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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无言地坐在国室角落。
这是一间很小的四室,里面只有四张床和一个盥洗台。钢筋水泥混合的墙壁
看起来相当坚固,如果要从外面用炸药炸开,难保里面的人能够毫发无伤;小
小的天窗开在正上方,大概只有几十公分的宽度,要想让一个人爬出去也极不
可能。
这些人什么都设想周到了,这是一间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四室,让观察团到访
原来就是一个陷欧,只是谁也没想到黎诺费奇真的疯狂到绑架观察团成员。
“你害不害怕?”矮胖秃头的意大利记者罗赛斯坐在她身边轻轻地问。
凯莉看了他一眼。
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此刻在她心中思念却远多于害怕——还好照片还安全
地藏在她内衣里面,如果连照片也给他们搜走,那她才真的要无所依从。
“有一点。
“我很怕……”罗赛斯叹口气垂下头。“我才刚刚当爸爸,没想到立刻变成
阶下囚,我真担心再也看不到女儿可爱的笑脸……”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地交握在一起,声音里的恐惧那么明显。
凯莉摇摇头,轻轻拍拍他的肩。“不会有事的!他们想拿我们当人质就不可
能轻易杀害我们,再说我们的人很快就会来救我们回去的,别担心。”
“哼!黎诺费奇!你这个混蛋!你最好赶快把我杀了!要不然等我出去,我
一定命令部队立刻把你这个狂人碾成向着!”理查火大地咆哮。英国人惯有的
优雅风度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现在的他看来反倒像个冲动的美国借了。
“这时候激怒对手并不是明智之举。”另一名美国黑人记者雷克斯淡淡地开
口。“除非你真的不希望活到有人来救我们的时候。”
“你住嘴!你懂什么?这些依特丹人狂得很,等到他们发现我们没有利用价
值的时候就会杀光我们的!现在不骂,难道要等变成死人,没有本事骂的时候
才后悔吗?”
“没有利用价值?”罗赛斯颤抖地低问:“团里有那么多议员、政客,怎么
会没有利用价值?”
“你这个笨蛋!”理查没好气地瞪着他怒道:“难道你出发之前没有签署放
弃权利的条约吗?”
凯莉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出发之前的确签署过一份放弃被救援权利的条款,
当时谁也没有仔细看那条款上面的文字到底说些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出
发之前已经先签下自己的死亡合约!
罗赛斯倒抽一口冷气,他的双手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抖得像是风中落叶一
样。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还不要死啊!”他疯了似地冲到牢门前,死
命地拍着门大吼:“放我出去!我还不要死!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而门外,无声无息。
5 月2 日深夜 阿尔拜特阿尔拜特新上任的总理奇亚卡克是个宽肩细腰、拥
有一头黑发的男人,他高大的身材配上冷峻的外型,使人望之生畏。
他很少笑,冷冷的表情与冷蓝色的眼睛总是令人难以捉摸他的情绪。奇亚卡
克的容貌像是以尖刀雕刻出来的,脸上几乎找不到圆润的角度,连那双冷蓝色
的眼睛都略成菱形,更显得锐利而毫不留情。只有当他望着他的妻子时,脸上
生硬的线条才略略显得放松,但这样的表现外人并不容易得见,这也是奇亚卡
克招致外界批评的主因之一。
许多人批评奇亚卡克以三十七岁的年纪担任国家总理年纪过轻,但是却没有
人能否认他对于国家民族所付出的全副热情。还有更多人说奇亚卡克对于经营
国家似乎没做过大多努力,他与黎诺费奇一样都是好战份子;尤其奇亚卡克出
身于多年前的“人民解放军”,虽然人民解放军一直都以让阿尔拜特独立为目
标,但是不可讳言的,过去的人民解放军的确经常以暴动和叛乱来达到目的。
人们拥戴解放他们的奇亚卡克,但在和平时期,他们却不知道奇亚卡克究竟
要带领他们往什么样的道路前进?
现在,奇亚卡克沉默地独坐在总理官邪边缘的小房间里。他的眼光飘向远方,
冷峻的面孔没有表情,深不可测的冷蓝色眸子转成一片深造大海。
良久,有个男子推开小房间里的密门走了出来。
奇亚卡克终于叹息着微笑:“我真担心你不肯来。”
“我想过不来。”他也同样叹息。
“但是你还是来了。这表示你答应我的请求吗?”
“我很不愿意如此,但似乎没有其它的选择。”男子苦笑着走到奇亚卡克面
前。“我可以去,但是你想好接下来的步骤了吗?这是一个烫手山芋,我可以
把他交给你,但是你又要把他交给谁呢?”
“只要他们活着,一切都好谈。”
“但是你将再度背负好战份子的罪名,依特丹不会轻易承认他们的阴谋。”
奇亚卡克的眸闪过一丝阴影。
他当然知道事情发展的有多不如他的意,就算他们能安全救出人质、就算人
质全都活着、全都站在他身边为他辩驳——那又如何?依特丹同样有充分的理
由挑起战端。
“我会秘密行事,或许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救出来,到时候再
来烦恼说辞吧。”
奇亚卡克点头。这场阴谋未得太突然,也怪他们太没有防备、太依赖国际力
量。“不管如何,先将人质救出来再说。一切都拜托你了!”
男子微笑地朝他行个礼。“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这样的服务。”
奇亚卡克有些懊恼地低哺:“该死的,你就不能先别提醒我这一点吗?”
他摇摇头,再度隐身于密门之中。“不能,奇亚卡克。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
做这种事了,然后,我欠你的,也全部还清了……”
“伊恩!伊恩——”密门无声无息地关上,奇亚卡克无奈地叹口气。他知道
他十分对不起老朋友,也知道伊恩有多痛恨为他杀人、为他回到那种地方,但
是……
伊恩,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奇亚卡克面对着漆黑的天空默默祈祷。
然后,就变成我欠你了。
5 月23日 依特丹深夜情况似乎又回到五年前,当他还是个满腔热血的年轻
医生时。那时候他也在同样的地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手里同样端着火力强
大的冲锋枪。
这是他多么不愿意回顾的景象,但是他没得选择。
他身后跟着十二名全副武装的冲锋队员;年轻、对祖国怀有无比热情,而且
不怕死的队员,他们的生命全仰赖他了。他可以带着他们去死而他们毫无怨言,
他也可以带着他们逃出生天,只是他知道全身而退的机会十分渺茫。
“队长?”
冲锋队的队员们有些急躁了,他们已经在这里守候了将近两个钟头,而他们
面前这蒙着面、带领他们的男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打算在这呆回到天长
地久。天色愈来愈黑,虽然天色愈暗对他们愈有利;但相同的,天色愈暗对方
的戒备愈严密,到时候他们也愈难得手!
“别急。”他低头看看手表。“离他们交班的时间还有半个钟头。”
冲锋队员只好耐住性子继续等待。
眼前的男人对他们来说十分陌生;当然,一个蒙着脸的突击队长并不少见,
所有的冲锋队员都蒙着脸,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对这个地方的地形事物了如指掌,
连卫兵交接的时间也逃不出他的算计,而且他是由陆军总长亲自指派,身份却
绝对保密——这样的组合如何不令他们不好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由短灌木丛间往外看,可以清楚看见前方军队部署的情
况。黎诺费奇知道任何监狱都挡不住想来劫狱的人,但是配置了一个军队的兵
力却很容易令人却步,毕竟谁会笨到去一个师队里劫国?
但他就是这么笨!他不但这么笨,而且还笨到来了两次。五年前一次、现在
又一次。
“交班的时间到了。”
“你们可以走啦。”
“小心点,听说这批人顶重要,别搞丢啦。”
八名士兵站在一个显然是军火库的铁皮屋前谈笑着,其中四名正要离开,而
另外四名则有些懒洋洋地上前取代他们的位置。
“放心啦。
“是不是要攻击啦?到底是什么时候?你们有没有收到通知?”土兵们好奇
地滴咕。
“有啊,听说——”
“不要讨论这种事情广其中一名士兵严肃地打断他们。
远处的男人听了蹩起眉头。待那四个人愈走愈远后,他才轻轻朝身后的人挥
个手。“按照计划行事,现在对时。我的手表是两点五分。”
“对时。”
“完成!”
“负责制造骚动的人动作要迅速确实!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把他们的军火库
炸掉。”
“知道!”
“散开。五分钟之后各自行动。”
“遵命!”
胖子记者罗赛斯已经哭得累瘫了,整个人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只是在睡眠中
的他也一样蹙着眉,口中念念有词。
理查参议员也骂累了,现在正靠在墙边打着吃,口中同样念念有词;从他咬
牙切齿的样子看来,他连在梦里都还不忘痛骂黎诺费奇。
只有雷克斯没有睡,这个英俊的黑人精神好得不可思议。他的姿势从被关进
来之后就没什么改变,只是偶尔起身活动一下筋骨。
凯莉也累了。他们已经整整被拘禁了一整天,从昨天晚上上了飞机到现在,
她几乎没有合过眼,有时候好不容易劝服自己闭上眼睛却也立刻惊醒,身在牢
狱之中的陌生与危机感让她无法休息。
她的手脚有些发软,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但没有睡眠,也没有饮食。
依特丹人给他们送来的食物十分粗糙,并不是他们刻意虐待牢犯,而是连士
兵自己也吃那些食物。她根本吃不下那些东西,只要看到面包里那些面包虫尸
和跟稀得像水一样的肉汤,她就觉得一阵反胃,只好简单地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