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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也许你等一下可以把她的住址留给我们。”
“没办法,你拿不到她的住址。她人在国外。”
“但是如果她人在国外,索瑞尔如何能伤得了她? ”
“我杀亚伯特·索瑞尔的时候,她还没有出国。”
“然后——”巴尔克才一开口就被格兰特打断。
“华勒思太太,”他慢条斯理地说,“蕾伊·麦克白是不是就是你的女儿? ”
妇人那庞大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她紧抿的唇突然松懈下
来,喉咙里强挤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请坐,”格兰特亲切地说,把她按回她的椅子上,“坐下来,把事情经过一
五一十地告诉我们,不用急。”
“你怎么知道的? ”她问,当她慢慢恢复镇定,“你怎么会知道? ”
格兰特略过这个问题。“是什么让你认为索瑞尔企图要伤害你的女儿? ”
“因为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他。我已经好多年没看到他了,于是我告诉他有
关罗丝即将赴美的消息。然后他说:‘我也是’。我觉得听起来不太舒服,因为我
知道他过去一直对罗丝纠缠不清。他很诡异的对我笑笑说:‘不管怎么说,还不是
很确定。我们要不就是一起去,要不就都不去。’然后我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
思? 罗丝一定会去美国。她已经跟别人签了约,不能毁约。’他说:‘她和我有约
在先,你觉得她也会信守诺言吗? ’我要他别痴人说梦,少男少女时幼稚的恋情是
很快就被遗忘的。他又跟我笑笑,诡异得令人有点毛骨悚然,然后他说:‘不管她
到哪里,我们都不会分开的。’他说完就走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格兰特问。
“距今三个礼拜了——在我杀了他的前一个星期五。”
索瑞尔从伊芙雷太太那里收到小包裹的隔天。“很好,继续。”
“我回到家之后,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的脸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尽管看上去
很开心,但让人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阴沉,于是,我确定他会做出对罗丝不利的事。”
“你的女儿和他互许过婚约吗? ”
“他是这么说。但那只是少男少女之间的恋情。他们从小就认识对方了。当然,
罗丝现在不会想嫁给他。”
“很好,继续。”
“我猜他惟有到剧院时才会见到罗丝。所以,我特地到剧院去告诉罗丝这件事
——我和她平日并不常见面——但她似乎不以为然。她只说:‘嗯,亚伯特总是说
说就算了,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她还有其他太多的事情要烦心,所
以她觉得没什么好挂虑的。但是我把它当真,我告诉你。那晚我到了那里,站在街
的对角,看着人群开始排队。但是他还没有到。星期六下午那场演出我曾去过那里,
晚上又去一趟,但是他都没有出现。星期一晚上,星期二下午,终于在星期二晚上
我看到他独自前来。我走过去,排在他的后面靠在门的凹洞里。没多久,我看到他
外套右边的口袋鼓鼓的,我碰到它,硬邦邦的。
我很肯定那就是他要用来杀罗丝的左轮手枪。所以,我等着队伍开始移动,人
群拥挤,正如我所说,用刀子刺他。
他没有吭声。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像我刚刚说的,我赶紧趁机挤
到前面去。“
“索瑞尔是独自一人吗? ”
“是的。”
“谁当时排在他的旁边? ”
“原先是一个深色皮肤的年轻绅士,长得很帅。后来另一个人插过来跟亚伯特
说话,把那位年轻绅士往后推到我的前面。”
“当时谁排在你的后面? ”
“在讯问时提供证据的那位小姐和先生。”
“罗丝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 ”
“你知道,我的丈夫是船员——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有那把西班牙的小刀——他
买了很多东西给我,他总是这样。但是当罗丝还小的时候,他意外溺水身亡,他嫁
给马克汉家的姐姐生活比较优裕,便提议带她回去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
因为他们没有一儿半女。所以,我让她跟他们去。他们把她教养成一个端庄高贵的
女人,我得承认。我的罗丝现在是个真正的淑女。我在外面打了几年的零工,自从
罗丝赚了钱,她拿他们所谓的养老年金给我,我才能过上现在的生活。”
“你女儿是怎么认识索瑞尔的? ”
“抚养亚伯特长大的姨妈住在马克汉家隔壁,亚伯特和罗丝上同一所学校,当
然,他们那时非常要好。后来,姨妈在亚伯特战时服役期间过世了。”
“所以,他们在战后私订终生,对吧? ”
“他们不是你所称的‘订婚’,只是彼此口头上的承诺。罗丝在《绿色遮阳伞
》巡回演出的时候,只要她在城里或在附近,他们还会常常碰面。”
“但是索瑞尔十分看重他的誓言? ”
“嗯,没错。她有时会让他到后台去看她,我不以为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
赶他走,你明白吗? 我想她是慢慢疏离他的。我对这个经过了解得并不清楚。我很
少去看罗丝,不是因为她对我不好,而是这对她不公平。她不要像我这样的老女人
跟在身边,她得跟议员和上流社会密切交往。”
“你为什么当时不报警,告诉警方说索瑞尔恐吓你女儿? ”
“我曾经想过,然后我又想,首先,我并没有证据。
就凭你们今天对待我的态度,我可以说我当时的考虑一点儿都没有错。其次,
就算警察把他监禁在牢里,他们不可能会关他一辈子。等他出去他照样可以这么做,
我又不可能寸步不离地监视着他。所以我想到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法,就是杀了他,
一劳永逸。我有把小刀,我自认这是个不错的工具,反正我又不会使用手枪或其他
的武器。“
“告诉我,华勒思太太,你的女儿曾经见过那把匕首吗? ”
“没有。”
“你确定? 再想想看。”
“是的,她见过。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当她大一点的时候,学校毕业前,他们
在演出莎士比亚的戏剧时用过这把刀。我忘了那出戏叫做什么。”
“《马克白》? ”格兰特提议。
“对,就是这出戏。她饰演一个女中豪杰。她的演出总是令人赞不绝口,你知
道。即使是她还是小不点的时候,就已经是学校剧团里的小仙女。她的每一场演出
我都会去看。当他们要演出《马克白》时,我把这把她父亲从西班牙买回来的匕首
借给她。讨个吉利嘛,你了解。演出结束后,她就把匕首还给我了。但是好运一直
跟着她,她从此一帆风顺。好运让她在巡回演出的时候被女王召见,并把她推荐给
巴龙,巴龙才给她试演的机会。她的艺名就是这么来的——蕾伊·麦克白。她一直
能歌善舞,他说为什么不干脆称她为,”众所瞩目! “。于是罗丝就以此当做她的
艺名,这个名字的缩写和她的原名一样——至少,和她养父母给她的名字一致。”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迟迟未发一语的巴尔克和一时无话可说的格兰特,两个人
都不作声。红着脸的胖女人完全如释重负。“有一件事你必须谨记在心,”她说,
“罗丝的本名不能泄漏出去。不准你们再提到罗丝一个字。你们可以说我杀他,是
因为他恐吓我已经出国的女儿。”
“我很抱歉,华勒思太太,我对此不抱任何希望,麦克白小姐的名字势必会曝
光。”
“绝对不行! ”她说,“绝对不行! 如果她被牵扯进来,她的一切就毁了。想
想看那些丑闻和闲话。以你们的聪明一定有办法避免这种事? ”
“我恐怕爱莫能助,华勒思太太。我们尽力而为,但如你所言属实,就不太可
能了。”
“嗯,”她想到自己之前激动的情绪,令人意外地镇静说:“我不能预料这会
对罗丝造成多大的影响,罗丝是当前英国最红的女演员,她的地位已经屹立不摇该
不至于会受波及。你们最好在她从美国回来前羁押我吧。”
“现在谈羁押还言之过早,”巴尔克强笑着说,“你身上带着你家的钥匙吗? ”
“是的,你要做什么? ”
“如果你把钥匙交给我,我将派人查出你说的刀鞘一事是真的。他要到哪里才
能找到刀鞘? ”
“橱柜抽屉里,左边最上面抽屉的底层,一个装着香水瓶的盒子里。”
巴尔克唤来一名探员,把钥匙交给他并下达指令。
“你拿到它之后,就会知道自己漏了什么。”华勒思太太刻薄地对探员说。
探员离去后,格兰特把一张纸从桌上推到她前面,拔开钢笔,“可以留下你的
姓名住址吗? ”他说。
她用左手拿起那只笔,颇吃力地写下姓名住址。
“你还记得我在第一次讯问你之前的事? ”
“记得。”
“你那时不是左撇子。”
“我可以用两只手做所有的事,有人是怎么称呼它的,我忘了。但当我特别要
做一件事的时候,用的是左手。罗丝,也是左撇子。我父亲也一样。”
“你为什么不早来告诉我们这番话呢? ”
“我没想到除我之外,你们居然会抓到别人。当我看到报上报导警方漂亮地破
获了这件案子,就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然后今天我去法庭,想看他一眼。”今天
在法庭听证的时候,格兰特竞没有看到她! “虽然他长得像外国人,但他不是。而
且,他看起来病得不轻。所以,我回家之后,决定亲自出面澄清一切。”
“我懂了,”格兰特说,对着他的上司扬扬眉毛,总督察传唤一名探员进来,
“带华勒思太太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下,你陪着她。如果你需要什么的话,只管告诉
辛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