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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夺回来交回给爱尔兰人,我就是在为这件事作准备。不要再汇钱
给斯蒂芬买枪了,听到没有?不要再把枪藏在我的镇上。把它们搬出那
座教堂。我不管你怎么处理它们,丢入沼泽也好,反正我不要再跟它们
扯上关系。马上就去办。”
“也不要跟我扯上关系,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斯佳丽热泪盈眶。“我在说什么呀?
你又在说什么呢?哦!科拉姆,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你是我最好的朋
友,也等于是我的亲哥哥,求求你,科拉姆,求求你不要这么固执。我
不想再争吵。”泪水扑籁籁滚了下来。
科拉姆紧紧握住她的手。“噢!斯佳丽亲爱的,争吵的是我们两个
的爱尔兰脾气,不是科拉姆和斯佳丽。我们两个竟然怒目相向,大吼大
叫,实在太遗憾了。原谅我,Aroon。”
“‘Aroon’是什么意思?”她哽咽着问。
“就是‘亲爱的’,就像英文中的‘斯佳丽亲爱的’一样。用爱尔
兰语来说,你是我的斯佳丽Aroon。”
“真美。”
“把它当作你的名字就更好了。”
“科拉姆,你又在哄我了,不过我可不会让你哄得忘记正经事。答
应我丢掉那些枪。我不是求你投查尔斯·帕内尔一票,只是求你不要发
起战争。”
“我答应你,斯佳丽Aroon。”
“谢谢。我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了。现在我得走了。虽然现在
是晚上,你要不要去我的晨间起居室吃主餐?”
“很抱歉,斯佳丽Aroon,我约了一个朋友。”
“带他一块来嘛!就算我突然一下子请来九百万个工人,我的厨子
也应付得过来,所以,怎么说也饿不着你和你的朋友。”
“今晚不行,改天吧!”
斯佳丽不再强迫他,反正她的目的已达到。回家之前,她绕道去了
小礼拜堂向弗林神父忏悔。对科拉姆发脾气是忏悔的一部分内容,但不
是主要内容。她要清除掉那种使她变成冷血动物的邪恶。当约翰·莫兰
告诉她六个月前瑞特的太太流产时,她竟然感谢起天主来。
斯佳丽离开小礼拜堂不久,科拉姆·奥哈拉也进去了。他向她撒了
谎,那是不可原谅的重罪。他答应斯佳丽后,却立刻背信,跑到英国教
堂检查枪械弹药是否隐藏妥当,以防日后被她查出。
星期天结束早弥撒后,夏洛特·蒙塔古和斯佳丽前去参加家庭聚会,
聚会将持续一个星期,这是斯佳丽正式踏入社交界的第一个活动。斯佳
丽舍不得离开猫咪那么久,不过猫眯的生日聚会才刚结束——费茨太太
还在为小孩子踏坏舞厅的拼花地板一事生气——她确信猫咪不会想念
她。因为有许多新的家具要查看、新来的下人要审查,猫咪着实是个忙
碌的小姑娘。
斯佳丽、夏洛特和夏洛特的女佣埃文斯,坐着斯佳丽的高贵马车,
前往特里姆火车站。家庭聚会的地点在莫纳根郡,距离太远,不适合坐
马车去。
斯佳丽的兴奋之情多于紧张。她庆幸自己先去了约翰·莫兰府。夏
洛特正为她们两人紧张不已,虽然她没表现出来。斯佳丽在上流社会的
未来前途,全由这个星期里她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来决定。夏洛特的未来
也靠这次的成败。她瞥了斯佳丽一眼,才安下心来。是啊!她穿着绿色
的美利奴羊毛旅行装,看起来迷人极了!那双独特而令人难忘的绿眼睛
真是天赐,未穿胸衣的身材玲珑有致,一定会引起人们争相评说,让男
人脉搏加速。她看起来与夏洛特曾巧妙地向她精心挑选的朋友们许诺过
的一模一样:一个美丽、不太年轻的美国寡妇,有新殖民地的神彩和魅
力;虽然不太擅于交际,却令人耳目一新;一个外籍人才会有的浪漫的
爱尔兰性格;家境富裕,也许甚至称得上巨富,所以能让她过得起逍遥
自在的生活;教养好,有法国贵族血统,也具有美国环境培养出来的旺
盛活力与蓬勃朝气;善变而又守旧,天真而又世故;从各方面看来,在
彼此过分熟悉、渴望找个新面孔谈论的社交圈里,斯佳丽必定会成为魅
力四射的人物。
“也许我该再说一遍有哪些人可能会参加聚会。”夏洛特说。
“千万不要,夏洛特,我还是会忘记的。况且,重点部分我已都知
道了。公爵的地位比侯爵高,侯爵下面是伯爵,然后是子爵、男爵、从
男爵。我可以像在南方一样称呼他们为‘阁下’,不用担心该用‘大人’
或‘老爷’称呼,但绝不能像在美国一样称呼女士为‘夫人’,因为那
是专为维多利亚女王保留的尊号,而女王是绝对不会在场的。所以除非
对方要求我直接称呼她的教名,否则一律以微笑带过,避免误用称呼。
一般的老‘先生’或‘小姐’根本用不着招呼,除非他们是‘尊敬的’。
我觉得很有趣。为什么不用‘受尊重的’或其他类似的尊称?”
夏洛特的内心不寒而栗。斯佳丽太自信、太乐观了。“你没有注意
听,斯佳丽,有些名字完全没有尊衔,就连‘尊敬的’都没有,但是他
们的地位和非皇家的公爵一样高,像赫伯特、柏克、克拉克、勒弗罗伊、
布伦纳哈西特——”
斯佳丽格格笑了起来。夏洛特只好住口。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是一栋极大的哥特式建筑,有角楼、楼塔,彩色玻璃窗像教堂的
一样高,走廊超过一百码。斯佳丽一看到这种恢宏的气派,信心就丧失
了大半。“你是奥哈拉族长。”她提醒自己,大步踏上入口处的石阶,
抬起下巴,勇敢迎接挑战。
待到当晚的主餐结束,她开始对每一个人微笑,包括站在她的高背
椅后面的男仆。食物精致、丰盛,不过斯佳丽尝得不多。她陶醉在众人
的赞美声中。家庭聚会总共有四十六名宾客,人人都想认识她。
“。。在新年那一天,我得敲遍镇上每户人家的门,进去,出来,
再进去,喝一杯茶。我很纳闷,我喝的一半是中国茶,为什么没变成中
国人那样的黄皮肤。”她快活地对她左边的男士说,他对奥哈拉族长的
职责,听得相当入迷。
当女主人想扭转局面时,斯佳丽又向她右边的退休将军详详细细地
讲起亚特兰大围城的故事,把他也给迷住了。她的南方口音根本不像人
们意料中美国人的说话口音那样,他们后来向任何一个听他们转述的人
说,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
她也是个“绝对有吸引力的女人”。微裸的酥胸上瑞特送给她的大
得惊人的翡翠钻石订婚戒指闪闪发亮,令人难忘。夏洛特叫人把它重新
制成坠子,用白金项链吊着,那根白金项链的工艺十分精致,几乎看不
见。
吃完饭后,斯佳丽以一贯高超的技法玩惠斯特纸牌。她的搭档所赢
的钱,足以弥补在前三次家庭聚会上输的钱,于是她成了男女宾客中最
受欢迎的搭档。
隔天早上及后来的连续五个早上,都安排了打猎活动。斯佳丽就连
骑主人马厩里的马也照样驾轻就熟,一点也不怕。她的成功已在预料之
中。住在爱尔兰的英国贵族最敬佩的就是优秀的骑士。
夏洛特·蒙塔古不得不处处留神,只怕她那像一只刚舔完一碗浓乳
酪的猫儿似的得意劲儿让人察觉。
“玩得愉快吗?”回巴利哈拉的路上,夏洛特·蒙塔古问斯佳丽。
“每一分钟都愉快,夏洛特!谢谢你让我受到邀请。一切都完美极
了!在卧室里放三明治的考虑尤其周到,我到半夜都会饿醒过来,我想
其他人也是如此。”
夏洛特笑得眼泪都滚了下来,斯佳丽可不高兴了。“我不觉得胃口
好有这么好笑,每次牌局都要打上好几个钟头,等上床时离主餐时间已
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等夏洛特收住了笑,能够说话后,她向斯佳丽解释说,在那些较有
举办经验的家庭聚会中,主人在女宾的卧室里摆上一盘三明治,女宾们
可以用它来向仰慕者发信号。把它放在女宾卧室外面的走廊上,则表示
邀请一位男士入内。
斯佳丽羞得面红耳赤。“天哪!夏洛特!我把每一片都吃到肚子里
面去了。女佣们会怎么想呢?”
“不仅女佣,斯佳丽。参加聚会的每一个人都会猜谁是那个幸运的
男士或男士们。当然没有一位绅士会冒认,否则他就没资格当绅士。”
“我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这是我所听过的最可耻的事。太恶心了!
我还觉得他们全是好人呢!”
“可是亲爱的孩子,正是这些好人设计出这些自由做法。每个人都
知道规则,谁都不会说出来。每个人的乐趣都是他们自己的秘密,除非
他们愿意说出来。”
斯佳丽本打算说在她出生的地方,那里的人都诚实、正直。但她想
起了查尔斯顿的莎莉·布鲁顿。莎莉·布鲁顿也常常把“自由”、“乐
趣”这类话挂在嘴边,好像私通、乱交是正常的、可以接受的事情。
夏洛特·蒙塔古露出自满的微笑。如果需要某件事情来替斯佳丽·奥
哈拉制造一个传奇的话,误吃三明治一事是当仁不让了。现在大家都知
道她是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殖民地来客,但她的世故老练也颇让人满意。
夏洛特开始在脑中草拟她的退休计划。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永远
脱离上流社会无聊聚会的苦海了。
“我会帮你订《爱尔兰时报》,”她对斯佳丽说,“你必须熟读每
个字。你将在都柏林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希望你熟悉报上的消息。”
“都柏林?你没说我们要去都柏林。”
“我没说吗?我还以为已经把所有的计划全告诉你了。请原谅我的
疏忽,斯佳丽。都柏林是一切事物的中心,你会喜欢的。它是一座真正
的城市,不是象德罗赫达或高尔韦这么畸形发展的乡镇。城堡之行将是
你毕生经历过的最刺激的事情。”
“城堡?不是废墟吧?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女王住那里吗?”
“没有,感谢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