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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笑什么啊。”刘梅宝收拾完床,见卢岩斜躺在大炕上看着自己咧嘴笑。
卢岩冲她招手,刘梅宝含笑过去,倚在他怀里。
“这个孩子出生我可要好好的守在身边。”卢岩感叹道,一面轻轻摸着刘梅宝的肚子。
“哎这话可说不得啊。”刘梅宝忙拍打他一下。
卢岩就笑,笑着笑着神情微沉。
“是不是?又被我说对了?”刘梅宝说道。起身看他,“我听说这鞑子又要大举南下了?”
卢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想起什么。
“对了,找到谢四娘了。”他说道。
刘梅宝很是惊讶。
“她在哪?”她忙问道。又惊又喜。
冀州固安,一队人马沿着山边极速奔驰,渐渐的看到前方出现一队人马。
“老大,这群官兵又追来了。”那队人马看到,顿时有些惊慌,纷纷喊道。
这些人穿着破旧,一个个形容彪悍粗狂,显然是马贼流匪打扮。
如今这山西以及宣府附近马贼山匪几乎绝迹,就是零星有幸存的,见了官兵那也是逃之不及,可这些人看上去除了有些惊慌外,并没有吓破胆,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一队二十号人中竟然还有七八个女子,而伴着唤声老大,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在一个女子身上。
“他们来了,老大,打吧。”又有人喊道。
那女子慢慢转过身,她的面容以及头发被布包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寒风中,看着那驰近的官兵微微闪烁,依旧没有说话。
“这是宣府的哨探。”看着近来的官兵,这些人都认出来那标志性的衣着打扮以及严整的武器,面色更加难看。
宣府的哨探那都是见了鞑子以一敌三的主儿。
“寨子里的兄弟们就是叫也来不及了,老大你走,我们挡着。”站在那女子身旁的一个彪形大汉抓起手中的两把板斧大声喊道。
大家纷纷催促,包括几个女子们,那为首的女子却只是骑马不动,看着近到已经能够看清面容哪些官兵。
就在这群人准备以死抵抗的时候,那群官兵突然停下了,其中为首一个催马走出来兜了个圈,目光冷峻的看着他们。
“官爷,我们是曹演庄的…”这边有人一咬牙喊道。
他们曹演庄虽然是山贼,但在这一带素有好名,从来不扰民劫舍,反而会救济流民难民,吃的喝的用的,也都是从哪些作恶的山贼马贼手里抢来的,这些日子随着不断有零星鞑子出现,他们还去打过鞑子,消息传到官府耳中,房州的知州还有意招抚他们,有这个前提在,或许能让这些可怕的哨探手下留情。
“谢四娘。”那为为首的官兵却并没有理会这人的话,而是打断他大声喊道。
这声音喊出来,让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但那女子的眼神却是明暗交替,显然情绪激动。
“大人说了,如是敢为非作歹,必取你性命!”为首的官兵接着说道。
说罢,没有再看这边一眼,抬手一挥,来众立刻调转马头转眼远去了。
一干准备舍生迎战的山贼被晾在原地,一个个还没回过神。
“老大,他们说的什么啊?”一个大汉忍不住转头看那女子,结结巴巴问道。
谢四娘没有理会他,一夹马腹疾驰向前而去。
“难道是说老大?”有汉子忍不住低声问道。
“不可能,老大明明叫赵贵嘛。”另一个立刻否定。
“赵贵明显是个男人名字,老大肯定是用的假名字,你还真信了?”先头说话的人鄙视的看他。
“怎么假名字了,谁说贵只能男人叫了?”那人不服,瞪眼红脸喊道,伸手一指一旁的一个男子,“老四还叫芳妮呢,他就是女人了?”
他的话音未落,旁边的男人就骂着扔过来一只鞋砸他。
“姓全的,你活腻歪了。。”他红着脸大骂。
但这是全部人都哄笑起来。
“原来六哥真名叫芳妮啊,哎呀哎呀失敬失敬。”大家纷纷笑道。
这边顿时乱成一锅粥笑声骂声鼓臊声。
“还不快走。”谢四娘回头喝道,寒风吹过掀起她的围布,露出已经不再秀丽风霜浸染的容颜。
大家停止打闹,吆喝着催马过来。
谢四娘再回头看那群官兵离去的地方一眼,催马和众而去。
第三百章 此去
听说谢四娘不仅没死还当了土匪头子,刘梅宝很是惊讶,但旋即又叹气。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能当这个,一定也受了很多苦。
“有时候我真想她能再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刘梅宝倚在卢岩怀里叹气,“可是又想对她来说,也许那并不是好日子。”
卢岩轻轻的帮她揉腿。
“别想了,只要她觉得怎么过好就让她去吧。”他说道,“她收养了十个孤儿呢。”
其实他原本想说谢四娘如今占据的地盘不小,但看来男人和女人看事情想法很是不同,便忙转了话头,琢磨着捡了女人感兴趣的说。
果然刘梅宝听了精神好了很多。
“真的?”她问道,面上有些欣慰,“那就好。”
三日后卢岩带着三个孩子往宣府去了,让赵娘子和贵子娘好一顿唠叨说她心狠孩子那么小去那地方,一群大老爷们能看得了孩子,渴着饿着摔着碰着可怎么办云云,刘梅宝好容易才哄下她们,安心待产。
四月初,一大群衣衫褴褛神情绝望的民众拥挤在太原府城门前,让他们欣喜的是,果然如沿途传闻的那样,这里没有拒纳驱逐流民,而是大开城门让他们进入,不过还要经过一个什身份检验。
两三个威武的军士进入了定国将军府,刘梅宝正在大厅里站着,听几个文吏的说话。
“…自从鞑子侵扰以来,宣府北真定府等等地方已是不能恢复元气,况且大平元年二年接连两年大旱,那北边已经是千里无人烟了…”
“…大人要把这些民众都收纳到山西。”军士上前行礼,然后才说道。
刘梅宝点点头。
“伱告诉大人他们,尽管放心,再多咱们山西也收的下。”她说道,又对那军士说道,“伱告诉他们切记严查。以免细作混入其中。”
说到这里又停了下。
“宁可错杀,也不得放入一个。”她又说道。
军士们低头应声。
刘梅宝扶着腰吐了口气,她的面容虽然一如曾经那样柔和恬喜,但眉眼中却是多了坚毅。卢岩能走到今天,山西是他的根,是决定他这棵大树不倒且茁壮的根本,决不能有半点闪失,或者说,卢岩这棵大树越来越大,肩负的责任也越来越大。正如宁宝华以及王墨不断在她耳边重复的那句话,卢岩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成千上万人的依靠。
腰腹的酸疼越来越明显,估计生也就这几日了,刘梅宝慢慢的踱了几步。
“大人去保安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她到底忍不住问道。
就在前一段,卢岩没有像往常一样隔半个月回家探亲,而是来信说接到急报去保安州有公干。
“大人正在赶回。”军士们说道。
刘梅宝点点头没有再问,让人带他们下去歇息吃酒。众人便告退了。
四日后,卢岩踏入家门那一刻,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呱呱落地。
“这个长得又像伱。。”卢岩说道。一面看着被洗干净包好放在刘梅宝身边的儿子,一面给刘梅宝擦额头上的虚汗。
“外边没打仗吧?”刘梅宝问道。
这话问的卢岩一头雾水。
“也没有闹乱什么的?”刘梅宝又问道,自己先笑起来。
卢岩明白了俯身亲了亲刘梅宝的额头。
“瞎说什么呢。”他笑道。
“脏死了。”刘梅宝躲开他笑道。
门外咚咚的跑声,以及婆子们的劝阻声。
“慢点少爷小姐,仔细带进去风。”仆妇们慌忙的说道。
脚步慢下来,卢舫和柔儿如同猫一样蹑手蹑脚的出现在屋门口,掀起帘子往里面看。
刘梅宝和卢岩冲他们笑,两个人立刻往这边跑,跑了两步想起仆妇的话忙又收住脚,慢慢的小心的挪过来。
“这么小。。”柔儿奶声奶气的说道。好奇的看着睡着包裹里的弟弟。
“刚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这么小。”卢舫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对她说道,带着几分淡定,“伱生下来也这么点,嗯,比弟弟还要小。。”
柔儿扭头看他。
“哥哥怎么知道?”她嘟嘴问道。
“伱哥哥当初是看着伱出生的,伱出生时洗澡的水还是哥哥烧的。”刘梅宝笑道。
柔儿立刻一脸崇拜的看着卢舫。卢舫把下巴高高的抬起来,咧着嘴笑。
“弟弟长得好丑。”柔儿又说道,看着这个皱巴巴红脸膛肿着眼睡着的小儿。
“长大了就不丑了。”卢岩忙说道,他可刚说孩子像刘梅宝,刘梅宝可不丑。
“啊?”柔儿很惊讶,忙去看卢舫,“哥哥,我刚生下来时也是很丑吗?”
卢舫哪里还记得,但如今的他可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