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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恨得我只想随手抓些什么摔到他的脸上。
我丝毫不会怀疑,跟这个人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即使耳朵未必一定被震聋,我的性子也一定会变得暴躁易怒,每日都想拿点什么摔来摔去的。
只听那人大笑道:“当然是我的儿子!他要是别人家的小兔崽子,成天价在我眼面前儿晃过来晃过去的,我早两巴掌拍他去见他姥姥了!”
“为什么要拍他去见他姥姥?”我虽然不耐烦跟这样的人讲话,却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得皱眉开口问道。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那人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怔怔地看了我半日,才恍然大悟似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女人,你真有意思……拍他去见他姥姥,就是拍死他的意思!哎哟,笑死我了……你连这个都听不懂啊……哎哟……你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我哪里会知道,市井之间,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说法?只怕以后,我听不懂你说话的日子还有呢。我怏怏地想着,在这个人面前显得无知,我倒不觉得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我从来就不是混迹在市井之中的粗野之人,为什么应该懂得这些混混无赖才会懂的奇怪言辞?
大概是见我低头不语的缘故,那人重又不安分起来。他粗鲁地伸出一条手臂往我的胸前轻轻一推,我便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我的思绪仍未能转回来,即使他半边身子已经伏在了我的胸前,我仍是恍若未觉一般,皱眉问道:“你不是说,你未曾娶过亲的么?”
那人一愣,不耐烦地一边开始撕扯我的衣裳,一边低声嘟囔道:“我真的是没娶过老婆啊,那小兔崽子是一个小寡妇给我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我都奔四十的人了,你不会以为我还没有过女人吧?”
我厌恶地试图推开他的脏手,却发现一切反抗只是徒劳。
早知道他比我大出许多,我也从未敢奢望过他有多么洁身自好,只是……那般肮脏可耻的事,他怎么可以说得那样自然,那样满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连半点廉耻之心都从来不曾有过?
我真的要跟这样一个毫无廉耻之心的恶棍过一辈子吗?今日甫一进门,他就毫不在意地向我展示了这样多鄙俗可耻的侧面,不知今后,他还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他的生活,是我完全无法想象的,所以不用猜测也知道,将来我要面对的“惊喜”,必定是不会少的了。
就在我一味胡思乱想的时候,火红的嫁衣早已被他撕扯殆尽,我紧锁眉头,渐渐放弃了徒劳的抵抗。漫说以我的力气,与他对抗无异于蚍蜉撼树;便是真能抵抗得了,又能如何呢?我是他的妻,此事已成定局,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我是根本没有权力反抗的。命运已是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世上,由不得人的事,原也不会少……
裸露在外的肌肤传来冰冷的寒意,他的肮脏的手和嘴,在我光滑如缎的肌肤上肆意游走着,我并未感到丝毫的羞怯,只有满满的厌憎,像今日清晨的大雾一样,弥漫了我心头的每一个角落。
“唔,不错……”
他用粗糙的手掌,大力揉捏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似是无意识地呢喃着,随着粗重的呼吸,腥臭的酒气一阵阵直喷到我的脸上来。
我的肩头、手臂、胸前……时时传来被咬啮的疼痛,即使紧闭着双眼,我仍能清晰地感觉得到,他那张腥臭的的大嘴,在我滑腻的肌肤上,无情地留下一道道似泥鳅滑过一般黏腻腻令人作呕的肮脏痕迹。
我生性喜洁,何曾想到过,我纯洁如玉的身体,竟会有一日被这样一个肮脏的市井无赖荼毒到底?
撕裂般的疼痛毫无预兆地自下身传来,我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呼痛出声。
娘亲说过,可能会很痛,忍忍就好了……绝望之中,我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额头上止不住的冷汗似乎已经流进了眼睛里,不然,我的眼睛怎会这样痛,痛到泪水突然抑制不住地汹涌而出?
忍住,不许哭……
我正咬牙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无尽痛苦的时候,却忽然感到身上一轻,我不由得睁开眼睛,却见那人已经放开了我,起身去查看我身下的床单。
他就这样放过我了吗?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下又是万分迷惑。他在做什么呢?
只见他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笑意:“他娘的,你这个女人,吓死老子了!你他娘的一声不吭,老子还以为你早被人给破过了呢!你不疼啊?疼你就喊啊!”
他在说什么?我微微一愣,忽然恍悟:他竟是……起身去验看床单上的落红么?难道仅仅因为我不肯呼痛,他便以为我……
我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
如果说,方才他已经荼毒了我的身体,那么此时此刻,我觉得我的灵魂也已被他荼毒殆尽了。
如今,可以彻底死心了吧?这便是你要侍奉一生的夫君,难道,你还指望这样一个人,能对你有半点怜惜吗?
他满意的笑容,看在我的眼里,已是万分狰狞。我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我的一生,落在他的手里,已是不可能再有半分希望的了。
这一夜,痛到麻木的,不只是十八年来娇生惯养的身体,更是我小心翼翼呵护了十八年的心啊。
这一夜,即使痛到恨不能立刻死去,即使后来索性痛昏过去,我都始终紧咬牙关,未曾呼痛出声。
便是哀呼求饶,这人也必定半点不会怜惜,我又何须白费力气?
正文 十五、朝慵起,雅俗难谐空怅惘
更新时间:2013…1…29 14:27:53 本章字数:2074
“绿云……”
天色大亮,我有些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心下却忽然有一瞬间的怔忡:这是哪里?
“你在叫谁?”耳边忽然响起的笑声,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险些将脑袋撞在了床头上。
转头对上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睛,我才恍然想起,自己昨夜已为人新妇,这里,怎么可能还是吕府之中那处唯我独尊的闺阁呢?
绿云不会再出现了,红雨,小妹,娘亲……所有原本最亲最近的人,都不可能再时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从今日开始,我将不得不独自面对一种完全陌生的生活,独自承受所有的委屈与荼毒……
强撑着酸痛得似乎被马车狠狠碾压过一般的身躯,我艰难却坚定地离开了那张虽然温暖,却让我心下倍感凄凉的床榻。
“喂,跟你说话呢!”粗鲁的吼声将我惊得又是微微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只顾出神,似乎不曾注意到他说过些什么?
“对不住,方才有些失神了,夫君要起床么?”尽管万分不情愿,不搭他的话茬却似乎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那人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呵呵”地笑了起来:“老子刚问你,你在叫谁?你却走神了?想什么呢?”说着话便也坐起了身子,笑嘻嘻地伸手过来抓我垂在后背上的长发。
我强忍着心头的烦恶,淡淡道:“方才有些迷糊了,竟以为还在娘家呢,叫的是个小丫头的名字。”
“丫头?”那人似是若有所思一般,“你在娘家,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吧?来了俺家,连一个丫头也没有,是不是有些受不了啦?”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他的话音中听出轻视的意味,但是我自己的心里,却是忽然敲响了警钟:我不能让任何人瞧不起我,尤其是似他这种在我心中原本就是分文不值的市井无赖!我吕雉,又岂能是一个离了人伺候就寸步难行的废物?
我从小便是处处不弱于人,识文断字如此,针黹女红如此,烧火煮饭、种地浇园,也必定如此!
想到这里,我回头迎上他有些玩味的目光,露出自认为最坚定自信的笑容:“妾身在娘家虽有丫头侍候,自己却也不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入乡随俗,既然这边向来不曾有婢女,妾身便事事学着亲力亲为便是了!”
“哈哈哈……有意思!”那人伏在我的肩头,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虽是极力忍着,我仍是觉得他身上有股难以忍受的腥臭之气。想来昨日拜堂成亲,他便是平日再腌臜,也不会真个不肯沐浴更衣的,之所以会一直觉得他脏,大概只是我心下对他极其厌恶所致吧!
我觉得,如果他一直这样伏在我的肩头,两只手还那样不老实,要不了一会儿,我就会发疯的。
为了防止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失态的举动,我只得在镜中朝他淡淡一笑:“今日杂事似乎不少,妾身需要立刻梳妆,夫君是否也该早些起身了呢?”
那人扳过我的脸,细细瞧了半日,直到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这才哈哈一笑,放开了我:“果然好个模样儿,就是说话罗嗦了些!什么‘妾身’啊,‘夫君’啊,听得老子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你听着,以后跟老子说话应该这样说:‘喂,我得起来梳头洗脸了,你还不爬起来?等着我使笤帚疙瘩抽你啊?’”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跟自己的夫君说话,可以是这个样子的么?可是娘亲教过我,对夫君要敬爱、礼让,怎么可以呼来喝去,还要“使笤帚疙瘩抽他”?
不过,听他说得十分有趣,我还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他若是不骂娘的时候,说话其实也还不是那样难以忍受呢!我在心里暗暗地劝慰着自己。
既然不打算立刻便死去,对今后的生活,总要学着勉力接受的,是不是?
那人见我展颜一笑,竟也忽然有些怔忡,似是有些不由自主似的,伸手便要抚上我的面颊。
我心下抗拒,不动声色地微微一侧头,笑道:“那样对夫君说话,岂不是妾身自己欠打么?”
那人将脸一板,似是要发怒的样子,我却知道他是不曾真生气的,故而仍是笑吟吟地望着他。
只听他沉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