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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睡得不是一般的沈,那温热的液体浇在他腰腹没把他弄醒也就算了,等那人方便完又爬回去睡觉时他还没醒,这就要怨他自己了。
觉得畅快了些的人给自己盖好被子;收起那绝对不是他这年纪会有的狡黠,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清晨,空气很不错,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叫。
在李家工作多年的王嫂担任著叫少爷起床的任务,在她干完手头上的活儿并煮好早餐後,她来到李慎的房间,推开门,说:“少爷们,起床吃早餐咯。”
“大少,该起来了,老爷等你们呢。”捡起李慎昨晚扔地上衣物,王嫂走过去揭开他的被单,瞥见那突兀的水污,她一愣,又伸手摸一下李慎的裤子,“不会吧……”
这时候,李慎醒了,王嫂对著他惺忪的睡眼,说出震惊到李慎的话,“少爷,你尿床了……”
──少爷,你尿床了……
──尿床了……
──尿床……
尿床二字在李慎脑海里不断重复,电闪雷鸣一般;他帅气的脸蛋开始铁青,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睡裤,手指碰了碰那湿布,最後,他张开喉咙──
“啊──!!!!!”
睡在上铺的兄弟,闭著眼扬起唇角,从未如此真心的笑容。
这一日,李家上下都知道那个视尿床为天大耻辱的李慎少爷,尿床了。
5
整整一天,李慎就跟瘪掉的皮球一样,双脚漂浮表情僵硬,他竟然一天都不开口说话,不找人打架,不挑衅,跟幽灵似的东漂西荡。
李老爹看不过去了,拿了根棒棒糖往他嘴里一塞让他陪林睿在草坪晒太阳。
正午时分,含著棒棒糖倒在草地上,翘著单腿,李慎一手压在脑袋下,一手挡著刺目的日照,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妈呀,怎麽会这样,咋可能……了,自己都不知道?我有睡得那麽死吗?……吼,以後打死都不在睡觉前喝东西了。不知不觉的,他把自言自语地想法给说了出来,惹来旁边人的注意。
心思过於正直,他没想到或许有人会用这麽卑劣的手段恶整他。
天清气朗,一雪前耻的林睿心情很不错,他端坐在李慎旁边,闻著那青草和泥土混杂的气息,柔软的金色发丝在阳光下闪著耀眼的光芒。
“哥哥,你也别在意了。”诚挚到不行,林睿没说谎,他是要他别在意。
“你好像不怎麽喜欢说话。。。”总算恢复一点生气的李慎抽出糖果,先开了口。
林睿瞄过他明亮的眼睛,答:“我一直是这样。”
他也已经忘了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得喜欢隐藏自己,大概是在他懂得了保护自己的时候吧。
“那,你妈跟我爸在一起,你有什麽感觉?”圆形的糖果在唇上转著;李慎舔了一下唇瓣,续道:“高兴?不高兴?”
不再留心那明亮到近乎清澈的目光,林睿向前眺望著,还是一贯的笑容:“那是大人的事,我不用有太多感觉,太多的话。”
“切,如果是我不喜欢,我就一定要说话,为什麽要忍呢?”又咬住了那糖果,李慎有著林睿没有的随心,“不过我挺喜欢林阿姨的,至於你嘛,凑合凑合吧。”
他确实不怎麽喜欢林睿,可能是小孩子的嫉妒吧,但毕竟明白要成为一家人,李慎之前的下马威也是学学电视的,说过就忘。
林睿又不说话了,他只是斜睨著李慎,他们不同,完全不同。他的亲生父亲教会他,这个世界的人大多数是看表面的,以忍耐低调换取的善良形象,能让人得到更多的东西,也是一种的武器,而在那不久,这个理论再次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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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经济学家说过,外貌是一种资本。当良好的形象和外貌并存的时候,那更是另一种有利资本。
事情发生在林馨和李广平结婚的当天,他们在教堂行完礼之後再李宅设宴招待宾客,而正当夫妇如沐春风的在满房屋子敬酒的时候,砰的一响,接著惊呼声四起。
意外的发生过程是这样的,首先是摆在窗帘前的巨大花瓶不知何故倒了下来,在摔破之前它糟糕地碰到轮式的长条餐桌,餐桌就顺势向前滑去,再撞到前面的一排洋酒,酒瓶砸地上吓到整屋的人,倒霉的还被溅了一身酒。
而最靠近第一事故现场的两个人,就是林睿和李慎。
一个出了名的乖巧,一个出了名捣蛋,一个像落入凡间的天使,一个像偷逃凡间的小恶魔,几乎都是一致性的,即使根本还不清楚事因,可人的那种思维惯性已经让他们下了定论;责备的眼神就全落在李慎身上。
看吧,所谓的有利资本在这种情况也可以得到诠释。
“你们看著我干什麽,关我什麽事啊,我只是在这里吃蛋糕,那花瓶自己倒的……”李慎几乎是跳著脚在辩解,被冤枉的感觉让他气疯了,“爷爷!!”
林睿低著头仿佛是被吓到了,在大人的嘘寒问暖里,他懂事的回答更是博得更多的关怀,他窥视了正和爷爷使劲喊冤的李慎,心道:
行了,这次你还了本金了。
这一天;林睿也打算和李慎好好相处,只要李慎不惹他。
6
9月1日,新生入学。
李广平的思想跟新世纪的人对比不够开放,跟旧社会的人对比又没那麽封建,只能说他对现在孩子的教育不够科学,尤其是对李慎。
近些年部分的学校、幼儿园、兴趣班、培训班等等的教育机构高喊的口号:“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这句话,李广平是原原本本的吸收了,所以一般家庭的小孩在上一学期几百块的公立学校,他一学期花几万把两个儿子送进了私立贵族学校。
在入学之前,李广平就先带林睿去公安局改户口,正式改名为李延睿,成为李家的次子,一个让李广平逢人就夸的儿子。
李慎就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林睿读小学一年级,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林睿每一学科都拿了满分回家,李慎则门门都低空掠过,再低点就亮红灯。
在李广平的认知里,两个人的差距拉得更开了,那时候还不完全有理解能力的李慎并不太在乎这件事,他有得玩有得闹就可以了,虽然父亲偶尔说出的话让他觉得不舒服,但小孩子心态转换的快,也没往心里边去。
至於林睿,他还是拿他那张无往不利的脸蛋在蒙骗世人,从入学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开始策划“收买”整个小学部所有的老师,而在他三年级的时候,上至校长下至扫楼梯的大婶,都知道学校里有个极为精秀中法混血儿叫李延睿,他的考试从来没拿过低於99。5分的成绩,他是众多老师心目中勤恳有礼的好孩子,众多学生心目中善良近人的好同学。
别以为大家留意到林睿是因为他混血儿,在中国对外高度开放的今天,世界各地交流加深和便捷,异国恋早不新鲜,混血儿也早就不少见了,而在这样的贵族学校,并未公开另一层身份林睿能成为学校众所周知的人物,可以看出绝对不简单。
林睿的人缘很好,李慎的人缘也不差,林睿让人容易对他产生好感,李慎的性格在哪里都能轻易带动气氛,成为中心点,学校某些群体更喜欢和李慎在一起。
校园,一般都存在两种极端的人物。一种是做老师爱徒,同学的楷模,例如林睿这一类人。另一种是把老师学校全当狗屎,他们说的,生活就是一星期里有五天要蹲在狗屎堆里,还不能反抗,这句原创就是李慎。
两兄弟截然相反的生活圈,导致他们没什麽交集,情意就跟白面包一样没什麽味道,平静无波,连朵小浪花都不见。
度过了三个年头,林睿读四年级的时候,他就想扯下那个六年级生,当少先队大队部的大队长(跟学生会会长雷同),而在四年级第二学期,他的想法成了现实,还是人家自愿给退下来的。
又过了一年,在李慎读六年级的时候,在一个夏天的午後。
无聊的课堂和乏味的书本令李慎昏昏欲睡,他索性叫了两个常在一起的人跷课,已经不再冲动无知的他,依然叛逆不受拘束。
三个男孩躲在操场後面的空草地,躲在一棵老榕树下喝可乐聊天,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下来,李慎仰著头,粼粼光斑照在他帅气白净的面庞。
“阿慎,放学上哪?”江世孝灌了一口可乐,“游戏室?”
李慎捏得铝罐吱嘎响,说:“拜托,昨晚才去过的。”
“网吧?”左手边的另一个男生王宇擎也问。
“不去。”李慎一口否决,抱怨道:“网速又卡又慢,那些电脑比我家那台烂多了。”
“溜冰?”王宇擎再问,李慎还是摇头。“唱K?”江世孝继续接力,李慎一听,更没兴趣。
“那还能干什麽?”王宇擎想不出了,冒了句:“要不,去广场放风筝?”
“狗屎!!”
……
前方面向李慎的是幅围墙,围墙上挂著校旗,李慎无聊地把剩下的半瓶可乐放地上,後退几步跳几下热身,轻松助跑向後提起小腿,对准了以脚背一踢,可乐罐以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飞起,越过旗帜飞出围墙。
“oh,YE!”达到目标一握拳,李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好玩不?”江世孝把自己那罐可乐也放他脚边,说:“再来。”
李慎也不客气,一脚那铝罐竟又延著刚才那弧线飞去,连浇到地上的可乐都相差不远。
“不会吧?这麽准?”王宇擎不信,把他那瓶也拿了出来,“再一次。”
想也不想的,李慎照踢,结果还是一样,准确率其高。
得意洋洋地笑开,李慎正想炫耀一番,一个戴著黑框眼镜的女孩子就以特快的速度出现在李慎眼前,围著他直转圈,还上下打量他。
“喂,你干嘛啊?”感到莫名其妙的李慎让她瞧得有点毛了,语气不太友善。
“学弟你好。”女孩总算停下了,她扶了一下眼镜,说:“我是叫徐温岚,是足球队的经纪。”
“学弟?”身高已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