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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没有回答,反是突然出声解释,景平温柔的抚了抚她的长发,笑容洞悉了一切:
“我知道的”。
林柔眼睛瞪的浑圆,有些惊愕的看着景平,景平浅笑:
“小柔,你愿意和我走么?”
景平又问了一次,林柔摇头,原本柔软的眉眼中慢慢浮起一丝坚定。
“平姐,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啊,小柔,其实我一直都想要你好,顺着自己的本心去做,只要你将来不后悔就行了。”
只要你将来不会后悔,这一句,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恩!”林柔重重点头。
景平打了个哈欠道:
“很困,我先睡了。”
她躺回床上,林柔却也跟着躺在她身边,两人一起闭起眼睛。相似的五官,同样单薄纤瘦的身体,就好似双生花一般,静若生莲。
这一个夜晚景平早早入眠,聂政却在几堵墙之外辗转反侧。深夜,黑雾漫漫不见星光。
聂政从床上穿上衣服推开房门,吩咐司机开车。从尖沙咀到观塘迂回一圈,最后才到湾仔区的贫民聚集地。
深夜,万籁俱静,男人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聂政轻轻叩门三声,两长一短。门开,冯琳之一脸戒备的把门打开了一丝缝隙,眉眼间还有浓浓的困倦:
“怎么会这么晚过来?”
“开门。”
聂政沉声重复了一遍,女人把门打开,聂政抬脚便往里走边道:
“宣仔呢?已经睡了?”
“没有,似乎是做恶梦了,刚刚醒。”
听起来宛然是一家三口的唠家常,奈何男人与女人俱是面色淡淡,没有半丝温情。
待进了屋,聂宣已经从床上坐起,如聂政如初一撤的眉眼中俱是欢喜:
“爹地,你来啦。爹地抱抱。”
聂宣的神情如最爱娇的孩童一般,手脚飞快如猴子一般往聂政身上爬,聂政大手一伸把他抱住,在其额头印下重重一吻,方沉声道:
“宣仔自己先玩会,爹地和妈咪有要事要谈。”
聂宣乖巧的点头。聂政随即走出房门打开旁边空着的房,坐在房的椅子上,抬眼示意跟进来的冯琳之坐在对面。
冯琳之识趣的坐下,唇角却勾出一抹异常讥讽的弧度:
“阿桀何必摆出这种促膝长谈的架势,有什么事直说便罢。”
最讨厌这女人凡事轻慢的姿态,聂政皱眉,顾忌着聂宣就在隔壁,尽量温声道:
“祖爷只怕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
“什么?!!!!”
冯琳之一脸愕然的从椅子上腾的坐起,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面上尽是恨不得食其心肺的恨意与愤怒。
“你藏得这么深!他怎么会发现?就算是请私家侦探追查,你的身份也是无从查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同于她的激动,聂政神色淡淡,眉眼间依稀俱是释然:
“是我太过疏忽了,没有察觉到唐俞会是他的人。在我去纽约的半个月,秘柜下面的族谱被人动过。幸好阿俊发现了之后把他囚禁了起来。
我现在只能赌,赌王显《祖爷》并没有发现我已经知道他查出了我的身份。坐以待毙只会是死路,为今之计,唯有先发制人。”
“呵!先发制人!说的倒是轻松。难道你忘了你大哥是怎么死的?聂家偌大一个家族是怎么被毁掉的?
阿桀我问你,你现在究竟有几成把握?”
冯琳之面上慵懒不再,唯有一片近乎癫狂的冷肃。
聂政沉声道:“一成”。
现在的他羽翼未丰,与那样的在三合会浸|淫六十几年的实权人物相斗,单这区区一成还是他以性命相搏做赌注。
冯琳之闻言整个人如抽了气的气球一样耸拉着坐下,神情很是迷茫:
“那你这么晚过来该不是特意回来通知我和宣仔,让我们两人把脖子洗好等着他来下刀吧?”
“我来,只为通知你,明早会有人接你和宣仔离开这里去日本,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会再把你们接回来的。”
“但愿那时候你还有命在!而不是让我和宣仔回来替你收尸。”
冯琳之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颇有几分口不择言的意味。
“大嫂放心,我已经有后了,收尸的事不会劳烦大嫂,我的孩子自然会待我百年之后帮我敛尸下葬。”
聂政依然是沉着脸,然而说到这里声音却带了几许明显的笑意。
冯琳之神色有些呆滞,为了那一句“有后”和那一声“大嫂”。
自从。。聂远死后,聂政就再没有这样叫过她。
面色一时变得有些奇怪,然而冷肃的戾气却是褪去了不少。
“阿桀,有后。。你,你和那个苏景平,你们莫非已经?”
“嗯,大嫂,景平现在肚子里应该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明天她和跟你们一起走,还请大嫂帮我妥善照顾。”
面对聂政这种惊天的谬论,冯琳之却一点都不意外。
聂家是个很奇怪的家族,族中的男人有一种类似于天赋的本领,只有和注定会成为他妻子的女人行房事才会有子嗣,并且第一次行房女人必然就会受孕。
而若是和别的女子,不管使用什么方法都不会有孕,所以聂家向来子嗣单薄。
聂家族史上清朝时期曾经有个后人很是风流,红颜知己无数,结果待年过三十却不得一个孩子。其人也渐渐绝望,不想三十五岁那年在一处破庙躲雨偶遇一个来避雨的尼姑,双方郎情妾意对上了眼,就在破庙中成其好事,事后男人转身即忘。再次回归红颜知己的怀抱,却发现自己竟然身患隐疾。。不|举。。
其人很为此事烦恼,然而待两年后再次偶遇尼姑,发现其已经还俗,并且怀抱一岁稚童,眉眼与他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其人大喜过望,遂于尼姑成亲,婚后隐疾不药而愈,生活亦是和美康健。
所以聂氏子孙的姻缘线皆有老天爷在操纵,是好是坏,端看那位的心情。
冯琳之想起自己当年初初听次说法的各种不信,及至后来。。她终于成为聂远的妻,还为他生下了聂宣。
“你怎能确定那个苏景平就是命定会成为你妻子的人?”
女人的声音渐渐平静,隐隐透着几分好笑话的意味。
却见聂政刚毅的眉眼慢慢软化,素日黯如浓墨的眼眸此刻却软如春水。
“我聂政的妻子只有她苏景平一人,除了她之外再无旁人。”
“那如果她就是没有怀孕呢?是不是说明你们根本有缘无分?”
冯琳之尤自不死心的问,却见聂政淡笑,眉宇间是少见的明朗开阔。
“那就更好,这样,至少她不会因我而误了终身。。”
作者有话要说:顶个锅盖说一句,以后要是木有存稿的话,,俺再也不说什么三更的大话了,今天再次秤体重,98斤,这个暑假的8斤肉肉估计就是这么来的。。。汗死。大力虎摸珊瑚和岛主,宁君,120,wala;橘子,面膜,久久。小三子,幸苦补分的牧羊人和par7590MO,大婶,墨墨,小乌鸭,葬雪无痕,蟹子,布丁,小嘿等等诸位,能记得的就这么多了。。若是不小心漏了。。就抽打俺吧,
话说不数不知道!!一数好开心啊啊啊!!原来有这么多亲在看这个文啊,转圈老子太幸福了啦啦
55 老大的女人
百炼钢化绕指柔。
男人一双星眸如最浓郁的墨海;波澜不惊;却依稀可辨某种近似于深情的东西。
这个样子的聂政是冯琳之从未见过的,她记忆中的聂家二少;心思深沉,手段狠厉;骨子里冷傲得很;即使是面对双亲,眼底也很少会有温情。
“可以告诉我,那么多个女人,为何会是她么?”
冯琳之的面色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开口问出了萦绕心底已久的困惑。
“那个苏景平貌不惊人,看起来并无甚优点;最重要的是,她对你绝对没有你对她用的心思深,你究竟看中了她什么?”
既是先起了头,后面问的话就容易得多,冯琳之抬头看着聂政,眼中一片执拗。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对面前的男人死了心,如今算是完败,只是总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败在了怎样的女人手上。
她么?她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罢了,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固执和坚持,可是,自己喜欢的,却恰恰正是这样的她。
想起了景平,男人冷硬的面部线条慢慢软化,眼神也变得灼热而滚烫:
“她确实没有什么好,不过在我眼里,她却是最好的。”
最好的,他唯一一个真心想要的女人。
原来其实优秀与否都只是观条件么?男人心底真正看重的只是那份心悸情动吧。
想通了所有,冯琳之淡淡一笑:
“放心,只要你能保证努力活着,我一定会把她照顾的极好。若是你不遵守承诺,我也会正经的找户人家帮你把妻儿嫁出去,绝对会有个男人愿意代替你的位置的。”
此言一出,毫不意外在聂政眼底看见两簇璀亮的火焰。
看吧,什么至少不影响对方的生活这类话都只是说说而已,男人,呵,自己的人一旦被别的盯上,绝对都能瞬间变身成豹子。
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这一觉却睡的很安稳,穿越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清晨,景平醒来时林柔还在睡,轻手轻脚的穿衣洗漱,把收拾好的东西拿在手上,再看一眼沉浸在睡梦中的女子,转身就打开了房门。
待开门时看见门旁伫立的黑影后,微微受惊。
黑影清瘦修长,背脊挺得笔直,下巴的线条坚毅硬朗。唯有一双眼眸如墨井一般,平淡无波。
是聂政,只是他是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