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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和黛玉两人彻底傻眼了,黛玉在江南久,听说过钟阁老的惊人事迹,但是在眼前发生,也由不得她惊讶。
“这什么情况?”宁云低声问道。
黛玉忍着笑,“钟阁老不是个俗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其实钟阁老挺对她脾气的。
“父亲,善化郡主和林侍中到了。”胡善礼咬牙切齿的说道,“阿笙,你过来。”
“别听你娘的。”钟阁老拉着钟笙,没让她过去,跟胡善礼说道:“你也坐。”他盘膝坐在地上,用银丝翻着切成两半串起来的红薯,放在盘子里,往宁云黛玉面前一递,和蔼的说:“来来来,快坐。”
宁云有点跟不上节奏,但见院子里零零散散的扔着椅子,黛玉当真是拉了一个锦凳坐了下来,也跟着这么坐了。
黛玉接过盘子,笑道:“早日在家里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起过您。”
钟阁老把糖盘子递给黛玉,顺便拿了一盘冻柿子给两人,“听你父亲说起过你,知道你身子弱,柿子别多吃,尝尝新鲜就好了。这烤东西不过是烤个新意,图个新鲜,所以才挑了这么个俗玩意,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当时西北闹旱灾,普通人家靠着树皮草根,一些稍微有钱些的人家,就是靠着这东西活下去的。”
宁云一眯眼,和黛玉一对视,不由得心中一凛。
“无论走到哪里,还是忘不了那个时候啊。”钟阁老笑道,“当时我还是小孩,我父亲是书院的先生,一些学子交不起银子,我父亲就说,拿红薯吧——当时家里有点田地的,就种这玩意,所以每年冬天我们家就吃这东西,一吃就是一冬天。”
他往红薯上洒了细细的糖,“可是现在就算是有洋糖,也没有以前的滋味了。”颇有深意的看了黛玉一眼,“你说这东西一直都不变,可惜还是人变了。”
黛玉想了想才笑着说道:“想来不过是心境罢了。”她正色跟钟阁老说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父亲能走到什么地步,我父亲都是您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父亲自然不会忘本。”
钟阁老呵呵一笑。
“爷爷年纪大了,有时候有口无心,你别多想。”钟笙连忙打圆场,她是个圆脸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说着,“本来好好的说话,瞧你。”
她是钟家少数敢这么跟钟阁老说话的人。
众人都是会心一笑。
宁云用筷子拨弄着红薯,看着钟阁老和黛玉两人如同打哑谜一般的绕着圈子说话,两人说着说着,黛玉手不自觉的握紧,松开,再握紧,钟阁老也睁开眼睛,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身体略微前倾,悄悄的捻着求来的佛珠。
“我已经这个年纪了,早就什么事都不管了。”钟阁老一摊手,笑起来如遇春风。
“这里有点冷了,”宁云突然开口说道:“要不咱们进去说话?”
黛玉见宁云将话头接了过去,也松了口气。
钟阁老点了点头。
一行人这才去了钟阁老的书房。
胡善礼钟琰夫妻知道三人也是有正事要说,折了个由子走人了。
钟阁老坐在了北面的炕上,他的起居之处还保留着少许的西北色彩,黛玉坐在了钟阁老的对面,宁云唯恐天下不乱的指使着丫鬟端着棋走了过来。
“林姐姐擅长棋艺,每次都把我杀个片甲不留。”宁云笑道,“听说林姐姐是跟林伯父学的,林伯父是跟您学的,不如你们两个就来一局,也让我开开眼界。”
钟阁老和蔼一笑,“那就来一盘?”
黛玉自然是答应。
“你先走吧,你是小孩子。”钟阁老笑着捧着茶,自己持黑。
黛玉一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宁云拉了椅子过来,坐在一边仔细的看着两个人的棋路。
足足三个时辰后,两个人的棋路才略见分明,钟阁老一皱眉,“你居然知道我的棋路,到底是如海的女儿,”略带玩笑意味的说道,“早知道就是我先持白了。”之后喝了口茶后便是一落子。
黛玉突然咦了一声,她抬起眸子,盯着钟阁老看了半天,才说道:“您若是落在这里,”她指给了钟阁老看,“虽然反杀自己四个子,但是您就赢了。”
“我没看出来。”钟阁老捋着胡子说道。
宁云支着下巴,一边嚼着丫鬟新送来的点心,给黛玉递了个眼色,让黛玉继续下下去。
黛玉用帕子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细细的汗,才继续落子。
半个时辰之后,钟阁老啪的一下,“承让。”
黛玉眉毛略皱,跟宁云点了点头。
宁云起身道:“阁老,恕我冒味,但是您能否告知我等,到底我们两人和你有什么深仇,您一手安排了此事?或是谁指使您来如此的?”
“什么和什么?”钟阁老诧异,“你们这悔棋方法倒是稀罕。”
“我有些胸闷,出去走走,你们两个谈。”黛玉披上披风领着雪雁走了。
钟阁老支着下巴,敲着炕桌,“你这孩子想法倒是不一般,孩子,就算你是郡主,你也不能血口喷人。”
宁云微微一笑,道:“您先听我说。”
她起身在屋子里绕圈走着,边走边说:“当日先帝南下的时候,您是随行,自然您知道那时候你们谈的是什么,我年纪小,知道的也是道听途说的,但是我好奇的是,您为何要将我们两人的船和曹家的船在扬州的登记册子对调?”
她略皱了皱眉,“林左布政使是您的学生,入室子弟,我祖父也是您的故旧,我曾经想理解您的做法,毕竟朝野的事情复杂,是敌是友视情况而定,但是我当真是不知道,还希望您能为我解此疑惑。”
钟阁老眯着眼睛,转着檀木佛珠,“我不太明白。”
他身体略一前倾,“还有,我早就致仕,怎么可能去换登基册子?”
宁云道:“所以才希望您能告诉我啊,这是因为钟漕运官在盐运上和裴知府合作买卖私盐被林左布政使查处?”
“若琰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会第一个不容他!”钟阁老道。
“不必问了。”这时黛玉突然推门进来,“钟琰跟天江卫的人承认了。”她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跟钟阁老说:“是我们错了,在此跟您赔罪了。”
钟阁老看看宁云,又看看黛玉。
宁云顺着黛玉的思路说:“是我搞错了,得罪了。”说着拿起披风要和黛玉走。
钟阁老心下一沉,“什么,这……”说着就跟着两人出去,正巧天江卫的人压着钟琰从这里走过,钟琰看见钟阁老,连忙大声说道:“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放了他吧。”钟阁老叹了口气。
“为什么?”黛玉装作不解的说道。
“因为是我换的册子。”钟阁老说道,“但是你抓我也没用,就算我进了天江卫的大牢,一个时辰后他们也得把我放出来。”
他跟宁云黛玉两人说道:“借一步说话。”
黛玉一摆手,示意先放人,这才和宁云一起走到了钟阁老的书房。
钟阁老亲自泡了两杯茶端了出来,他先坐下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宁云道:“你可以赢,但是你连四个子都不愿意牺牲。”她转了转茶盅,“你想要的是全胜,没有任何牺牲的,再者,除了您外,别人也没有本事越过天江卫。”
黛玉补了一句,“其实您如果不和我下这盘棋,我们还当真是没有头绪呢。”
“两个促狭鬼。”钟阁老笑了笑,他捻着檀木佛珠,眼神突然一厉,“不过我劝你们一句,这潭水,你们别走的太深。”
作者有话要说:黛玉妹子小变态23333
钟阁老家所有人的智商都长给了钟阁老一只,其余都是小逗比啊
☆、第48章 贾府之事
“这个自然知道。”宁云笑道;眼底抹过一丝凌厉,她看着钟阁老;揣测着钟阁老的想法;“愿闻其详。”
前次辅钟荣安,前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上柱国加太傅,字乃善;陕西宝鸡人,高宗十七年探花及第;授编修;成帝维桢元年,上即位于上阳宫;简入文渊阁;太子立,进右谕德,仍兼前职,与在直诸臣同赐二品服。因开国公府事累,出为陕甘左布政使,八年从出塞,次胪朐河。选勇士三百人为卫,不以隶诸将,征辽,夺燕地八州,师旋,归京为天江卫指挥使,后擢为谨身殿大学士,乾元元年乞骸骨,还乡,加上柱国。
钟阁老一手创立起来的天江卫,宁云也知道天江卫是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对钟阁老如何,但是不问,又咽不下去这口气。
到底穿了这么些年,隐隐有点小孩子心性了。
黛玉略低头,却是不置可否,她只不过是隐隐的觉得她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江南势力盘杂错综,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钟阁老捋着胡子,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倚定青山就是不动,他竖起三根手指,“当时这里也是夺储之时的必争之地,但是对于别人,也不一定不是这样。”
说着,他叹了口气,“无论我们做什么,背后还有另一个人手里牵着线。抬头三尺有明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钟阁老锐利的眼神一下子就盯着黛玉看去。
黛玉沉默半天,开口道:“朝里朝?”
宁云看着两个人,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朝里朝是什么?
钟阁老一摊手,“此事不过是捕风捉影,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是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既然知道,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他叹了口气,“如今哪个世家大族没有些肮脏事,都是自作孽,天作孽有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起身招呼胡善礼,“你这个当家的送两位姑娘出去。”
胡善礼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鬓边的头发有几分杂乱,她挺不高兴的看了黛玉一眼,道:“枉我姐姐将你引以为知己。”然后才装出一副大家妇人的样子,含笑温雅的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黛玉垂眸不答。
从钟阁老府上出来后,史府的宅子离钟阁老家比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