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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被弄醒了,黑暗中有个人正在往下褪我的裤子。我还以为是胡彪又想起来要办那事儿了,就没有反抗,赌气般地将一条枕巾蒙到自己脸上。
每次胡彪和我办那种事时,我都是这样,既不配合也不拒绝,紧闭双眼咬紧牙关苦捱硬撑。
可今天这胡彪也不知道怎么了,力气特别的大,没完没了地时间也特别长,搞得我疼痛难忍,到最后就忍不住呻吟起来。
终于结束了,身上的胡彪像头死猪一样停止了运动。不多时他爬起身来,自言自语般地叨咕了一句:“呵呵,这货可真不错!”
那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听到那话后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那不是胡彪的声音,那声音是傍晚时让自己去买菜的那位长有鹰勾鼻子男人的。
我急忙拽下脸上的枕巾,瞪大眼睛去看,黑黑的也看不清楚什么,只见一团子模糊的背影正向门口移去。他拉开了门。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看出了那人不是胡彪。
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进另一房间去了。
我眨巴了半天眼睛才回过神来,回过神后我愤怒无比,这个抱走屁屁的老男人该死的臭男人,就这么稀里糊涂把我祸害了一通,而且还弄得这么狠这么痛,胡彪就不知道吗?那次栓柱看了一下我他都发那么大的脾气,差点没杀了我。
他肯定是知道的,他就不生气吗?他就在隔壁那间屋子里。他们又商量啥事呢?是不是关于屁屁的?
我穿好裤子,艰难地下了床,鞋也没穿,蹑手蹑脚地来到另一房间门口。
那门只开着一点点的缝隙,可见屋内烟雾缭绕,像是有好多的人。
我探过头去倾听,我听到了那个鹰勾鼻子男人哑哑的声音。
“这货真是不错呢,呵呵,比伟哥还要霸道。”
“货好价钱也好啊。”这是胡彪的声音。
“那小妹仔也不错,很合我的口味啦。”那鹰勾鼻子把话的尾音拖得很长。
“那你就别再说别的了,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才让你一道。当初我买她时花了三万块呢,现在两万块让给你,够便宜的了。”胡彪这么说道。
鹰勾鼻子的声音:“有没有搞错啊老兄?两万块?你那细仔才卖了一万块啦,现如今妹仔是不值钱的啦”
我听明白了。胡彪正在和那个鹰勾鼻子老男人讨价还价着,是要把我也卖掉。
我越听心里越凉,木木的在那里傻站着。
那该死可恨的老男人抱走了屁屁,又回来要把自己买去。
我要是跟他走还会有好吗?用不了几天准会被他祸害死掉
才不干呢!坚决不干!
不干还能咋样,胡彪肯定会往死了打我,要是把我打得啥都不知道了,然后往麻袋里一塞可咋办?要是把我的嘴堵上手捆上用车拉走咋办?
不行,得赶紧跑!
跑吧,早该跑了,即使不能跑回家去也要跑,跑到哪算哪吧,反正不能落在那老头的手中,屁屁已经没了,王小英你还犹豫什么呢?
我把牙关咬得紧紧的,下定了决心。
我悄悄地回到屋内,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手绢包,那里有我偷偷攒下的六十几块钱,多是成块成毛的钱。
胡彪他们讨价还价的声音越来越高,旁人也在随着附和。
我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紧张呢?我开始很有条理地穿鞋、取衣,然后小心地把房门打开,也顾不得将门带上,一下下轻轻地挪动着脚步,不发出一点响动。
离住处很远了,我开始跑了起来。
这时候恐惧才一点点回到我的心中。我越想越怕,越怕越觉得身后正有人在追我,越觉得后面有人在追我后,我跑得也就越快。
广州的夜晚景色美丽。彩树银花,霓虹闪烁。虽然已近午夜时分,但街道上的车流并没见得少。
我住的地方是秀越区,那里有个名叫“流花”的长途汽车站。
当我实在跑不动了捂着肚子蹲了半天后,向路人打听车站怎么走时,就有热心肠的人告诉了我车站的方位。
广州那座城市骑摩托车的人可真是多,有些落魄的我,稀里糊涂地就被一辆摩托车给撞出了好远,趴在了马路上。
骑车的人急忙停车下来扶我,也很害怕。
我皮实着呢,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疼痛,当骑车人过来拉我询问我伤到没有时,我惊恐地挣脱了那人的手,什么都没说,转身依旧急急赶路。
我走了好久才找到那个汽车站。那里早就熄灯关门了,只剩下楼顶的“流花汽车站”几个字还在霓虹灯的陪衬下熠熠生辉。
十一月下旬的广州早晚都有些冷。我抱着膀,这时我才感觉到饿,想起自己晚饭还没吃呢。
路边有排档,但我不敢去吃,怕胡彪他们找来发现我。
我踅摸到一个暗暗的角落把自己蜷缩进去,这时候我感觉到了疼痛,一剜一剜的疼,才发现右手和右胳膊上有粘糊糊的血迹。
城里的天空要比乡下吝啬,只有少数几颗星星点缀着,也不明亮。
我不住地向伤处吹着气,用来减轻疼痛。
疼痛并没有将我的思绪羁绊住,我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弟弟,想起了可爱的屁屁,还想到了爸爸,还有栓柱、胡彪,我想起了好多的人,脑子里有好多人都争着抢着和她说话。
妈妈说孩子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外面那么乱,你还是回家来吧。
弟弟说姐姐我想你了,你不在家我可难过呢。
屁屁张开双手求我抱抱他。
爸爸说死丫头你这是要干嘛去?看把你能耐的,竟然敢跑。
栓柱说小英呀,我小舅脾气可不好呢,上回有个女的逃跑,我小舅把她腿都打折了。
胡彪说你真是胆肥了呢,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第10章 流落浙江()
我用手蒙着脸哭,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像是要把这一年多来的所有辛酸都倾泻出来。
哭过后我觉得很是轻松了些,想起现在自己成功逃了出来,真的很有戏剧性呢,我又不由得嘿嘿地乐了起来。
我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地叨咕着:“操你奶奶的,等着吧,你们都看着吧,老子一个人也能活,能活!”
第二天早晨八点多钟,我终于瞧准机会登上了一辆长途大巴车。
我可不敢到汽车站内去上车,就在车站不远处的角落里等机会。正巧有辆车出了车站后在路边停下装货,我就上去了。
那是辆长途卧铺车,车子开动有一阵子后,卖票的人才发现我,就问我去哪里有没有票。
我说没有票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卖票那人有些不高兴,让司机靠边停了车撵我下去。
我急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叔你行行好救救我吧,他们要把我卖掉我下车就没命了,你就带上我吧,去哪都行越远越好,我给你钱,我把钱都给你”
说着我掏出了那个手绢包,那包鼓鼓的像是有许多的钱。
卖票的人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又和司机商量了几句,最后司机就把车门关上了,上路行驶。
卖票的人还不错,只收了我十块钱,那是我包中面额最大的一张钱。
他得知我的年龄后说:“我的女儿今年也是十四岁哩,到浙江要两百多块,我就收你十块钱吧。”
后来他还询问了我的一些其它情况,最后他给我出主意,等车停下后,让我去找妇联或公安部门,“这么小在外面混也不是个事,尽早回家才行。”
车上的铺位都满员了,他给我在车厢的后头找了一旮旯处,我可以勉强坐在那里。
车行至半路用餐,一份饭要十五块钱,我不舍得花钱,可是我实在是太饿了,就将一个乘客没吃几口的剩饭拿过来吃了。
半夜十一点多,汽车到达了终点站,是浙江东部的一个地级市。
那时候我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卖票的过来把我唤醒,盯着我看了半天,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让我跟他走。
他把我带到汽车站旁边的一家简易旅馆,用十块钱给我登记了一个床铺,让我过去好好睡上一觉。
最后他对我说:“别乱跑,记得明天天一亮就去找妇联啊,让他们送你回家”
我现在不想回家了,谁能保证胡彪不会回家里找我,或爸爸不会将我再卖给别人呢?还是自己在外面的好,多轻松啊,吃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己有这么多钱,而且有手有脚的。
哼!一定能够活下去,起码会比和胡彪在一起活得好。
那一晚我睡得非常好,好久没有睡过如此踏实觉了呢。
醒后我感觉精神好多了,就去街上转。转累了,我又到一个街边的排档吃了一碗面,不贵,才两块钱,比广州那儿要便宜得多。
吃完后我就问老板用不用人,我开始要找份工作了。老板留下了我,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五百元的薪水。
我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当即就在排档里又是拾掇桌子又是扫地的干了起来。
我勤快,我打小就不是个偷懒的人。
自打留在排档帮工后,我每天都干得热火朝天,啥活都抢着干,喜得排档老板合不拢嘴。仿佛捡到大便宜一般。
要说便宜,没几天还真让我给捡到了一个。
那晚我拾掇桌子,发现桌子底下有个黑色手包。显然是食客落下的。
打开手包,见里面有厚厚的一沓钱,还有许多卡插在包壁上。
我的心狂跳不止,手里像捧着一颗火炭般。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只是自己瞎紧张,并没有谁注意我。
我赶紧将那手包别在裤腰上,用衣服严实地盖住。趁不忙时,又将那包塞进我的床铺底下藏好。
没多久,一个男人来寻包了。
老板接待,说没见有啥包啊。
那人说:“我一直是包不离手,只有在这儿吃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