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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喊道:“接棒。”云怒堂帮众中即过来一名小伙儿将竹棒接过,青衣小僮亦已将他的折扇拾回,恭敬奉上。
白玉堂先将那地契原封不动地递给云怒堂主,这才接了扇子,转身冲着简伯青一指道:“爷爷愣不明白,这劳什子的阵势摆开忒费工夫,怎就有人硬是傻等这些个臭叫花找巧了位子举棍来打?又不是块坟茔上的死砖头!”
云接过地契则仍是一言不发,候白玉堂说完,便冲着他使个眼色,又伸出拇指,向着自己身后一指。
白玉堂一见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将扇子扔给僮儿接了,转身便去。两名小僮仍旧紧跟着,三人直接穿过云怒堂的阵营,转瞬已走得人影不见。
莲花落阵已破。
白玉堂已退去。
星辰渺渺,风起红尘。
风已潜行,云呢?
一身墨黑的云缓缓起身,他周遭的气息,亦随着他这一动而乱——
战云纷涌。
云,缓缓开口,吐出了一句断为三截的话:“若你今日胜我,”
“地契——”
“可以给你。”
这分明是挑战!□裸的挑战!
简伯青浑身一震!
明明人手不足而强布莲花落阵,就为着趁机从白玉堂手中夺取地契,如今抢夺不成,丐帮已是颜面大失,他更没料到云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提出挑战!
——应,还是不应?
——打,还是不打?
这个答案,其实不由他做主,而是要看——另一个人。
大门内,忽又奔出另一个人——一名家仆打扮的丐帮弟子。
只见那小丐与简伯青耳语了片刻,简伯青的面色便是一青,抬手将他挥退。
是什么能让胆大无匹的简老鬼瞬间色变?
也是一个人——一个早该出现,却仍未出现的人——
展昭。
展昭仍未出现,他甚至已不在房中。据那前去请人的小丐回报,他第一次敲门的时候展昭还在,第二次再敲开门,房中已只剩下独眼少年聂风。
简伯青心中实已转过千百种可能,揣测着展昭至今未曾露面的理由。但无论他如何揣测,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失踪。
大敌当前,展昭怎会失踪?简伯青虽觉诧异,此刻业已顾不得去细想。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眼前。
看来眼前这一战,他简老鬼似已无法逃避!
他必须同这个来历、武功和心思都无可捉摸的年轻男子一战!因为这人的挑衅已然如此直接,倘他不接此战,那今夜之后,丐帮在这巴山蜀水的一地江湖,却要如何立足?
而他简伯青身为丐帮蜀中分舵执事,又当如何自咎,如何自处?
且这一战,他只能胜,不能败!
因为——无论何时何地的江湖,失败者都没有明天!
他不能让丐帮蜀中的百年基业,毁在他的手上……
“请——君——赐——教!”
简伯青一字一字回答的同时,他的双手亦一分一分握紧。骨节发出轻微的爆鸣……
他的额首鼻尖,却在渗汗!
冷汗。
他早已很清楚,自己的武功和谋略,与这宛如魔煞降世的青年人,相差实在悬殊!
他的心中,是否已经默认自己必输无疑,未战——
先败?
此时此地,难道真的已无人可解丐帮之困?
——不!还有人!
恰在此时,门内传来一声长啸!
“云怒堂主,我来会你!”
这一声恍如龙吟,乍然破空!
龙吟未达,一条银蓝人影撕碎半霄星光,已如飞龙矫矫,狂飚而至!
龙影之前,更有一道银白厉电破风开道。
那厉电亦如龙——银龙!
那厉电更有眼——紫眼!
那电光,正是——
银龙碎宇!
来者是万樱庄主律南天!
六、狼纛(上)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陈迹怅人非
六、狼纛(上)
“其先国于西海之上,为邻国所灭,男女无少长尽杀之。至一儿,不忍杀,刖足断臂,弃于大泽中。有一牝狼,每衔肉至其所,此儿因食之,得以不死。其后遂与狼交,狼有孕焉……其后狼生十男,其一姓阿史那氏,最贤,遂为君长,故牙门建狼头纛,示不忘本也。”
——《魏书·列传第四十九》
暗夜在流动。
夜色蔓延,星斗转移,风云聚散……
亮的暗的,有声的无声的,有形的无形的,种种演化,自茫茫宇宙间不可探究的深处发生,只是倏忽过境。
无数难以想象的神秘力量,在黑暗之中生息、搏动。
夜的眸眼已张开。
一切属于夜的元素,都在——变。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动。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
追逐……
等待。
夜,在动。
他,在飞快地奔跑。
星空下,屋檐上,腾挪纵跃。一袭贴身合体的夜行衣靠将他身形勾勒得无比矫捷,凌风而来,健步踏过,不惊片瓦。
他实在很像一只猫,一只漆黑的、灵动的、小心翼翼隐藏着爪牙的大猫。
一只神秘如夜的猫。
但,猫怎能有那样的速度?
他的速度,显然已不输聂风。迅疾,更无声。
风起红尘,往往席卷苍茫,尽显天意的莫测与无情。而一只猫在暗夜里匆匆潜行,也许只因他的目光锁定了——
一只鼠。
一只独一无二的锦毛鼠。
※ ※ ※
锦毛鼠白玉堂在不知名的深巷中乍然驻足。
回首,只见浓黑,星光幽暗。
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回首,只因一种感觉,出于本能的紧张。
或者说,就像忽然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单凭默契,无需佐证。
“爷……后面……有啥?”两名青衣小僮见他如此,也跟着紧张了一阵,可是摒息回首,良久不见任何异动,不由得心里发毛,口中发问。
“没事。你们先往,就说我一会儿便来。”白玉堂又静立了一刻,终于开腔。说着伸手捞过刀囊,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两名小僮心内更惊,嗫懦道:“爷,既然……没事,不如……快些走吧……”
白玉堂横了他俩一眼,声色忽厉,恶狠狠喝道:“走!”
两名小僮被他骇得齐齐一颤,慌忙手牵着手奔出巷子去了。
白玉堂手拎着刀囊,立如一座雪色雕像。眼看两人奔远,他蓦地抬头,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映满纯真而热切的星光。他向着深巷一侧的屋檐道:“既已来了,还不现身?”
屋檐静默,星光下,那儿空无一人。
白玉堂的眸子一黯,口气渐冷:“你装死,爷爷便要去了!”
深巷内依然寂静如死,甚至没有一丝风为他作答。
白玉堂忽然一笑。
他自嘲地笑了笑,无声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立即转身,大步向巷口走去。
这白衣的青年,心如松昆罗般的高傲,一贯说去便去,决不辗转羁留。
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必如此。
但——有一双手、一个怀抱,一定要将他挽留!
一双暖热如篝火的大手。
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
情人的怀抱!
感觉到脑后风动的刹那,白玉堂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拔刀!
他的手还未及动,便觉一条坚实的手臂环了上来,刹那收紧,箍住了他身躯和右手!
另一只手掌,却是轻轻地掩住了他的嘴。
好厉害的轻功!人已贴身,以白玉堂内力之高,居然也丝毫不觉?!
——普天之下,拥有这等身手的,还有几人?
——是“他”!
白玉堂右臂微挣……挣不脱。
其实他还有一只手。
他的左手同样可以使刀,他的左手刀同样快、同样准、同样狠!
左手一甩一接,他已握住了天涯的刀柄。
然而,同时……他也感觉到“他”没有阻止,只是把脸孔轻轻埋在他的发间……滚热的气息,熟悉的气息,呼嘘在颈侧、耳边……
他握刀的手一紧。
——只要微微用力,只要轻轻一抽……
这时他听见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好像暗夜的呢喃,恍若从天穹之外的远处传来……
“耗子儿……”
可那无边的暗夜,明明是无情天意的一份子,又怎会发出如此多情的声音?
如此……留恋的声音……
他的手莫名其妙地开始脱力,好像力量被什么抽走了。他觉得他还是应该拔刀,可是他拔不出,真的拔不出。
仿佛一切都凝固了……天地间永恒流动的风,以及天地间短暂来去的他们。
“不要走。”“他”说。
一句话,打碎了凝固。
“啪嗒”一声,刀囊落到了地上。
星空下,暗夜中,深巷里。
白玉堂再度抬头看天。
他的眼中闪着光,不知是星光还是泪光。
他两手空空,手中并没有刀。
没有天涯海角。
※ ※ ※
战云纷涌。
人说,云从龙。
此刻,自那紊乱的气流中冲出的人影,他,真的像是龙——
一条直破云霭的夭矫银龙!
人如剑,剑如箭,自庭院彼端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直击立于椅前的云。
这便是当日云怒堂前,律南天力退江南剑王容罱曷的一剑,亦是万樱山庄的家学,碎宇剑法第一式——惊虹夺日!
这一式以快取胜,长驱直进气势夺人。在场诸人皆感律南天人剑幻化银龙,一双紫眸凌厉,仿佛就要扑噬自己,不约而同都往后靠了靠。
只有一个人例外。
面对如此杀招,只有云怒堂主依然不惊,不言,不动,只是抱臂肃立,连肩上那袭斗篷都静静地垂着,并未因四周狂飙的剑风而有丝毫拂动。
只因他一双冷眼,已经看透了这式剑招的缺憾。他看出这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