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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形容我那激动的心情,简直就是不行不行的了。
我飞到了天上,飞到了云间,俯瞰着大地,俯瞰着众生。
这三个来月真是没白活,包里有四十多万块钱,身后的杭州还有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每月有六千块钱工资自动往卡里流哎呀呀,我感觉前景一片光明。
我才十六岁,我认定这只是开始,自己前程似锦将来会更加发达。
我才十六岁,我真是太年轻了,不可能知道福祸相依相伏的道理。
飞机在北京中转,我出不了候机楼,想着以后一定要来北京好好玩玩。
我那时不可能想到,两年后我会是以怎样的状态踏入北京。
第48章 怀孕了()
中午时分,飞机徐徐降落在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我不想再拖延,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回到双福村,走向那个做噩梦时经常出现的泥草房。
还没等进屋,我就听见屋里有人在大声嚷嚷着,有永浩的动静,就听他高声喊道:
“说了一百遍了你们咋就不听呢,小英这几天就回来了,昨天下午她给我打的电话,亲口告诉我的。她在南方大城市,不是在镇上也不是在市里,说回就能回来了,你们得容个时间”
我推门进屋,见永浩正面对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讲评着道理。
见了我,永浩刚才那挥舞的胳膊停在了空中。
我白了一眼那几个男人,然后放下拖箱行李,来到炕前弯身看望正抹眼泪的妈妈。
“老闺女,真的是你回来了啊。”妈妈拉着我的手说。
“是我啊妈,我回来看你了。”
炕梢处蜷缩着被打折了腿的王有财,可算回过神儿来,大声嚷嚷起来:“看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这是我闺女,她在大城市赚大钱,你们根本不用担心那几个小钱,一分钱都不会差你们的”
我直起身问永浩:“这是在干嘛呢?”
永浩还有些愣神,听我问他才反应过来:“还真是你呀小英,你你这是咋回来的?”
“飞回来的。”我淡淡地说,“怎么回事儿呀?”
永浩说:“还不是你家我叔欠债的事,他们今天非要扒房子,说是宽限期到了。”
“哦,”我逐个盯着那仨人看了看,指着王有财说:“那人总共欠你们多少钱?”
“加一起一万八。”其中一人说道。
“就这么几块钱啊。”说着我打开随身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大把钞票冲他们扬了扬,“看到没,有钱,但就是不能给你们。”
“凭什么啊?”债主说,“玩牌我们可没参加,你爸是从场外跟我们借的钱,都是现钱。”
“你们不是想扒房子吗?”我说。
“你还了钱我们当然就不扒了,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那不行,你们不扒房子我就不能给你们钱。”我说,“这样吧,明天你们多找几个人过来,把这房子扒了,我给你们多加两千凑个整,两万块怎么样?”
那几人面面相觑,弄不明白我的话是真是假。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我说,“明天上午十点前你们要是不动手扒房子,就别想拿到一分钱,这还不算,我还要报警,把人家腿打折了该拘留罚款不?医药费该不该出?”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债主说,“我们真扒房子还能多拿两千,不扒就一分钱不给?”
“千真万确,多找些人来,下午两点前要将这地儿弄得平平整整。”我说。
“放心吧,一看这位小妹妹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话嘁哩喀喳,办事也差不到哪去。明天不用到下午两点,保证给你拾掇得干干净净。”债主说。
我说:“那我就先谢谢了,明天上午我在这儿等你们。我刚从外地回来,想跟老妈叙叙旧,今天就不留各位了。”
“好嘞好勒”那仨人忙不迭地应承着,屁颠屁颠地走了。
永浩在一旁都有些看傻了。出生于村主任家庭的他,打小见惯了他老子对大事小事做决断的场景,不知道我的这个做派,跟他老子相比会不会逊色。
这还远远不算完。接着我又开始指派新任务。
我对永浩说:“永浩啊,你现在就回去问问你爸,我在这个房子基础上盖房子,应该没啥问题吧。这是其一,再一个你出去找辆车,最好是轿车或面包车,等我弟放学后,咱们一起去镇上,拉上我妈也带上那个臭不要脸的吧。”
臭不要脸的王有财这时在炕梢开腔了:“你个娘卖x的,还真要扒房子呀,就知道你一回来准没有好事儿,破家值万贯你知不知道,这房子还是你爷爷留下来的呢”
我不稀罕听王有财说话,拉着永浩来到屋外。
我问永浩:“到哪儿能找到像样的施工队呢?”
永浩说:“你是想盖房子?”
“是,我想盖栋两层小楼。”我说。
“所以你想扒房子,就在这儿建对吧。”
我说:“对呀,我在家的时间不会太长,走之前要把这事儿落实好。眼下,你先去办那两件事吧,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容当后报。”
永浩领命而去。
过了有一个时辰,永浩坐着他找来的一辆面包车返回,跟我说他问过他爸也就是村主任了,说在原住宅基础上建房不占用宅基地指标,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放了心,指挥刚放学的弟弟和永浩,往车上搬家里算得上还有点用的东西,基本上也没啥玩意儿了,我后来将那些破盆烂碗的,又都给挑出甩了出去。
王有财不住声地叨咕着:“你就败家吧,那么好的东西说扔就扔了,看今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我扶着妈妈上车,然后让永浩把王有财也弄到车上,若不是要在这间破屋基础上盖楼,我真想扔下他不管。
在镇上找了家旅店,开了两间客房,弟弟和王有财一间,我和妈妈住一起。
我跟旅店老板说要住一个多月,房费打折,两个客房每天四十块。
妈妈和王有财行动都不方便,就让旅店旁边的饭店送菜到房间,挑最好的要了一桌子菜,白酒啤酒饮料点了不少,一家四口加上永浩,围坐一团。
吃饭间妈妈问我:“闺女,咱那个家真的就不要了?”
“不要了,那算什么家,就那么间破房子一百块钱都不值,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呀,闺女我给你盖楼,盖一栋全村最好的楼,让你天天能够晒到太阳。”
王有财伸着脖子,好不容易咽下满嘴的排骨肉,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水后问我:“你到底在外面挣了多少钱?”
我也不看他,边给妈妈夹菜边说:“没几个钱,但是用来雇人,把你的另一条腿加上两只胳膊都打折,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有财说:“嘿你个没良心的,要是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要是当初”
我懒得跟他计较,扭头询问弟弟学习咋样,弟弟说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手拿把掐。
我说:“你是不是吹牛啊?”
永浩说:“王小军真不是吹牛呢,全村的孩子顶数他学习好。”
王小军是我弟弟的学名。
王有财感到没趣,自言自语道:“我只借了一万五,凭空加了三千利息,抢钱一样呢,个娘卖x的”
吃过饭我跟永浩去街上转,这回基本上都是听永浩说话了,他向我述说着他的宏伟蓝图,准备养鱼养猪大干一场,说干好了一年挣五万块没问题的
我只是笑笑,喝顿酒就挣十万的事儿,是断不能跟永浩说的,我觉得若说出来会吓着他。
永浩很想请我看场电影,就往镇电影院附近转。走着走着我停了下来,我被路边刚建好的几栋小洋楼吸引住了。那几栋楼,太像杭州那儿的小别墅了。
我上前打听,要来了施工方的电话,立马打过去。
包工头正在喝酒,我说:“老板我请你再喝一顿好的吧,茅台咋样?”
包工头说:“你是谁呀,请我喝酒有啥子事情?”
“给你个赚钱的机会,盖楼。”我说。
后来包工头终于来了,我指着那几栋小洋楼说:“我想请你为我建一栋一模一样的,你能行?”
包工头说:“那就是我们刚建成的,有啥不行。”
我领他进了一家铁锅炖菜馆,饭馆里没有茅台,我掏钱让永浩去外面买来一瓶,我陪包工头喝,几杯茅台酒下肚,楼的造价也就差不多问出来了。
接着进一步谈细节,最后商定,二层带阁楼砖混结构,包工包料,半个月完工,我须拿十六万八,分三次付清,第二天下午就开工。
多数情况下,都是永浩在一旁听,插不上话。最后定下价格时,他发现我眼都不眨一下,想起自己刚才的雄心勃勃,脸就有些发烧。瞧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哪还是先前的王小英啊,如今的我成熟老练,机敏过人,处处机关
又有谁能相信,我还只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呢?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那仨债主领着六七个人不到十点就到了,都没用什么多余机械,刨的刨铲的铲,那间有点歪斜的烂草房,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残垣断壁。
我站得远远的看着,看着看着我哭了,捂着脸蹲下身仔细地哭了一场。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我在这里长大
下午一点多,场地清理完毕,债主们拿到两万块钱,乐不可支,嚷嚷着找地方喝酒去了,施工队随即入场。
燃放的大挂鞭炮,吸引来好多村民瞧热闹,大家伙指指点点,都在为全村最穷的一家人咸鱼翻身而说东道西。
整个工期要半个月,我没必要整天盯在现场。
趁着这工夫,我找到镇上一家装修公司,把即将建成的小楼认真规划设计了一番,一些重要格局先期介入指导施工,内部装修要等新楼交工后才能开始。工期一个礼拜,费用七万四千块钱。
接下来就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