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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希腊神话中,埃哥斯国王丹瑙有五十个女儿,她们受父亲的教唆而杀死了各自的丈夫,因此均被投入地狱,罚在无底桶内注水。喻永远完不成的苦役。
的确,谁能算得出,人类过去和现在每天给这个恶魔吞噬了多少智慧和精神的力量!
因此,哪一个名副其实的人不深深感到分裂、不和、敌对和战争等种种可怕的后果呢?只要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能遭受由于盲目的偶然事件而带来的不测苦难,谁的心不会由于忧虑和痛楚而紧缩起来呢?
而且,谁能够夸耀自己可以逃脱这种危险呢?
千百万各类的劳动者不断默默地饱尝最剧烈的痛苦!
整个工业不过成了经常的搏斗场所,成了狭窄的、血腥的竞技场。在这个竞技场上,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千百万激烈的敌手相扑、互撞、彼此压榨、互相扭打、无情相拼,你把我推翻,我把你压垮!
最美妙的科学发明(机器),由于严重干扰了自然规律,竟成了极大多数人的真正灾难,并且象那需要有牺牲和唱哀歌的战绩一样,为了它要造就的每一个幸运儿,竟至断送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劳动、积极性、才智、俭朴、纪律性、谨慎、节约——总之,最模范的品行都不能确保任何一个人不受可怕的贫困之打击!
我们看到,象埃西浦·莫罗①(新的吉尔贝)这样的人,在物产丰富的地区,竟尝到了饥饿的种种折磨,在受尽了穷困和绝望的苦难之后,而死于收容所之中!
①埃西浦·莫罗(Hégésippe,1810—1838年)——法国印刷工人出身的革命诗人,曾参加过1830年7月革命。后来因受失业、穷困和饥饿的摧残,于1838年死于收容所。
不幸的布瓦耶亲手点燃的火炉还在冒烟!
投机倒把的魔鬼控制了一切人的心灵,每天都在亵渎着一切,直到司法的神圣殿堂!
可恶的破产不断地威胁着每一个人,使前一夜的富豪第二天陷于最可怕的赤贫境地!
连那些屡次迫使帝王的权杖屈服在他们的保险柜前的腰缠万贯的银行家们,也经常堕入偶然变故的深渊之中!
昨天塞纳河上还漂浮着一具巨贾的尸体。他是证券经纪人,交易所经纪会议的常务理事。由于一度(也许只有一天)也想去碰碰运气,以致弄得声名狼藉,不得不葬身于波涛之中……因为,必须承认,我们这个时代,自杀已成为一切失望、一切痛苦、一切幻灭、一切不道德行为的共同出路!
怎么!难道自然注定要让我们经受如此多灾多难的折磨、如此猛烈的打击、如此可怕的挫折吗?
事实上,一看事物的变化情况,人们就会对此发生怀疑。
的确,我们的道德家和哲学家的徒劳无益的科学,这许多世纪以来又取得了什么结果呢?他们的备受夸赞的体系给人类带来了什么宽慰呢?……他们似乎已经用尽一切办法,他们只注重于政治形式,在不平等与垄断、奴役与专制的恶性循环中不断兜圈子!
至目前为止,只有极少数的人①敢于去锄掉罪恶之树的老根。因此,它绿叶成荫,日益浓密,把大量的灾难和罪恶投向人间,这一切又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呢?
①在这些勇敢的革新者当中,应该特别指出摩莱里(Morelly)和爱尔维修(Helvétius)。后者仅仅因为获得强有力的庇护才免于活活被烧死。至于摩莱思,只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人,一个贫苦的小学教师而已。因此,人们拒绝把声望赋予他的著作。当时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要比贵族更热心布置沉默的阴谋去反对《自然法典》,于是该《法典》便被人们置诸脑后了。我担心,我这本《法典》也会在某种程度上遭受同样的命运。——原注
然而,问题已接近解决的阶段了。我要指出的是,目前在人民群众中激发出来的这种磅礴而壮丽的理性高涨,便是证明!
我相信,为了促成问题的解决,一切具有善良意愿的人的通力协作不会是多余的。正因为如此,我才敢于命笔。
因此,我所进行的工作,绝不单纯是一种破坏性的工作,而主要是一种建设性的劳动。我不是一个灾祸的预言家,只报灾害、风暴、崩溃、覆亡!相反,正因为我感到暴风雨行将来临,正因为我已听到这幢破旧的大厦正发出彻底倒塌的崩裂声,我作为一个热心社会秩序的建筑师,才从今天起把自己的一得之见献给共同的家庭。就要把我所勾画的蓝图,全心全意奉献给我的同胞,让他们评议和思考。
我着手这个重大的题目,决不是轻率从事的。我把全部思想集中于此已有四年多了。我深信,只有通过思考和试验,才能够找到建筑未来宫殿的必要的材料。
现在我的著作已告完成,我的思想已完全定形,我的信念已坚定不移了。我已对我们伟大而美妙的社会机构的所有部分一一加以分析。我曾仔细地对此逐一考察,然后又依次全部汇集起来加以思考,从而掌握其协调关系,并且可以说是听到其要随之而来的普遍的和谐的声音。最后,因为我已没有丝毫的疑惑,因为我已感到能够向所有世人指出救世宝鉴的光辉,我才以空前未有的巨大热情高呼:公有制!公有制!①
①我在这本《法典》中所要叙述的原则,将在最后的印张中,以社会政治法律草案的形式加以归纳。——原注
《公有法典》
泰·德萨米著 黄建华; 姜亚洲译
第一章 本书的计划
“只要哲学家未越出真理的界限,不要责难他走得太远。他的职责是标出最终的目标,因而他必须到达这个目标。如果他还在半途,就大胆地打起旗帜,那末,这面旗帜是可能把人引入歧途的。反之,行政官的责任,是按困难的性质,安排行进,标示进度……如果哲学家不达目标,他便不知道他在何处;如果行政官看不到目标,他便不知道应该往何处去。
智慧的光辉正是从所有属于某一主题的真理的相互关系及其总和中产生的。没有这种总和,人们永远不会感到自己是个有相当教养的人,而常常会以为掌握了某一真理,可是随着进一步的思考,又不得不把它放弃。”
——西哀士
为了判断事实及其相互关系的价值,为了追溯目前行动的间接的和最初的原因,并确定未来的行动,重要的是要有一条可靠的原则,象试金石一样,人们可以经常借助于它。
我在自己的早期著作①中,已初步叙述我要建立的公有制所依据的原则。现在我力图把这些原则说得更明确些。
①《平等论》、《平等主义者》、《拉麦涅(Lamennais)自己批驳自己》。——原注
我再说一遍,我的准则,我的可靠的规则,乃是关于人类机体的科学,换句话说,乃是关于人的需要、能力和欲念的知识。
从这一观点出发,我认为下列原则是任何社会组织的基础:
一、幸福。存在着人的一切愿塑、一切行动所追求的目标、终极点。这一目标、这一终极点就是我们本身自由的、正常的和全面的发展,就是我们一切需要(肉体、智力和精神的需要)的完全充分的满足。一句话,就是最符合我们本性的生活。
这就是我们称作幸福的境界。幸福的一切因素在地球上都存在着。我在描述公社的时候,以及在公共卫生的一节中,会有机会证明这一真理,并且让人能够感触它。
二、自由。人的自由在于实现他权力之内的东西。我之所以说他权力之内,那是因为,用爱尔维修的话来说,如果把我们不能象鹰那样穿越云层,象鲸鱼那样在海里游泳,或者不能成为国王、教皇,都认作是不自由,那是滑稽可笑的。
因此,自由同胡来或任性是没有丝毫共同之处的。在正常组织的社会中,它将永远适合于个人和共和国的最大利益。个人愈自由,国家就愈繁荣,反过来说,国家愈自由,个人愈幸福。因为自由就是人的一切,包含他所拥有的最重要和最神圣的东西:它是一切社会生存最强大的动力。
然而,有些人从目前状况的角度去判断未来。他们坚持必须经常提防所谓背弃自由的情况,因为——他们反驳说——不论立法者如何明智,自由总趋向于蜕化为利己主义和无政府状态。多么荒谬啊!依我们的看法,对于自由所可能有的最好的约束,是科学和理性;科学和理性不断向我们呼吁:
不要损害别人,好让别人不损害你;
要为别人造福,好接受别人的赐福。
只有在共同的幸福中才能找到自己个人的最大幸福。
三、平等。平等是一种和谐,即完全的均衡,它支配万物,从广漠无边的世界直到最小的昆虫。这是一条规律,对于我们的社会生存以及我们个人的生活都是必要的。这条头等重要的规律是一切社会原则的基础,甚至见于最违背平等的制度之中。离开了平等,任何社会都不可能存在:那只有混乱和强制、纠纷和战争!
四、博爱。博爱是一种极其高尚的感情,它促使人们象一个家庭的成员那样生活,把他们各种不同的愿望、他们全部的个人力量都汇合于统一的利益之中。博爱是自由和平等的自然结论,是自由和平等的唯一真正保证。
五、统一。贵族用统一一词来特指君主政体。这是荒谬的滥用词语。统一和君主制,这两个词当中横隔着一道鸿沟!一个词是表示社会机体的各部分的和谐,而另一个词则意味着这些部分之一奴役其余部分。
我们的先辈于1793年就曾经本能地感到要统一,但是他们对此只具有模糊而极不完整的概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