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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箬扑回地铺里抱住被子直发抖,“我拜托你啊遥遥你讲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好不好我会怕诶!”
“哼!有你家那头在你还怕什么?”遥远酸溜溜地一句,“你还不出来见我跟源轻一下,明天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你的生日礼物还要不要了?每次叫你都说有事,你们俩腻歪这么多天该够了吧?生个娃都能打酱油了!”
……遥遥脾气很大=心情不好≈自己担心的事?
知道不能再拖了,她再怎么想回避也……“好吧,中午十二点在……”
十一点半过没多久,合箬叼着棒棒糖出现在“飞越”。二话不说直往里冲,可想而知会被拦下——
什么员工牌什么预约?可恶的皇寂什么都没跟她讲就叫她过来啊,她怎么会知道进他们家公司门还有这么多准备工作?!
今天她把头发扎在一边甩成大马尾,娃娃款的碎花小白袄,牛仔裤加帆布鞋,还摸出一只龙猫造型的毛茸小包斜挎着;直接导致前台小姐和保安蜀黍将她归为“学生妹”。
说什么也不让进。又一听是来找他们“皇经理”的,那前台的绿豆眼也眯起来了,嘴也不笑了,扁着个烧饼脸对她问东查西就是不让进。搞得她火大死!
打手机给混球也不接,让前台帮忙连内线她又推三阻四找借口,“开发部门几个大案子全是要过年的,夜夜加班都忙不过来。皇经理又怎么会在午休时间会客?”
有别的来客,她不得不退到一边。周围投来探询的目光更多,合箬还从没受过这种“瞩目”。都是臭Kimmo害的!
靠!出了大门,她仰天大骂,才不鸟路上行人。目露凶光,决定先到附近那家Cafeteria见遥远。
皇寂?哼,让他等着好了!本来还想他陪自己去面对遥远源轻这两头最近传出不好风声的家伙。大家一起吃饭,他们应该就不会提那些不快……
当然,希望一切都只是她在杞人忧天。
但现实、真的是残酷的。
他们竟然唇枪舌剑吵到不可开交?!平素的修养、气质全吵翻了。合箬算是开了眼。
他们班一直当宝贝一样珍藏在记忆里的“班对”呵,她是否该拍个照或者摄个影留念这一幕?
见合箬悄无声息地提前出现,遥远、源轻均是一愣,互望一眼,偃旗息鼓。
足见这俩这些年养成的默契。合箬落座时想。
“怎么早到了?”源轻笑得尴尬,跟她打招呼。
“不早来怎么见这一天下奇景?模范夫妻吵架,开天辟地啊。”
她故意把脑袋摇得像晕船。发现跟过来的服务生正额角滴汗看着自己,她无所谓地对他笑笑,点了份推荐套餐。
“我真他妈想连线咱班Q群来个Live Show。”外人还没退出安全线,她就爆粗口;惊得服务生脚一崴。
源轻倒习以为常,端起饮料喝一口。哎,吵得口都渴了。
遥远看她这副落井下石的模样不爽,当即回敬,“模范夫妻?那是他们没见你跟皇寂,都快赶上董永七仙女了。”
正喝着水的源轻和合箬全喷了……
“哪家模范夫妻分开七八年不见的?”她没细想就答——
但好像踩到了某个地雷……分?!
合箬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对座两人没错过她面部的表情变化。又是相视一眼……旋即避开。
合箬哪敢多看,没发觉。正好点的餐送上,她就装模作样对着餐盘流口水。
源轻先打破沉默。“你的生日礼物,迟了点,生日快乐!”抬手拿起座旁一大一小两只纸袋。
合箬乐见话题转变,立马换喜滋滋的笑脸迎上,接过老友递过的礼物,“谢啦!”但是……
“你们两个分开送?”……笑容僵硬。
从他们在一起后,已经习惯了每年只收一份礼的。
对面两头各自换上一副“不要问我”的拽模样,先后躲开她问询的目光。
她也就没了那份拆收礼物的喜悦;东西扔到一旁,拿起叉子吃食。随口一句,“是什么?”
那两头也没心情玩“你猜”、“你自己拆”的无聊戏码,同时懒洋洋地回答:
“香水。”/“雅诗兰黛。”
……
合箬玩味地抬起头,从餐盘上方、看两个朋友又是狐疑地对视一眼、分开。
心中叹气。
遥远干咳一嗓,直接丢炸弹:“你少在那贼眉鼠眼的,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别装傻。”
合箬只好搁下食物,坐直后翻起白眼,“不然你以为我干嘛一直躲着不见你们?”
“我们分手,你躲什么?”莫名其妙!
炸弹开花。这下什么都挑明了。
合箬讲起话来顿觉吃力:“有什么不好说的非到分手这步?”这是她老也想不通的。
“就是说了小半年都没个结果,所以干脆年前解决了。”遥远居然像厨房切菜一样道完——真当岁末除旧了还?——“叫你出来就是让你做个见证。”
“见证?干嘛?”举叉叉起盘里装饰用的一圆滚红萝卜,合箬眼神锐利,“要不要我拿这个刻成‘准予分道’的章子给你们戳一下?”
有人不知死活地在此时打进电话……
皇寂一忙忙过了十二点,回到办公室才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赶紧回拨——
“干嘛?”
一听就知道她在不高兴。他笑语安抚,“不好意思手机没带在身上。什么事打来这么多?现在在哪?”
“去问你们前台啦!什么态度!不讲,挂了!”
皇寂一呆,丈二和尚掉。再拨过去,气疯了的丫头已经关机。只好打内线到前台,问问怎么回事。
“哈,你们也吵架?”难以置信外,遥远的腔调似有几分幸灾乐祸。
“屁,我们好着,不用你操心。”合箬丢完手机后睨了她一眼又看看一直不动声色的源轻,“刚说到哪了?”
“伪造公章?”源轻严肃反问。见她脸色更臭,他才举起双手表终止,“好,不开玩笑。你知道同学这么多年,我们仨算最亲的,所以别的同学不一一解释,但你我们是一定要亲口告诉的。”
“干嘛不干脆开个新闻发布会算了?”合箬小声嘀咕。
她根本就一点都不想独自面对他们的分离好不好?
“就这样了。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他竟径自起身,穿上外套。
合箬注意到他面前的餐从她来到现在、仍是完整的。
“你不吃点?”冷冰冰开口的是遥远。
“不吃了,早饭吃得晚。我去结帐。”说完拿走桌边的帐单、挥一挥“Bye了”,走得头也不回。
遥远毫不掩饰地望着他背影,柜台结帐、离开,当真没回头。
合箬正好可以看清她惨白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起身摸过去粘着她坐下,“遥遥我们吃饭,白吃的诶不用给钱。”
多事的端起源轻那份套餐把里头的肉肉全拨进她盘中,却无法逗她笑。她依旧咬着唇,憋红了一双眼。
最后还是哭了,在餐厅生意正旺的时候,哭得无以复加。直至离开。
被拒绝了陪同,合箬送她上了Taxi,给遥近拨了电话、通了气。
都结束了,她拖着突然沉了许多的礼物,脑子一片空白对接下去要做什么全无概念。
不知不觉晃回“飞越”楼下。仰头望望这幢十几层高的写字楼,她似乎有拉回一点智商、思考一些问题。
在他们家楼外绿化带的水泥沿上坐下,从龙猫肚里掏出烟,光天化日下点好,没心思管路人怎么看自己。
皇寂心焦,很难集中精力做事。
方才电话里,他一句“刚才是不是有个女生找我?她人呢?”,让前台小姐愣怔半天、支吾着答不上来。
想起合箬的话,前后一联系、明白了。皇寂也自责没有事前安排,所以不多苛责,只交代如果人再来,一定通知他或者直接放人。
之后他坐立不安。电话打不通,他生怕疯丫头气极了又跑到哪里发疯。同事吃完午饭陆续回来了,也捎回了他要的两份。可没有心思吃。
直到楼下打了内线上来,依旧吞吐着,说那位小姐人是来了,可她只坐在公司门口,怎么请、都不肯进来。
皇寂在公司大门处,不难发现两名身穿制服的公司保安、就在边上绿化带那杵着。走近才发现合箬抱着一堆东西、猫着身子坐在水泥沿上,对说得嗓子眼都冒火的保安同志不理不睬。深埋的头,叼着的烟头有红亮一闪一现。
“麻烦两位了。先去吃饭吧,这里没事。”
颔首谢过,皇寂请走无端被增加工作量的两个倒霉鬼;一转身,摘掉她嘴里的烟,几步到墙边的垃圾桶上摁熄。
“你生气胡闹也该有个分寸!不开机不接电话让我担心着急很有意思是不是?”
皇寂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看她依然故我垂着的头颅;无名火窜升。
“不是跟你说不要抽烟你还抽?还抽到我公司门口?”
还是没反应。
皇寂锁眉愈深,镜片后一挑凤眼里、似能吞噬掉什么的黑沉。
“起来!为什么坐着不说话?!”
粗鲁地拉住她胳膊强迫她站起,连命令的话也是严厉的、未有过的大声。
不明白明明只是件小事,她为什么要计较这么久?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会对她发这么大火;还有、这火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许多疑惑、都在看到她那对灰白、无神的眼时,烟消云散。
马上举白旗。
心疼取代怒火,手抚上她冰凉的额头,另一手握住她同样冷的爪子。“怎么?病了吗?”
接过她怀里的纸袋拎着,把她往楼里带,“外面风大,进去再说。”
“我想抽完烟再进去的。你不可以凶我。”
声有点哑。皇寂听了心疼也无奈,“说了不要抽不要抽,怎么就不听?”
“心里难受。还是你想我划刀?”凉凉地回应。
皇寂不悦。停下脚步转身问她:“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