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信心十足。这令斯佳丽大感不悦,这个女人是来向她挑战的还是怎么
的?她什么事都想管吗?
费茨帕特里克太太仍兀自说下去。“我很高兴认识你,为你工作,
能够担任奥哈拉族长的管家是我莫大的荣幸。”
她是什么意思?
那两道乌眉拱了起来。“你不知道吗?大家都是这么叫的?”费茨
帕特里克太太咧大薄唇,露齿微笑。“在我们这个时代,没有一个女人
像你这样能干,或许也是几百年来头一遭。他们都称你奥哈拉族长,是
奥哈拉氏家族各宗各系的领袖。在伟大君王时代,每个家族都有一个领
袖、代表及勇士。你的祖先中也出现过奥哈拉族长,代表奥哈拉家族的
英勇和骄傲。如今这个荣誉有幸落在你身上。”
“我不懂。我得做些什么?”
“你已经做了。你获得众人的尊重、敬仰、信任和推崇。这个头衔
是颁授的,不是继承来的。你只要继续保持你的本色就行了,你就是奥
哈拉族长。”
“我想我需要一杯茶。”斯佳丽无力地说。她不明白费茨帕特里克
太太在说什么,她在开玩笑?还是调侃?不!她看得出这个女人不像是
会开玩笑的人。“奥哈拉族长”?斯佳丽在心中默念。奥哈拉族长。听
起来像鼓声,像深沉的、隐藏的、秘密的、原始的情感在她体内燃烧。
奥哈拉族长。疲惫的眼睛燃起亮光,绿眼睛像着火的翡翠般闪耀。奥哈
拉族长。
明天,不,应该是下半辈子的每一天,我都得把这称呼拿出来咀嚼
玩味一番。哦,现在的感觉是如此不同,如此强烈。“。。继续保持你
的本色。。”那又是什么意思?奥哈拉族长。
“你的茶来了,奥哈拉太太。”
“谢谢你,费茨帕特里克太太。”这个中年妇女深具威胁性的自信,
现在变得令人欣赏,不再惹人生气了。斯佳丽接过杯子,逼视对方的眼
睛。“请你坐下来陪我喝杯茶,”她说,“我们需要谈谈找厨子和其他
的事情。我们只有六个星期,却有做不完的工作。”
斯佳丽从未踏进过大公馆。费茨帕特里克太太更不用说,但却极力
掩饰惊讶与好奇。她虽为一个显赫的家族工作,在一家非常大的公馆当
管家,然而它跟巴利哈拉宏伟的大公馆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替
斯佳丽将那把巨大的、生锈的铜钥匙插进那个生锈的大锁里,转动一下,
再用身体顶开门。“有霉味,”那股怪味扑鼻而来,她说。“至少需要
一大批女人,拿桶子刷子来大扫除。我们先去厨房瞧一瞧。公馆里没有
一流的厨房,是用不到好厨子的。这部分先搁着慢一步办,也不要去管
脱落的壁纸和地上的动物粪便,厨子不会来看这些房间的。”
弧圈形的柱廊连接主楼和两翼宏大的建筑。她们先顺着柱廊向东翼
走,走到屋角一个大房间,有许多扇门连接内廊,通进各个房间,还有
一座楼梯,通往更多的房间。“你可以让你的总管事在这儿办公,”她
们回到大房间时,费茨帕特里克太太说。“其他房间可用作下人的房间
和贮藏室。总管事不能住在大公馆里,你得在镇上给他找一栋大房子,
以配合他的地产管理人身份。这一间显然是地产办公室。”
斯佳丽没有马上作答!她正在心里筹划着这间办公室。“单身客人”
都住在邓莫尔码头农场侧翼的房间,瑞特曾经这么说过。得了,她不打
算为单身客人或其他客人准备太多的客房。但是一定要有一间办公室,
就像瑞特的一样。她要叫木匠做一张比瑞特办公桌大一倍的桌子,把地
产图钉在墙上,也要像他一样看着窗外。不过她看的将是巴利哈拉整齐
的石墙,而不是烧黑的砖块;她拥有的是一大片麦田,而不是一大堆花
丛。
“我就是巴利哈拉的总管事,费茨帕特里克太太,我不要让陌生人
管理我的土地。”
“不是我存心对你无礼,奥哈拉太太,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
么。管理是全天候的工作,不仅要留意仓储及供需问题,还得听人诉苦,
解决工人、农人、镇民之间的纠纷。”“这我来办。就在穿堂上摆几张
长椅,每个月第一个礼拜天弥撒结束后,我就在那儿为大家解决问题。”
斯佳丽坚定的表情警告她毋需争辩。
“还有,费茨帕特里克太太,不准设吐烟渣的痰盂,听清楚了没
有?”
费茨帕特里克太太点点头,虽然她从没听过那种玩意儿。在爱尔兰,
烟草是填在烟斗中抽的,不是用来嚼的。
“很好,”斯佳丽说。“我们这就去瞧瞧你最关心的厨房,一定在
另一边。”
“这么多路你走得动吗?”费茨帕特里克太太问。
“走不动也得走,该做的事,就得做完。”斯佳丽说。对她的脚和
背部来说,走路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但还是得走。房子的情况令她吃
惊,六个星期怎么可能整理得完?总之,非得如期完成不可!孩子一定
要在大公馆里出生。
“好极了!”这是费茨帕特里克太太对厨房的评语。幽深的房间有
两层楼高,屋顶的天窗已经破了。斯佳丽心想,她见识过的舞厅,最大
的也不及它的一半。对面有个几乎占了整堵墙的大烟囱。每一侧都有门
通往北边那间有石槽的洗涤室和南边一间空房。“很好,厨子可以睡在
这里。而那——”费茨帕特里克太太往上一指,“是我所见过最明智的
安排。”在厨房墙上二楼的高度上,有一道围有栏杆的廊道。“厨子房
间和洗涤室上面的房间是我的。厨房女佣和厨子永远不会摸清我什么时
候在监视他们。这样才会随时保持警觉。那道走廊一定跟正屋二楼相连,
你也可以随时过来监督底下厨房的动静。准保他们不敢偷懒。”
“为什么不直接进厨房察看?”
“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放下手边的工作,向你屈膝行礼,听候
吩咐,把菜都烧糊了。”
“费茨帕特里克太太,你不断提到‘他们’、女佣。那厨子作什么
呢?我原以为只要雇个女人就可以了。”
费茨帕特里克太太指指宽敞的地板、墙壁和窗户。“一个女人做不
了这些事。再能干的女人也不敢试。我想去看看贮藏室、洗衣室,顺便
再去地下室。你要下去吗?”
“不了。我怕那些味道,想到外面去坐坐,休息一会儿。”斯佳丽
打开一扇门,眼前出现一片长满杂草的花园,她又退回厨房。另一道门
则通往柱廊。她弯身坐在铺砖地板上,背靠柱子。一股浓浓的倦意猛然
袭来。她压根儿没料到这房子需要整修的地方竟然这么多。从外面看来,
还以为它完整无损呢!
肚中胎儿在踢她,她心不在焉地将他的小脚或任何可能的部位按回
去。“嘿!宝贝,”她喃喃道,“你对别人称你妈‘奥哈拉族长’有什
么感想?我希望你牢牢记着这点。我当之无愧。”斯佳丽闭上眼睛,独
自享受这分荣耀。
费茨帕特里克太太一面拍拭衣服上的蜘蛛网,一面走出来。“行了。”
她简明扼要地说。“现在我们需要的是饱餐一顿,我们到酒馆去。”
“酒馆?没有陪伴的淑女是不能去酒馆的。”
费茨帕特里克太太笑道:“那是你的酒馆啊,奥哈拉太太,你高兴
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是奥哈拉族长。”
斯佳丽反复咀嚼她的话。这里不是查尔斯顿,也不是亚特兰大。去
酒馆有何不可?那地方的地板有一半不都是她钉的吗?大家不是都说酒
馆老板娘肯尼迪太太做的肉饼,酥得入口即溶吗?
现在常常下雨,不是短暂的阵雨,也不是斯佳丽已经习惯的那种濛
濛细雨,而是一下三四个小时的真正倾盆大雨。农场工人在刚清理好的
田里播撒斯佳丽买回来的一车车肥料时,总是抱怨土壤紧裹双脚。可是
斯佳丽天天还强迫自己走路去大公馆监督工作进度,因为没铺石子的车
道上一层烂泥,垫着她浮肿的双脚她感到舒服极了。她干脆连靴子也不
穿了,只在前门里边准备一桶清水,一进门就冲洗双脚。科拉姆看了大
笑。“你愈来愈爱尔兰化了,斯佳丽亲爱的,是不是跟凯思琳学的?”
“我是跟堂兄们学的,他们从田里回来时,总是用水洗去脚上的泥。
我想他们可能是怕踩脏弄得干干净净的地板,惹凯思琳生气。”
“一点也不对。那是因为世世代代的爱尔兰人都这么做,女人也一
样。你在泼水的时候,有没有大喊‘西泉’?”
“别傻了!当然没有。我也没有每天晚上在门口摆一碗牛奶。我不
相信我会把水泼湿什么小精灵,也不会供小精灵吃晚饭。那样做简直幼
稚迷信。”
“你这么说了。总有一天小妖怪会来找你算帐。”科拉姆紧张地打
量她的床底下,又翻了翻枕头。
斯佳丽苦笑道:“好吧!我上当了,科拉姆。小妖怪是什么东西?
我想是小妖精的隔房堂弟吧。”
“小妖精听到你这话不气得发抖才怪呢。小妖怪是可怕、邪恶、狡
猾的怪物。他能在一瞬间让你的面霜冻结,或者让你自己的梳子把你的
头发弄得一团糟。”
“或是让我的脚踝发肿,我猜。那跟我经历过的恶毒事不相上下。”
“可怜的羔羊。还要多久?”
“大约三星期左右,我已经交代费茨帕特里克太太替我清理出一个
房间,订购一张床。”
“她还帮得上忙吧,斯佳丽?”
她不得不承认,费茨帕特里克太太的确是个好帮手。费茨帕特里克
太太不因她的职位而作威作福,反而律己甚严。斯佳丽经常看到她在厨
房对厨房女佣亲身示范刷洗石地板和石槽。
“可是,科拉姆,她花钱像泼水一样。为了让好厨子愿意来干活,
厨房招了三个女佣来帮忙,又花了近一百英镑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炉
子、各种炉具、烘炉和热水炉。而光是请人去火车站运那个东西来,就
花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