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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市长高健先是微微一笑,平静的说:“吴师长的分析不无道理,不过我却对此一点也不担忧。”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到他的身上,高健镇静的用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继续解释说:“日本人的实力不容小觑,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吴师长却忽略了台湾人民,这个决定因素。”
吴全有点惊异,他问:“润浦兄,此话怎讲?”
高健还是一脸平静,仿佛他只是一个看客,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他迎着吴全的眼睛说:“台湾人民与日本的夙愿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一个世纪之久,与大陆淡化矛盾不同,台湾有非常强烈的排日情结,在民间反日团体也很有市场,所以台湾民心可用,战争不仅仅光是武器之间的战斗,也是人与人的战斗,大陆也许已经忘记了战斗应该如何,但是这几十年一直以大陆为假想敌的台湾却时刻笼罩在战斗的阴影中,现在战斗真的爆发了,我相信台湾人民能够挺起眼前坍塌的天空,为回归祖国献上一份淋漓酣畅的胜利大礼。”
吴全点点头,这个高健眼睛是够犀利的,据他所知,远征军冒然死守台北,在无法克制B2轰炸机的时候与敌人主力交锋,很大程度就是考虑到台湾的民心可用,假如在广州,恐怕敌人的轰炸机还没有露面,城市里早已经乱成一团,与大陆相比,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台湾倒算还比较安定,民众的态度也很强硬,话又说回来,日本几十年的殖民历史,台湾民众哪家哪户没有过深仇大恨,有了这段历史以后,台湾民众绝对不会想再来一次殖民,民众不怕死,军队难道还怕牺牲吗?军民一心,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尤其是侵略国土的侵略者,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直到将侵略者杀出国土为止。
台湾戍卫部队总指挥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国民党元老级人物以前不声不响的,突然发出一个声音,令吴全不得不重视。吴全刚到当天就曾拜访过这位退役多年而又被请出山的老将军,可是却吃了闭门羹,传说这位将军是最后一个从大陆撤退到台湾的国民党军方高级将领,对国共战争至今耿耿于怀。老先生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如同邻家老农一般,但是骨子里的气势却令人很难亲近。
邻家老农说道:“贵军的装备,我军是无法比拟的,倾全国之力装备出来的三十万军队,能差到哪里去,但是吴先生小看我军的战斗能力却不应该,我军装备都是从美国购买的,虽然比不上贵军,但是要比大陆的一线部队强很多。”
老将军款款而谈,冷静、平淡的说出自己部队的装备,这种平淡却给吴全很大的压力,吴全的头上渗出了汗水。这个话题令他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肖原等人也是很尴尬的,老将军一口一个大陆让他们这些从大陆来的军官心里很不舒服,客不压主,只有无可奈何默默的承受着。
政委陈永和看到马上要冷场,救场如救火,忙转移话题说:“润浦兄,你这个民进党党员做起政工工作来一针见血,很有见地。”他努努嘴,示意高健给打个圆场。
高健心里也清楚,只是没法说话,这个老家伙除了校长谁的帐也不买,最恨的就是李登辉、陈水扁等人,连带着也看不起民进党,说句良心话甚至比恨共产党还恨自己,自己这时候说话可不算打圆场,而是火上浇油了,无奈的摇摇头,回应者陈永和。
陈永和无法求助高健,硬着头皮准备自己打圆场,陈永和是从台湾军队调入远征军的,2012年以后整编台湾驻军,党组织开始在台湾发展党员,在军队建立了各级党组织,作为第一批进入台湾的政工人员,陈永和与台湾各界接触比较广泛,战争开始以后,老将军出马,他也打过几次交道。老将军对国共战争耿耿于怀,对共产党员的指战员并不友好,但是对政工干部却比较尊重,陈永和的话多少老将军还要听一些,但是只要一关乎作战方面的事情,老将军的就好像架在火上的鞭炮,不点就着,陈永和心里也没跟能将这个冷场圆过来。
不过,没等他说话,记者张华星却先说话了:“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有些话不应该是我劝您的,现在国家危机存亡,您为什么还抱着几十年的老皇历,国家面前没有党派、没有民族,我们应该抱成一股团,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想当年共产党有句话说求同存异,现在我们也应该求同存异,抛弃个人成见,为了一个大目标而努力。要我说,当初我们输得并不冤,没有人家共产党那种气魄,您是党内硕果仅存的宿老,难道今生今世不想再回生您养您故乡看看吗?台湾孤悬海外久矣,看看共产党的一国两制,那又是一种什么气魄,我党就没有这种气魄。”
张华星的话噎得老将军脸色发青,一点也不留面子。肖原侧过头,询问身边一位远征军军官这个年轻人的身份。那个军官小声嘟囔着,张华星,国民党党员,保钓协会副会长,职业是记者,上个月第一个冒着生死亲至钓鱼岛海域报道钓鱼台被日本人占领的新闻,是一个有思想、敢想敢干的年轻人,听说是这届国民党台南委员的热门人选,也是国民党少壮派的代表,统一行动的发起人之一,在台湾算一个传奇性人物了。
肖原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在他心目中国民党也好、民进党也好、国亲党也好,这些台湾的党派天天凑到一起无非就是吵吵架,骂骂街,可是当他亲自接触到这些民主党派人士的时候,一群爱国忧民、勇于进取、有血有肉的民主人士的身影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爱国的不光只是共产党员,他的心里产生了压力,作为一个执政党的党员,假如比不了这些民主党派的党员,估计这个执政党也快要到头了,当初国民党溃退出大陆,难道不是这个原因吗?
肖原的指甲掐着手上的肉,他从这些人中看出了自己的不足,中国是中国人的中国,一个执政党的党员,更加要成为中国人的表率,肖原抬头看着身边的军官们,每一个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这次会议反而给这些军官很大的收获。
肖原一直思考党派之间的问题,座谈的后半段在浑浑噩噩中渡过了,甚至不知道这些人在争论什么,远征军的军官们,潜艇部队的英雄们一时间都差不上话,几个党派夹杂着民主人士又开始争论起来,主人们忘记了客人,而客人们也好像走神一般作壁上观,听凭着这些人争吵来、争吵去,反应过劲来的军官们发现这几个政党之间的政争已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外人无法插嘴了。哪几个民主人士夹在政党之间,到是很熟练的插几句话。
远征军与潜艇部队的军官们只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切,这种情况在国内是少见的,陈永和来得时间最长,与地方接触后,对这种情况到是见怪不怪了,他与高健低语片刻,将所有的中国军人撤出了这个会议室,关上门,打开空调,留下了几个警卫员,抽身离开了。这几年的经验告诉他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不等到这几个方面都累了是不会停止的,其他人还是先离开免得殃及池鱼。
军营设在台南市郊的一座小山包的半山腰上,肖原站在山顶,从山顶可以看到台南市的高楼大厦,微红的夕阳撒在城市里,一幅风景壮丽的城市画。赵智走到他的身边,也盯着远方说:“从这里看台南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然而当你走近一看,破碎的道路、倒塌的房屋,无家可归的难民充斥了这座城市,就显得不那么美好了,站得远,虽然能看得优美一点,可是只有到了近处,你才能发觉很多远处无法看到的蝇营狗苟。”肖原略微一愣,仔细品位这句话的含义。赵智突然说道:“后天,潜艇部队要出发了,我们的潜水艇还在维修中,旗舰决定我们依然修整,他们服从命令按时出发,要打一场大海战。”
肖原叹口气说:“我已经知道了,刚才还去找指挥闹了一通,没有用的,指挥当时说了一句话,娘希皮,侬没船怎打?得不得老子的船让给侬”肖原学得惟妙惟肖,赵智哈哈的笑出声来,山头上惊起一群飞鸟,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第六章 海战前夕
2014年6月15日15:00分。肖原和他的战友们站在海军码头前沿,目送着潜水艇编队的其他舰只缓缓的离开了码头。来的时候大张旗鼓,几万人欢庆迎接,走的时候却只有几百个人在军事基地的码头上,大部分还是潜艇部队自己的官兵。肖原心里默念着、祈祷着战友们的胜利和平安。
送走了部队,肖原转转悠悠的走进了后勤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旅顺号潜水艇几时能够修完?”这两天肖原可是这里的常客,没事就往这里咨询维修的情况和进度,后勤科的同志们一看到这位海军少校,头都大了。
一个军官站起来给肖原到了水,坐在他的旁边说:“肖少校,维修才刚刚开始,需要十天,这句话光我已经说了三遍了,维修的事情不是我说修好就能修好,修船厂说不行,谁也提不出东西,我也没办法,您也体谅体谅。”
肖原放下杯子,不好意思的说:“没办法啊,同志,战友们在前方奋勇杀敌,我自己躲在后面心里不安啊,总希望早点能上前线。麻烦您,到修船厂去说说,能不能提前几天?”
那个军官被缠得没有办法,应口说:“行,我回来打个电话催催,但是不一定能提前啊。”
肖原脸上露出了喜色,兴奋的说:“好,那可麻烦同志了,有好消息通知我一声。”他兴高采烈的走出了后勤科,那位军官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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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原的潜水艇调动为了配合南海联合舰队突袭日本,这次调动为了打一场大海战,目的就是歼灭先岛诸岛的日本海军,切断台湾日军的补给线。日本的海军实力很强,但是从北海道到济州岛,从大隅诸岛到先岛诸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