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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衣以一种老马识途的姿态带着花妙嗔走到一排质朴的民房前。在同样不起眼的房子前站定,并用眼光示意一直迟疑着的花妙嗔走近后,他推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走过矮小狭隘的木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让人吓一跳的大大的拥抱。
几乎是本能地抖肩后退并随手撒出药粉,没想到来人很熟练似的把他的双臂牢牢扣住,于是所有的防守攻击招式都无法再展开。花妙嗔心下大骇的时候,熟悉的声音把他紧张的情绪安抚住了。
“小妙,你还是来了,我猜得没错。”
那人非常了解惊骇后的花妙嗔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所以他很快放开了手,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当然,他并没有忘记在花妙嗔身上留下一些白白的粉末。
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沾染的东西,再看看对方身上同样满头满脸的白粉末,花妙嗔好半天才没好气地道:
“你难道在做晚餐吗?”
“对呀,肉沫馒头,你要吃吗?”笑嘻嘻地玩弄着手上仍然沾染的白面粉,对面那个号称唐门天才的唐吉祥这样回答。
“我不认为你的厨艺会被人欣赏。”毕竟养尊处优的唐门三少挑食的毛病虽然很糟糕,但他从没下过厨房的经历更让人担心。“你弄脏了我新买的衣服。”
“你敢吃,我就敢做。”搓掉了手里的面粉屑,唐吉祥笑咪咪地转身进屋,“衣服大哥会帮你再买的。多少都行。进来吧,我等你好久了。”
“如果我不来呢?”
“你能拒绝大哥吗?”大笑,拉过花妙嗔,果然对上他大哥的脸。
“老三,小妙就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一会儿。”
“好。”
看着唐无衣走向外面,花妙嗔的眼神不由自主随着他。直到他完全消失。
“好了,小妙,大哥会回来的。”吉祥偷笑,拉着花妙嗔走进屋子里。“你知道我们的任务吗?”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参加。”
看着他,唐吉祥眼里有轻微的不理解。
“小妙,你闹别扭也该闹够了吧!”
“什么叫闹别扭?”更不能理解唐吉祥的用词,花妙嗔吊起了眼角。
“难道不是吗?大哥亲自去请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难道以你的冰雪聪明,还弄不清楚大哥的用意吗?”
“……”听他这么一说,花妙嗔意识到自己确实从没有真正把唐无衣说过的话放在心里仔细地思考。他的脑子一直忙着为自己的心情挣扎,所以再多的话都无法真正让他激动。
现在,在唐吉祥的提点之下,他一点一点回想。
在没有明确的指令之下,就连唐门下一任的主人也不能做出任何违禁的事情,尤其是去接回一个被驱逐出唐门的人。所以,唐无衣的出现,已经证明了他不再是被驱逐的人。现在,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有权利,也有义务参与这次的行动。
“……况且,大哥从来没有为谁牵挂过,可是这一次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跑出去找你,你说这是为什么?”唐吉祥笑咪咪的眼角带着一种几乎什么都明白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让花妙嗔的脸不由自主地渐渐红了起来。
“你脸红了耶……怎么样,感觉很甜蜜吧?”
“闭嘴,死吉祥……现在要做什么?”
“哦呵,你开始恢复正常啰!”用这种口气说话,也就意味着花妙嗔正开始渐渐变回当年的那个花妙嗔了。
“少说废话,什么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花妙嗔充血的脸庞,以及他渐渐凶暴的眼神,唐吉祥知道再逗下去小妙就要发火了。见好就收是他趋利避害的方式,于是他很识时务地转了话题。
“我们的任务你还不清楚吗?大哥提过吧,这是一场完全唐门式的战争。所以,药物很重要。我正在想,有什么方法是最有效的。”
“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最大限度的消灭洞庭湖十八水寨的力量,但是别伤害无辜。”
“也就是说,不能进行大屠杀?”
“当然。我们到底不是刽子手不是吗?”
“……我是……”低语中有可见的冷酷。可唐吉祥似乎并没有在意。
“这个时候,我们不需要无辜的人的鲜血。”
“洞庭湖上有无辜的人吗?”
“有的。那些普通的渔民。不是江湖人的我们不能杀。”
“……好吧。到底需要什么?”
“我的最初构想是迷|药。要达到的目标是让人沉迷,但不伤人命。”
“……有点难度。”
“对,所以现在就交给你了,我要先去睡一觉。”
“喂……”
“我很困了。大哥要我在最短时间内把东西准备好。可是只有我一个,怎么可能?大哥太看得起我了。现在我要换换脑子。你先看着吧,回头我们再把东西弄出来。”
“你不是在趁机偷懒吧?”不是很能相信这个家伙。他很懒,有的时候甚至只想睡觉。
“喂,小妙,我是那种人吗?”不服气地嚷嚷,小妙太看不起人了吧!
“你是。”两个字,坚定地表明他的态度。
“你……算了。是就是吧。”嘟嘟哝哝转身就走。哼哼哼,偷懒又怎么样,咬他呀?
“别睡太久。”
“我知道了……”走人了。剩下的就让小妙伤脑筋去。
唐门药房两大高手一齐出马,还有什么样的药物能难倒他们?
在唐无衣的指挥下,特别为这次战争调配的药物很快地在洞庭湖四周散布出来。
用很常见的药草调配的药粉只针对有内力的人,能使他们在一段时间内丧失动武的能力,不对普通人产生任何影响。无色无嗅无味道的药粉溶解在空气中,连痕迹都找不到。在药物散布满十二个时辰药效发作最厉害的时候,唐门的弟子趁机发动了攻击。按照计划,唐门从十八个水寨同时动手。每个水寨配置的人手并不多,但是面对众多无法还手的敌人,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说实话,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或者甚至不能说是一场战斗。在洞庭湖十八水寨中,还有抵抗能力的已经没几个了。唐门弟子很轻易的就完成预定目标——废了几大头目的武功,并把他们折磨到无法再对唐门起对抗之心。
除了唐门自己,谁也不知道唐门是用什么手段摆平了洞庭湖。这成了江湖中很长时间之内最令人感兴趣并且最令人胆寒的话题之一。人们对久不出江湖的唐门,重新燃起了深刻的恐惧感。
当然,堂堂洞庭湖中,还是有人能抵抗住药物和攻击的。至少,在洞庭湖总坛中,唐无衣找到了洞庭湖的张湖主。
身为一方豪杰,能号令号称上万的洞庭湖子弟,这位姓张的湖主也不是等闲之辈,据说曾经有人这样评价这位当代的湖主,说他是洞庭湖百多年来最得力能干的湖主,但是在唐门毒药的侵袭下,谁都无法再反抗。
张湖主瘫倒在他的宝座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大头目们在一群黑衣的少年手中被废除武功,从叱咤风云的一代豪杰变成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手下的悲愤和绝望感染了他,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男人从心底深处生出一阵阵酸楚的悲凉。
——难道洞庭湖水寨百年的历史,就要在今夜、在自己的手中成为历史吗?自己若是下了地府,如何面对打下偌大基业的先辈呢?
老景凄凉,堂堂的男子汉也不由得眼角湿润。他拼起全身最大的力量,对悠然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黑衣男人大吼:
“你……你们到底是谁?”
张湖主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够大了,没想到,在旁人的耳朵里听来,那只是很小很小的类似于初生小猫般的呻吟。
“你说呢?”那个男人有一把很动听的嗓音。就算张湖主是个不太注重细节的大男人,依然会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发出类似赞美的感叹。
不对,现在不是赞叹声音的时候,而且江湖上真正称得上迷人声音的主人众所周知。难道,这个人就是他?
“你……是唐无衣?”
“对。”看似漫不经心的的声音,却藏着淡淡的鄙夷。
“我与……唐门无怨无仇……你……为何……”
唐无衣微笑:“你忘了你女儿两年前曾经来过唐门……说起来,张湖主,江湖中可是从没人听过贵千金拥有天狐夫人的摄魂镜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
唐无衣的话让张湖主心生惊惧。特别是联想到当年自己的女儿从唐门回来后向他讲述的事情,他也不禁有些心虚。
“你知道,我唐门的人也很清楚。若不向你和你的女儿讨回公道,岂不让人小看我唐门。”正说着,一个唐门弟子走到唐无衣的身边,在他耳旁低低地说话。
唐无衣眼色一凝,道:“张湖主,似乎尚未见到你家女儿的踪影,你可知道她往何处去了?”
张湖主的表情很是奇特,似乎也为这个消息而惊讶,不过很快,这种惊讶被喜悦掩盖住了。
他心里想什么唐无衣怎会不明白?无非便是欣喜于唐门尚未找到那个罪魁祸首罢了。以唐门的力量,天下虽大,难道就真的找不到区区一个小女子吗?姓张的女人若是聪明,趁乱逃出洞庭湖区也就罢了,她还暂时能保有她的小命,否则……便有好戏瞧啰。
微微地苦笑,为自己预想中的情况在心底叹息。他吩咐还在整理现场的唐门子弟加快动作,然后风驰电掣赶回他们租住的小屋。
唐无衣很快知道他的预想是正确的。因为他刚刚赶到小屋推开看似平安无事的房门时,便发现屋里的情况明显正处于胶着的状态。
屋子里留守的人是花妙嗔和唐吉祥。他们连手完成了这场战役最重要的前期准备工作,可是他们并没有进入洞庭湖水寨。就连唐门的子弟都在疑惑那花妙嗔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事实上,唐门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花妙嗔被人暗算的事情,也都明白对花妙嗔来说,这就是一场复仇的战役。只是唐无衣以人手不足不得不派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