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天麟的头有些发紧。哦,还能更愚蠢吗?他想知道。并没有去看谢擎和华仲,他可以想像他们的脸色。
他知道这女孩已经不一样,就在这短短的二十天里。他不奇怪一个人竟然能变得这么快。有些东西无法用时间衡量,无法用理智控制。
它存在,它主宰。
「OK,」他说,微笑着转头看着华安琪——这个女孩将紧张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期望明显地堆在了脸上,「我来帮你招呼一下客人。」
「我……」华安琪紧张地道,望向刚刚将目光定位过来的杨帆。她看得出父亲现在有多么恼火。
「跟我来。」谢天麟对那个快步向他走来的O记探员道,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休息室。
杨帆并不是特别习惯于作为整个舞台的焦点。找个能说话的地方,那最好。想想看,谢天麟有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他绑架了单飞吗?「你们继续。」他耸了耸肩,对关注着他的眼睛们道:「一点私事。」
华安琪切切而怯怯地看着那两个男人,心潮起伏思绪混乱,迟疑了一下,她跟了过去。
「安琪儿!」顾不得满场的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华仲沉声道:「你过来!」
华安琪停住了脚步,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两、三秒之后,她转过头来,「对不起,爸爸。」她坚定地说,然后加快了脚步,尾随着她的未婚夫以及那个……她不知道怀着什么感觉的男人走出大厅。
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她并不否认心中隐隐浮动着的快乐。
☆☆☆☆☆☆☆☆☆
「单飞在哪里?」杨帆不打算废话。他们已经找疯了!那该死的混蛋是个反追踪的高手,情报科的同事在他走出家门之后二十分钟就被甩掉了。如果他能把这智商用在判断和谢天麟的感情上有多好?这混蛋!
「叶SIR已经通知过我了。」谢天麟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杨SIR你来得有点晚。」
杨帆愤恨地看着谢天麟,很久,就在谢天麟以为他要像叶利那样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开口了:「我希望不是太晚。」
他说,目光中带着真切的痛苦,「我想告诉你,穷尽一生,你也不会找到另一个比他更傻的人。无论我们怎么解释,他也无法理解你根本不配这样一个浅显的事实。」
「……」谢天麟的面上是一片空白。大概几秒钟之后,他才扬起一个惯常的冷笑,「你想说服我。」他冷静地评论道,用蔑视的口气。
「我没想过要说服一个冷血的杂种。」杨帆憎恶地回答说:「我怀疑你懂不懂那种东西——传说中的痛苦和懊悔。」
谢天麟眯起眼睛,「你说的就是你在感受着的东西?因为你失去了什么而产生的?」他用慢吞吞的嘲讽语气道:「是什么?你的好兄弟?所以你懂。」
心中的伤口被突然撕开,惶恐不安的痛楚在扩散,杨帆瞪视着这个……十足的杂种,现在揍他一顿的想法像春天的野草那样疯长。
他早该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谢天麟缺乏人性!
「天麟,帆船!」匆忙地推门而入的是华安琪,她同时带着焦虑和希冀地看着对峙着的两个男人,「我想……」
「不!」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拒绝了她的参与。「安琪儿,这里已经处理完了。杨SIR做了一个短暂的演讲,表达了他的祝愿。现在,他要离开了。」谢天麟缓慢而且不容反驳地道。
杨帆用仇恨的目光扫过他,「小白兔,」他转过头,「你的确需要祝福,如果你真的决定嫁给这个杂种。」他对华安琪说,走向门口,「好运。」
华安琪怔在那里,无法弄清状况。直到杨帆擦过了她的肩膀走出房间时,她才蓦地拉住了他,「你就这么走了?」她问,声音发紧。
「那么?」杨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好吧,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欢乐时光。我有要紧的事。」
「你就这么离开?」女孩看着他,混杂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失望与希望,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或许她只是希望他能说句「不」。
「你还有什么建议?」杨帆不确定地问。那双眼睛里容纳的东西令他手足无措。那见鬼的是什么?!
华安琪茫然地,或者说绝望地松开手。她后退,再后退,然后跑开。
「那他妈是什么?」几秒钟的愣怔之后,杨帆下意识地转向谢天麟。
后者淡漠地看着他,面上的神情有些难以捉摸。「那是伤心和绝望。」他的声音如同琴弦般地低沉缥缈,「我还以为一个热血的杂种会懂。」
杨帆困惑地站在那里,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
见鬼!他晃了晃头,你在发什么呆?你的兄弟正在生死边缘!急匆匆地,他奔向大门。
谢天麟带着一丝几乎就是微笑的神情,目送他们离开。
然后,他走到门口,打了个指响。大厅门口树立待命的服务生立刻走了过来,谦卑地弯下腰,「谢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SWING。」他轻声道:「我酒柜上的那一瓶。」
没敢表示出任河疑问,小伙子快步离开,几分钟之后,他跑回来,托盘里放着一只瓶子,一只杯子。
谢天麟接过它们,打发他离开,然后,紧闭了房门。
SWING。
迟早有一天,这玩意儿会杀了他。
但谢天麟并没有停。他饥渴地感受着酒精在体内的灼烧滋味。
他无法拒绝。
伤心和绝望,那是冷血的杂种的专利。除了他们,谁会懂?
☆☆☆☆☆☆☆☆☆
光线那么突兀地出现在黑暗里。
单飞抬起头。
润滑良好的地下室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仅供一人进出的一线。
一个人站在台阶的顶端,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光线并不充足,但绝对的漆黑优化了单飞的视力,他看清了那张脸。
苍白地,精致地。
谢天麟的礼服扣子是凌乱地松开的,他倚靠着墙壁站在门口。
这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他站在这个地下室门口,看着锁着的那个人,而那人不是自己。
那是单飞。该死的单飞!
那令他愉快,又……痛苦。
极度的痛苦。
他的服饰提示着单飞,在踏入这个门口之前他在做什么。
预计中的大部分怒火被无法遏止的心痛取代,单飞深深地呼吸,让潮湿、冰冷的空气充斥几乎沸腾的身体。「从订婚典礼上逃出来了?不能没有我,是吗?」他冷笑道:「想让我像是在车里那样干你吗?」
谢天麟慢慢地,悠闲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向单飞所在的角落靠近。
「感觉舒服吗?」他用刻薄的,嘲弄的语气道:「喜欢吗?这个地方。」
「等你住进牢房,你就会知道了!」单飞咬着牙道:「不过我很庆幸我被锁在这里,而不是在操你这个人渣,这让我没那么恶心!」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相当鄙夷,尽管他更鄙夷的是自己。
他居然还……思念,关心着谢天麟。
谢天麟沉默地停止了脚步。「……你真该死。」半晌,他轻声,但却充满怨毒地说:「不过死太便宜你。在这点上我认同……我父亲。另外,我对你说过的,我不会坐牢。」
他真该死!这个混蛋员警真该死!
他嘲笑他的一切,他的过往,他的渴望,他的爱。
他对他的所有—信仰和理念,行为和手段——统统不认同。
员警憎恶黑社会;单飞不能忍受谢天麟。
「哈,你难道不知道,监狱这个词就是为你而设的。」单飞知道自己成功地刺伤了谢天麟。我他妈的应该为此感到开心而不是痛苦!他对自己说,那是这个卑鄙的,利用别人感情的混蛋应得的教训!
毕竟他就要死了,或者更糟糕,难道谢天麟就不该付出点代价吗?
「说起来你那个贱人老爸呢?他对我有什么计画?还是说他胆怯得只敢瞻仰遗容?」
「他不会杀你,暂时。」谢天麟哼了一声,道:「有很多更有趣的方式来毁了你。」他听到铁链滑动的撞击声,停下来,他长久地注视着盛怒的单飞。后者就像是要扑上来勒死他。
「你害怕吗?痛苦吗?」他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可见的仇恨。
他令单飞迷惑。
「你想要做什么?」单飞问:「探监?附带什么生活调剂吗?」
「如果你需要,有。」谢天麟的语调说不出的古怪,「你注意到没有?每一个角落都藏了点好东西……」他慢慢地走到了单飞左首的角落,「看,这里有块玻璃。」蹲下身,他轻车熟路地从角落里捡起了什么,然后再一松手,让那东西掉下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没有?」他转向因为惊讶而无法说话的单飞,「没关系,你有很多时间来做寻宝游戏。多到你不再抱有一点希望,多到不得不花一些时间,跟『用玻璃碎片割断动脉』这样的想法抗争。」
扑鼻的酒气和不平稳的步伐,以及飘忽的话语,它们令单飞忧虑。「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他想狠狠地打自己两个耳光!他不能在一边痛恨谢天麟的时候一边为他担心。
「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让你尝尝一生里一半的生命都在这里度过的滋味,然后听你说说,你想不想利用所有你能够利用的,只为了赢得走出去的机会。」那是充满了恨意的声音,「还有治疗。你会喜欢那些治疗,它能让你变成任何东西,只要他提出要求。
「结果它把你变成了一个……令人作呕的同性恋。
「然后,你就会喜欢上毒品了。毒品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它让你忘记所有的痛苦,快乐之后至多是空虚,而不是……恨不得勒死自己的绝望。唯一的缺点是,它让你变得软弱,而且被虚假的希望所迷惑。你会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