问着：“涛哥你想起来了吗你快说啊你想起啥来了？”
“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啦！”
我见涛哥头疼得厉害，不敢再追问下去，用被子将他盖好，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涛哥昏沉沉地睡着了。自打住进医院，他比以前觉多了不少，嗜睡，那一觉他睡了好长时间，醒来后窗外已经华灯初上。我跟庄怡正坐在门口那儿聊天，见涛哥醒了，赶紧来到床前。
“涛哥你醒啦，”我说，“这一觉睡的，可是够长了呢。”
“欧阳老师，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庄怡说。
我说：“庄怡姐你陪涛哥说会儿话，我去买。涛哥你想吃啥？”
“羊腰子。”涛哥脱口而出。
“哈哈，怎么还逮着羊腰子不放了呢，换个别的，溜肉段咋样？”
“不的，我就要吃羊腰子，不要放孜然。”
庄怡站起身说：“还是我出去买吧，樱桃你多陪陪欧阳老师，你不是说他刚想起了重要的事儿吗。”
“不用麻烦你庄怡姐，你好好跟涛哥说会儿话，别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儿。”
“樱桃！”庄怡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樱桃你听我说，我可没答应你什么。我也不瞒你，以前我是爱过欧阳老师，甚至想过要和你竞争一下，现在也不讨厌他，但我绝不会将他从你身边抢走。他不是你的命吗，我怎么会做下要你命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我喜欢看到你俩好，我坚信人这一生会是善有善报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庄怡走了，走之前我告诉她附近哪家饭店饭菜好，上回我俩去的那家烧烤店怎么走。
回到床边，我坐下来握着涛哥的手说：“涛哥，你睡前想起疤痕的事儿了。你别着急，咱俩一起慢慢回想一下，看你都能想起什么好不？”
涛哥点点头。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吧？是在发屋。”
“记得，你给我做的打飞机项目。”
“嘿嘿，是呢。后来我生病了，不好的病，你又来看我，给我买了水果还有药。”
“我亲吻你了。”
“对呀，你亲吻我了，后来在我家，我们做爱，就是45，涛哥，45你还知道是啥吗？”
“发骚。”
“哎呀涛哥，这你都想起来啦，哈哈真是太好了！后来你被我染上了病，我俩一起去医院，你告诉我不要害怕，有你呢”
“这之前你给我发短信，让玉珠看见了。”
“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儿。我就住院了，你一直陪着我”
“我从雁栖湖回来，就看到你给我留的字条，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是你那天晚上没有回来。”
“后来雯雯姐找到你，跟你说了经过，你就原谅我了。”
“那天我喊你宝贝来着。”
“对呀涛哥，还有呢，你还说了一句这世上最好听的话。”
“我说我爱你。”
“涛哥啊！”我扑前去疯狂地亲吻涛哥，“涛哥啊，你这个活祖宗，你这不是啥都记得吗？”
“后来呢？”涛哥推开我，“后来的事儿我还是糊涂着。”
“我们开饭店呀，开了一家鱼锅，生意可好了。可是不到仨月，就得关张。”
“为啥啊？你说说。”
“那房东后来带了四个人来，一个个可他奶奶的凶了，有一个傻逼把我打倒，你就不干了，拿起椅子砸他，被另一个人用一个棒子砸到了脑袋，就住进了医院。”
“饭店的事儿后来咋办了？”
“还能咋办，给人收去了呗，整条街都给收回去了，好多商户都联名上访呢，你在医院，我没时间跟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