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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点儿他自身的重量。他迈开步子,感觉自己像是在试图征服珠穆朗玛峰还是怎的。进展令人痛苦的缓慢,每一步都让他的肌肉尖叫着休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它们就已经很虚弱了,因为那十天的闲坐椅中。但他不会放弃。这是场私人的战斗,每一次,当他感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的时候,雷蒙那张笑吟吟的脸便会浮现在他眼前,于是怒火汹涌而来,让他继续前进。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毫无概念自己正倚着的是哪面墙,或者说自己正往哪个方向去。那也不重要,不管怎样。他是有那么一闪念想到自己会希望避开之前一直尝试着用作厕所的那个角落,不过整个地方都恶臭熏天,所以很难判断那地方是在哪儿。基督啊,眼下他可以拿自己曾拥有过的一切去换一口新鲜空气……
他继续努力向前,抵抗着眩晕和现在浑身上下的肌肉里都在透出的疼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底,他想要,但他的身体却不予配合。正在这时,他的手指触摸到了木头。唔,那么现在他知道门在哪儿了。倒不是说这有什么区别,不过它使得他可以判断一下自己的方位,而眼下,那似乎很重要。每一点细微的东西都能造成一点区别。正想着这听起来有多么可悲,他的脚尖在地板上绊了一下,因为他没能把脚抬得足够高——他一下子倒向前去,失去了平衡,又一次砰的摔倒在地,受伤的一侧挨这一撞,一时间气都接不上来。躺在那里,杰克喘着气,努力不要在又一次席卷而来的剧痛中叫出声来。唔,至少它提醒了他他还没死……
门在他的左边,他感觉到自门底的缝隙逸入的微小气流。它是如此的微弱,几不可察,但他还是在地板上挪转过身去,好把自己的脸凑近前去,希望能接触到哪怕是一点点新鲜空气。只是为了提醒他自己,那外头还有一个世界,他需要这份安慰。就这么躺在那里,一阵阵痛苦难耐的战栗攫获了他,那细小的气流拂上他的脸时似乎触发了寒战——但他没有动弹。他将它们尽数饮下,接受它所带来的疼痛,以交换这样一个认知,那就是外面还有一个新鲜、干净而光明的所在,一个不包含黑暗、隔绝和苦痛的所在。上一次生活其中感觉起来似乎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但现在至少他知道了它确实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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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的爬上房前的门阶,查理暗自咒骂,每吸一口气都要诅咒杰克一声。他知道自己打那人是很蠢,真的,他该预料到对方会做出某种反应的。那家伙明显心绪失常——谁能像那样杀戮,如此的冷酷,就因为别人叫他们那么做?谁可以像他那样打斗,只是有条不紊的把人拆散,而又毫无感觉?但他没能控制住自己,他是如此的生气,对于所发生的事,还有自己没能阻止的事实。他低估了雷蒙对迈可斯的兴趣,那人一定是当真在考虑提拔他做高阶的工作,否则那场小小的仪式就根本不会举行。
而那意味着他需要查清这家伙的底。干掉他,如果必要的话。这世上不能再有一个像萨拉扎那样的人了——两个就已经够多的了。这个人必须被阻止。但话又说回来——他到底去哪儿了?到现在有将近两周没人见过他了,开始有流言飞语传开来,说是雷蒙杀了他。那两兄弟什么也没解释——不过查理不认为他死了。如果要那么做,雷蒙会当众干。相反,他们只是对他的名字提也不提。他应该在什么地方,或许是被派去了墨西哥,或者是护送一船货去美国什么的。
他敲敲主宅的门,克劳迪娅开门让他进了屋。他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她犹豫了一下,不过既然是雷蒙同意的,她就放他进去了。查理知道那步枪放在哪儿,而那正是为什么他会等到这么个其它枪都被占用了的日子来请求。他想要些私密的空间。
他打开灯,小心翼翼地步入地下室。上帝啊,这里真臭!见鬼的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没有时间去多想,他必须赶在人家起疑前回去。随手关上门,他走下去一段距离,好离开厨房的听力范围。接着他伸手到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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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当门下现出一线光亮,杰克震惊的弹跳起来,不得不努力抵御住压倒一切的呼喊的冲动。上帝啊,请一定是来人放他出去的……上帝求你……他忍住了。如果那是雷蒙,他不会给他那个满足去听到自己大呼小叫。他就是不会。不过,听到脚步声,希望却熊熊燃烧了起来,他从门前挪开身,以免万一门开了有人绊在他身上。他努力控制住自己雀跃狂跳的心,战栗一时间竟都消失了,面对着脱离这苦海的可能……
脚步声停下了。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希望摸清些到底怎么回事的头绪。如果是要放他出去,肯定来人不该只有一个,除非……狗屎的,除非那只是雷蒙跑来嘲弄他。又或者他打发什么人来检查他是不是还活着。绝望一下子攥紧了他的胸口。他不想要谁跑来只是给他些喝的,接着再又离开。他想出去!他不能忍受想到还要被锁在这下头更多漫长的时光……他想要再次干净起来,脱身出这片可怕而窒人的炽热,逃离这团气味和压抑的黑暗。
他能听到一个声音。那不是雷蒙——它在说英语,并且没有口音。不过那声音是压低的,听起来怪怪的,就好像说话的人讲话有困难似的。希望开始消散,这一切的无望让他恨不得痛哭一场……但他的好奇还是被挑了起来,于是他一寸寸的挪回去,尝试着倾听。或许他可以喊这个人把他放出去……他打发掉了这念头,尽管它是那么诱人。他现在不能崩溃。不管那外头是谁都不重要。他不能让自己软弱下去。将所有不顾一切的念头都驱出脑海,杰克集中精神倾听起来。
“这里是丹尼尔斯,许可代号72891Alpha Hotel Lima。给我接威尔森。”
搞什么鬼……?!!
查理。那是查理的声音……
“是的,我需要进行个背景核查,顶级优先。杰克•;迈可斯。据说是退役军人,三角洲部队,过去几年在巴格达的雇佣兵联合会工作……大约5英尺10英寸高,金发,蓝眼……对,我可以等,但快点儿。我没有多长时间……”
Alpha Hotel Lima……哦操!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所有的疼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是缉毒署的。他是他妈的缉毒署的……
“是吗?好吧,瞧,他正在加入进来。大约六周前出现,他们爱死他了。看起来他被提拔得很快——我或许得阻止他。他太厉害了,不能由着继续下去……是的,我知道……瞧,威尔森,我们没有选择。他眼下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但他会回来的。如果由着他继续下去,他会成为跟任何一位萨拉扎兄弟一样大的威胁……唔,那就把那该死的许可要来!还有再做些调查。这家伙身上有些地方不大对劲……”
他无声的翻身仰躺,脑子里飞速的转动起来。这就改变了一切。杰克记起了自己手机上那闪烁的光芒——这大概就是托尼在试图告诉他的,他不是唯一一个来此卧底的。但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什么?这完全可能是场考验,就他所知道——或许是雷蒙告诉他说些什么,只是为了极小的机会杰克会听到,并忍不住暴露些什么。或许并不太像,但那依旧是种可能性。谁知道雷蒙可能他妈的异想天开出些什么来?此外还有查理,冷静的谈论着搞掉他——这一下一切都如此的说得通了。他对于杰克在组织里的提升的嫉妒,他帮助雷蒙在那家酒吧里找那些人设下圈套,他对杰克的过去的友好刺探……他是在试图建立起一份勾画……狗屎!!
他不能冒险出声让他知道自己被听见了。不过基督啊,他得跟托尼谈谈。这整件事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弯,他们从未计划到有别的家伙在这里卧底……他们在准备这次任务时怎么会他妈的没发现的?这种情报怎么会漏过去的?
“是,好吧,等有机会我会联络的。我之前一直躺在他妈的医院里,伙计……别问。一切都会在报告里的……不!不,我没有——别烦我!我会去的,不过我可能会需要这个叫迈可斯的家伙合作。瞧瞧你能不能找出点儿他的什么把柄。自他出现后,萨拉扎就不那么信任我了……”
我得跟托尼谈……狗屎的,我得离开这儿……
“我得回去了。稍后再打电话联络,或者明天。还有威尔森……告诉萨拉我来过电话了,好吗?告诉她我一切都好,我想她……好的,伙计。再见。”
手机关起的声音传来,接着脚步声又一次响起。它们从他门前经过,他屏住了呼吸,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他听到那人走过时一声闷闷的‘基督啊,这什么味道?’,接着他似乎进入了另外某个房间。低低的闷响传来,还有什么东西被搬动的声音,接着杰克听到他又走了回来。他从门前经过,继续往前,一分钟后,灯光啪的灭了,一切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杰克躺在那里,脑子里发狂的反复掂量起所有事,自身的不适被忘得一干二净。查理是卧底……这是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