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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赶紧补充道，低下头假装不经意地拨弄筷子。
“他那种人…明抢都算是客气的…”他笑了笑，“怎么问这个？”
“说了是随便问问嘛！”
☆、第三十七章：飞蛾扑火，绝处的幸福（2）
吃完饭后，洛嘉臣说要去医院，我想到了那个女人要我回答的问题，犹豫再三，“我还是…不去那里了…”
“怎么，还在生气刚才的事？”他看着我说。
“没有…”我否认，其实我是怕面对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无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对我来说都很难。
“那你去旅馆吧…”他递给了我一些钱，“明天就要走了…我今晚想守在医院…”
“嗯…”我点了点头。
“你一个人行吗？”
“行啊，不行又能怎么办…”我小声嘀咕。
他送我回了旅馆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外面的风刮得窗户噼里啪啦地响，我蜷进被窝里，两眼盯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又寂寞又害怕。本来外面还是有点亮光的，可是忽然间全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我心里一惊，伸手按了按一旁的台灯，果然是停电了。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声，我似乎听到对面房间有人开门下楼，楼下老板娘也似乎在喊着让下去领蜡烛。我虽然怕黑可是却不敢下去，蜷在被窝里一动都不敢动。
这时候，耳边的手机响了，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惊得我是一身冷汗。
“喂…”我平静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说。
“害怕吗？这四周都停电了，你一个人行吗？”洛嘉臣在电话里急促的问道。
我仿佛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深深吐出一口气，“我…”
电话里传出一阵女人的咳嗽声和美美银铃般的笑声，我想她们此时一定比我更需要洛嘉臣，于是话到嘴边就改成了，“我没事…我都睡着了…”
“真的不怕？”
“真的…我不怕黑…”我假装语气轻松，打了个呵欠，“我好困，挂了！”
“那好吧…你早点睡，明天早点走。”他说。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一阵忙音，失落落的感觉从头一直蔓延到脚。
……
外面的风呼呼地响，大街上的塑料瓶还是什么的随着风滚来滚去的声音在此刻也显得异常清晰。这个旅馆的隔音效果不好，我依稀能听见隔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咚咚“声…这场景让我不由得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一个女的在伸手不见漆黑的夜里，听见隔壁传来一阵阵怪异的响声…半夜里有人敲门，门口站着一个长头发的白衣女子，说‘我刚才杀了我的丈夫，请问有解剖刀吗’ …
我想着想着身上就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闭眼，仿佛那个白衣女子就正站在我的房门口…我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我的汗毛全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很有节奏感…我确定不是在做梦。
我靠在床头，抱着被子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谁？”
我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抖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外面没人应答，然后就是钥匙轻轻塞进锁孔的声音，接着就是防盗锁一圈接着一圈的声音…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谁？”我又问了一声，声音都带着哭腔。
门终于被打开了，随着一阵冷风吹进来。我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朝里面走了两步，然后在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拿出一个东西“啪”的一声，眼前出现一小簇火苗。
我透着火光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悬着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点，我直接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脖颈，虽然隔着衣物，我却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一种踏实感扑面而来。
“不是不害怕吗？你这是干嘛？”他还不忘调侃我。
我哭了，不是害怕而是感动，“你也不是说不来吗？”
“你的演技太差了，说话声音都在抖…”
我不等他说完，直接就吻住了他的嘴唇，黑暗的夜里，我半跪在床上紧紧地抱着他，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全世界一样。
他推了推，可是我死命地抱着他不松手…这是第一次，我主动去吻别人。我就像只飞蛾，明知道不可以，可还是义无反顾地扑向烈火。
…我在这一刻终于明白…
…飞蛾为什么会那么倔强…
…因为绝处的美丽…
…才最惊心动魄…
…火种的幸福…
…一生只有一次…
——凌雪？2012
那晚的灯一直没有亮，黑夜一直持续着，可是我心里却始终亮堂堂地照出一个人影。
☆、第三十八章：我若离去（1）
他一晚上都留在这里，我没有去问他是怎么放心的下医院里的女人和孩子的，我是假装不知道，其实是我不愿意提起，管他呢，既然我已经错了一步，我宁愿这么永远错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准备出发赶飞机，洛嘉臣临走前还是决定要去一次医院。
“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出来…”他指了指医院门口的石蹬子。
“……”
“嗯？”他捧起我的脸，笑着说。
我皱了皱眉头，其实我有什么资格要他再出来呢，他本来就应该留下啊，那里面是他最亲密的人，他理所应当留下来。其实从我和他来到这里时，我就没有理由也不该有理由要求他再和我一起回去。
“你快去吧…多呆一会也可以…”我眼泪快下来了，赶忙推开他。
他无奈地笑了笑，将东西递给了我，就进去了。看见他消失在楼梯口，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你多呆很久都没关系…”
可是心里还有一个声音让我等一会，我坐在那个石凳子上，凳子凉嗖嗖的，冷气袭遍全身。我看了看表，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楼梯口，人来人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他出来。我拿出包里的两张机票，看着看着就哭了，无奈地起身。
“再见了…”我对着楼梯口轻轻说了一声。飞机就要起飞了，这个地方终究不属于我，是属于另外两个人的。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机场…”
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机场，按照要求换登机牌、过安检、候机…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四周人来人往，广播里不断传来播音员温柔的声音。我不断朝外看，希望侥幸能等到他来，可是没有。
广播里传来了登记提示，我像个木偶一样跟着大众上机。我找到了我的座位，旁边的座位空落落的，我手上还握着他那张机票。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各位旅客关掉手机…”空姐温柔的声音响起。
我掏出手机看着一直暗着的屏幕，手里十分寂寥。
“小姐，请关掉手机…”一位空姐用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
“哦。”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铃铃铃…”手机这时候不安分地响起来。我手里一抖，当我看清上面显示的是“洛××”时，喜极而泣。
“喂…”我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
“你找死呀！”他呼吸急促，声音震耳欲聋，“死哪儿去了？”
“我在飞机上…你呢？”我语气激动，却小心地询问。
“什么？在飞机上？操！我机票还在你手里！”他扯着嗓子喊道，过道一旁的人都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我。
“你现在在哪里…”我握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声音哽咽。
“机场门口…”他吼道：“包给你了，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一直跑到机场的！”
“……”
“怎么办，现在！”
“来不及了…”我看见飞机已经开始滑行，准备起飞了。空姐再一次过来提醒我关机。
“什么？喂…我可一毛钱都没有啊！”
“我挂了…你想办法办张卡，我到了给你打钱…两小时后你给我打电话啊…”
“喂喂…”
我没有听见他在吼什么，在空姐地催促下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的行程显得格外漫长，刚下飞机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
刚打开后不久，就来了一个电话，显示是一个陌生座机号。
“喂，真巧啊，我刚下飞机…呵呵！”
他没有说话，重重地叹了口气，冷冷地说：“你居然笑得出来？你给我等着！”
他说了自己的银行卡号，我赶紧去给他打了一笔钱。然后直接去了医院看希灿。
我去的时候希灿在熟睡，气色明显好多了，可我看见后鼻子还是一酸，我失去的是一种感觉。
沈诺正坐在一旁看杂志，看见我回来问：“你昨天去哪里了？”
“有点事，她怎么样？”我指着床上的希灿轻声问道。
沈诺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帮希灿盖好了被子，指了指外面。
“到底怎么了？”出去后，我着急地问道。
“别担心，身体都好…”沈诺看我担心安慰道。
我深呼一口气。可是沈诺却叹了口气，将头扭向一边说：“可是，她变了…”
“……”
“她真的不是以前我们认识的那个希灿了…她在笑，可是眼睛里却总是雾气；她不哭，可是嘴角却总是苦涩，她经常大白天坐在那里发愣，晚上睡觉也经常会一个惊悸…”
“我明白…”我声音有点哽咽，“她不会再是以前那样了…不会再那么骄傲、任性了…也许她长大了…”
沈诺掉了几滴眼泪在地面上，也沙哑着声音说：“可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她，没心没肺的她…雪儿你知道吗？我想在多希望她能从床上蹦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我多么希望她一边捏住我一边骂我是癞蛤蟆…呵，我是不是很贱！”
……
……
我看着床上的希灿，心里一阵酸涩，我不敢想象希灿被欺负时有多么无助，我很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