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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能耐竟能托庆丰侯贺清章千里前来?这也悄然的点名了一点,那个托贺清章前来之人,如今的身份并不一般。
至于瞿菀儿的惊讶。风细细也并不意外。四公主府一事后,衍都几乎所有的富贵人家都已知道。十七公主是注定要远嫁南源了。公主的婚事各样手续甚是繁琐,论理,至少也要准备个一年半载的,但贺清章乃南源侯爷,显然是不能留在一年衍都等着迎娶公主回南源的。
所以这也就剩下了两种可能,一种是贺清章很快离开,等婚期渐近时候,再来迎娶;另一种,就是贺清章留在衍都过完新年,索性等明年开春四月,带着宇文琳琅同返南源。
而目前看来,贺清章全无离开的打算,这就是说,贺清章极有可能选择带同公主返回南源。也正因此,瞿菀儿听宇文琳琅叫嚷明年三月三一道出游,才会觉得讶异。
毕竟按照惯例,出嫁之前数月,一般闺秀也就不该再出门,而是静候吉时了。
如今宇文琳琅作此反应,风细细又暗中提点,也更说明了这事里头必有猫腻。没再多问什么,瞿菀儿带了二人一道过去,就在锦毡上席地坐了下来。一边早有丫鬟沏了茶来。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摆放的位置也是恰到好处,使人既不觉烟熏火烤,却又能觉出暖意来。
这一趟出来,三人所带从人均各不少,这处又是一片空旷的所在,本也不宜说什么私密话儿,因此三人只是叙了几句旧,又说笑了一回。说了一回话后,宇文琳琅才终于觉出不对,左右看了一回后,到底不免好奇问道:“菀儿姐姐,瞿……你大哥呢?怎么没来?”
带笑瞥了风细细一眼,瞿菀儿神色如常道:“他说男女授受不亲,因此一到这里,便避去前头的酒楼饮酒了!”宇文琳琅与风细细都是玲珑之人,见她神态,哪还不知道瞿煜枫所以避去前头酒楼,乃是因为不想看到风细细的缘故。
打从鼻孔里轻“嗤”了一声,宇文琳琅没好气道:“搞的好像有谁稀罕他待见似得!”她本是个护短之人,又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性子里也不免带了些霸气。她喜欢的人,虽未必会强迫别人也要喜欢,但见别人如此避之唯恐不及,心中仍大感气愤。
她一时气恼,心火顿然上升,加之才刚爬山时,又颇出了点汗,顿觉口干舌燥,当下端了茶盏,三口两口将茶水喝尽犹觉不足,又示意一边的丫鬟给她添茶。
见她如此,风细细与瞿菀儿倒都忍不住笑了。瞿菀儿便道:“亏你还是金娇玉贵的公主,这一番牛饮,若被外人看了去,那可真是颜面无存了!”
不服的一扬下巴,宇文琳琅道:“牛饮又怎么了?总不能为了颜面,连水也不喝吧!”说着,早又一气喝完才添的茶水,跟着招手又命那丫鬟再续了水来。
为她续水的乃瞿菀儿屋里颇为得脸的丫鬟,性格也甚活泼,听得自家小姐这般调侃十七公主,嘴角早忍不住上翘,只是强忍着不敢当着宇文琳琅的面笑出声来。这会儿听宇文琳琅又叫着续水,忙笑吟吟的上前,又为她满满的斟了一杯。
宇文琳琅潇洒举盏,一仰脖子,竟同喝酒一般,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风细细在旁看得好笑,忙伸手阻住她:“好了,说你牛饮,你还真把自己当牛呢?”
宇文琳琅放下茶盏,一挑秀眉,才要说话时候,却忽然皱了脸,微红了双靥的匆匆起身,朝身后的秦嬷嬷招了招手,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一个转身竟就走了。
风细细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不免诧异的拿眼看向瞿菀儿。见她满眼疑惑之色,瞿菀儿也不觉一笑,却压低了声音道:“看她那样儿,怕是水喝多了!”
风细细听得一怔,下一刻,几乎便要喷笑出来。但又想着宇文琳琅尚未走远,这会儿若大笑出来,被她听见,可不知又要怎么恼羞成怒,只得勉强压下满腹笑意。只是她虽努力压制,嘴角却终于还是不能自抑的朝上弯起。
瞿菀儿心中也自好笑,当下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道:“这茶还是少喝些的好!”
会意起身,风细细莞尔道:“出了这个丑,琳琅怕是不会就回,我们不如先在左近走走!”
二人并肩携手,在梅林之中缓缓穿行。凝碧早梅,乃凝碧峰著名景色,但如今实在是太早,也难怪今日的凝碧峰上倍显冷清了。不过这样的冷清,倒也正宜二人说话。
风细细便压低了声音,将那日与贺清章见面所说之事一一同瞿菀儿说了。瞿菀儿也只静静听着,面色清冷,不发一语。风细细心中到底有些担心她,一面说着,一面却还拿了眼,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瞿菀儿的反应,这会儿眼见她如此冷静,心中不免又一阵忧虑。
因拿不准瞿菀儿的打算,她也没敢将宇文璟之同贺清章私下所做的交易说出,只含糊的一语带过。好在瞿菀儿这会儿也是外相冷静,心头烧灼,哪有余裕去想其他。
见她久久沉默,风细细到底忍不住,轻声试探道:“姐姐若是不愿见他……”
她话才说了一半,却早被瞿菀儿一口打断:“不!我要见!”许是有一阵没说话的缘故,她这句话,硬是没能压住语调,梅林空旷,这一声便远远的传了出去,且因激动而倍显尖锐。
周遭的一应丫鬟侍卫也各惊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抬眼看了过来。待见是风细细在与瞿菀儿说话,忙又各自收回视线,低头各做各事去了。
觉出自己的失态,瞿菀儿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一下激动的心绪,勉力朝风细细挤出一个笑容,语声也随之放低,但态度却仍坚决如初:“我要见他!”
有些话,风细细本是不想说的,但这会儿见瞿菀儿如此,一颗心不觉提了起来,不打算说的那些话更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有些话,我也不知该不该同姐姐说?”
只这片刻工夫,瞿菀儿却已整理好了心绪,至少面上看来,已与先前无异:“你说!”
风细细苦笑,到底还是慢慢道:“姐姐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已经娶妻了?”只不过寥寥数字,此刻在她口中说出,却显得格外的生涩而艰难,乃至说完之后,她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瞿菀儿此刻的面色。L
☆、第四十六章 雪貂可爱
凝碧峰乃京畿着名胜地,平日颇多富贵人家女眷前来游玩,茅厕也因之修建的甚是齐整。这趟与二人相约同游凝碧峰,瞿菀儿事先更早命人将照水亭周围的茅厕重新修整了一番,里头更收拾得干干净净,又设了全新的恭桶在内,倒也并没委屈了宇文琳琅。
从茅厕出来,宇文琳琅也并不急着回去。这一次与瞿菀儿相约凝碧赏梅,固然有气闷的一面,另一面却也是因为最近发生的某些事情,需要与瞿菀儿仔细商量。
她虽也很想知道瞿菀儿对此的反应,但更知道,有些话,两人说可以有商有量,三人说,却未必就能说到点子上。这么一想,她索性也不急着回去,打算就在左近随便走走。
在秦嬷嬷捧来的铜盆内净了手后,宇文琳琅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个茅厕距离梅林最近,从这里看去,依稀可以看见风细细正与瞿菀儿并肩立在一株梅花下,说着话儿。
最近这阵子,风细细又长高了些,看着虽仍比瞿菀儿瘦小些,但已可见婷婷身姿,倒也颇有些豆蔻梢头二月春之意。忍不住笑了笑,宇文琳琅忽然道:“嬷嬷,你觉得细细好不好?”
秦嬷嬷听得一怔,旋笑道:“公主怎会问起这个了?风小姐自然是好的!”
歪一歪头,宇文琳琅嬉笑着半真半假的问道:“配我九哥如何?”
她这话虽说的好似全没正经,但秦嬷嬷伏侍她多年,岂不知她脾气,心下一惊之后,言辞反愈加小心了几分。但仍实话实说道:“好是好……只是……贵妃娘娘……”
宇文琳琅本无意为难她,见她说得吞吐犹豫,便挥了挥手道:“也是!再看看吧!”竟是淡淡的就此一语带过了。秦嬷嬷不料她反应如此,脸上反显出意外之色来。
宇文琳琅移开视线,不再去注意风细细二人,反而静静看着身边的一株腊梅出神,好半天。她才忽然道:“嬷嬷。你想不想回家?”
秦嬷嬷面色一僵,半日才道:“公主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奴婢自然是要跟着公主的!”
宇文琳琅转身。正色看了过来:“叶落归根,人老还乡,本是人之常情,嬷嬷可仔细考虑。早做决断!”她这会儿忽然问起秦嬷嬷这个,自然是有其原因的。
事实上。早在数年之前,她就曾偶然听到秦嬷嬷与宫人说起回乡之事,当时秦嬷嬷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叶落归根,人老还乡”。且表示宇文琳琅出嫁之时,就是她返乡之日。只是那个时候,谁也没料到。宇文琳琅居然会远嫁到南源。
这会儿听到如此熟悉的两句话,秦嬷嬷哪还不明白宇文琳琅的意思。当下叹了一声,慢慢道:“多谢公主,且容奴婢再好好想想吧!”
笑了一笑,宇文琳琅道:“嬷嬷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秦嬷嬷知她意思,也惟有点头而已。主仆二人说了一回话,宇文琳琅自觉疲惫,但见风细细二人仍在说话,也并不想过去,当下左右看了看,瞥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块甚是平坦平坦的白石,便几步走了过去,就要坐下。秦嬷嬷在旁看见,忙上前拦住道:“如今天冷,公主病体又才好,这光石头如何坐得?若是累了,仍是回去休息吧!”
宇文琳琅抬头瞥一眼那头,皱眉道:“细细正与菀儿姐姐说事,倘或打扰了却不好!再稍等一刻吧!”若是其他事,宇文琳琅或者也就过去了,但这事却不比那些闲事。本来对宇文琳琅而言,瞿菀儿与风入松之事,与她全无关系,她对风入松也更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但如今她即将嫁去南源,心中自也不免存了几分私心,指望瞿菀儿与风入松能尽释前嫌、破镜重圆,这样一来,有瞿菀儿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