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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十分平静地回答她:“我并没认为你和安托尼·布莱萨克做了什么,夫人。”
“不对。”
“那么我认为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杀了艾丽丝·马松,或者说至少我们中有一个人杀了她。”
“不是这样。”
“可是司法部门和公众肯定这么认为。”
“我不这样认为。”
“那么是谁杀了她?想想吧,有人看到一个女人从艾丽丝·马松房中出来,这个女人可能是我,也确实是我。这样的话,怎么会不是我杀了人呢?”
“这是因为能说出真凶名字的人还没有找到勇气说出来。”
“哪个人?”
维克多觉得必须清楚地回答这个问题。他要安托尼·布莱萨克马上告诉他行动的细节,而自己就得又一次显露自己的本事,胜过他们一筹。
“哪一个人?”他重复了一遍公主的问题,“就是风化组的维克多警探。”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你们可能认为只是一种假设,但这是确凿的事实,是我从所发生的事件和报纸报道中一点点地推论出来的。你们都知道我对维克多的评价。他是一流警探,但不是圣人,他和他的同事以及所有人一样,有自己的弱点和疏忽之处。那天早上他和多特雷男爵去艾丽丝·马松住处作第一次审问时,他犯了一个别人都没注意到的错误,但这个错误造成了以后的谜团。下楼以后,他让男爵上了汽车,然后请一名警察看着男爵,自己去一家酒馆给局里打电话,要求派两名警员过来。”
“请继续说下去。”公主激动而喃喃地说。
“而电话花了很长时间才要通。在维克多打电话这15分钟里,多特雷男爵自然会想到回他情妇那里去。谁会拦住他呢?维克多正在忙,警察正指挥交通,再说警察也只能勉强看到坐在车篷下的男爵。”
“可他为什么又要去见她呢?”安托尼·布莱萨克也很认真地听着。
“为什么?你们还记得维克多警探讲过的,在艾丽丝·马松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吧?当她得知马克西姆·多特雷不仅被指控盗窃,而且杀人时,她吓坏了。她知道情夫偷了债券,但从未想到他会杀了拉斯科老头。她对这个人害怕极了,也对司法审判害怕极了。多特雷对她的心理了如指掌。他肯定这个女人会告发他。他要同她谈谈。他身上有一把房门钥匙。他问情妇她想怎么办,她回答了一些对他有威胁的话。多特雷气疯了。他已快达到目的,已经搞到了国防债券,并为此杀了人,他能在最后一刻认栽吗?于是他杀心顿起,杀了这个自己深爱着、但因其突然背叛又使他痛恨不已的女人。一分钟后,他又下了楼,坐在汽车上。警察没有注意他做了什么,维克多也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
“那么我呢?”公主轻声问。
“一两个小时后你来了,只是想和艾丽丝·马松聊聊。你用凶手遗忘在门上的钥匙打开门走进房间,看到艾丽丝·马松是被人用你给她的那条橙绿花纹围巾勒死的……”
亚历山大深受震动:“是这样,是这样。这就是全部事实真相。围巾当时在地毯上,尸体旁边,我捡了起来,我吓坏了……”
安托尼·布莱萨克也表示赞同:“对,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多特雷才是凶手,那个警探没敢承认自己的粗心大意。”
他拍拍维克多的肩膀:“你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我第一次碰到你这样一位可以信赖的伙伴,马尔戈·阿维斯多,我们会一起干得十分出色。”
接着他马上对维克多交待了一切:“希腊人名叫塞里弗斯。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靠布罗汉森林边,马约大街98号乙。行动安排在下周二夜里,那天将有人给我送来一副可伸长到12米的特制梯子。我们将用这副梯子登上去,进去以后再为在外面放哨的三名手下打开前厅的门。”
“钥匙就在这道门的里面吗?”
“好像是的。”
“但这地方很可能装有报警器,一开门它就会响的。”
“对。但一切都是为防备外面的进攻而设计的,像我们这样从里面袭击,可以看到警报器。我只需关了它就行了。然后我的人把床上睡觉的保镖捆起来,下面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看看楼下那些房间,接着重点搜查三楼可能藏着文件的办公室。这样行吗?”
“行。”
两个人又更加热情地握握手。
行动前的几天,维克多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他品尝着将要到手的胜利,但同时也告诉自己应加倍小心。他从不出门,不寄一封信,也不打一个电话。这使布莱萨克更加信任维克多,一些准备工作和决定都由安托尼·布莱萨克负责。维克多只需听从安排。他在一边津津有味地观察这个可怕的对手、研究他办事的方式。这个家喻户晓、却无人能识其真面目的人物就在他眼前。他经过精心策划终于进入此人的生活中心,并取得他的信任,从而能够了解他的全部计划。想到这里,维克多对自己是多么满意啊!
有时,维克多也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在耍弄我呢?我设的圈套,会不会反倒是自己钻进去呢?我真能相信像他这样的人这么容易上当吗?”
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布莱萨克对他没有丝毫戒备,维克多每天都可以找到20条依据证实自己的判断,而最好的依据则莫过于亚历山大的言行了。他每天都要和公主一起度过愉快的下午。
她现在完全轻松了,快乐而友善,像是很感激他讲出了真正凶手的名字。
“我知道不是自己杀的人,但现在想到万一自已被发现的话,我至少可以回答自己不是凶手,我就感到获得了解脱。”
“你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对,我知道。你有布莱萨克这样一位朋友,他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
她沉默不语了。她对这位情人的感情没人能猜得透。维克多看到她有时显得冷漠而心不在焉,甚至想他是否真是她的情夫,说不定她把此人当作一位患难之交。是不是鲁宾的鼎鼎大名才吸引了她呢?
但行动的前一天晚上,维克多碰到这两个人紧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
他难以忍受这样的刺激。而亚历山大却爽快地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位先生这么亲热吗?是为了让他同意我明天晚上跟你们一块去。这不,他拒绝了,女人只是累赘,她在场的话一切都会完蛋的,有些危险女人不能冒……总之,一大堆不是理由的理由。”
她身着一袭长裙,美丽的双肩袒露着,玉体若隐若现,热情洋溢的面庞十分动人。
“亲爱的朋友,去替我说服他吧。我想去,因为我喜欢冒险,我喜欢的不是危险,而是危险临头时的那种恐惧感,恐惧对我来说,比对任何男人都要刺激。”
于是维克多开玩笑地劝安托尼·布莱萨克:“我认为治愈嗜好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看到不管是什么样糟糕的场合,都不会危险到使她产生恐惧感。和你我在一起,她别想找到这种感受。”
“算了!”布莱萨克愉快地答应了,“就依她吧!……随她会怎么样。”
第二天过了午夜,维克多在楼下等着。
亚历山大来了,身穿一件十分合身的灰色连衣裙,显得十分高兴。她不像一个去冒险的女人,却更像一个赴约的小姑娘。可是,她苍白的脸色和闪亮的双眸使人感到这种快乐随时会变成恐惧。
她给他看一只小瓶子。
“这是毒药……”她笑着说。
“派什么用场?”
“坐牢时用。死我不怕,但绝不能蹲监狱。”
他夺过瓶子,打开瓶盖,将药撒在地上。
“你既不会死,也不会坐牢。”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是事实。只要鲁宾在,就不会有死亡和被捕。”
她耸一下肩膀。
“他自己也会有被打败的时候。”
“你应该绝对相信他。”
“是的,是的……”她喃喃地说,“但几天来我一直有一种预感,我做恶梦……”
这时两人听到开锁的响声,朝街的门从外边打开了,安托尼·布莱萨克走进来。他已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
“好了。”他说,“亚历山大,你坚持要去吗?你要知道梯子很高,爬起来会摇晃的。”
她没有回答。
“你呢,亲爱的朋友?你对自己有把握吧?”
维克多也没有回答。
三个人就这样出发了。内伊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他们没有说话。,亚历山大走在中间,步伐轻快而有节奏。
繁星满天,没有一丝云,房屋和树木都笼罩在灯光里。
他们转向与马约大街平行的查理·拉费特街。两条街之间是庭院和花园,还坐落着那些式样特别的旅馆,从黑黑的建筑中透出几道灯光。
一块地围着旧木板做成的栅栏,入口处加了一道没关严实的门,透过栅栏和门可以看到里面的矮树丛。
他们又闲逛了近半小时,直到确认没有晚归的行人妨碍他们的行动。维克多和亚历山大放哨,安托尼·布莱萨克用一把钥匙捅开门锁,推开门。
三个人溜了进去。
他们四周都是树木,几丛荆棘划破了皮肤,地面上满是建筑物上拆下的大石块。
“梯子在左边,靠墙边放着。”布莱萨克轻声吩咐道。
他们找到了梯子。
梯子有两截,可以拉开连接起来,便成了一副很长的轻便梯,几道绳子用来加固它。
他们把梯子竖了起来,扎在一堆沙砾里,随后又使梯子倾斜,越过隔开荒地和院子的围墙,小心翼翼地将梯子的上端落在希腊人住的旅馆三楼。
旅馆这边的窗户都密封着,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