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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苑急声道:“杀不尽的,杀的越多,繁衍的越快,被骨蛾咬到就会把卵产到身体里,然后从里面破腹而出。”
软软被她说得鸡皮疙瘩暴起,眼见着女肠挥手劈死的骨蛾分化成三只。
“神女大人,我们怎么办?”
孔瑄看着越来越多的妖蛾,眼眸冷然,以他妖神之身是不怕这些东西的,可是却脱不出去它们的包围,这是…。。
不好,上当了!
孔瑄在奋力脱身,子苏也从缠梦花的药性下解放出来,她从榻上爬起来,片刻的茫然后赤着脚跑到梳妆台前一看,果然,红色嫁衣已经不见。
“孔瑄,孔瑄,你这个混蛋!”子苏抓起一把木梳扔在铜镜上。
子苏也是个有脾气的,她袖着手在屋里走两圈,一屁股坐在榻上:“一拍两散最好,我这就收拾包袱回到我们社会安定繁荣富强致力于和谐社会精神文明建设的大天朝,一定要把最好的东西带走。”
说干就干,子苏伸手扯了一个被单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全堆上,刚抱了一半她又坐地上,回,怎么回?人家两口子吵架还有个娘家,她只有一个佛堂。麻痹,一吵架就回娘家算什么女汉子,一定要把他揪回来跪搓板!
子苏取弓箭背身上,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走进黑沉沉似有瞳瞳鬼影的夜里。脚下给软绵绵的一团绊个趔趄,吓得子苏差点跳起来,她仔细看了看:“张二毛?不对,你是张二毛还是鬼?
张二毛很是虚弱,哼哼半天和不知道说什么,子苏说:“行了,你要是张二毛赶紧回家,以后晚上千万别乱跑。”
|门口一个黑影正站着,见着子苏磔磔笑道:“我还想着怎么去接娘子,想不到娘子自己就出来了,果然是心意相通呀。”
子苏吓的手心冒汗,那人隐在黑暗里,虽然看不清容貌但觉得邪气冲天,子苏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壮着胆子吼:“你是哪个精神病院的墙塌了跑出来的?我劝你有病还是吃药,乱认老婆啥的小心没下面。”
“没下面?娘子…可真是彪悍,怪不得孔瑄那个老妖怪为你不惜舍身,我也觉得你很讨人喜欢,现在跟我回洞府成亲吧!”
“滚,你是哪来的妖怪,也敢和他相提并论。”
“当然不能,我可比他聪明的多,现在估计他已经葬身在我的蓝骨蛾围攻下。”那人身形一闪便飘至子苏面前,他袍袖一甩,一股异味涌入鼻端,子苏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容貌。
那人把子苏抗在肩头,黑衫黑发转眼就和黑夜融在一起。
跳跳和小鱼果然打开了结界,他们举着马灯,沿着黑黢黢的山洞一步步往前摸索。小鱼伤口又流血,一路上滴滴答答,引得蛇虫鼠蚁围着他打转转,而他又气力衰竭,一脚摔在地上。
“真是没用。”跳跳骂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上来。”
“啊?”小鱼有点傻。
“快上来,我背你。”
“跳跳,你背我,不大好呀。”
“叨叨个屁,不想我们都挂了就快上来。”跳跳不耐烦的催促。
小鱼爬上跳跳的背,双手慢慢环住她的脖子,跳跳背起他健步如风,如此这样,在黑暗中依然和另一人叠成一体,一人手举灯,一双腿走路,也许这一生就可以这样走完。
这条山洞很长,他们走的浑身脱力额头冒汗;这条路很短,都没有时间让他们整理乱了的心,出了山洞,夜风扑面而来,虽然刺骨寒冷,却恍如新生,自由果然比什么都重要。
“跳跳,我们还不能松懈,赶紧下山。”
“嗯。等东方先生回来我一定要学会他的御剑飞行。”
小鱼一听东方的名字心里就不高兴:“跳跳,你以后少和东方沐泽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人家比你有本事你嫉妒?”
“我嫉妒他干嘛?跳跳,他那人太有心机,不是个简单人。”
“废话,简单了能对付妖怪吗?小鱼,你心胸狭窄。”
小鱼浑身疼得脱力,他没有力气和跳跳争,只是低声叹息:“不知道神女大人他们怎么样了?”
此时孔瑄正和蓝骨蛾激战,他越急手里的招式就越乱,但是蓝骨蛾却越来越多,任凭怎么杀也杀不完。
软软有几次遇险,幸亏女苑手段了得才没让妖蛾产卵在身体里,看着软软狼狈躲避,孔瑄问:“软软,你还能坚持吗?”
回答的是女苑:“你快想想办法,我可不想给你们陪葬,我还要和我的檀郎做长久夫妻。”
“你闭嘴,那个人他不可能喜欢你,你还是死心吧。”软软一听女苑提琅夜就烦。
“你怎么知道?莫非他喜欢你?”
“你胡说,我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关系。”
女苑咯咯娇笑,引得软软的半边身体乱颤,此时的软软半边脸怒目圆睁,半边脸笑面如花,当真是怪异恐怖。
孔瑄挥手劈落几只骨蛾,厉声道:“什么时候了还在叽歪,闭嘴。”
蓝骨蝶越来越多,连树影和天空都看不清了。蓝骨蝶扇动着翅膀把人密密麻麻的围住,争先恐后想把子孙放到人的身体里。
软软脚下一绊身体向前倾倒,女苑破口大骂:“小娘皮,这具身子真不顶用,老娘给你害死了。”
“是你自己没用,怪我作甚。”软软和她吵了起来。
一只蓝骨蛾瞅准时机停在她胳膊上,长长的尖嘴穿透衣衫。手臂处传来刺痛,女苑尖叫一声,伸手想去抓,却被另一只缠住了手掌,软软大叫:“快弄走。”
“我弄不走,你快放了我,我不要陪你一起死。”
砰砰两声,长矛矛尖刺穿骨蛾身体,像糖葫芦一样给穿在矛尖。
“檀郎,就知道你舍不得奴家。”
“琅夜,你怎么才来?”
一高一低两个声音混在一起,琅夜根本就摸不着情况,他的爱哭包分分钟分裂了呀!
同琅夜一起来的还是一男一女,女的紫眸尖耳,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像衣带翻飞;男人黄瞳银发,宽肩细腰身材壮硕脸上左右对称三道红色妖纹,正是九尾狐魅绡和虎王破军。
破军手中万空斩一挥,刀影幻化万千,骨蛾落地一大片。魅绡娇喊一声:“你们让开。”伸展乾坤袋,瞬间飞沙走石,妖蛾随着*给收入袋中。
孔瑄已经汗湿夹背,他握着破军的手臂,身子往前一倾,头重重磕在破军身上:“破军,你们有没有去过神祠?”
“没。”破军回答的干脆利落,一听还是昔日虎王的暴脾气。
“混蛋玩意儿没事出去瞎逛,老子找遍了孔雀山才找到,直接循着你的气味就来了,没有回神祠,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软软怎么变成这副怪样子?”
“回神祠。”孔瑄也不多说,一个起落就往回路赶,魅绡和破军紧随其后,琅夜对软软说:“你要怎么回去。”
“当然是你抱我回去。”女苑抢先答。
“琅夜,你那些都是什么朋友,看着稀奇古怪难道都是妖怪?”
琅夜眯眼静静注视软软,看的女苑骨酥耳热,看的软软遍体生寒:“嗯,檀郎看奴家可美?你看什么?”两个声音同时纠缠着出口。
“看你现在才像个妖怪!”琅夜话音刚落,猛地上前把软软拦腰抱起,一巴掌拍在不老实扭动的小屁股上“老实点儿,回去再收拾你这个怨灵。”
孔瑄看到神祠的门大开,心就凉了一大半。
他强撑着站住,安慰自己也许是走的时候太匆忙根本就没有带上门。
屋子里安安静静,树枝停止了摇晃,静静等待东方的一缕明光。
孔瑄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体会到这种来自人的感情害怕失去。
自己就可以把自己打垮,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吱呀一声,推开雕花木门,屋里很是凌乱,一地衣服乱糟糟的塌着,却不见子苏。
凉气从脚底板升起来,身上的汗水也变得冰凉。孔雀大明王双手紧握,重重击在墙壁上。
白灰簌簌抖落,魅绡吐吐舌头:“幸亏这墙结实。”
破军冷冷看了她一眼,魅绡忙噤声。
孔瑄在椅子上坐下,定了定神,道:“破军魅绡,恭喜二位了。”
破军指了指院子,意思让魅绡出去,她努了努嘴,悻悻走出去。
破军坐在孔瑄对面道:“是天女梨伽,她寻你来了,明王,我说句不该说的,莫要再负她。”
“她?那你们变身也是她所为?受了她的恩惠给她说好话?”
“随你怎么想,反正当年是你先对不起人家,这次人家完全不计旧仇,她说你有需要可以找她。”
“什么叫有需要可以找她,难道她是红袖招里叉开腿等着恩客的biaozi?”琅夜语气里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
“琅夜,她没得罪你,不准这么糟践。”破军就是一堆干柴,琅夜就是烈火,两人在一起就轰的燃起熊熊大火。
孔瑄手撑住头,面对这种虎狼斗的节奏很无力:“都别吵吵。破军,你受她的恩与我无关,我也不会求她,而且我也好奇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现在这里的情形越发复杂,事事皆从我而来,关于轻重你要自己拎的清。我现在要去山神庙,那个叛徒抓了我的人,一场恶仗在所难免,也不留虎王吃饭喝茶了。”
“明王你……。?哼,当年的事我可从未后悔,就是再重来一次那个女人我也是要杀。除非明王记恨了不把破军当兄弟,否则无论破军怎样,生死都是你的人,而且既然与那叛徒有关,我更要去,当年都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他钻了空子。”
琅夜拍拍破军的肩膀:“小猫咪,你这话哥哥爱听,打仗哪能少了我们兄弟!”
“拿开你的狼爪子。”
“小猫咪生气了,告诉哥,那骚狐狸味道如何,你那带刺儿的家伙干的可爽?”
破军脸色一冷,抓着琅夜肩膀,力道大的能听到骨头的咯咯声:“黑狗,你皮痒。”
孔瑄把桌上的茶杯捏个粉碎:“用不用你们先滚个个把时辰再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