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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和他的冷笑话太相配了!
信长一看就乐得不行,他拍着芬克斯的肩膀捧腹大笑,“兄弟你的眉毛怎么没了?哈哈哈哈……”
芬克斯摊摊手,故作轻松状耸耸肩,“太热了,剃掉啦!”
众人听到这话脸顿时囧了起来。
芬克斯,现在这季节并不算很热好吧……虽有语曰“秋老虎”,但你身上还穿着运动衫长袖,不脱掉那件厚实的外套倒把自己的那点眉毛剃掉算怎么回事啊?
“那你干嘛不脱外套啊?”窝金大块头憨厚着一张脸把话问了出来——接着信长的口风。
而后信长有些艰难地搭着窝金的肩笑得直眯眼。
这俩家伙自考虑搭档以来越来越有默契了,除了战斗方面还有各种调皮捣蛋小恶作剧……前些天那场惨烈的战斗并未对他造成太多的影响,这家伙已是粗神经没心没肺一如以往。
芬克斯嘿嘿搔头:身体必须温暖头脑必须冷静!
……真冷。
多底剌给我们的这栋房子里第三层还是空的,于是芬克斯选择了朝向最好的房间之一,飞坦也沉默着跟着搬了上去。
“阿芬!”趁着他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当儿我推开他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你还好吧?”
“我没事,苏苏……”
芬克斯那张没有了眉毛的脸扭成一个颤抖着的怪相,那是想作出笑脸却又不成的失败结果。看来刚才在大家面前做出的欢快表情已是耗尽了他所有的镇定与坚强。他向来是个很直率的人,但是这一次……
飞坦走去把门关上然后拍了拍前舍长大人的肩膀,“阿芬,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我们都能理解……”阿飞还是有温和一面的,即便很多时候这个金色眼眸的漂亮少年脾气并不好……
芬克斯手里捏着一张已经成了灰色的小手帕坐在了刚刚铺上白色单子的床上,“我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握紧了拳头看着上面那些鼓起来的茧子与伤痕,“塔德奇先生嘴巴超级不留情面的对吧?跟着他的那段时间里他总会一脸不耐烦地呵斥我做错了那些细节,然后到最后急了甚至自己就抢过来先做了,好几次气得大骂我就是个废物。明明他自己也不擅长太过精细的事情。”
“还有那个执拗的卫生习惯,每天早上起来一定要彻彻底底地洗一个澡并刮干净胡子才愿意出门。我曾经拿这个打趣过他然后被狠敲一记,因为那些胡须总是在下午就立刻长了回来……”
我和飞坦坐在那里安静地听他讲这些往事,这都是这半年多里我们所不知道的事。讲出来是好的,憋着并不利于心情的平复——更何况芬克斯是这样一个憋不住情感的人?
“前些天他才跟我说过长这么大要有喜欢的女孩子就跟他说一声……”
很琐碎,非常琐碎。
那个总喜欢穿得很朋克系的吊儿郎当大叔在私底下是个这么自律到近乎苛刻的人让我很是惊讶,但同时我也能听得出来塔德奇是真的关心芬克斯,那甚至是一种不懂带孩子的暴躁傻爸爸心态……
我和飞坦对视一眼。事实上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大部分孩子和他们的导师关系都非常好,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在流星街中代替了孩子们父母的位置,只是要更苛刻更严厉些,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夹了些功利的心思而不会那么无私地付出罢了。
“芬克斯,”我拍拍这已算得上虎背熊腰的少年肩膀,“带着他的份一起活下去吧。不过……你这眉毛到底是怎么回事?”
惨失眉毛的少年眨眨眼突然不说话了。
我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这算是一种纪念吧。”他脸上露出了恶作剧成功一半的笑,“我的眉毛和塔德的胡子长得挺像的,只不过长的速度没那么快……真奇怪,为什么他的胡子剃掉之后半天就长回来了,我的眉毛隔了两天还是没动静呢?”
飞坦那张精致的冷脸的表情碎裂了,我近乎能听到清脆的劈咔声——
啪嗒!门被扒开又甩上了。
芬克斯哈哈笑着锤起床来,笑到最后是一脸的泪水。
“他怎么就死了呢?”少年低声喃喃着,躺倒在床上望着低矮的天花板,柔软的金发里滚过些晶莹的水珠。
……
这之后时间过得非常快。
因为不必再从组织那里接任务而是可以自由安排我们的时间和精力,我们的时间都大把大把地空了下来。于是除了取得必要物资和定时的打斗与训练之外,许多人都专心研究起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干的事儿。
飞坦把那个地窖做了些改造开始把一些妄图对他不轨的倒霉蛋拖进去,架子上的各式工具越来越齐全;玛奇和派克诺妲两个女孩在连续几次把厨房炸了之后赌气一般分别转战缝纫和心理学;芬克斯对于各种冷笑话越来越热衷,他已经从黄色行业转向了制冷行业;窝金信长还有富兰克林总是会在一起吵吵闹闹用拳头交流,时不时差点把房子拆掉;而库洛洛像疯了一样搜集着各种书本和资料没日没夜地进行着阅读和思考,两只眼下面挂上了浓浓的黑眼圈。
库洛洛这小子……
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不要这么熬夜,他却很淡定地指出我们当初在组织里的岁月一直都在熬夜,也没见我们出现什么大问题。
我很生气,“你就不怕长不高么!?”
他闻言却笑得很愉快,“那没关系,我起码会比你长得高。”
气—气死人了,得,我不说了!你就继续这样下去吧,等到将来要穿厚底鞋才能和女朋友一样高的时候我看你找谁哭去!
我一扭头蹬蹬跑了,也不管他在后面带着笑意叫我。
而后有一天他突然大半夜跑来把我推醒了。
一睁开眼,他那苍白的脸上两个晃晃悠悠凑近来的黑眼圈差没把我吓死。
“怎么了?”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库洛洛两只亮得可怕的黑眼睛近得快要顶上我的鼻子尖,看起来就像岩洞里潜伏的兽类,“我决定不要安达的项链了。”
我吃了一惊。这家伙向来跟护着个宝似地把那项链藏在最贴近胸口的地方,这下却说不要了?
第22章 009 自我之道×刺青×誓言永铭
当初想要的不过是自由和自主。
现在,我们想更进一步。
——胡作非为听来真是个匪气十足的词,不过我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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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要了?你舍得?安达……”
“嗯。不要了。”眼前这小小少年黑得像子夜一般的眸子里快速掠过一丝阴霾,整个人的思绪象是飘到了久远的地方,“像这样的实物迟早有一天会丢失,更何况在自己身上佩戴并不等于在内心里铭记。”
“所以呢?”我困意顿消,隐隐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浮出水面——
“所以我决定要把它刻在额头上。”他很认真地把刘海拂起来给我看,那里用蓝色墨水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十字图案,“我打算纹在这里……你看这样子是不是很帅?”
“……嗯,很帅。”
口胡……我的预感出错了。
库洛洛你的形象呢形象呢?好好的一张清秀脸蛋居然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叉……虽然正式效果应该会不错。不过头顶的圣彼得十字?总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
“库洛洛你等我一下。”
我撑起身来搓着下巴打量了他两眼,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奔去用梳子蘸了点水把他所有头发都梳到脑后。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然后被他伸过手来掐住了脸蛋往两边拉,“呜呜放手放手……给你镜子,你看看自己有多帅!”
这个皮肤好得能滴水的少年正鼓起了他的脸蛋带着少有的孩子气撇嘴看我,黑色眼睛下是活像被殴打了一般的两个墨色圆圈,额顶是个歪歪斜斜的水蓝色十字,头发更是一个悲剧性的老气主席头。
他转头看了一会镜子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看起来确实还不错。决定了,以后就这发型。”
喂喂喂!我瞪大了眼睛——
完了库洛洛你的品味终于在流星街里被荼毒得连渣都不剩了么!
啊,我好像忘了什么……
有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蓝毛,我透过窗看着外面的天色张大了嘴——
“天哪,你怎么又熬夜熬到快天亮了!”
……
第二天他硬是把我拉起来给他用颜料在额头上描了一个精致版的十字,还要很臭美地将毛主席头梳得又光又亮,光着膀子很爷们地套了一件大得过了头的皮衣……然后他就顶着这让我偷笑了很久的造型一脸霸气沉稳地出现在了客厅里。
“哇哦~好有型!”
男孩子们瞪大了眼睛齐声发出由衷感叹。
窝金这家伙首先就粗着嗓子大叫起来,“哦哦库洛洛你看起来好有老大的感觉诶!”
信长闻言点头煞有其事地表示赞同,芬克斯则在双手举起大拇指之余露出了他森森白牙。飞坦初见这扮相的时候似乎是惊到了,而后他眯起眼打量了一会,竟也对这特色装扮表示欣赏……
我的眼睛因此快要脱框了。
没问题吧伙计们?信长窝金我就不说什么了,这两个家伙向来是野兽派的支持者。但对暴力美学极有研究的飞坦居然也喜欢这流氓调调——不是哥特系的更好一点么?
我以为会有反对者的,结果骆驼背上的溢美之词越来越多——
最后一根稻草是羞涩的派克诺妲。这姑娘亮起了那双妩媚的棕褐色眼眸稍稍红起了脸蛋,瞄瞄库洛洛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个人挺喜欢成熟型视觉系的……”
玛奇少女嘴角往上翘啊翘,她眼神促狭代替了那玫瑰般娇嫩的唇瓣在告诉我“我就知道会这样”。
唔,咳咳……
我低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我错了库洛洛,我害你不浅……
于是我心存愧疚之余清清嗓子,拉拉被我无意间残害了品味的少年,“嗯,趁现在有时间我先来帮你把图案纹上去吧。”
……
当最后一针顺着幽蓝颜料刺进他皮下之时,库洛洛的手抖了一下,然后他那幽深的黑眼睛看向了我。
“很疼吗?我尽量轻一点了……再忍忍就好了。”我拿毛巾沾了水,开始擦去那些即将干涸的墨汁。
“不,并不怎么痛。”他微垂下眼眸,“我只是突然觉得,这样就算完成了……代表谦逊与悔过的标记。”少年面上表情越发淡然,“突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