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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初孕动了胎气见红的人需要静卧,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她也没敢随意的起来。
身边的位置已然凉了,游春显然早早的起来做事去了,外屋一片宁静,不过,细听听,却有丫环放轻脚步做事的声音。
“谁在外面?”九月轻声问道。
紧接着,两个人迅速走了进来,撩起了帐幔,齐齐行礼:“少夫人。”
“帮我打些水来。”九月侧头打量了一下,两个丫环都还有些姿色,身姿曼妙,瞧着十五六岁的样子。
“是。”其中一人退下,另一人陪在边上,恭敬的回道:“少夫人,少主吩咐过,您不能起床,让您不用记挂那些琐事,外面有他呢。”
“嗯。”九月点头,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如今她这状况,也不好说不用人伺候的话,游春刚回来,各种忙碌,游家这宅院看起来也不是一般的人家,有些规矩,她也得顾顾,总不能让游春忙完外面,又回来伺候她吧。
“婢子烟萝,方才那个叫雾萝,是海管家派我们来专门伺候少夫人的。”烟萝察言观色,见九月这会儿精神不错,便多说了两句。
“这屋里有几个伺候的人?”九月想起郭老的话,游家到底是大家,她嫁给了游春,这内宅的事,她必然得挑起来,想了想,便向烟萝询问了起来。
“原本有十六个,不过,少主昨晚说了,少夫人喜清静,便打发了八个出去,如今,有四个粗使丫环,两个二等丫环,碧云专伺汤药,碧玉负责药膳,婢子和雾萝以后便跟着少夫人身边照顾少夫人。”烟萝说话倒是好听,轻声细语,落落大方。
九月打量一番,倒是对她有些好感,便点了点头,身边的人识趣,那是最好的了。
烟萝和雾萝的照顾很是尽心,九月在两人的帮助下,洗漱完毕,吃过早点,又服了药汤,也没有起身,就这样安静的躺着休息,一边喊了烟萝和雾萝两人问些有关游家的消息。
烟萝和雾萝两人倒也会说,从头到尾把游家的家世给交待的明明白白。
九月才知道,自己竟低估了游家的家蕴。
游家世代书香,祖上曾出过五位状元郎,两位探花郎,其中一人官拜宰相,两人入编翰林院,常陪君侧,家族中更是秀才进士无数。
但那些,却是陈年往事,改朝换代的纷乱,击毁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游家先祖为了避祸,便举家搬回了故乡。
回到故乡的游家先祖,对仕途灰心,便专心办学,在白雁镇上办起了私塾,教书育人,两代下来,桃李无数,教出的进士秀才也是数不胜数,游老太公便是游家现存的大儒,他参与了游家学堂的创建与兴衰,他在游家的地位,无人能比,便是县里的大老爷见了他,也是执礼恭敬。
游春的父亲也算是这两代人中的皎皎者,进京赶考的十几位游家子弟,只有他独中状元,因此成了游家再一次的骄傲,但,因为游大人后来蒙冤的事,游家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自此一蹶不振,学堂里除了游家自家的子孙,再见不到别姓子弟。
“直到六年前,海管家他们回来,各家日子才好过些。”烟萝说到这儿,插了一句,“少主归来,大家才算有了主心骨。”
九月听罢,长长一叹,所幸,当年游家满门被斩,并没有涉及这些族人,要不然,她那皇帝舅舅就真是大大的昏君了。
“你们也都是游家的人吗?”两人知道的这么详细,语气中对游家又是各种推祟,想来也是游家后人了。
“是,不过,我们是游家偏支。”雾萝笑着应道,看了看九月,又补上一句,“与少主是出了六服的。”
出了六服的……九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面前两人,心里一动,却没有说什么,听了这么久,她又有些乏了。
“九儿。”游春匆匆进来了。
“少主。”烟萝和雾萝看到游春,齐齐退到一边。
九月抬眸打量了一下,烟萝和雾萝两人的反应有些不一样,烟萝倒是坦坦荡荡的看着游春,而雾萝,却是低了头,私下里打量,她心里又明白了几分。
“可好些了?”游春看了烟萝和雾萝两人一眼,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自己坐到了九月身边,柔情款款的检查着九月的状况。
“好多了。”九月浅笑,“这儿有她们在呢,你不用担心我的,外面这么忙。”
三月二十七快了,他身为游家独子,守灵、治丧、答谢宾客,哪里脱得开身呢?
“我都安排好了。”游春摇了摇头,伸手抚着九月的脸,叹了口气,“九儿,又让你受罪了。”
“说什么傻话。”九月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以前总听人说害喜是个什么症状,吐得昏天黑地、睡得昏天黑地、吃得昏天黑地……看来,她是属于第二种了。
“睡吧。”游春见九月又犯困,身子一歪,和衣躺在了九月身边,搂住她轻声说道,“我陪你一会儿。”
“你不用去守着么……”九月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声,便陷入了沉睡中。
406我想放火
三月二十七这一日,吉时,游家众英灵入土为安的日子。
九月不能全程参加,却也坚持完成了在家祭拜的仪式。
这一次,各个骨灰盒并没有再装入大棺柩里,各人都有各人的墓,所以,浩浩荡荡抬灵的队伍拖了极久才出了门。
大多数的人都去送殡了,九月身边只余下烟萝和雾萝。
这一次,游老太公倒是没什么话说,毕竟,九月怀得是游家嫡系血脉,又是郡主身份,一路劳累动了胎气,谁还敢多说什么?万一出事,可不谁能担当得起的。
游老太公的沉默,众人的旁望,游春的宠溺,让九月彻底的闲了下来。
七天法会,游春天天早出晚归,九月却是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烟萝和雾萝尽心照顾,九月的气色倒是渐渐好转了起来,见红的症状也再没有过。
齐冬月一天跑两趟过来给九月把脉,每天调换药膳,配制养气养血养胎的汤药。
“这得喝到什么时候?”又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游春的应酬也渐渐少了下来,每日多出许多空闲暇陪着九月,只是,九月却对这天天的汤药开始腻歪了,中药虽然温和,但是药三分毒,如今她自觉恢复了正常,就想着把汤药停掉。
“该停的时候,冬月自然会停了。”游春小声小意的哄着,“来,这是铺子里新制的蜜饯,尝尝。”
“还得吃……”九月无奈,只好捏着鼻子,憋着劲儿一饮而尽。
“给。”游春挑了一块蜜枣递到她唇边,就势俯身啜了她一下。
“别。”九月脸微微一红,抬眸看了看烟萝和雾萝的方向,一向都是两人独处时才这样,这一下子屋里多了两个人,她还真不习惯。
游春却不在意。反而搂了九月到他膝上,手抚上她的腹:“九儿,苦了你了。”
“你又说这个。”九月哑然失笑,睨着他说道。“这哪里是苦啦?这是我们的孩子,再累我也高兴,只是,我觉得是药三分毒,我如今好多了,而且,药补不如食补嘛。”
“明儿等冬月来了,跟他商量商量。”游春看了看她,又抬手取了药碗过来闻了闻,心里一软。
“还得商量呀。”九月嘟了嘟嘴。无奈的看着他,“就停了嘛,我自己例个单子,你拿去给齐冬月看看。”
“明儿再说。”游春却不再让,手轻抚着她的小腹。眸光微凝,“乖,听话。”
好吧。九月见说不动他,只好点了点头。
“少主。”这时,碧云从外面轻轻的走了进来,朝着游春曲膝行礼,“老太公来了。”
“何事?”游春却是皱了皱眉。抬头淡淡的问。
“婢子不知,只是,老太公还带了……李家和杨家两位小姐。”碧云顿了顿,抬头看了看九月,嚅嚅的说道。
“别说我没空。”游春听了,语气更冷。
“老太公来寻你。一定有事,你就去看看呗。”九月有些奇怪,推了推他的胸膛,轻声劝道。
“他……”游春有些不情愿,不过。目光落在她脸上,心里已改了主意,游老太公的来意,他心里一清二楚,但那些烦心的事,却不能让九月知晓,当下改了主意,“好,我去去就回。”
“嗯。”九月笑着点头,站了起来。
“好好歇着。”游春再次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松开了她,淡淡的扫了在屋里的烟萝等人,交待道,“好好照顾少夫人。”
“是。”烟萝等人忙行礼应下。
九月送游春到了门口,看着他出了院门,才缓步回来,招呼了碧云过来:“碧云,你说的李家和杨家的小姐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碧云有些怯怯,抬眸瞄了雾萝一眼,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怎么了?不能说?”九月端坐贵妃榻,微笑着问,“我这些日子乏得很,也不能出去走走,来这儿这些天,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实在无趣的很,你们就当是说些新鲜事儿,给我解解闷吧。”
“少夫……”碧云一听,再一次缩了缩脖子,看了雾萝一眼。
九月视而不见,只是安静的等着。
“少夫人,李家和杨家都是白雁镇上的乡绅,两家小姐年纪相当,之前……老太公曾有意给少主牵线,今天来……可能是听说少夫人回乡,特来拜会的吧。”雾萝打量九月两眼,趁着九月没注意,狠狠的白了碧云一眼,大着胆子回道。
“她们倒是有心了。”九月微微一笑,只是点了点头了,却没有追问别的。
话问到这儿,她隐约猜到了结果,游春是游家嫡系独子,二十几岁不曾婚配,游老太公身为长辈,操持一下倒也无可厚菲,只不过现在……
“少夫人,以婢子看,李家和杨家两位小姐这次来只怕来意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