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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风雨人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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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西装褂子,披到侄子遐文身上,笑眯眯地说:“老奶奶讲我穿得像鬼一样,这穿得多好看呐!”延年和遐文年龄相仿,见父亲和遐文讲话,远远地站着,睁着大大的眼睛朝他们看。陈独秀见状,走了过来,伸手摸了一下延年的黑黑的头发,“嗯”了一声,说:“长高了。”   
  陈同甫再世   
  1907年春,陈独秀到日本,住东京神田区猿乐町二丁目番地清寿馆,和章士钊、苏曼殊住一室。和他们住在一起的还有邓以蛰和二哥邓初。陈独秀和章士钊在正则英语学校学习英文,同时到早稻田大学学习法国等西欧文化。邓初到日本学医,邓以蛰在弘文书院学日语。陈独秀到东京后,和章太炎、刘师培、苏曼殊、张继、陶冶公、何震及日本人幸得秋水等人成立了“亚洲和亲会”,其宗旨是“反对帝国主义,共同使亚洲已失主权之民族,各得独立”。章太炎是1906年6月出狱后来到东京的,任《民报》总编辑。章太炎古文造诣很高,文章古奥。平常好说佛法,讲《说文解字》。陈独秀很佩服他的“朴学”,章太炎也推举陈独秀的文字学。当时钱夏(钱玄同、字德潜)也在《民报》馆。陈独秀不参加同盟会,但喜欢读《民报》,平常无事,陈独秀喜欢到《民报》馆坐坐。 
  这期间,陈独秀沉醉于拜伦(Byron)与雪莱(Shelley)的全集。因为看多了,陈独秀就时而拜伦的浪漫主义,时而卢梭的自由主义,时而易卜生的个人主义等。 
  在邓以蛰眼里,陈独秀就是南宋的陈同甫再世,而陈独秀本人也最服膺陈同甫和叶水心。苏曼殊佩服陈独秀的汉学,章太炎的诗,自己喜欢哼着以龚定庵为蓝本的七言绝句。 
  夏天,苏曼殊完成了“梵文典”的翻译。陈独秀写诗《曼上人述梵文典成且将次西游命题数语爱奉一什丁未夏五》贺他:“千年绝学从今起,愿罄全功利有情。 
  罗典文章曾再世,悉昙天语竟销声。众声茧缚乌难白,人性泥涂马不鸣。本愿不随春梦去,雪山深处见先生。” 
  上一年苏曼殊在芜湖送给邓以蛰一幅荷锄图,画上燕绕春柳,落花无情,陈独秀也题了诗:“罗袜玉阶前,东风杨柳烟。携锄何所事,双燕语便便。”平常陈独秀叫苏曼殊“糖僧”,“革命和尚”,但题诗时,总客气地称为“曼上人”。 
  1908年夏日的一个星期天,陈独秀来到《民报》馆。湖北人黄季刚正在和章太炎、钱玄同闲谈,见来了生人,便退到里屋。谈了一会,周作人也来了。谈到汉学,陈独秀说:“清汉学发达,戴、段、王都是安徽、江苏人,安徽、江苏还是出人的。”陈独秀知道章太炎、钱玄同、周作人都是浙江人,因为是熟人,他也不避讳。章太炎清秀的长脸看上去很精神。他见陈独秀抬举安徽、江苏人,虽不以为然,还是点了点头。“湖北没有出什么人……”陈独秀继续高谈阔论。章太炎又附和了一句:“是啊,湖北没有出什么人。”在里屋的湖北人黄季刚听了直喘粗气,大嚷:“湖北固然没有学者,然这不就是区区,安徽固然多有学者,然而这也未必就是足下。”陈独秀没想到草棵里杀出个程咬金,弄得十分尴尬。“这又何苦。”陈独秀找了个由头,起身告辞。 
  章士钊、陈独秀、苏曼殊3人在一起,1884年出生的苏曼殊年龄最小,小陈独秀五岁,小章士钊二岁。因此跑腿打杂,常常是苏曼殊的事。一次3人断炊,章士钊、陈独秀找了几件衣服,要苏曼殊去当铺当点钱买东西吃。谁知苏曼殊一走,半天不见人影。“疯和尚”,“死和尚”,陈独秀、章士钊两人大骂了一通,又饿又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苏曼殊回来了。手上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书。“吃的呢?” 
  陈独秀见苏曼殊回来,咽了一下口水。“当了钱,正要买吃的,在夜市上见了这本书,因为遍地寻不着,便买下了。”说这话时,苏曼殊慢慢地往外吐字,像是平时闲谈。两人见状,又骂了几句,只好饿着肚子继续睡觉。苏曼殊一夜未睡,把新买的书看完了。第二天早上,陈独秀、章士钊起来接着骂。苏曼殊也不答,一头倒下,不一会,鼾声大作。 
  不久,章士钊因交女友,得罪了其丈夫,一位陆军大佐,只得独自先回国去了。 
  苏曼殊在日本出生,这次邂逅了当年的恋人菊子。菊子此时成了一名弹筝的艺伎,改名百助眉史。苏曼殊在陈独秀劝说下,决定作画卖钱,赎出百助眉史,不料艺伎老板用计奸污了百助眉史,迫使百助眉史蹈海自杀。苏曼殊受了打击后,成天少言简语,闷闷不乐。过了一时,苏曼殊写了十首怀念百助眉史的《本事诗》诗稿,给陈独秀看。其一云: 
  无量春愁无量恨,一时都向指间鸣。 
  我亦艰难多病日,那堪重听入云筝。 
  隔日,陈独秀写了和诗十首,其一云: 
  双舒玉简轻挑拨,鸟啄风铃珠碎鸣; 
  一柱一弦亲手抚,化身愿作乐中筝。 
  秋初的一天,陈独秀到枥木县日光山观赏华严瀑布(死亡瀑布),发源于中禅寺湖的大谷川,过去常有青年人在这里自尽。因联想到国内革命义举屡屡失败,陈独秀心情黯淡,吟《华严瀑布》诗十四首,其中如:“死者浴中流,吊孝来九州。可怜千万辈,零落卧荒丘。”苏曼殊却从诗中找到了佛性和禅机:“好,好,词况丽瞻,是仲兄的上品之作。”游华严瀑布,陈独秀感伤太多,不久他与苏曼殊分手,回到了国内。     
  第三章 老革命党人(1908年冬—1915夏)   
  述哀   
  1908年底的一个傍晚,在杭州陆军小学堂任历史地理教员的陈独秀,接到凶信:10月3日,37岁的哥哥庆元(孟吉)在东北因肺病逝世。晚间,陈独秀吃了几口饭,再也咽不下去。夜晚,一轮明月悬于中天,使陈独秀倍增了凄凉感。夜深人静,陈独秀进门点燃蜡烛,在跳跃闪烁的烛光中,似睡似醒,仿佛是庆元进门相会。陈独秀担心梦境被晨鸡吵醒,担心长兄早早离去,他死死地拽住了兄长的衣服,不住地说着话,他要在短暂的会面中,说尽一肚子的话……但烛光燃尽,梦终于破灭。 
  庆元去了,长兄去了。陈独秀知道这已成事实,再也见不到他那阿弥陀佛性子的哥哥了。梦醒后,陈独秀披衣重新燃起一支蜡烛,用手指拨了一下案几上的琴。 
  其音愈加哀悲,陈独秀恍恍惚惚,如呆如痴。这时,没有插栓的门响了,寒风叩门而进。陈独秀慌忙起身仰视,门外是霜天一色,月光下阒无人迹的马路向远处延伸。陈独秀进屋关上门,脱衣就枕,泪如断线的珠子,顷刻将衾枕印湿一片。 
  翌年冬,陈独秀告假去东北,迎接庆元灵柩南归。这是一个寒冷的日子。灰色的天空中弥漫着清雪。泥泞的马路上,一只骡子在蹒跚前进。陈独秀侧坐在骡子身上,脑袋半缩在大衣宽大的领子里,北风迎面刮来,不时将陈独秀呼出来的热气裹挟而去。上大路后,陈独秀登上汽车。“ 也许庆元没有死呢?”因为没有目睹兄长之死,陈独秀突然幻想有奇迹出现。入门时也许能听见兄长的声音,能有兄弟俩握手言欢的喜庆场面。 
  沈阳终于到了。不料一进门,首先跃入眼帘的便是尘封的孤棺。穿着老棉袄的仆人见是小东人来了,“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咫尺之间的仆人仿佛是在遥远的边际,陈独秀依在门前叹了口气,这一声长叹,在放棺木的公馆里,久久盘旋,半日才慢慢散去…… 
  夜里,陈独秀写《述哀》诗:“死丧人之戚,况为骨肉亲。所丧在远道,孤苦益酸辛。秋风衰劲草,天地何不仁。驾言陟阴岭,川原低暮曛。临空奋远响,寒飚逐雁群。一月照两地,两地不相闻。秉烛入房中,孔怀托幽梦。相见不暂留,若虑晨鸡弄。牵裙频致辞,毋使薄寒中。言笑若平生,奚以怀忧恸。起坐弄朱弦,弦乱难为理。凉风扣庭扉,开扉疾审视。月落霜天冥,路远空延企。掩户就衾枕,犹忆梦见之。辗转不能寐,泪落如垂丝……” 
  陈独秀送庆元灵柩取道上海,乘水路运回安庆。这年冬至,陈独秀家请了几位同族的兄弟帮忙,将庆元棺木葬在怀宁渌水乡陈家墓地,了结了一件心事。 
  嗣父陈昔凡在日俄战争期后扩建了南水关的住房,这时已很气派。西头是先建的两栋毗连的房子19间,东头是后建的一排隔成8间的平房。房子中间,是陈昔凡自己设计的两个袖珍花园,临江的大门是俄式风格,外围用了一排栅栏。老百姓叫“陈家大洋房”。 
  近60岁的陈昔凡耳大鼻隆,慈眉善目,告老还乡后,吟诗作画,种花养鸟。他以邓石如、刘石庵、王石谷、沈石田四先生为师,称其居室为“四石师斋”。将他画的一幅独钓寒江雪的自画像,挂于中堂。陈昔凡酷爱收藏古玩,不惜花很多钱去收购。每当兴致上来,陈列人前,请友人欣赏。有人假借一二,也大方出手,不计较归还。 
  在家闲住了一时,陈昔凡去浙江看老朋友、浙江巡抚曾子固。在杭州,经姚通事(翻译)怂恿,陈昔凡和曾子固答应,为英国商人到东北收3万吨大豆,陈、曾以浙江省华商大益公司名义,英商以上海怡德洋行名义,签订了合同。注明英商先预付一笔收购大豆的资金,英商不得私自去东北收购大豆。英商提出政府提供信誉担保,并用陈、曾两人的家产作预付资金的信押。不久,东北大豆价格猛涨,按原约收购大豆,陈、曾两家要大亏血本。一调查,原来是英商私自在东北收购大豆,引起大豆价格上涨。陈昔凡、曾子固提出诉讼,控告英商违约。官司以判决取消合同,陈、曾交还英商预付金了事。不料办理上述手续时,姚通事利用陈昔凡、曾子固不懂英文,在文件上做了手脚,使退金收据与原约不符。当时陈昔凡、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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