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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有没有提起过她?
斯佳丽看着年轻的从男爵认真且生气勃勃的脸,也不忍心苛责他
了。他自有其独特的风格,也可算得上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约翰·莫兰的生活全绕着马打转。他是个有良心的地主,关心他的
地产和佃农。不过育种的马厩和训练赛马的圆场才是他真正的热情所
在,其次便是在冬天骑他为自己所保留的最优秀的猎马去猎狐。
也许马匹使巴特的爱情悲剧得到了补偿。他的意中人叫格雷丝·黑
斯廷斯。在他俩还都是孩子的时候,她就赢得了巴特的心,巴特对她一
往情深。但是她后来嫁给了朱利安·黑斯廷斯,至今已快二十年了。在
爱情上,约翰·莫兰和斯佳丽同病相怜。
夏洛特·蒙塔古还告诉过斯佳丽一个“全爱尔兰人”都知道的事实
——约翰对有猎夫企图的女人都具有相当的免疫力,因为他没什么钱。
他的头衔和财产虽具有悠久历史,但他唯一的收入只有租金,而他又将
钱全都花在马身上。纵然如此,他仍有一种不加雕饰的帅气,个头高大,
彬彬有礼,灰眼睛透着关怀人的温馨,摄人魂魄的甜蜜笑容反映出他善
良的本性。像他这种在英国社交圈周旋了四十余年的男子,仍然稚气未
脱,实在令人惊讶。偶尔有像尊敬的露易莎小姐那样自己有钱的女人爱
上他,并一心一意地追求他,还会让他窘迫难堪,别人倒给逗得哈哈大
笑。他的怪癖变得更加惹人注目;心不在焉的毛病严重到近乎失神,背
心扣子常扣错,具有感染力的嗬嗬的笑声有时显得很唐突,他还经常变
换他所收集的斯塔布斯①动物画在墙上的位置,把墙壁弄得千孔百疮。
斯佳丽注意到一幅漂亮的名驹埃克利普斯的画像搁在一叠书上,摇
摇欲坠。至于它会不会掉下来跟她无关,她只想知道瑞特的近况。我得
直截了当地问他,她心想,巴特根本忘了我刚刚问他的话。“瑞特有没
有提起过我?”
莫兰眨眨眼,他还在想着那匹小雌马的祖先。过了会儿才听进她的
问题。“哦!有,他问我你是否可能出让半月,他考虑重新开办邓莫尔
狩猎队,要我替他留意是否还有类似半月这种优秀的猎马。”
“他会回来买马吧!我想。”斯佳丽暗中祈祷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结果巴特的回答把她推入了绝望深渊。
“不会,他不得不全权交给我负责。他太太怀孕了,他不能离开她
身边。不过目前我会全心全意帮你,暂时把瑞特的托付搁在一旁,我一
有空就会写信跟他解释。”
斯佳丽的心思全被巴特提供的消息占满了,他不得不摇晃她的手
臂,拉回她的注意力。他问斯佳丽什么时候出发去挑选猎马。
她回答:今天。
整个冬天,她每个星期六都随约翰·莫兰去参加米斯郡内的打猎活
动,四处寻觅出售的猎马。要找到合她意的马并不容易,她要求马具备
和她一样无畏无惧的精神。她一骑起马来就象魔鬼在后面追赶似的,只
有骑在马上奔驰,才能最终使她不去想象瑞特是任何孩子的父亲,偏偏
不是猫咪的父亲。
一回到家,她就设法给她女儿更多的关心和慈爱。猫咪和往常一样,
不喜欢让人搂抱。但是她倒肯听斯佳丽说些马的事情,不管斯佳丽能说
多久她都不吵。
①
乔治·斯塔布斯(1724—1806),英国动物画家,代表作有《被狮子惊吓的马》等。
二月来临时,斯佳丽仍然怀着和前几年一样快乐的心情翻起第一块
泥土。她已成功地将瑞特锁入回忆的箱底,很少再想起他。
这是新的一年,充满美好的期待。假如夏洛特和费茨太太能完成大
公馆的装修工作,她甚至可以办一场家庭聚会。她好怀念凯思琳和其他
家人,都是讨厌的佩琴,害她几乎没再跟她的堂亲见面。
这事可以等待,不得不等待。接下去就要犁田播种了。
六月,斯佳丽度过了漫长、疲累的一天,让夏洛特·蒙塔古从都柏
林请来的女裁缝给她量体裁衣。西姆斯太太真够冷酷无情,要斯佳丽把
手臂举起、伸出、摆在胸前、垂在腰侧,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每种想
象得出来的姿势都摆过了,甚至有一些还是她想都想不出的。仿佛折腾
了几个钟头后,斯佳丽再以坐姿重复相同的动作,接着又摆出方舞、华
尔兹舞、宫廷舞的各种舞姿。“她唯一没替我量制的是我的寿衣。”斯
佳丽哀声叹气道。
夏洛特·蒙塔古露出难得的笑容。“也许她已经量过了,只是你不
知道罢了。黛茜·西姆斯是非常细心的人。”
“那么可怕的女人的名字竟然叫黛茜,鬼才相信。”斯佳丽说。
“你可别这么称呼她,除非得到她的允许。任何一个地位低于女公
爵或公爵夫人的人都不能直呼她黛茜。她是服装界的大师,没人敢得罪
她。”
“你就可以叫她黛茜。”
“我也是我这一行的大师。”
斯佳丽闻言大笑。她喜欢夏洛特·蒙塔古,也尊敬她。虽然她不见
得可以作知心朋友。
之后斯佳丽换上农妇装去吃晚饭——夏洛特提醒她该说“主餐”—
—再赶去骑士河附近的小山丘主持施洗约翰节前夕的篝火仪式。当她随
着熟悉的小提琴、笛子的乐声和科拉姆的宝思兰鼓的节奏翩翩起舞时,
不禁为自己的幸运称庆。如果夏洛特的诺言能兑现,她就将拥有两个世
界——爱尔兰和英国。可怜的巴特,她记了起来,连他自己土地上的篝
火晚会都不欢迎他。
在主持收获节宴会时,斯佳丽又想到了自己的好运气。巴利哈拉又
有一个丰收年,虽然产量不如前两年,但仍然足以让每个人的口袋叮当
作响。哈利巴拉的每一个人都在庆祝自己的好运。斯佳丽注意到,只有
科拉姆除外。他看起来活像一个星期没睡过觉。她很想过去问问他是不
是有什么事不对劲,可是近几个星期,他始终没给她好脸色看。据费茨
太太说,他好像也不再去酒吧了。
不管了,收获节这么热闹的聚会,她可不想让他的郁郁寡欢影响了
她的好心情。
而且,狩猎季节随时都有可能开始,她的新骑马装样式是她所见过
的骑马装中最迷人的,西姆斯太太不愧是夏洛特口中所称的大师。
“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去看看全部的装璜。”夏洛特·蒙塔古
说。斯佳丽放下茶杯,虽然难掩兴奋之情,却又不愿承认。
“你真好,夏洛特,除了我的房间,其他房间已有将近一年时间全
是锁着的。”她尽可能不急不慢地说,不过她怀疑像夏洛特这么聪明的
女人,一定能听得出她也很兴奋。“我去找猫咪一块去。”
“随你吧!斯佳丽,不过每项工程一完成她便都已看过了。她是个
奇特的孩子,只要有一扇门或窗子没关,她就会出现。油漆工每次看到
她偷偷爬上鹰架,就紧张得不得了。”
“别告诉我这种事,我会吓出心脏病。真是一只小猴子,什么地方
都敢爬。”斯佳丽叫着猫咪,却半点影子都没见着。有时候这小姑娘的
独立个性令她相当头痛,就像现在一样。不过通常她都是以女儿为傲的。
“我想如果她有兴趣,她会过来找我们的。我们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还是招认了吧!反正也是瞒不了人的。
夏洛特先带她上楼走进长走廊,走廊两边是一间间供宾客下榻的卧
室,然后往回走到一楼,照美国说法是二楼,斯佳丽仍然不太习惯用英
国说法来代替美国说法。夏洛特领她走过斯佳丽一直使用的房间,走到
一楼尾端。“你的卧室、浴室、起居室、更衣室、猫咪的游戏室、卧室、
儿童室。”随着一扇扇房门的打开,夏洛特的杰作也一一展现。斯佳丽
房间淡绿色镀金的女性化家具和猫咪游戏室内印有英文字母的动物图
片,令斯佳丽顿时看傻了眼。儿童尺寸的椅子和桌子,令她拍案叫绝。
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呢?猫咪的桌子上甚至有一套儿童尺寸的茶具,壁炉
旁还有一张儿童尺寸的椅子。
“你的专用房间用的是法国式装璜,”夏洛特说,“确切地说,是
路易十六时代的风格,强调出你的罗比亚尔家血统。你的奥哈拉家血统
则表现在底楼接待室。”
斯佳丽所知道的唯一的底楼房间是大理石地板的穿堂,斯佳丽常经
过穿堂的门前往车道,或从穿堂内宽阔的石梯上楼。夏洛特·蒙塔古领
着斯佳丽快步走进穿堂。她打开穿堂一侧高大的双扇门,领着斯佳丽走
进餐室。“哇!”斯佳丽惊呼,“这么多椅子,我可不认识那么多的人
来把它们占满啊。”
“你会有的,”夏洛特说。她领着斯佳丽从这个长房间走向另一扇
高门。“这是你的早餐室和晨间起居室,如果客人不多也可以在这里用
主餐。”她继续走向更多扇门。“大客厅和舞厅,”她说,“我不讳言,
我对这一切非常满意。”
面前一堵长墙嵌着一扇扇法国式门,门与门的间距很宽,中间镶着
镀金明镜。对面墙壁中央是一座壁炉,壁炉上端也钉了一面镶金框的镜
子。所有镜子都略微倾斜,不仅可以照到全室,天花板也映入了镜中。
天花板上绘有爱尔兰历史上的传奇英雄人物。伟大君王建在塔拉山顶上
的建筑物看起来颇像罗马神殿。斯佳丽喜欢极了!
“这层楼的家具全都是爱尔兰制品,羊毛和亚麻布料,银器、瓷器、
玻璃等等也几乎都是本地产品。奥哈拉族长是这里的女主人。来!就剩
书房还没看了。”
斯佳丽喜欢皮椅和垫得又厚又软并有靠背扶手的坐卧两用长沙发,
皮面精装书籍也非常漂亮。“你干得好极了,夏洛特。”她正经地说。
“是的,幸好没有我当初想象的那么困难。以前住这里的人一定是
用兰斯洛特·布朗①的风格设计花园的,所以只需稍加修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