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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计中之计
麟帝三十七年~~春(四月初)阴王府
西院水榭南厢房,卯时还未到,已是一片灯火通明了。厢房里是哄声一片,先是唐宁由小到大,哄着小姐起床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就响起了,房中那三个小侍轮流的哄声,这个哄着更衣的,那个哄着抬脚的,还有一个哄着张嘴的,不出意外,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了阴若花充满愤怒的喋喋怨声——越来越大,最后就是几声熟悉地“啪~啪~”茶杯和茶碗摔碎的声音……
厢房门外,陈美华看了看站在一旁直皱眉的南宫玉瑟,心下里不由得好笑:眼前这位主,虽然经常是一脸的桀骜不驯,难以训服,但是到了里面的那位正主眼前,就跟老鼠见猫似的——任是百般狡猾,百般灵活,但只要那正主一瞪眼,一发火,甚至只要随便杏眼一刮,这位身上的倒毛立刻就顺多了,嚣气也没了,任那正主在他的身上作威作福,他还一脸的心甘情愿,说白了,这种人整个儿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欠揍—欠骂—欠管的人,完全是自作孽啊!对了,小姐经常说他是:心理变态的十三点。这心理变态么,自己到是明白什么意思,十三点自己就不懂了,筛子上最多的不就是十二个点,那第十三个点,是从哪来的呢?虽然自己很想知道,但小姐若不说明,自己是绝不能主动问的。
嘎吱一声,厢房门打开了,看着穿戴一新,梳洗齐整,一脸火焰的阴若花,南宫玉瑟立刻低眉顺眼的几步走到阴若花身前,背对着阴若花弯下身子,而唐宁则熟练的扶着她,上背,“咚~驾~”阴若花伸手一拍南宫玉瑟的后脑,忿然喊了一声,他立马双手向后,反托着阴若花的身子,朝府门健步如飞地走去。
门口那三个小侍,全都在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抿着嘴偷笑,陈美华不由得心叹:这都快一年了,这三个怎么还是眼前这副呆像,笑不够似的。看着南宫玉瑟“饱受摧残”的样子,真的有那么好笑吗?陈美华无奈的摇摇头,冲着满脸汗水的唐宁,一点头,一抱拳,就转身迅捷的向府门疾步而去。
出了府门,陈美华和身背阴若花的南宫玉瑟,立即沿着王府的高墙向一深巷中走去。大约也就走了几百步之遥,陈美华转身一个来回,向四周查看一下,冲着南宫玉瑟一点头,只见南宫玉瑟后退几步,气运丹田,一个提气,施展轻功,身背着阴若花越过和王府一巷之隔的阴家族堂。这里实际上,也就是整个阴家祖祠摆放的地方,当然在祖祠的旁边,就是阴家家族中最重要的学堂了。这个学堂很宽阔,顶高梁粗,但是房屋的结构却又相当于一个秘室,外面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这里可不是对所有阴家的子女开放的。在若大的阴氏家族里,从阴韶华开始到目前为止,这个隐秘的学堂里也只收过几个阴家的女子,因为只有被族中八位长老中的,至少四位以上的人数认可推荐,再经过测试合格后,才有机会到这里来,接受为期一年的特殊秘密培训。
看着面前这对正当盛年的一男一女脸上的淡笑,阴若花觉得心里一阵发毛,后背也跟着一片凉飕飕的,这两人中的那个男的,是长老中专门教他练习古琴的,而那个女的正是阴氏家族的现任族长大人,她的地位基本上和阴韶华是平等的。阴若花心中苦叹:唉~每天两个,你们倒可以四天轮一次,我呢,天天都要上阵,唉~好苦好累啊,看来自己真的被这八个(五女三男)阴姓长老给,阴了——
“七长老,开始吧。”阴若花冲着那个男长老点头示意,然后正身坐下,闭眼怜听。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幽幽的古琴声,令人瞬间感觉仿佛有蛙鸣和虫草的唏嘘声伴随着,甚至能够感受到水草被理顺了方向,如参差不齐的木梳,有条不紊地梳理着流水的发稍,流水潺潺,太多的冥想都化为云烟飘走了……像在瞬间凝固了,似又觉得,柔光缓缓,如佛音弥漫,召唤着阴若花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一年多前……
那天她和红蕖,陈美华从漓江茶楼回府后,就直接被唐宁急拉着回南厢房洁面更衣了,唐宁一边替她更衣,一边还急急的叮嘱着她一些必要的礼节,等到阴若花收拾完,疾步来到正大厅时,这里早已是坐满了各房的正主。
阴若花刚跨进大厅,抬眼就看见了主座上坐着一女一男,那个男的她熟悉,正是月祖父,那个盛年女子,浓眉厉目,一脸浩然之色,正要细看,忽然一条兰色的身影,一下子向她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就哇哇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拍着她的肩膀呜咽道:“若花啊,我的好孩子,你可来了,你淑媛姐姐等着你救命呢,这次可全都指望你了……”阴若花定神一看,原来是南院三姨的正夫宋爹爹,如果说,娘亲房里的李爹爹是整天眼中含泪的“小哭精”,那眼前这位决对是当之无愧的“大哭精”,要么不开闸,若是一开闸,便是波浪汹涌了。
“咳~咳~咳~”主座上传来几声月氏的干咳声。宋氏一听,连忙止住了哭声,松开阴若花,低着头回到了原坐。阴若花连忙上前几步,给月氏请安。月氏受完礼后,便将大厅上的八大长老逐一介绍。原来那个盛年女子,居然就是族长大人。这的确是很出乎意料。厅上阴氏家族的八大长老,也并不象阴若花想象的那样,都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好几位都是正当盛年的。最老的,只有二个,大约和阴韶华的年纪相仿,还有一个,便是七长老,就模样来看,也就和自己的亲爹阮良箴差不多大。看来阴家长老之人选,的确是有些与他族不同。
听完月氏的介绍,阴若花的头皮都发麻,偶的腿啊,小膝盖啊,今儿你可要受大罪了,这厅上二十几个人,全都是各房的正主,再加上这八大长老,以及家族中他房的正主,全部都要行大礼啊!阴若花首先上前,给族长大人和几个长老请安,然后就开始给各房的正主一一请安,等她来到自己的亲娘亲爹的面前时,阴文墨倒还算正常,阮氏脸上却布满了疼惜之色。可是再心疼,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女儿向自己行完礼后,再向下一个正主长辈行礼,等到把一圈礼行完后,阴若花感到膝盖处骤然疼痛起来,估摸着明日这儿不是瘀紫,也是青肿了,心中暗叹:怪不得小燕子要发明跪得容易了,这个下跪的滋味,可真不是人干的,幸亏还不需要动不动就叩头,否则自己脑门上明日可能就要顶着个犄角了。
看到阴若花行完大礼,族长大人就开始,正儿八经的打起了官腔,然后就是几个长老轮流着问着阴文墨夫妻一些事情,而后又是询问阴若花一些事宜。最后,就是各房的主子们,七嘴八舌的互相讨论着,阴若花神情自若的站在厅中,冷眼看着这群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强忍着越来越痛的膝盖,面上不动声色。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阴若花才彻底听明白,厅上众人兴师动众前来的目的。 原来是阴麟王朝四年一次的各类高等学仕书院开始招生了。无论是名门望族还是寒门仕族,只要是家世清白均可报考。
这个王朝的高等学府并不算少,但真正有名气的,只有五所学院,名气最大的就是——《书山学院》了,据传朝堂上很多拔萃出群的风云人物以及活跃与各州的名仕们,有一半是来自这个学院。阴氏家族里也有尚好几位出自这个书山学院。远的不提,最近的两代人物就是阴飞扬和阴兰荪母女了。
虽然这个学院名气极大,是所有学仕们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这个学院招生的方式,却颇为怪异,大多的学仕们都很难通过其考核进入以及结业。其他的学院招生,无非也就是诗词,武功之类的比试,而书山学院却规定在考试前,每位学子都必须先要赋诗一首或作文一篇先期送于学院,诗文词意并非一定要华美绝伦,但一定要是描述学子本人的事宜。
只有先期入围的学子们才有资格到学院一起参加考试:
一。首先由学院统一出题,琴棋书画选出一样,有学院专人演示,接着让参选的学子们轮流
发表言论。
二。其次是参加考试的学子们每人都要给书山学院,提一副对联,对联字数不限。
三。然后还要现场答题一次。
四。最后学子本人也可出一题由书山学院里的教席当场答对,如出对联,上联下联皆可;若
是作诗,上半句,下半句皆可;如若作文,上篇下篇同样也是皆可,如若……
总之,最后一项等于就是一张试卷的附加题一样,可做可不做的。若是不做,前三项通过的话,仍可进入学院学习,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若是选择出题,但所出之题被学院里的教席们当场解答出,虽说仍可进入学院学习,但是却要付出重金。但若是教席们当场答不出,那这个学子在书山学院的四年学习期间,则可以享受很多的特殊待遇……
阴氏家族,在每一届学院大考核时,都会从族中派出一批适龄学子参加考核比试,上上一届就是阴兰荪摘得的头魁,进入书山学院学习,出仕,后被选为皇太女的伴读。可是自上一届开始,族中派去的六名学子,不但没有一人能够进入书山学院,就连第二名的啸风学院都未进入。只有四人进入了排名第三的博雅学院,另外两人居然只考入了二流的学院。据说此事当时震惊了整个王朝。纷纷传言,阴氏家族自阴飞扬母女出仕后,已经再无优秀的人才可推荐,而究其原因,是因为这对母女在上京阴州,简直就是出尽风头,一时无人能够与之匹敌,她们已将所有的日月之光华尽揽……
所以——你们急需在这一届,给家族扳回脸面,下上重赌,将家族里适龄的学子,里里外外的查了个遍,若是自己已满十一岁的话,恐怕早已被选上。所以——你的嫡亲孙女阴淑媛得知自己被家族选中时,才会非常不慎从马上摔下来,又碰巧的伤了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