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急甘业耐Ь攘吮砬椋胃е乜诶硭称ⅲ×艘⊥繁硎久还叵怠�
宁次很清楚,那是巨大的恐慌──而显然并不是来自马上开始的答辩,他对这种事情比谁都沈稳镇定。
而那天接下来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什麽特殊的事情也没有发生,除了漩涡鸣人获得国际大学生画展油画组一等奖的消息以外。
晚上宁次端著咖啡杯坐在沙发里面看著小波,轻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去做别人的模特,更不要说绘画一等奖这样的和他生活完全不靠边的事情。
宁次回忆起暗色画布上碳素笔勾勒的似他又非他的肖像,揣测鸣人最後到底是把那幅作品,做了怎样的修改加工和调色,才赢来这份殊荣。
鸣人对他说“谢谢”,宁次想起来那个雨夜,心中某一块地方冰凉,空洞,隐隐作痛。
手机突然莫名的响起来,却又迅速的断掉,宇智波佐助的名字在屏幕上,刺眼。
宁次紧张:佐助并不是会做这种恶作剧的人。而回拨的时候,只有冰冷的关机提示音敲击在耳膜上,机械的一遍遍重复。
随後的几天宁次都没有见到佐助。
天气终於开始回暖放晴的时候,宁次站在好不容易才明透开的天空下吸气:毕业典礼,最终是结束了。和他同年的学生们有说有笑的兴高采烈,经过他身边时依然有礼貌的打招呼。
“日向宁次?”低沈的音色,宁次从来没有听过的深沈。
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气质冰冷充满霸气的黑发人站在他身後,深黑色的瞳孔不见底的打量他,完全是挑剔一般的审视。
“找我有什麽事?”
宇智波鼬沈默,最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片,上前几步递到宁次面前:“拿去。”
宁次并没有接,站在不远处等他的天天等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你想见鸣人。”鼬修长精干的手指抵著纸片压在宁次胸口,“不要也行。”
纸上写著的虽然并不是他认识的字母文字,宁次还是看得明白:地址。
'宁佐鸣'折子戏(17)
宁次第一次踏上丹麦的土地,心中没来由的紧张而空落。鼬给他的地址,最终把他带到哥本哈根的一栋独立小别墅前,宽大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在早春里有些寂寞的感觉。
开门的女性有著柔顺的黑色长发和幽绿色眼眸,高挑的身材线条柔软,气质沈静。
宁次犹豫片刻,终於还是用英文开口:“请问,漩涡鸣人,住在这里吗?”
美丽的女性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了然的微笑:“请进来吧。”
奶茶的香味伴随著热气飘浮在空中,宁次在古典装饰的客厅中稍微有些焦虑:那个有著明朗笑容的男孩,是不是真的就在这里的某间屋子里习惯性地在白天睡觉。
“你是……日向宁次先生?”标准优雅的英国英语口音,幽绿色眼眸中淡淡微笑。
宁次点头,微微有些惊讶:“是我。”
“我叫林赛,是奥斯卡的姐姐。”看到宁次略有些疑问的眼神,林赛微笑,“漩涡鸣人,你在日本是这麽称呼他的。”
奥斯卡,感觉非常陌生的,完全没有鸣人感觉的名字,仿佛就是另一个存在。宁次压下心中的不适,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问:“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
林赛垂下眼睛,修长的手指抚摸著陶瓷茶杯的边缘,终於抬起头:“请跟我来吧。”
房子後面是一座漂亮的花园,虽然现在并没有繁花似锦,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再过两个月这里将是多麽美丽而鲜豔。宁次一言不发的跟在林赛身後,在一个爬满藤蔓的拱门前停了下来,林赛转身,眼中无法掩饰的悲伤。
大理石的小巧方碑,安静的躺在花束环绕的绿色中,宁次被上面金色的字体刺花了眼睛,突然眩晕。
OSCAR ANDERSON
剩余的两行宁次都看不懂,但是方碑本身,足以跨越所有语言和文化的,说明著什麽。
“这是……”宁次转过身,口干舌燥,“漩涡他……”
林赛身体微微发抖,眼泪滑落。
“我的弟弟,奥斯卡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林赛哀伤的看著宁次的痛苦,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宁次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的,几乎是有些失态的脱口而出:“什麽?!”
“是啊,那个总是嘻嘻哈哈的孩子,怎麽会患上那种病的,的确是很难想象吧……” 林赛似乎感同身受,理解而虚弱的微笑,“奥斯卡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最聪明的孩子,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锺都会让我非常的开心。”
林赛像是陷入了怀念,唇角的笑容渐渐化开,在空气中荡漾,眼中尽是温柔。
“这到底是……”宁次微微皱眉,依然不能理清头绪。
林赛转回思绪,继而重新显得悲伤。“是遗传,我们的母亲患有这种遗传性的疾病,而且正是因此而去世……奥斯卡他,完全的继承了母亲。”
宁次想起那个清秀的脸部线条,漂亮的混血儿面孔,东方的精致和西方的典雅合二为一的,总是笑容满满却时不时会流露出让人无法抗拒的寂寞感的金发男孩,说不出话来。
“父亲是在日本遇到母亲的,漩涡是她的本姓,我想他们是真的深深相爱……”林赛叹了口气,捧著陶瓷杯轻轻晃动,奶茶的醇厚色泽微微动摇。“奥斯卡从小就非常的敏锐,对外界的事物和感情的体会都非常丰富,综合了父母亲的优点,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但是,或许是太讨人喜欢了……”
林赛抬头,对宁次露出悲伤的笑容:“在他五岁的时候,母亲的病情极度恶化,她想要杀掉奥斯卡让他永远都留在自己身边……”
宁次震惊,林赛轻柔的声音重重的击打在他心上,让他呼吸困难。
“父亲把奥斯卡抢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气息微弱……第三天母亲自杀了,那些鲜血成了奥斯卡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那之後他变得不再说话,完全变了一个人。医生说奥斯卡很可能遗传了母亲的疾病,遇到这种事情以後必须尽快处理小心照顾,所以父亲带我们回了丹麦,希望给奥斯卡换个环境。”
林赛停下来,深深地吸气,无力的轻笑了一下,摇头。
“但是还是没有什麽作用吧……我想就是那4年让奥斯卡变得难以抒发心中的情绪,那麽敏感的孩子变得非常孤独,而且也正是他的丰富感知力让他的精神压力更加重……虽然看到我的时候也会微笑,但是却总是保持距离。” 林赛突然之前从未有过的悲伤,“我和母亲,长得很相像。”
宁次对眼前黑色长发的温柔女性突然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感情,游离在怜悯和爱惜之间的脆弱平衡,那个金发男孩子不断地开发著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情地带,让他渐渐失控。
“所以父亲把奥斯卡送回了日本,因为那里有他最好的朋友佐助。渐渐的奥斯卡似乎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我一直都很感激佐助还有宇智波先生,那以後奥斯卡也能慢慢对我敞开心事了,虽然知道那种抑郁症不能根治,但是我还是祈祷奥斯卡能平安的一直活下去。”
“我一直在祈祷,”林赛深深地看著宁次,绞紧了纤细修长的手指,“那个会改变奥斯卡,把他从我身边带走的人不要出现……就像奥斯卡之於我们的母亲一样的会对奥斯卡具有同样力量的那个人,不要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这一年似乎寒冷肆虐全球,哥本哈格三月底的冷气,一瞬间窒息了宁次的所有知觉。
“那个人,是你吧?宁次先生。”林赛幽绿色的眸子渐渐浮起一层水气,“奥斯卡和我说,他遇到了很特别的人,就像是等了很久终於等到了一样的。他还说佐助很生气,他也知道这样并不好,但是他没法控制……我甚至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药剂,只在那天早晨看到他静静地躺在花园里,很安静,并没有痛苦。”
每一个音节都紧紧的拽住宁次的神经,生痛的拉扯著全部感官,撕裂灵魂。
“对不起……”宁次并不知道为什麽而道歉,但是却不由自主。
林赛摇头,盈满的眼泪滑落。
“不用和我道歉,反而是我要感谢你。”绢丝的手绢轻轻擦拭眼角,林赛努力控制住情绪,“这次奥斯卡回到我身边我才知道,就算有佐助在,他也并没有真正快乐,那个疾病一直在越来越重的折磨他的精神……但是遇到你以後,奥斯卡他却完成了他的心愿,就像他所说的,被解放了。”
──希望能够画出最完美的作品来。宁次耳中响起那个叹息般的声音,和朦胧的表情。
“对於一直都过於敏锐却无法表达抒发的奥斯卡来说,你帮了他很大的忙,这是我或者佐助都没有办法帮他做到的。佐助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已经成为了他的血亲,照顾著他的病情……所以我想奥斯卡,需要的就是一个完全的局外人,而我很高兴那个人是你。”
宁次终於知道,温泉雾气後的那双眼睛,的确是选择了他,无比残酷的徒刑。
“奥斯卡说,在遇到你以後他才明白,原来母亲是多麽的爱著他,舍不得他。”
哥本哈根午後的天空突然阴了下来,花园里所有的颜色都似乎褪尽,宁次终於让感情肆无忌惮的在胸口冲撞,那双HOPE一般灿烂的蓝色眼眸,渐渐清晰。
“所以前辈,我也非常地喜欢你。”宁次似乎听到,清浅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低喃。
宁次肩膀抖动了一下,抬起头却突然怔住:或许是刚才过於压抑而分散了注意力,他到现在才猛然看到,就在他的斜对面,精巧的石桌上,弗莱亚女神的塑像。
“那个塑像……?”
林赛回头,然後明白的微笑:“那是奥斯卡做的我们母亲的塑像,他带回来了。”
弗莱亚……宁次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原来如此啊……
那个眷恋的眼神,深切的感情,轻微而转瞬即逝的不适。原来那个金发男孩子所追求的“超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