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方语从辰时初一直等到巳时末。才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高青的姗姗来迟。但是,当他看到面颊绯红、含羞带笑的高萍时,却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满地朝高青瞪了数眼。
高青恍若未觉,意味深长的在他和高萍之间来回打了个转,便“哈哈”笑着,大摇大摆的越过他,进了门。出于礼貌,东方语无法抛下虽是不请自来,但也过门是客的高萍,挤出一丝如沐春风的笑容,上前招待起高萍。
近距离和东方语相处,高萍心里瞬间小鹿乱撞,慌得不知所措。但她又忍不住自己的想望,于是边听东方语同她说话,边痴痴的看着东方语,亦步亦趋。
看到高萍对他露出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东方语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呢?再一回想高青那意味深长的扫视,他顿时有种麻烦上身的感觉。
察觉到高萍对他有男女方面的绮思,本来泰然自若的东方语忽然变得尴尬起来,因为高青到来而欣喜若狂的心情也一下子荡然无存,落入低谷。凭着聪明的脑袋,他已经猜到高青会带高萍前来的用意了!
既已猜到,东方语马上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变得不苟言笑,惜言如金,也恢复了自己一贯在人前孤高自傲的模样。他的转变是一霎那的事,让高萍措手不及也摸头不知脑,还以为自己有哪个地方做得不对或不经意间触犯了他的忌讳。
高青虽然上前几步,没有回头,但她却通过身后飞狐的口述,知道了东方语和高萍之间相处的情形。当她听到东方语露出他的真实性情,不再跟高萍说一句话后,心里明白,东方语已经知道了她的用意,并开始付诸行动了。但当她听见高萍的反应时,她的心里立刻变得苦涩、悲伤。扪心自问,她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到底是帮到了高萍还是害了她?
高青心里纠结无比,边走边思绪翻飞,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走到今日宴请的凉亭。随后,一路沉默不言的东方语和忐忑不安的高萍也到了。
因今日高青和高萍都以男装示人,又是在自己府里,东方语也就没讲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客气的请姐妹俩坐下,然后拍手三下,不一会儿,习秋和紫樱领着一众训练有素、进退有矩的丫环鱼贯而入,将手里端着的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放到了石桌上。
接着,其他丫环蹲身一礼,迅速退下,只留习秋和紫樱两个随侍在侧。高萍目不转睛的盯着习秋和紫樱,心里暗暗猜测她们是东方语的什么人?高青则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是不停的流口水。
东方语并未率先开口,而是朝习秋和紫樱点点头,示意她们上前。习秋和紫樱对视一眼,习秋嫣然一笑,规规矩矩朝高青和高萍行了个福礼,款款而谈:“婢子习秋,见过两位少爷!今日是我家公子第一次在家里宴客,若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还望两位少爷海涵。不知两位少爷想喝什么酒?”问完,双眼含着盈盈秋水朝高萍和高青看来,媚而不俗!
高青看出高萍心中的疑惑,按下不忍,状似天真的向东方语问道:“东方大哥,你怎么也不好好介绍介绍?咱们应该称她习秋姑娘还是习秋姨娘呢?若是姑娘,她朝咱们行礼,咱们自是坦然受之;若是姨娘,咱们可就受之有愧啦!”
话一问出口,东方语和高萍的脸色不约而同的煞白一片,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高青,面现晦涩。东方语全身紧绷,攥着拳头,眼里充满了哀痛、绝望和恳求。高萍则像个木头人,呆愣在那,震惊、茫然和失望。
知道高青在东方语心中的重要性,再看东方语的神情,习秋慌忙朝高青跪下,颤抖着身子磕头说道:“请高少爷明鉴,婢子和紫樱只是公子的通房丫头,即使是姨娘,两位少爷也受得婢子们的礼呀!”紫樱也跟着下跪,连声附和。
一番话语和动作无异于“雪上加霜”,让东方语的脸色越发暗沉如水,高萍也是“阴雨绵绵”,心里悲伤得无以复加。
瞟了瞟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头也不抬的习秋和紫樱,高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她这个角度,她怎么看见习秋和紫樱的嘴角都露出了诡异的弧度呢?不过,这是东方语的“家务事”,可没有她置喙的余地。若是东方语知道高青此时心中所想,恐怕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却间接达到了高青一石二鸟的目的:让东方语明了她不能接受他的原因,令他主动放弃对她的执着;再一个就是让高萍看清东方语是什么样的男人,值不值得她付出自己的一切?
东方语会不会放弃?高青不知道,但高萍的表现却让她心花怒放,兴高采烈。原来,从她们出了东方府回来后,高萍确实消沉了一阵子,人也变得比往常安静、成熟许多。本来高青以为她会一蹶不振,但过了段时间后,高萍主动找到她,说出自己在沉淀思绪期间已经想通,东方语不是她能高攀的,也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男人。她只希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就像高大山和张氏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高萍说出这些话后,高青恨不得仰天大笑,心里是连连为高萍喝彩,真想当面夸夸高萍:“四姐,好样的!”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送上自己最美好的祝愿和最真挚的祝福!
于是,在高大山来京城的三个月后,张氏为高萍相中了一门亲事。男方是国子监祭酒彭大人的独子,现年十七岁,已有举人功名。人老实勤奋,最重要的是他家有一条家规,凡彭家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若要问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嘿嘿,那就得感谢大相国寺里的菩萨了!六月十九,观音菩萨成道日,张氏带着高萍去大相国寺祈福,恰好碰到了彭大人的夫人和儿子。没想到,彭大人的儿子惊鸿一瞥,瞧见了高萍,顿时惊为天人,回去后就茶饭不思,央着双亲前来求娶。在高青托飞狐调查了一番后,她果断通知张氏,这门亲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千里姻缘一线牵”,赶快定下吧!因此,高萍的婚事圆满解决,她也真的幸福一生。
第一九一章 紫樱
高萍的婚事一定,她就足不出户,专心绣起嫁妆来。不过,高青看得出,她虽然已经放下了对东方语的思慕,但心里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无法做到完全忘却。高青知道,这一切只有靠时间来解决了!
而东方语在高青和高萍两姐妹离去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再出来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的丫环发卖的发卖,遣散的遣散,不留一人。至于习秋和紫樱,看在她们伺候自己一场,已不是清白之身的份上,东方语给了两人每人一千两银子,发还卖身文契,让她们各自归家,寻一良人出嫁。
这个决定让习秋和紫樱如遭雷殛,慌乱无措的朝东方语跪下,嘤嘤哭求,习秋还发誓般说道:“公子爷垂怜,奴婢不求有名有份,只求一生一世伺候公子爷。奴婢生是公子爷的人,死是公子爷的鬼!公子爷,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由得动容,但东方语却丝毫不为所动。习秋和紫樱看他这个样子,心下哪还有不明白的?看来公子爷是打定主意要这样安置她们两人了!难道就为了那位女扮男装过府的“箐少爷”?这怎么可能呢?
紫樱犹不死心,大着胆子抬头问道:“公子爷,您这么做,可是为了那天来府的‘箐姑娘’?您准备娶她做当家主母吗?”
猛一听到紫樱之言,东方语有种被看破心事的羞恼,还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不过面上倒是丁点未露。只是眼神像两柄利剑直射紫樱,神色阴晴不定地说道:“是与不是,还轮不到你这个做奴婢的来质问吧?”
紫樱心下一片涩然,恭恭敬敬的给东方语磕了个响头,语带哽咽的说道:“公子爷说的是,奴婢逾矩了!既然公子爷主意已定,奴婢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爷一番好意!奴婢这就去收拾行李。准备归家。”说完,紫樱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把个习秋看得怔愣半晌,这…这…这和两人先前商量的怎么不一样啊?容不得自己多想,习秋朝东方语磕了个头,匆匆忙忙爬起来,慌慌张张向紫樱追去。
东方语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心里轻松不少,因为他终于再次有了面对高青的底气。殊不知,紫樱却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习秋火急火燎的辇上紫樱,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啦?怎么会答应公子呢?咱们先前不是都商量好,要…唔…”
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原来她的嘴被紫樱捂住了。紫樱张目四顾。见不远处有几个婆子正贼头贼脑的向她们望来,她忙压低嗓音在习秋耳边轻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先收拾行李出去,我再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办。”
习秋看到紫樱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和不甘,忙不迭的点点头,同紫樱相携离去。等两人出了东方府,住进悦来客栈的人字一号房,紫樱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习秋:“本来我想着‘一夜夫妻百日恩’,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咱们伺候他一场,不会将事情做绝。没想到,他竟是一丝迟疑也未曾有,毫不留情的让咱们出了府。”
稍做停顿,紫樱喝了口水,才又开口:“习秋,你甘心嫁给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吗?我是不愿的。而且…”说着说着,她忽然一脸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绽放出母性的光辉:“我更不会让公子爷的孩子成为一个农户!”
习秋“啊”的尖叫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紫樱。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是说你怀了公子爷的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对了,你为什么不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