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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力地摇晃着手中的骰子:“靠,你给我动一动啊,要不然我晃死你!”
蛊虫终于被她摇得不耐烦,尾巴一甩就朝前指了指。
渺渺顺着它尾巴所指的方向走了几步,赫然在一块石头后面发现了像只小兽般蜷成一团的纪小柏,他的肩头隐隐有血迹映出,在昏暗的月光下可以看到连原本紫色的袖子都染红了。
渺渺吃了一惊:“小柏哥哥,你上次被透骨钉打的伤口还没好吗?”
纪小柏看也不看她,只吐出两个字:“滚开。”
听到命令,渺渺条件反射般的就想乖乖滚开。然而眼角瞥见他微微抖动的肩头,她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那个……你在哭吗?”
怎么办怎么办,安慰纪小柏这种事,她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啊。
她正在搜肠刮肚的寻找能够安慰人的话,纪小柏却转过了头,映出一张极其冰冷脸:“滚。”
唉,原来不在哭啊,渺渺一阵失望,嗫嚅道:“好吧,那我滚了。不过你不要在这里呆太久哦,这后山还是属于南赋庄的地盘的,要是被花孔雀发现你在这里就糟了……”
话没说完,纪小柏就像是受到刺激般吼了出来:“被他发现又怎样?我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物?!”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谁也没说你见不得人吧。”渺渺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的脑子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只是担心你们见面了要打起来,孤月峰和南赋庄还是敌对关系吧。”
纪小柏却一阵冷笑,想到端容对南卿的温言细语,他忽然站起身:“我去杀了他。”
渺渺吓一跳。真是个疯子,好不容易不杀端容了,怎么现在又想杀花孔雀了?她立刻死死拉住他:“你这个样子还想杀谁啊!小柏哥哥你冷静啊。”
纪小柏狠狠甩开她,眼神里越来越充满恨意。为什么他父亲的宠爱都给了渺渺,为什么母亲的慈爱宁愿给那个死人妖也不给他,为什么只有他一无所有?
渺渺被他有些疯狂的表情吓到了,立刻决定自己还是乖乖滚回去算了。
纪小柏却一把又将她抓了回来,神情凶狠:“不过是‘梨花’而已,我也可以为我爹承受。为什么爹要选择你?”
“……你冷静啦。”
纪小柏冷静不了:“如果因此可以得到父亲的注意,我宁愿承受‘梨花’的是我!”
“靠,你懂什么!”渺渺终于也有些恼火了,“你从未受过生不如死的滋味,说什么风凉话。这个命运不是我想要的,我一千一万个愿意和你换。”她只是没的选择,不服从纪寥就是死,服从了还有一线生机。十二年了,她却要为了这一线生机,日日苟延残喘,不得安宁。
而如今,她又要为了从地狱爬回人间,不得不为纪小柏去偷取雪灵芝。刚刚花孔雀对端容说的话她不是没听见,可是花孔雀喜欢她又能怎样呢。若偷不成雪灵芝,她早晚被‘梨花’折磨死,若偷到了雪灵芝,她又只能逃离南赋庄。
她的结局,注定就只有这两种而已。
心里的苦涩在刹那间也被勾了出来,越扩越大,她狠狠推开纪小柏:“谁稀罕纪寥的注意还是宠爱呢。这种命运我才不想要!”
“不想要,那就如了你的愿好了。”纪小柏一双凤眼忽然寒如玄霜,猛地拔出了剑。
剑光耀眼,渺渺被那份寒意刺得清醒过来,大惊之下很快缩了:“等等!杀了我,你不要雪灵芝了吗?!”
纪小柏静静地看她:“舀到雪灵芝,你会和我回去吗?”
咦,不是说她蘀他偷雪灵芝,他就蘀她解梨花的吗?怎么变成和他回去了。渺渺顿时满脑子问号。她咽了咽口水,到底是不再敢刺激他,只好小声道:“好啊,跟你回去。”
纪小柏缓下表情:“好,等给你解了梨花,你就跟我回祭门。”
渺渺松了一口气。听他口气还是会帮她解的,但是解了以后要接她回去?他这么讨厌她,接她回去做什么,难道要折磨她虐待她泄愤吗?渺渺心里顿时打起了鼓,默默衡量起每月发作一次的梨花和天天被纪小柏折磨到底哪个更可怕。
月亮从云后又飘了出来,照出一地银霜。纪小柏瞧了瞧月色,再过十天又是月圆了,不知道赶不赶得上。他神情复杂地看了渺渺一眼,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一点都不虐哇,你们觉得呢?
☆、26大家一起逛庙会
瑞青这些天过得很是郁闷。
孤月峰的位置向来隐藏的很好;可自从上次被南赋庄、唐家堡以及青城派联手攻破了以后,其他门派收到消息也都纷纷找上了门来,想趁着孤月峰元气大伤的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也该说实在是瑞青之前作孽太多,虽然要干掉这些人对他来说就像切西瓜一样简单,但是也架不住这样今天一批明天一批的杀过来啊;再加上每一次的杀戮又会引发新的仇怨;简直无休无止。就算他们不怕血流成河;他也杀得烦了。
更何况;这些人手里连一件他看得上的好兵器都没有;一个个宰了也白宰。
生平没遇到过这么麻烦的事;瑞青郁闷的在聚月堂里和左右两位月使商量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眼角却忽然瞥见纪小柏恍恍惚惚地走进来。
“回来了?”瑞青看着他,不禁皱眉;“你又受伤了?”
纪小柏平静地:“没有。”
瑞青的神色很不满意:“那怎么看起来像是痛得要死了。”
纪小柏却慢慢转过头,反问了他一句:“你没有痛过吗?”
“忘记了。”伤或者痛这种东西,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他想了想,站起身,将一柄晶莹透亮的冰蓝色宝刀扔给他。
纪小柏接住抛来的‘离人泪’,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意思?”
“谢家刀法没到手之前,这刀暂且借你。”他侧眸看他,淡淡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借?这么说来是要还的。不知道等日后他发现这刀还不出来了,自己会有什么下场。纪小柏微微一笑:“条件?”
瑞青抬手捏了捏眉心:“外面那帮杂碎杀也杀不光,实在麻烦。义父要借你原来的祭谷用一用,从今天起孤月峰全体搬过去。”
※※
南赋庄。
谢红燕的伤势稳定了下来,庄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而此时,唐梵也带着火莲蛛回来了。
火火担惊受怕了一整路,来到庄里后见到渺渺就像见到亲人,可惜它刚伸出两条腿想拥抱她,就被她一脚睬扁在地上:“乖乖,快点儿吐蛛丝出来。”
南卿站在旁边看:“蛛丝真的有用?”
“……嗯。”
南卿闻声,抬起头盯住她:“渺渺,你对南卿哥哥有什么不满吗?”
“呃?”渺渺心虚,不敢看他。
“你这两天老躲着我。”
“哪、哪有……”
“见到我也不和我说话。”
“胡说……”
“就算说话也是敷衍。”南卿凑到她身旁,掰过她的脸,“就像现在。”
离得太近了!渺渺感到自己的脸“轰”的一声就烧起来了。
其实花孔雀说的没错。她自从那晚偷听到了墙角,虽然表面上仍是装作不知道,但见到花孔雀时总是会下意识的尴尬。因此这几天,她见到花孔雀都是绕着走的。
正被花孔雀逼视的手足无措,一旁的唐梵却很不识相的打断了两人间的暧昧气氛:“渺渺,蛛丝吐够了吗?这火莲蛛……好像被你踩得都翻白眼了……”
“……”
※※
在唐辉带回来的名医以及蛛丝的治疗下,两天后,谢红燕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只不过,整个人不知道是心灰意冷还是看破红尘,竟连笑也不肯笑了。一大帮子人挤到屋子里看望她,她却只是眼神淡漠地看了眼南卿:“南卿哥哥,今天起把谢家刀法还我吧。”
谢家刀法?南卿怔了怔,随后脸上的表情就如他的衣服一样五颜六色起来。
说起来,当年谢家被灭,只有年幼的谢红燕被老庄主救回来,而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一本谢家刀法。当时由于老庄主受到故友临终前重托,再加上谢红燕年纪小,这套刀法便决定先由南赋庄暂代保管。
这一保管就是保管了八年,南卿没想到谢红燕会在此时提出要收回。他为难地纠结着眉头,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她,直到被她的目光盯得出了汗,才只好坦诚:“那个,红燕,我若说刀法早在八年前就弄丢了,你会不会咬我?”
此话一出,除了完全不知前因后果的渺渺之外,在场的人都呆了。
然而南卿也是一脸愁苦。
老庄主是个只喜好风花雪月的糊涂人,当年他将刀法往南赋庄的密室里随便一扔,然后就再也没放在心上,等到某天突然想起来去看看时,才大惊失色地发现刀法被人偷了。事关自己的一世英名,老庄主不敢张扬此事,只暗中在江湖上多方查找,却完全一无所获。
再后来他找累了,便想着这谢家刀法向来只传给谢家每代的继承人,只因为刀法必须和‘离人泪’配套才能发挥威力,而彼时‘离人泪’已经被瑞青抢去,那这套刀法便也没什么用了嘛。更何况红燕那娃儿年纪还小,暂时也不会来向他索要刀法,所以这烂摊子,不如等自己翘了以后让儿子去收拾好了。
于是苦逼的南卿在老庄主临终前,就收获到了这么一个秘密。
他苦笑两下,睁着闪闪发亮的眼睛企图打动谢红燕:“红燕,你实在生气的话,要不然就咬我好了……”
没想到插科打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红燕冷冷打断:“弄丢了?当年是信任你们才把刀法给南赋庄保管,现在你们这是想私吞?”
南卿一愣,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唐梵虽然也很震惊刀法丢失的事,但毕竟信任南卿,闻言立刻劝道:“红燕你别这么说,阿卿怎么会想要私吞刀法。”
南卿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