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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小顺很快被带到了九月面前,四岁的孩子,瘦瘦小小的,头发泛黄,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上面的哥哥淘换下来的,挂在身上显得极肥大。
九月看到这孩子。就抬头看向院子,不知何时,文太医也不知去向,方才的谈话。他肯定是听到了,可这会儿人却不见了又是为哪桩?
九月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文太医这是不愿意动手了,想想也对,人家好歹是个太医。专为皇室或达官贵人服务的,今天下午人命关天,他算是卖了她一个面子了,现在让他给一个小毛孩子看,人家太医想必是有他太医的范儿。不愿意了吧。
九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幸好人家已经说了有没有效果都不怨她,同时,她也在怀念齐冬月那厮,同样是大夫,人家多亲民呀。
无可奈何的九月只好又在自己那点儿浅薄的知识里翻找与小儿夜啼有关的记忆,可翻来翻去,她也只想起三条:一个是孩子缺钙引起的多汗、枕秃、囟门闭合晚等等,二是受了惊吓,三嘛,也可能是白天跑得累了引起夜里梦魇,夜里睡不好,白天就犯困,周而复始便衍生成了恶性循环,导致日夜颠倒。
九月伸手抚了抚小顺的头,他的后脑勺处的头发确实不太好,至于囟门,都四岁的娃了,闭得再晚也闭了。
小顺在九月面前似乎有些怯意,整个人直往后缩,被妇人紧紧按住。
九月摸完他的脑袋,手直接伸向了小顺的小腿肚,捏了一下。
“哎哟~”小顺立即叫了起来。
“疼吗?”九月松了手,问道。
“姑问你话呢,快说。”妇人催了他一句,又代替小顺回道,“确实疼呢,这段日子老是喊疼,不过白天在外面跟人家玩的时候,又给忘记了。”
“天天在外面跑?”九月问道。
“也不是天天,不疼了就去,玩上一天又会疼。”妇人愁眉苦脸的摸着小顺的脑袋,担心的说道,“妹子,你说,他会不会不小心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才这样的?”
迷信的说法又冒头了。九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妇人忙追问道,边上站着葛七一家,也不敢过来插嘴,均是一脸期盼的看着九月。
“他这是缺……”九月说了几个字又停了下来,跟他们说孩子缺钙,他们听得懂吗?到时候又要让她解释上一大堆,多麻烦,想了想,还是换了种说法,连解释都省了,“他这个不难治,我一会儿给你一个福袋,你让他日夜挂脖子上,不过,不能沾了水。”
“好好好好~”葛源娘一个劲儿的点头。
“回去以后,给他煮一桶艾草汤泡泡脚,不能掺水,要是一开始太烫,就把腿搁桶上面熏,上面盖个毯子或是衣服,别让热气溢出来。”九月说的其实是她前世的小时候生长期时跑得腿肚子疼,她外婆就用这样的办法给她熏腿泡脚,可谁知,她这一番解释听在葛七一家人耳中,却变成了另一种解释。
要知道,艾草汤可是驱邪的啊……
葛源娘和葛源媳妇儿看向小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满满的怜惜,就好像小顺得了什么不能治的病似的,倒是葛源听得仔细。
“待到水温能接受时再泡脚,泡到水凉了为止,泡的时候多给他揉揉。”九月站了起来,“白天莫让他睡,日光好的时候多晒晒,适当的熬些骨头汤给他喝,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没事了。”
九月这番话已是说的中规中矩,艾草是去寒去湿的好东西,给孩子泡脚既可以缓解腿肚子的疼痛,还能保证孩子的腿不受水的湿气,一举两得,无奈,葛源娘和葛源媳妇儿却已自发的脑补成了她们想的那样:孩子只怕真的沾了不好的东西了,不然又何必用艾草汤?又熏又泡的,还要多晒日头,分明就是去邪症嘛。
“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去取福袋。”九月说罢就扔下他们自己回屋去了,符,自然只是个掩护,真正的药还是之前游春教她的香,那孩子白天跑得太多,玩得太嗨,精神极度亢奋之下,夜里就出现了不安稳的情况,只要用那香让他安神睡一晚,调整了作息,慢慢的,自然就掰回来了。
至于袋子,之前给祈愿做的还剩了些,正好,用小碎布装了些许安神合香扎好,连同符纸一起放进了袋子里,系好袋口就成了福袋。
“回去弄根红绳子挂上。”九月把福袋递了出去,她的神婆之路啊,真的要继续走下去吗?
“谢谢,谢谢。”妇人双手捧过,让人看着就像她有想哭的冲动般。
“丰哥,谢谢。”葛七也冲着祈丰年连连道谢,双手拉着祈丰年一直不松手。
“谢啥,不早了,快带孩子回去吧,夜了在外面走不好。”祈丰年好心提醒了一下。
听在别有心思的葛源娘耳中,她顿时激灵了一下,招呼葛源抱了孩子,让葛源娘把福袋塞到小顺的衣襟里面,急匆匆的走了。
“那东西,真的有用吗?”祈丰年送走了人,关上门回来,还犹豫的看着九月问道。
“可能,应该,或许,大概,有用吧……”九月笑了笑,招呼祈喜去打水,给爷爷按摩的时辰到了呢。
第二天,天气极好,工匠们不用人吩咐,就自发的上了工,连祈稷也没有休息,早早的赶了过来。
九月到这边的时候,他们已经热火朝天的干了一个时辰了。
“十九妹,明儿洗三,你来主持吧。”祈稷已经从家里人那边知晓了昨天全部的过程,对九月更是打心眼里感激,看到她就热情的邀请道。
汗,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人家还有个自幼失母,她可是没生出来就没了娘的,之前还有那样的名头在,说起来她就是个单福,哪有资格做那事啊。
九月连连摇头,告饶道:“十堂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可做不来那些事。”
“哈哈。”祈稷大笑道,他也知道九月做不合适,便不再勉强,“那你明儿可得早点儿过去。”
“成。”九月点头,作为堂姑,明儿添盆是少不了的。
祈稷这才放心的做事去了,一夜之间,他已经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努力做事是应该的。
九月四下转了转,就站到桥上,屋子一共六间,只要两层,现在一楼已经搞定差不多了,围墙也垒到了两人多高,顶上按着她的设计图都插上了倒刺的竹刺,外面的竹子也已经请了懂行的人进行移种的,如今看着隐隐有了竹墙的效果。
九月挺满意,只是河这儿却还缺少一道工序,便是那网,怎么样才能把网深埋下去呢?
正想着,路那边兴冲冲跑来了一个,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来到了九月面前,大声说道:“妹子,你真灵!”
“啊?”九月愣住了,面前的男人是葛源,可是,他说的真灵……她哪儿灵了?
“昨儿回去以后,我就按你说的做了,昨儿夜里,我家小顺睡得可好了,就是,汗还有点儿多。”葛源兴奋的手舞足蹈。
“嗯,那就好,今儿也别拘着他,腿肚子疼也要让他活动活动,出汗嘛,也不要紧,凡事总得有个过程。”九月点头,原来他说的是这个,那不灵才惯了,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整天疯玩,那小腿能不疼吗?不过,这种疼有种土叫法就是生长疼,多多注意也就是了。
223难以消受的热情
很快,葛小顺求得九月的福袋马上好转的消息再次传遍了整个大祈村,一时之间,联想了赵家三兄弟、张师婆、那天菩萨的显灵等等事迹,那些想求福袋的人闻风而动,以前被人避之不及的祈家院子第一次人满为患。
祈丰年感叹之余,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招呼客人,小虎和阿德连轴转的烧水泡茶,很快就把那点儿茶叶消耗怠尽。
文太医的医术也被众人津津乐道,可是,他一向严肃寡言,整日里除了给祈老头诊治便是带着侍卫不见人影,众人也不想去打扰他,只好缠着祈丰年求情,有熟人的就求个面子,没有熟人的就找熟人,实在找不着了,那就大包小包的送礼。
九月在这边工地上的时候尚且好些,一到家,立即便被热情洋溢的乡亲们给包围了。
你想打水?没问题,咱代劳了。
你想吃饭?没问题,咱手艺好极了。
你想喝水?没问题,咱马上送上。
你想……
总之,小半晌的功夫,就把九月吓到了,这热情……
“各位,谢谢哈,不过这会儿我家九妹还得给我爷爷祈福呢,大家都回去吧。”最后还是祈喜想了一招,把九月从人家的包围圈里解救到了祈老头的屋里。
众人一听,倒是不好再去打扰,就退了出来,到了堂屋里、院子里继续和祈丰年联络感情,平时没有得罪过祈丰年的,这会儿庆幸已,有那脸皮厚的,也不要紧,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礼到笑脸到。祈屠子能好意思赶人出来?
“九妹,要我说,你干脆一人发一个福袋算了。这样多烦人呀。”祈喜打了盆水准备给祈丰年泡脚,看到九月恹恹的坐着。便出主意道。
“八姐啊,你当这些是萝卜白菜大批发啊?还一人一个呢。”九月苦笑道。
“那咋办?”祈喜没听懂什么叫大批发,不过,倒是把萝卜白菜听进去了,也知道自己这主意不靠谱,忍不住也皱了眉,“要不。你去铺子里住段日子?”
“以后总得回来吧?”九月摇头,双手撑在桌上拔拉着自己的耳朵,叹气道,“唉。还不如以前呢,至少清静。”
“又瞎说,哪有人盼着当灾星的?”祈喜白了她一眼,把水盆放在床边的脚榻上,转身去挪祈老头的脚出来。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她和九月一起照顾老人,给他擦脸擦身泡脚按摩,衣服也是常换,老人躺了这几日。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我不是福女,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