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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子,我临时认得的一个华南师大的女生把她的自行车给了我,这样我去找她就要方便些,可是,我一骑上车就满城瞎转悠去了,由于总想看到尽可能多的东西,我常常骑得风快,一天终于就爆胎了,正在我看着车不知怎么收拾而发呆时,立即过来了一人向我推销快速补胎药水。怎么补?“这是高科技,就是对着冒泡的地方挤上几点,药水自己就去找漏子补上了。”我居然一点都没怀疑,当然,还是应急了大约3分钟,终于就全面泄气了。
附带记一笔,广州九五年就已没了自行车上户,可上可不上的,而且,更没有当街穿黄马褂的拦着罚款,而成都大约去年也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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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三角一带的岭南园林,与北方的皇家园林、江南的私家园林并称为中国三大体系,只不过,在珠三角是以祠堂为村落核心的,我曾在陈家祠流连一日不忍离去———心道72族陈姓可以合建这样的宗祠,中国恐怕也排不了几个72族,而把这些连在一起,不知就可以补上多少历史的空缺———而不仅仅是供今人感叹一番这所祠堂内的砖雕、木雕、石雕、陶瓷、灰塑如何堪称一个民间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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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许多民间建筑都是按照纪念馆或博物馆的建制来修的,要大,齐全,气派,慢慢就有一种繁复与精细的集体追求,这种气质跟艺术就连在了一起,对艺术的养成和推进就成了一种巨大的动力。
广州的工艺发达也可作如是观,广州人好收藏也基于同样的道理,广州从来不乏一流的艺术家,关山月、赵少昂、黎雄才、杨善深、杨之光、赖少其、廖冰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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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次去中山纪念堂前看孙中山铜像,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鬼鬼祟祟地向我靠过来。
“老板,买文物吗?”
“你这东西是不是假的?”我装着很内行的样子。
“我也不知是不是假的,你随便给两个吧,我害怕,想快点走。我哥还在等我。”小孩说着就把一个大包拉开一个小缝。
“你都不知是不是假的?”我的神经一下松了,不知不觉地就接了他从里边掏出的几件东西看。
“说说,哪儿来的?不会是偷的吧?”我不知怎么就感觉自己要占一个很大的便宜了,也许流浪到下一个地方时已是一个富翁,那样的话,我还去流浪吗?我的心已为这个开始打鼓。
“我哥是开推土机的,”小孩飞快地看了看周围,神秘小声说,“昨天晚上在一个工地一铲子下去挖起来的,害怕人知道,包起来就叫我带走了。”
我几乎立即就认定真的捡着便宜了,“你这东西我可买不起,推土机推起来的,还不可能是假的呀?你到别处去卖吧?”
“哥,我必须今天还要赶回去,万一还有啦?你随便给两个吧,我又没有向你开价。”小孩就将宣德炉、青花瓷、玉石手镯———这可是我第一眼认定的———往我怀里一堆。
然后我就身无分文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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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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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必须要上当,你才相信这是真的,我当时不想要手镯,小孩突然变得好像很懂行的样子,给我保证这玉石确是真的。这使我一下子警惕起来,但贪心很快又占了上风。毫无知觉地,就见他扯了一根头发,往手镯上一缠,“你看,真正的玉很好验,上边缠一根头发,火都烧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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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我暂住地石牌村,就上楼去见有一个月没见的老板,然后,他的母亲,一位从河南来的老大妈用手掂了掂我的手镯,“假的,真正的玉是温的,你这感觉太糙了!”我随即说了头发的事,老太太一笑:“你学过物理吗?你在啤酒瓶上缠一根头发试试看?烧断了我就倒回去把我的专业再念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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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几个老人的故事,就集中说火车站附近的吧?有一个缺了一条腿的,每日里殷勤地在火车站来回地讨钱。我跟了他半日,发现很多人似乎都对他很熟悉,因为火车站人太多,好些人一连要滞留多日,又不敢走远了去,所以这位老人可能常常要碰到的是好几天连着要碰到的人,这样,他的成功率就很低。
我一直挂念着这位老人,过了几日,又去,正好遇上一圈人围着看一个死人,赶紧去一看,正是这位老人———我认得他那条腿———我不敢多看,因为他的死法太奇怪了,是倒栽葱死在一个水池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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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结束自己的性命,就问旁边的人,几个人就七嘴八舌地说,因为他太渴了,想喝水。可是,附近只有这地儿有点不花钱的水,水池太小,霸着的人又太多,一圈一圈的,根本轮不到一个一条腿的人挤得进去,结果,他只好绕到桥上,最后就从那里一头栽倒在了水池……
这事给我的结论是:一个城市如果不在人流量集中的地方修几个免费的水龙头,那就是一个最缺德、最最无人道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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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老乞丐,就在火车站广场附近的一座天桥上,只不停地作揖,不停地咕哝着什么,一天下来也没什么收获,我观察了他一整天,发现他夜里就住在高架桥下,早4点开始往桥上爬,鉴于已死了一个老人,我就很注意他是否有水。我也没钱,只有到很远的地方去捡来些还剩下的半瓶水什么的东西。
有一天,我要走了,去向他告别,我惊奇地发现他对我连着给他捡了几天水没有一点印象———他几乎不抬头,抬头也没有视线———我试探性地往他旁边一坐,竟然听清了我一直就没听清的一句话:爷爷!爷爷!行行好,爷爷!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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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出广州火车站的事,我走的时候是又一个高峰期,报纸上说广场上共有25万人,走的时候都是被追赶猪牛一样地吆喝着的,人太多了,听不清、挤不开,只有竹竿打下的瞬间能闪开一条小缝,一些人就被推搡着从另一些人的身上踩过去了。手持竹竿的也都是走不了的人,5元钱一天临时雇的,大概是看着又有一批运气好的人可以走了,心情百感交集,于是竹竿落下时比打在猪牛身上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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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又先后去过几次广州,只不过再没有走过铁路,估计情况要好得多了。因为是去出差,和底层百姓接触的机会少了,和机关公务人员接触的机会倒多了。这又让我生出另一番感触,即那儿的公务员是全国官僚习气最少的,他们都很务实,八小时之内是科长、科员,八小时之外你可能在北京路或高第街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给自家的小店看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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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的务实还体现在与各方人等打交道上,作为记者我曾到全国许多地方开会采访,唯有在广州第一次遭遇会议结束无人管饭的尴尬,我和国家局的几位司长处长只好自己满大街找饭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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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地方应该记一下,那就是成立于2004年的广州购书中心,他们在全国“退货、拖款没商量”的情况下,率先做到3个月回款,平均退货率控制在5%左右。能做到这一点,当然是跟读者的消费旺盛有关的,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又对这个先富起来的城市慢慢生出新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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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多重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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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杭州的最深印象始终停留在1995年,就在这一年,杭州一个青年公务员在购买手机回来的路上昏倒了。消息上说,因为他太想买一部手机,他一定要买一部手机,于是,他制订了一个周密的长时间的节约计划,这样,当他最终买回了这个在那个年代还有一斤多重的家当时,就一头栽倒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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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无论如何都得去的,我计划了很久,只是不舍得尽快就去了———我这样说,你就知道我如何喜欢这个地方,并且,我为去一趟提前都作了多少准备。
杭州首先是一个精神符号。
鲁迅说:杭州是一个消磨意志的地方,在这里人很容易失去斗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是的,鲁迅的体验没错,没有休止,西湖,或是杭州,一消磨就是几千年,至今也还可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温柔富贵之乡。但我还是想寻找到另一个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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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在杭州城“普遍性”地逛着,这是我阅读城市的基本方法,不急。因为不急,所以我索性就找了一家书店慢慢地翻检———先熟悉熟悉纸面的杭州———主要是各路神仙好汉对杭州的评价。
郁达夫把自己历来当大半个杭州人,所以说过关于杭州的话也很多,先记录一段如下:“吴越国人,一向是好战、坚忍、刻苦、猜忌,而富于巧智的。自从用了美人计,征服了姑苏以来,兵事上虽则占了胜利,但民俗上却吃了大亏;好斗、坚忍、刻苦之风,渐渐地消灭了。倒是猜忌,使计诸官能,逐步发达了起来。其后经楚威王、秦始皇、汉高帝等的挞伐,杭州人就永远处入了被征服者的地位,隶属在北方人的胯下。三国纷纷,孙家父子崛起,国号曰吴,杭州人总算又吐了一口气,这一口气,隐忍过隋唐两世,至钱武肃王而吐尽;不久南宋迁都,固有的杭州人的骨里,混入了汴京都的人士的文弱血球,于是现在的杭州人的性格,就此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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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还说了:“意志薄弱,外强中干,喜撑场面,小事机警,大事糊涂,以文雅自夸,以清高自命,只解欢娱,不知振作……杭州人只晓得占一点眼前的小利小名,暗中在吃大亏,可是不顾到的,等到大亏吃了,杭州人还要自以为是,自命为直,无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