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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将郭晓涵扶住的同时,左如风终于拿椿不稳,“咚”的一声,一屁股跌坐在船板上,“哇”的一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近百战船上的人,早已惊呆了。
“芙蓉仙子”横剑在手,正待追问“独眼判官”左如风,身形刚刚立稳的郭晓涵,业已厉声喝道:“老贼纳命来!”
厉喝声中。
飞身前扑,右掌一举,猛臂向左如风的天灵。
左如风内腑伤过重,无法闪躲用力,只有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
紫影一闪,“芙蓉仙子”已一声清叱,飘身上前,出手扣住郭晓涵疾臂而下的右腕。
郭晓涵作梦也没有想到,阻止他下手的竟然是“芙蓉仙子”,因而毫未防备,右腕立被扣住,不由愣了。
周围暂时一静的近百大船上再度暴起一阵震天呐喊,声音嘶哑,形同疯狂,所有战船,疾驰围来。
“芙蓉仙子”生怕郭晓涵误会,首先将手松开,接着肃容说:“涵儿,你这样一掌将左如风劈死,不觉得太过鲁莽了吗?”
郭晓涵听得心中一凛,这才想到父亲死的离奇,凶嫌牵涉极广,古大海、独角兽,不都是重要的凶嫌吗?
如此一想,顿时无言以对。
“芙蓉仙子”游目看了一眼四周疯狂呐喊驰来的大船,神色镇静,毫不慌乱。
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要叫左如风死得心甘口服,不要让他死了做个糊涂鬼,你虽然名正言顺的替父报仇,但也该让他们森罗坝的唆罗们弄个清楚呀!”
郭晓涵对“芙蓉仙子”亲如慈母,自是不敢有丝毫违背,强捺心头怒火,连连颔首称是。
独眼判官左如风强自运气控制伤势,无力的睁开那一只独眼,以赞服的目光看了“芙蓉仙子”一眼。
“芙蓉仙子”有恃无恐的横剑向左如风走去。
周围战船已经密接,无法再行前进,但一看看“芙蓉仙子”横剑向他们的坝主走去,俱都挥矛搭箭,齐声呐喊,形同疯狂。
“芙蓉仙子”对周围的疯狂嘶喊,视如未睹,继续向左如风走去,只要不杀左如风,她深信没有人敢乱发箭。
郭晓涵一看这等惊天动地的声势,亦不禁心头一凛,暗思杀了左如风如何脱身。
“芙蓉仙子”走至盘膝而坐,闭目疗伤的左如风身前,沉声问:一老坝主,站在你面前的这位蓝衫少年,你可认得?”
边说边侧身指了指满面怒容,眉透杀气的郭晓涵。
左如风两手抚胸,面色苍白,无力的睁开独眼,略微看了郭晓涵一眼,立即缓缓的摇了摇头,那只独眼又无力的闭上了。
这时。
周围近百大船上的人,似乎也急于知道,那个蓝衫少年为何要杀老坝主,是以“芙蓉仙子”一问话,呐喊之声顿时静了下来。
芙容仙子一看左如风的神色,知道他内腑伤的不轻,但一想他即将血溅尸横,亦不必顾虑的太多。
于是——
他提高声音沉声说:“既然你不知道,现在我不妨告诉你,他就是‘金锥银弹’郭大侠的公子郭晓涵。”
左如风神情略现惊悸,缓慢睁开的独眼,又迅速闭上了。
芙蓉仙子继续沉声说:“现在你知道了郭晓涵的身世,自然也明白了他为什么来找你……”
这一次左如风连独眼都没有再睁,只是缓慢了的摇了摇头。
郭晓涵见左如风装袭作哑,顿时大怒,但一想到江姑姑方才的话,剑眉一连几轩,嘴唇微微牵动,终于忍了下去。
“芙蓉仙子”望着左如风冷冷一笑,怒声说:“告诉你,郭晓涵现在是来报杀父血海深仇,要你偿还他父亲的命!”
左如风听得浑身一颤,接着脸上泛满怒容,颤抖的张开撩嘴,刚一出气,“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
芙蓉仙子和郭晓涵心中一惊,身形横飘三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左如风内腑受伤极重。
周围近百大船上再度掀起一阵骚动,为了保全老坝主的性命,虽然俱都张弓搭箭,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行动。
宫殿大船上的高手,俱都手握兵器,惊急的望着芙蓉仙子和郭晓涵,他们同样的为了左如风的生命,不敢乱动。
笑蓉仙子聪慧如冰,断定这中间另有隐情。
因而她上前两步,望着喘息不停的左如风沉静的问:“老坝主,你是说‘金锥银弹’郭大侠不是你下的毒手?”
左如风眼也不睁,仅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郭晓涵一见,心头猛的一震,惊得暗问自己——莫非是“独角兽”?
芙蓉仙子心中一动,急对郭晓涵说:“涵儿,快拿灵石玉乳来!”
郭晓涵知道芙蓉仙子要追问左如风进入古墓的真象,因而毫不迟疑的由怀中将小玉瓶取出来。
芙蓉仙子首先将剑入鞘,伸手接过小玉瓶,转首一看,发现宫殿式的舱门后面隐身着一群侍女。
她立即大声说:“快拿一根银筷来,我要救活你家坝主。”
立在船面上的数十名高手,脸上俱呈迷惑之色,其中一个五旬开外的老人,飞身纵入舱内,催促侍女快去拿银筷。
稍顷。
一个彩衣侍女手上拿着一根银箸,迳由舱内匆匆跑过来。
红影一闪,柳无双立即迎了过来,伸手接过,转身递给了芙蓉仙子。
芙蓉仙子打开玉瓶,整个船上立即弥漫着一丝奇雅清凉的异香,所有惊悸呆立的高手,精神立刻为之一振。
独眼判官左如风一听活命有望,立即睁开无神的独眼,感激的看了芙蓉仙子一眼。
芙蓉仙子用银筷在玉瓶内轻巧的沾了一滴,命呆立在不远处的那个彩衣侍女,送进左如风的口里。
左如风用舌一舔,立生津液,心知不假,赶紧运气调息。
芙蓉仙子一看左如风的神色,心知他已深信不疑。
即即抬头望着较远处的数十名高手,朗声说:“你家坝主必须静心调息,尔等不可喧哗,快令附近船只,悄悄远离。”
话声甫落。”
那个年约五旬开外的老人略一迟疑,即对身后的一个灰衣中年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并挥了个手势。
灰衣中年人目光惊急的望了芙蓉仙子一眼,连连颔首,转身离去。
芙蓉汕子胸有成竹,毫不放在心上,转身走至郭晓涵跟前,她已看出郭晓涵神色有些愧疚……
因而她低声说:“稍时左坝主调息完毕,即可向他追问真象,如果他言词闪烁,多有矛盾,宜先发制人……”
说话之间。
以目示意,必要时要挟持人质,脱离险境。
郭晓涵已经有了几次经验,是以立即会意的颔首称是。
这时——
围在四击的近百大船,业已纷纷向外驰去,除了破水荡桨声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芙蓉仙子和郭晓涵仰首一看,发现宫殿大船上耸立在夜空中的高大桅杆上,有一人在缓慢的摇晃着一盏蓝灯和一盏绿灯。
周围的船已逐渐远去,湖面上仅孤伶伶的留下这一艘宫殿大船,但是那些战船依然在远处团团围住。
郭晓涵、柳无双、沈圆圆的心情顿时放宽,只要战船远离一箭之地,四个人都具有一身精绝水功,便不难安然离去。
芙蓉仙子见不远处的数十名高手仍在剑拔弩张,目光炯炯,因而有意缓和一下大船上的气氛,立即示意柳无双和沈圆圆收起日华、月辉双剑。
圆圆和无双同时收敛,因而船头上光线顿时一暗,立在不远处的数十名高手一见,也相继收起了兵刃。
片刻——
船坐在船面上的左如风,面色渐趋正常,呼吸已经不喘。
不一会儿。
左如风已缓缓睁开了眼睛,独眼精光闪射的看了郭晓涵一眼,接着平静的望着芙蓉仙子说:“江女侠,十多年未见,今夜突现侠踪,又怎知老朽在此?你们可是已经去过了洞庭湖?“
芙蓉仙子知左如风关心他的老巢,因而忙解释说:“今夜我们原本是去苇林堡找独耳吊客古大海,发现这儿船只聚集,灯光冲天,还以为是苇林堡的船队,经过接触之后,才知道老坝主在此。”
左如风独眼略含怨毒的看了郭晓涵一眼,冷冷的问:“这个年轻人就是郭大侠的公子吗?”
芙蓉仙子抢先回答说:“不错,他就是郭晓涵。”
边说边一转身,指着圆圆和无双含意颇深的说:“这个是小女沈圆圆,那一位是柳无双姑娘,就是‘独醒子’老前辈的女弟子。”
左如风听得浑身一颤,独眼惊讶的看了柳无双一眼。
郭晓涵心里明白,知道江姑姑介绍柳无双的目的,在于震吓左如风,而介绍沈圆圆的目的,则是澄清左如风心中的疑虑。
因为武林中人,大多以为芙蓉仙子和父亲郭渭滨已经成为夫妻。
芙蓉仙子一看左如风的神色,不由冷冷一笑,继续说:“而郭晓涵则是‘独醒子’老前辈唯一的衣钵传人。”
左如风再度一惊,面色突变,精光闪射的独眼,又惊又急的转向郭晓涵,可怖的青色疤脸上,充满了绝望神色。
但是他仍沉着的问:“你由何得好老夫就是杀害你父亲的仇人?”
郭晓涵心地淳厚,不愿说出“独臂阎罗”,因则沉声悲痛的说:“‘那一天在下因事外出,返回古墓之后,发现先父已倒在血泊中,正在痛哭之际,即听到你第二次前去啸声……”
左如风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急、声插嘴问:“你怎么知老夫是第二次前去?”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愤声说:“因为你的啸声充满了焦急和艺怒,而你进入古墓之后,不去搜摸先父的尸体,竟迳去翻动床褥,这足以证明你先前已曾经去过一次。”
左如风的面色已再度转为苍白,额角上同时渗出一丝油油汗水,他有些迷惑的颤声问:
“那时你在哪里?”
郭晓涵冷冷一笑说:“我就隐身在你拿‘金锥’的那座高大石案后面。”
左如风一听金锥二字,独眼望着郭晓涵,焦急不安的问:“你还看到些什么?”
郭晓涵厉声说:“我还看到你杀了一个人?”
左如风知道白兔湖正在放出大批眼线,四出找寻“独角兽”史有余,他以乎怕白兔湖知道这项秘密而向他寻仇……
因而他有些焦急的解释说:“那是误伤,老夫并不知道他隐身在隔壁。”
郭晓涵剑眉一剔,厉声说:“那个管你这些,今天在下来此,只是要你偿还先父的性命,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边说边将右臂微圈,急上两步,举掌就待劈出!
左如风一见,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