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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过去了!
“她说怕我会再离开她,所以想干脆不要再见。” 皇寂有叹没觉轻松地呼出一口;也不觉得这么暴露出自己的败笔有何不妥。
召曛静思良久……“原来,这样。”
“你觉得她不应该害怕吗?”语调不重,话却不轻;不再调侃,“再给她一些时间吧。可以的话多为她想想,看怎么让她轻松点。虽然你们分开这么久,但你是后三年才失去记忆,好歹还有过这三年完全没有压力的生活;合箬是正好相反。这三年多她整个人跟被抽空一样不好过。
“你们两个也这么多年了。明明有这么深的牵绊,我不信你们会没有好结果。”
这些话听来云淡风清,孰不知他召曛为这结案报告已揪心许久。
此时他可以苦笑;因为他终于不得不放手了。
“这么深的、牵绊?”皇寂低语复念。
有多深?不就因为彼此牵扯羁绊太多太久,才没有办法打开眼前的僵局吗?
如果他们从来都不认识,他绝对会在发现喜欢她的第一时间坦坦白白告诉她,没有问题不会犹豫;可现在?
不单她怕,他也害怕。
过去了的、他不记得的,他可以不计较不去想,什么都不管只牢牢抓住她。可是合箬怕,怕到要逃;所以他可以明白地感受到自己想要抓牢她有多难,尤其在看到她惶恐不安、甚至不敢同他正视的时候……他做不到、逼她什么都不想地接受他。
于是踯躅不前、束手无策,既无奈也担心。
再加上,现在连合家爸也出面了。
合箬被一身艳黄色夏威夷风情女郎打扮的疯花粘住:“小箬箬你今天好有人样哦真的像个女人了诶!”
刚靠近合箬想跟她打个招呼顺便沟通沟通感情的某位仁兄,听闻疯花之语后、尴尬地笑笑,握紧酒杯赶紧离开众人的视线。
疯花花抓住全身僵直了的合箬,来回翻检像在挑牲口,“不过我还说嘞,你没事怎么肯穿得这么毛茸茸,原来是为了挡飞机场啊?”
和之前那位有同样目的的仁兄二号,听此语后、仍是重复前人之路,迅速消失。
合箬拎起裙角踹她,“你当我这珍珠港啊过来轰炸?还穿大夏装,姐姐你不冷哦?”
一身飘逸吊带中裙的疯花反应灵敏地躲过了。来不及反扑,就有人插进她和合箬之间……
没开口先一个大大的拥抱,“生日快乐亲爱的!”
合箬冷静地第N次当众人瞩目的围观中心;手搭上他腰间。
旁的看来她似乎一脸微笑地回应着他的拥抱;召曛却被她那一狠掐掐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怎么了,亲爱的?”
合箬小姐,居然可以偏头四十五度一脸纯真地关切道——周围观众那个感慨啊,小两口温馨的啊。
感受到群众们殷切的关心,召曛同志只好咬着牙含泪笑一个,“没什么、亲爱的……”
还玩?——合箬挑挑眉,皮笑肉肉却不动;高跟鞋的细跟准确无误地钉上召曛难得一穿的锃亮皮鞋上。习惯性扭一扭;环着他腰的手将放未放,继续瞪大双眼,很无辜地问:“真的没事吗,亲爱的?”
召曛底迪学习忍者神仙龟,只允许幸福的泪花在眼眶附近小范围活动,“我、真的没事,亲爱的……”
合箬提提眼角:再来?
“合箬、小姐!”墙头草召曛忙补上一句。
于是合小姐面带微笑地收回脚站好;拿眼神好好对他说教一番后才转身顾及观众,“不好意思,我们亲爱的今天螃蟹吃多了,大脑过敏。小问题小问题,各位请继续!”
一旁的召曛哭笑不得地忍着腰上脚上疼痛尽量同她配戏;一张俊脸极度扭曲。
合箬用蹩脚的大将风范安抚客人。待大家的注意力看上去不在自己这时,她才问召曛:“你怎么跟那人聊上了?”
眼睛瞟向大门外,不甚明显地来回搜寻。
召曛看了一眼她注视的地方,明了,“聊聊还不行了?”
大近视合箬量力地放弃寻人企图,“奇怪他怎么来了?” 手握拳一捶大腿!“靠肯定又是那个女人!”
召曛在旁想说又不敢开口:“呃,他说是你请他来的。”手指怕怕地点点她肩膀。
合箬眯起小眼:“我请他来的?个屁我哪有……!呃等等……”难道是那天……?
“他还在外面?我去看看。”提了裙子就跑。
召曛想拉住他,“他在跟你爸说……”
什么都来不及听到的合箬又被某人使劲一回拉,差点摔到。
好不容易站稳后,恼怒地一扭头,发现是自己口中的“那个女人”,“干嘛啦?”
所以说关键时刻靠老娘——扯她后腿!
合老妈笑颜始终和蔼可亲:“来来箬箬,过来跟ZZ打个招呼。原来人家也有学钢琴,正好你们切磋切磋,哈哈过来过来!”
哇靠嘞整个一老鸨这真是我亲妈?!
合箬心里骂着,脸上却不得不堆笑、被老妈牵着,一路到了厅堂角的三角琴边,被按着坐下。
这琴是爹妈爱显摆买回来摆家里的,她都没摸过几次;要练琴全是用楼上有年纪却被细心养护好了的那台。
靠!自己干嘛要被困在这里,相亲大会才艺表演啊?
合箬忿忿地想着;却又不得不叹自己也真是够虚伪的。此时面上微笑恬淡,扫视现场观众一圈,顺便思忖要弹什么曲子……
瞄到跟老爹一起信步迈进屋子的某人,她笑开了;既然要搞暧昧,那就暧昧到底好了:
“各位,谢谢愿意听我这个业余者弹一首曲子。不久我有一个亲爱的朋友要离开去当假洋鬼子,这首曲子也可以当为他饯行。曛,送你的。”
够肉麻了吧?!
她自己都要被胃酸酸吐了;但楞是忍住了,微笑着看已经呆滞了的召曛,抬手、随性地敲奏前段……
“曛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我这么任性你却还一直容忍我。
“……我对你再怎么坏你都不介意……
“谢谢你。”
也谢谢你终于肯看开、要滚蛋了。
哇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怎么会这么煽情掉!?这不自个儿风格啊!
合箬突觉眼畔热乎气儿一阵上涌,慌忙低头专注于琴键。
“丫搞什么!我都没有过这待遇!”遥远踱步过来。本就不爽的心情这下有了发泄的出口。
召曛傻呆着没反应。
琴声轻扬,干净无杂。看她奏得悠闲,仿若兴起而致。醉入乐中的脸上浮出的笑容安然不造作,一派正享受夏夜凉风之姿——虽然现在是在深冬的家中吹暖气。
他回神后,颇得意地对着走到近旁的皇寂、朝琴边的合箬那比比大拇指,“送我的,帅吧?”
皇寂自动忽略合箬肉麻兮兮的话白,只关心他听到的乐段。轻轻灵灵,像阳光下叮咚跃过的溪流……
“她会弹钢琴?”
接话的是遥远,“不行吗?疯子想做的事,做起来倒容易。”
召曛不解:“什么意思?”
“……你是说她不是从小学钢琴?”皇寂脑中似乎闪过某个点。
遥远嘴角噙冷笑,就是嫌状况不够乱,“对,高中开始发神经的时候、突然说要学钢琴。”
召曛看看她又看看合箬,话自问出口,“为什么突然想学?”
在旁的皇寂终于明白。淡然一句,“因为从小学钢琴的人是我。”
指下呼出的音符渐渐变得密集,换气也频繁了。淌出的乐句堪堪激烈起来,紧张但不沉闷,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清澈;让人以为正置身在、夏季倾天的雷雨中。
似是一道闪电划过耳膜后,旋律突地、骤止了。
合箬手停在黑白键上,整个人像被重击后失了准心,乌溜溜的眼里茫然不知所措,想要找到刚才错误的琴键,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围在四周的听众原正陶醉着,这一打断也全被吓回神。又因为从未听过这曲子,想帮忙但无从下手。
合箬已经忘了难堪;只有自己知道,低垂着看似在找键的眼已蒙上一层水气,看到的只是一团花白。轻吸了吸鼻子,她讪笑:
“嘿,不好意思,太久没弹这首,我都……我给弹坏了。不好意思我再来一……”
温醇的嗓音在人群里响起,
“还是弹不过去吗?”
论震惊,皇寂甚于呆坐着的合箬。
他惊异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像是练习过很多遍、条件反射之下说出的,
“还是弹不过去吗?”
合箬坐在琴椅上,双唇翕动想要说话;或许是内心的巨大波动让她从脑海深处揪出一句,也像是模拟演练过很多次的对答之辞,
“那你、你教我弹。”
她挪挪位,空出中央音区的地方,脸上写满希冀地望着他。
所有人都随她的目光看向皇寂;但皇寂知道自己不是迫于这视线的压力才走过去的……
从开始、到进入状态,没有任何不顺。随心而至,自手触键的一瞬、他就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每一个音的连接、每一个键的位置都……不是印在脑中便已深植指尖,行云流水不需他多思考。
皇寂诧异于此,没有发觉贴近他而坐的合箬脸上漾起的笑,比此时的琴声也更纯净……
她静悄地起身,在皇寂的轻巧前奏吸引众人所有注意的时候。她拉过在旁小动作忙碌的帮佣阿姨,低声吩咐几句……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极快速地抬手擦过眼角;继续微笑注视着那个心无旁骛弹琴的人……
当皇寂奏出的轻盈乐段渐缓慢停,在消声的一瞬间,有一把温厚而纯醇的音色、没有抢也没有晚一步地接上了;像是完全被安排好了的,接着演奏下去……
皇寂等准了时候,伴随她所描绘出的新一卷、加进自己的音层。
于是现场奏出的是一支合奏的曲子,皇寂的钢琴、同合箬的……大提琴。
合家爹吃惊到不能言语;合老娘断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