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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不薄的奖金。中午她情绪反常地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她告诉李春强,肖童拒绝受奖,也拒绝再去卧底。 李春强有点意外,又不意外,这小子太年轻就是没个长性,或者看见自己搞这两下子就能上千块钱地挣,意识到自我的价值了,现在经济大潮之下,人人都学会了谈生意。他笑着分析说:“他不是嫌钱少,哄抬身价吧?他知道自己立了个不小的功。” 庆春反感地瞪了他一眼,说,肖童父母都在国外,他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主儿。口气中带着明显的烦躁。 “那为什么不干了?你是怎么跟他谈的?” 这话似乎又有点责备庆春没有谈好的味道,庆春突然发泄地说:“那你去谈,这个特情以后你自己管,我不管了。” 李春强不免疑惑,欧庆春从中午回来便有些神态异样——焦躁,烦闷,怏怏不乐,若有所失。他用一种刺探的目光窥视着庆春的反应,说:“是不是那小子又冲你犯混了?咳,对这种年轻不懂事的人,你还真得有点耐心。除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时候还得哄,有时候还得横。用什么方法你可以选择,可不能自己生气。他又不是经过训练受党教育多年的公安干部,对他的要求也不能太高。” 庆春不说话,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李春强点了根烟,坐下来,又说:“要不,我去找他谈谈?” “甭谈了,”庆春头也没回地说,“他刚才让分局给拘了。” 这倒让李春强愣了,烟也忘了抽,“哟,犯什么事了?” “我去分局问了一下,说是前天在帝都夜总会把一个客人给打了,伤得不轻。受害人和帝都夜总会昨天一块儿告到分局去了。” “因为什么呀?” 庆春半晌没吭声,李春强又问了一遍,她才闷闷地说:“喝醉了,为争一个女的。” 李春强不知是恨是恼:“这个小子,我早说过,档次不高。”停了一下,击掌一笑,叫道,“这倒更好,他有案在身,咱们要用他还方便呢,至少咱们手里有这个把柄拿着他,也省得他老是那么嚣张!” 这本来是典型的坏事变好事,但庆春的反应确实离了常规,她不但没有随声附和,反而心生厌恶:“你干吗这么热衷乘人之危……” 李春强不无奇怪地说:“这是正常的工作手段,他打人犯事又不是咱们设计好的。他咎由自取,咱们乘势而入,这和乘人之危是两个性质的问题。” 庆春固执地说:“对他不合适。” 李春强笑了,有点搞不懂地说:“你立场出问题了吧?” 庆春沉闷不答。 李春强想找点幽默来挑起她的情绪,胡乱说道:“你是不是和他接触长了,有感情了,真把他当成你弟弟啦?” 庆春不但没笑,反而被此话激怒,一推门走出屋子。李春强在后边几乎来不及解释: “咳,我开玩笑!” 但是李春强还是认为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他决定下午亲自去一趟分局的拘留所找一下肖童,趁势打铁,迫其就范。他既然犯了事,肯定也需要得到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下午临走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征求了庆春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同去。庆春想了一下,居然答应了。 他们一同到了分局,先找分局的同志问了问“帝都”夜总会伤害案的大致案情。然后就叫分局的同志领着,到后面的看守所来了。 看守所分为前后两个套院。前院是分局预审科办公的地方,后院是看守所的监房。前后院间隔了一排预审室,围墙电网、警卫塔楼,一应俱全。地方虽然不大,布局却正规。 李春强和欧庆春进到后院,在一个四面用房子围起来的口字形的天井里,预审科的民警正在给新进来的嫌疑犯拍档案照片。因此让他们稍等一等。相机支在三角架上,每次从房子里叫出一个“嫌疑犯”让他们双手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牌端在胸前,正面一张,侧面两张,照完后再换下一个人。拍的速度倒是挺快。李春强和庆春没等一会儿便轮到了肖童。他从屋子里被带出来时面容呆板,无精打采如行尸走肉一样。忽见李春强和欧庆春在侧,眼睛便直了,死死地盯住欧庆春不动。欧庆春冲他笑了一下,他激动得全身发抖。预审干部把一张纸牌给他叫他端在胸前,上面白纸黑字笔画难看地写着肖童二字。他动作机械地端着自己的名字,看着庆春,脸上的肌肉僵着,目光里什么都有。拍照的预审干部喝令:“看镜头!”他像没听见一样,仍对着庆春毫无遮掩地逼视。预审干部喝道:“嘿,看什么哪你?眼睛规矩点好不好,这是什么地方?嘿?看这边!”肖童把头正了。咔嚓一张照完,又照左右两个侧相。全照完了,又让他在一张专门的纸上留了指纹和掌印,然后押他回屋。他没有再看庆春,低头进去了。
第三部分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预审干部对李春强和庆春笑笑,摇头无奈地说:“这种人,你算没辙,这才刚刚进来没几个小时,见来个女的眼就直了。这要是关得时间长了,咳,那就不知道怎么着了。这些人关键是一点廉耻心也没有,跟个动物差不多了……” 李春强随声笑了笑,庆春低头不语。他们被预审干部领进了一间预审室。不多时,肖童被带来了,手上还带着铐子,庆春对预审干部说:“铐子摘了吧。”李春强也说:“摘了吧,没事。” 铐子摘了,预审民警让肖童在一只方凳上坐好,便出去了。李春强点上根烟,故意做出很随便的样子,问肖童: “抽吗,来一支?” 肖童说不抽。 李春强笑着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折这儿来了?” 肖童歪着头不说话。 李春强说:“就为一个女的,值得吗?你一个大学生,本来前途无量。这下好了,故意伤害,你知道刑法规定犯故意伤害罪要判多少年吗?” 肖童一动不动,眼睛不看他。 李春强对肖童的态度有些反感,但还是忍耐着,说:“你说不想给公安局干了,是不是?这下不是还得跟公安局打交道吗?这下想通了没有?想通了我们可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肖童梗着脖子看了李春强一眼,开口说:“我没犯罪!” “你没犯罪,没犯罪你到这儿干吗来了?”李春强把嗓门放粗,“是参观学习呀还是你们法律系组织你在这儿体验生活呀?没犯罪你把人家脑袋打开花了,人家缝了多少针有没有后遗症你知道吗?我还是奉劝你嘴别那么硬了,到了这儿只有一条路,认罪服法,配合政府,将功补过,这是唯一的路!” 肖童同样声气不让地说:“只有法院才能判我有罪,你没有权力说我有罪!” 李春强倒给他说得哑了一下,他忽略了这小子是学法律的,所以在谈话的用词上让他抓了漏洞。他吸着气说:“哟,那是我们抓错你了,你来这儿是冤假错案,是吗?!” 肖童倒显得十分理直气壮:“我打的是一个流氓,他玩弄妇女,我是见义勇为!” “你见义勇为?我真是长了见识了。你喝得醉醺醺地跑到夜总会去见义勇为?可惜的是目前还没有一个证人跳出来证明你是见义勇为呢。” 他的这番话把肖童的强词夺理给扪回去了。李春强乘胜追击道:“你清醒一点吧,别一误再误卖弄你那点法律知识了。” 肖童低头无话。 李春强又卖了卖老,说:“其实你这种打架伤人的案子我经手得多了。这种案子,说大可以大,判个几年没什么稀奇。说小也可以小,也可以按一般治安案件处理。拘几天,罚点款,就放了你。你们学校也顶多给你个处分,你还可以接茬上大学。毕了业还可以当法官当律师,高高在上审别人的案子,什么都不影响。但如果判了刑,哪怕只有几年,你这学是上不成了,档案里有这么个污点,将来找工作都是个麻烦,弄不好你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想吧。” 李春强长篇大论完了,肖童抬起头,简短一句:“你想要我怎么办?” “路我已经给你指明了,将功补过,犹未为晚。我们可以把你按治安处罚处理,但你出去了,要为我们工作。你应该为国家做的贡献,你必须做!” 肖童说:“我要是不答应你呢?” 李春强故意冷淡地说:“对我们没什么损失,你别以为我们是来求你的,说白了我们是来救你的,念着你过去为人民做过点贡献,我们不想看着你就这么毁了!” 肖童看一眼庆春,庆春从一开始就一言未发。肖童说:“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李春强断然拒绝:“不行,现在你没有资格提条件!” 肖童目光再看庆春,他大概以为庆春能够同意和他单独谈谈。但庆春仍然一言未发。肖童看了半天,绝望地自语道: “那好,那就让我毁了吧。” 李春强口干舌燥,以为成功,未想到这小子竟是如此朽木不堪雕琢。他无计可施,怒目而视了半天,才按响了警卫的呼叫铃。 从分局回来,李春强仍然余怒未消,他干刑警七八年了,处理过的案子已不可计数,什么嘎杂蔫横的人都见过,像肖童这样软硬不吃的家伙,还是头回遭遇。他苦笑着对庆春唠叨:“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今天可都听见了,我是上至国家利益,下至个人前途,大道理小道理都讲全了,可你看他那态度。人长得满机灵,脑子可是一根筋加一盆糨糊。我今天也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吧。” 庆春却摇头:“你今天晓之以理了,我没见你动之以情。” 李春强语塞,一想,妈的也是。 庆春勿谓言之不预地批评道:“我早说过,你这套威胁利诱的方法,对他效果不会好。他的性格我比你了解。” 李春强一时不服,但又找不出道理来否定庆春的想法,抬杠地说:“你既然了解他,今天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庆春道:“他要和我单独谈,就是有松动。你硬不同意,那他的性格,当然就赌上这口气了。” 李春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