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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一卷台湾新文学之父--赖和 作者:刘红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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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和浓重的汉族意识,晚年时已逐渐淡薄,继之而来的是“台湾是台湾人的台湾”的觉悟逐渐形成。在30年代,他虽响应黄石辉的台湾话文为创作语言的主张,然而在晚期的作品中,他很少用台湾话文。他仍觉得台湾话文还未成熟,用来写作,有窒碍之处。但是在1991年经林瑞明教授挖掘出土的他未发表的作品《富户人的历史》,却是大量应用台湾话文的小说。从中国白话文到台湾话文,这转折过程,蛛丝马迹可以告诉我们,赖和的民族认同已经摆脱了早期的汉族意识,落实在台湾人为主体的思考上面。叶石涛:《台湾文学入门》,(高雄)春晖出版社1999年10月版,第36页。   
  所谓“台湾话文”,用其倡导者郭秋生的话说,是“台湾话的文字化”,而说白了,就是用台湾话写文学作品。这场运动是1930年黄石辉撰文提出,而在1931年由郭秋生正式发动的,旋即引起一场争论。从表面上看,黄石辉的主张:“用台湾话作文,用台湾话作诗,用台湾话作小说,用台湾话作歌谣,描写台湾的事物……”黄石辉:《怎不提倡乡土文学》,原载《伍人报》第9—11期,转引自廖毓文:《台湾文字运动史略》,见李南衡所编《日据下台湾新文学·明集》(文献资料选集),(台北)明潭出版社1979年3月版,第489页。是有那么点“自主”意识,但也用林瑞明的话说:“在日据时代这是对立于日本意识,而非对立于中国意识。”林瑞明:《台湾文学与时代精神——赖和研究论集》,(台北)允晨文化实业股份有限公司1993年出版,第133页。 
  一方面,日本殖民者为了割断台湾与中国的血缘关系,实施愈来愈严厉的同化政策,废汉学,推行日文教育,不仅中国白话在台湾不能应用,连台语也在贬抑之列。1929年底,《台湾民报》先后刊载连雅堂的两篇文章《台语整理之头绪》、《台语整理之责任》,对日本的语言政策大加挞伐。他指出日本人的措施将导致台语日趋消亡,台湾人的民族精神亦将不复存在,这定会对台湾社会造成无比巨大的伤害。他还说台语(闽南话)源自中原,高古典雅,非当代中土白话所可望其项背。连雅堂是台湾旧文学阵营的代表,对代替了文言文的白话文有些抵触可以理解,但他提倡台语的用意在于保存民族语言乃至民族精神,而且仍把台语的保存与寻根意识、爱国情感绾结起来。这正是“台湾话文”提倡者们的用心及目的,郭秋生在他倡导“台湾话文”的文章中,也强调:   
  我极爱中国的白话文,其实我何尝一日离却中国的白话文?但是我不能满足中国的白话文,也其实是时代不许满足的中国白话文使我用啦! 
  既言文一致为白话文的理想,自然是不拒绝地方文学的方言特色。那么台湾文学在中国白话文体系的位置,在理论上应是和中国一个地方的位置同等,然而实质上现在的台湾,想要同中国一地方做同样白话文体系的方言位置,做得成吗?郭秋生:《建设“台湾话文”一提案》,《台湾新民报》380号,1931年9月7日,转引自中岛利郎编《1930年代台湾乡土文学论战资料汇编》,(高雄)春晖出版社2003年出版,第97页。   
  这非常清楚地说明,“在日本人的统治下,台湾人不得不选择‘台湾话文’的用心”。(吕正惠:《日据时代“台湾话文”运动平议》,《台湾的社会与文学》,中正大学中文系主编,(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95年11月版,第19页。) 
  另一方面,包括赖和在内的台湾新文学作家,都把文学视为社会启蒙与抵抗殖民统治的武器。在与祖国隔离的状态下,白话文与台湾劳苦大众的距离太过遥远,当日本统治者连台语都排斥之时,讲统一汉民族语言只能是奢谈;而如果工农民众看不懂,那新文学改造社会的使命就不能实现。因此,早在1926年1月24日,赖和在《台湾民报》第89号上发表《读台日纸的〈新旧文学之比较〉》一文,就提出文学语言形式的两项基本主张:   
  第一、新文学运动的标的,是在舌头和笔尖的合一,亦即言文一致的问题,其方法是要把说话用文字来表现,再稍加剪裁修整,使其合于文学上的美。 
  第二、旧文学的对象是读书人,不屑与民众为伍,新文学则是以民众为对象,亦即是大众的文学,因此即使是苦力痛苦的呐喊,乞丐走唱的词曲,都具有文学上的价值。   
  很显然,赖和主张以台湾大众日常所使用的台湾方言土语,“去建设言文一致的大众化文学,藉着口语中方言、俚语、俗语的运用,不仅要呈现出台湾的乡土特色,更要将反帝反封建的意识,直接打进广大的社会群众中,以达致文章救国的初衷”。(梁明雄:《日据时期台湾新文学运动研究》,(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0年5月版,第134页。) 
  其实,这个问题的提出,并不只发生在台湾,鲁迅当年就曾说过,倘要使中国文化一起向上,就必须提倡大众语,大众文,文学工作者的任务是要帮助“大众语”不断提升:“启蒙时候用方言,但一面又要渐渐地加入普通的语法和语汇去。先用固有的,是一地方的语文的大众化;加入新的去,是全国的语文的大众化。”鲁迅:《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鲁迅全集》第6卷第98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出版。瞿秋白也说:“平民群众不能够了解所谓新文艺的作品,和以前平民不能够了解诗古文词一样。新式的绅士和平民之间,没有共同的言语。既然这样,那么,无论革命文学的内容是多么好,只要这种作品是用绅士的言语写的,那就和平民群众没有关系。”瞿秋白:《大众文艺的问题》,《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3卷)第13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出版。成仿吾则说:“我们要使我们的媒质接近农工大众的用语,我们要以农工大众为我们的对象。”成仿吾:《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创造月刊》第1卷第9期,1928年2月1日出版。如果说,作为台湾人的赖和倡导“台湾话文”就是有“台湾本位考虑”,那么绍兴人鲁迅该不是有什么“绍兴本位考虑”吧?赖和的白话文作品常杂有台语方言、语调,这也成了所谓自主意识的证据,那带着各自方言语调的大陆新文学作品多了,至今也还有京味、海味、陕味、汉味……的小说、诗歌。因此,文学语言形式问题是中国新文学建设中普遍存在的问题,并非台湾所独有,只不过由于台湾沦为异族的殖民地,与祖国隔离,这个问题愈见突出罢了。 
  两岸真正将“大众语”付诸创作实践的新文学作家,并不太多,赖和虽然不见得是惟一,也定是开风气之先的人中的一个,而且较有成就,所以,与他同时代的学者李献璋指出:   
  懒云的作品,使用很多福佬话,十足表现台湾人的感觉,发挥了独特的魅力,不仅引用会话和地方特有的事物名称,充分表现地方色彩,也在叙述、表现全体上,成功引用台湾福佬话的文脉。李献璋:《台湾乡土话文运动》,《台湾文艺》第102期(1986年9月),第155页。   
  赖和有《新乐府》、《农民谣》、《农民叹》、《相思》、《相思歌》、《呆囝仔》、《寂寞的人生》(歌仔调)等歌谣体新诗,《一个同志的批信》、《富户人的历史》两篇小说,是用台湾话文写成。他写这些作品,很吃力,也很认真。据他的好友王诗琅说,他每写一篇作品,“总是先用文言文写好,然后按照文言稿改写成白话文,再改成接近台湾话的文章”,(王诗琅:《赖懒云论——台湾文坛人物论(四)》,原载《台湾时报》201号,1936年8月,转引自《赖和作品选集》,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84年4月出版,第275页。)可见用心之深。 
  他更多的作品,尤其是小说,是以中国白话文为基调,但人物的对话则使用口语化的台湾话文,例如《归家》中:   
  是回家后十数日了。刚好那卖圆仔汤的和卖麦芽羹的,同时把担子息在祖庙口,我也正在那边看墙壁上的广告。他两人因为没有买卖,也就闲谈起来,讲起生意的微末难做,同时也吐一些被拿去罚金的不平。我听了一时高兴,便坐到庙庭的阶石上去,加入他们的谈话中间。 
  “记得我尚细汉的时候,自我有了记忆,就看见你挑这担子,打着那小铜锣,当当地在街上卖,不知有六十岁无?敢无儿子可替你出来卖?”我乘他们讲话间歇时,向卖麦芽羹的问。 
  “六十二岁了!像你囝仔已成大人,我哪会不老?儿子虽有两个,他们有他们的事,我还会劳动,也不能不出来赚些添头添尾。” 
  卖麦芽羹的扪一扪须,这样回答。 
  “你!”我转向卖圆仔汤的:“也有几个会赚钱了,自己也致着病,不享福几年何苦呢?” 
  因为他住在这条街上,所以我识他较详一点。 
  “享福?有福谁不要享?像你太老才可以享福呢。我这样人,只会受苦!”卖圆仔汤的答道,又接讲下去,“圆仔赚不成钱,做的零星生意,米柴官厅又当当紧,拖着老命尚且开勿值,享福?”《赖和全集》第1卷第26—27页,(台北)前卫出版社2000年6月出版。 
  这样的对话,的确使作品生色不少,人物生动、形象、呼之欲出,平添了小说的魅力,且如王诗琅所说,“写下了任何一个中国人都读得懂的作品”。(王诗琅:《赖懒云论——台湾文坛人物论(四)》,原载《台湾时报》201号,1936年8月,转引自《赖和作品选集》,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84年4月出版,第291页。) 
  然而,当赖和尝试纯用台湾话文构筑小说的时候,却没能取得成功。《一个同志的批信》发表后,即有人声称读不懂:   
  这篇的文字和名以用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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