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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谨防隔墙有耳,此事等我琢磨一番,报给皇上后再说。”楮昱然很严肃、郑重的告诫高青。
三日后,被封锁极严的行刺一事让韩文谦一道旨意诏告天下,整个大周朝一片哗然。同时,随着旨意还有一道命令,既然鞑子敢做出行刺一事,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被灭吧!
鞑靼王在得知自己的王弟、女儿竟然背着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既影响了两国邦交,还给自己所统辖的王国带来了灭顶之灾,他竟急怒攻心,大病不起。一时间,整个鞑靼王国风雨飘摇,陷入了内乱。
楮昱然在跟韩文谦一番密谈后,开始了对东方语的治疗。
高青一直照顾着东方语,但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南宫睿的脸也越来越沉。就在楮昱然宣布东方语所受寒毒已彻底驱除时,高青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南宫睿的怀里。
东方语才得知南宫睿毫不犹豫的将阿史那妮公主杀死后,陷入了沉默。而与高青间来之不易的朝夕相伴让他选择性的忽视了高青的不妥。当高青昏倒后,他才从韩文谦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高青当时切到手指后的灵光一闪终于被她捕捉到了。那就是自己是吃过西域朱果的,那么自己的血液里不就含有西域朱果的成分?用自己的血做药引,可不可以根除东方语的寒毒呢?
没想到她同楮昱然的想法不谋而合,只因担心她身体的承受能力,楮昱然并不打算实施这个方法。奈何拗不过高青,也因短时间内实在找不出第二枚朱果,楮昱然不得不将办法告诉了韩文谦。
为了东方语能够活命,韩文谦痛定思痛,点了头。在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后,以高青的血为药引,小红蛇及其它火属性之药为辅,展开了对东方语的治疗。
一次放血显然是不够的,整整放了七次血,楮昱然才叫了停。由于密集放血,补血之食虽吃得多,但消化吸收与吃的不成正比,高青眼看着消瘦、体弱,直至昏倒。
好在这次昏迷是因失血过多造成,所以高青在将养了几天后,精神就恢复过来。东方语闻讯,匆匆赶到高家,直言想见高青一面。
当看到倚在抱枕上,一身孱弱气息的高青时,东方语心痛如绞。他大踏步走到高青身边,语气是又痛又悔:“你。。。你还好吗,青儿?身体怎么样?都是为了我,否则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虚弱的朝东方语笑了笑,驱散对东方语怒目而视的飞狐、周杏和石榴,高青低语道:“东方大哥能用家传之宝救我性命,我又怎么舍不得救你的命呢?”
“那怎么一样?雪莲为死物,你可是用的…”
“东方大哥忘了楮伯伯的嘱咐啦?不可说!现在,咱们算得上是真正的兄妹了,嘻嘻,东方大哥不喜欢吗?”高青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第二二八章:放手
看着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却恢复俏皮的高青,东方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学着放手了。不说高青以命换命的救治,就说他同南宫睿相比,他对高青的喜欢是不及南宫睿那么纯粹、无私的。可是要他彻底死心,他却怎么也做不到!
高青可不知道东方语心里的天人交战,她笑了一阵,望着难得与她平心静气相对的东方语,在脑子里将紫樱的事思考了一番,才张口说道:“东方大哥,还记得你放出府的紫樱和习秋吗?”
蹙了蹙眉,东方语不解的问道:“紫樱?习秋?你,你怎么会知道她们两个?我早就消了她们的奴籍,放她们归家,自行婚配去了。”陡然脸色一变,他的呼吸重了几分,上身前倾,有些不安的说道:“怎么?她们来找过你?她们跟你说了什么吗?”
瞧东方语一脸紧张的样子,高青实在不忍心说出接下来的话。但一想到待在庄子上的紫樱母女,还有为了打掉东方语对她的绮思,她终是狠狠心,开口道:“我知道她们曾经是东方大哥的通房,从梁地到京城,一直伺候在你左右。后来,你察觉到我不喜三妻四妾的规矩,你就给她们消了奴籍,给了几百两银子,打发她们回家去了。可是,东方大哥根本就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你也从来没在两个奴婢身上用过心。她们从进府就一直伺候你,更是将清白之身给了你,你就是她们的天。而且,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们在你身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早已认定自己迟早是当姨娘的料,你乍然要她们消籍回家,还自行婚配,她们怎么甘心?”
清了清嗓。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过茶杯抿了口茶,高青接着说道:“我跟你说过,人的心和思想是不因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你自以为给她们消了籍,又给了银钱,是对她们的恩典,但你根本没想过她们愿不愿意接受吧?所以你让她们出府后,她们就径直找到了我,因为她们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还认为我将来会入住东方府做当家主母。不得不说她们很聪明。也很会打算。懂得从对她们有益的地儿寻找突破口。可是。她们打错了算盘,我是根本不会嫁给你的。就在我准备让人送她们走的时候,紫樱却告诉我,她有身孕了。怀的是你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
说到这里,高青停止了讲述,观察起东方语的脸色来。
随着高青的叙述,东方语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嘴唇紧抿,双手攥成拳,可见他受到的冲击和震惊。当听到紫樱竟然怀孕时,他终是没有忍住心中的愤怒和难堪。脱口而出:“那个贱婢,竟然敢买通准备汤药的婆子,她在哪儿?我定要她不得好死!”
纵是知道这个时代阶级分明,尊卑严苛,但看到一贯温文尔雅的东方语竟是毫不犹豫的想处死紫樱。还那么的理所当然,高青心中不禁为紫樱感到一阵悲凉。
眼神幽幽的盯着暴躁的东方语,高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察觉到高青的静默和自己的失态,东方语瞬间清醒过来。他张了张嘴,却觉得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都是那么无力和苍白。
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下,东方语苦笑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事儿定还有后续,你说吧,我听着就是。”
见东方语已经调整了情绪,恢复了从容,高青揉揉额,长叹一声说道:“我本不想管这件事儿的,可是这个孩子毕竟是义父的侄孙,想到他老人家,我就安排紫樱和习秋在府里住下了。有苏妈妈,家里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在紫樱的月份大了后,我就让她们住到京郊的庄子上去了。到庄子后,两人开始还算本分,但在紫樱临产时,习秋却耍起了小聪明。紫樱在与她纠缠时,肚子撞到了桌角上,死去活来,难产生下了女儿,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大了。习秋嘛,我让人将她送去了西境,至于她现在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东方语现在可谓是口苦心苦,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沉默半晌,他才扬着一张苦瓜脸说道:“孩子现在在哪儿?你给我说这些又希望我怎么做呢?”
有些奇怪的瞟了东方语一眼,高青沉着脸回道:“该怎么安置她们母女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吧?不过,你若想去母留子,就给孩子找个奶娘,紫樱嘛,我就安排她在庄子上帮我做事;你若不想接母女俩进府,为了义父,我也会养着她们的。诚然在这件事上我欺瞒了你,也擅作主张了些,但孩子是无辜的,我做不到漠视她。”
说完,也不再看东方语,闭目养神去了。看着高青疲惫的神态,东方语泛起阵阵心疼,想靠近她,争取她,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抚额长叹,他做了个决定:“庄子在哪儿?我这就安排人去把她们母女接回来。”
高青没有睁眼,只是嘟囔道:“紫樱难产伤了身子,今后再难有孕。孩子这次染上了痘症,好在医治及时,照顾得当,现在已经大好了。”
正朝门外走去的东方语僵了一下,头也没回,只低低应了声:“我知道了!”
这件一直盘桓在心头的大事终于说了出来,高青感到有些轻松,有些伤感,还有些黯然。
东方语说到做到,他果真让袁安派人去了庄子上。来福早就得了高青的吩咐,见东方府派人来接紫樱母女,忙把人引到了紫樱母女的住处。袁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惊又喜,这可是东方府的第三代呀!虽然是个庶出女,但先开花后结果,东方府马上就会热闹起来的。于是,他竟亲自带人到了庄子。
紫樱可谓是百感交集,既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也有扬眉吐气的舒心。将自己好好打整了一番,又对来福夫妻千恩万谢,才抱着孩子坐上马车,向京城缓缓行去。
把母女俩接回府后,袁安又去采买了一批奴仆,给孩子配了一个奶妈、两个媳妇子、三个丫头。紫樱现在是良家子的身份,东方语就给了她一个姨娘的名份。孩子时常能见到东方语的面,但紫樱从进府后就象打入冷宫一般,再也没见到东方语。
在同高青相交莫逆后,柔嘉懂得了爱的真正含意。再加上胭脂铺,让她有了自己的兴趣和精神寄托,所以柔嘉已不象当初那样,对东方语纠缠不休。虽然从心里上来说,她还是喜欢东方语,忘不了,放不下他,但她已明白,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怎么抓也抓不住。不是两情相悦,她宁可放手。
修养了半个多月,高青彻底恢复如初,张氏也将她的婚事提上了日程。可是,就在张氏询问高青,南宫睿何时来提亲的时候,高青却告诉她,婚事暂缓,待高柏成亲后再说。张氏苦口婆心的相劝,说先订亲再成亲也行,但韩文谦一道密旨让这件事搁浅。
原来,高青在韩曦“洗三”那日送出的添盆礼,是一种叫“火铳”的武器。韩文谦一直没有找到信任的人来监督、打造,南宫睿回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