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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天本想去穹隐凤的住所里拿几本书出来看,没想到居然正好撞见他在屋里会客。会客这件事本身不奇怪,只是前一阵子他刚刚出发去漠北,而我根本没有接到他回来的消息。
我也没贸然进去,就敛起气息在窗外把竹帘微微撩起,透过一丝缝隙观察著里面的状况。
穹隐凤懒散地坐在正位,一身华贵的湖蓝色长袍。正面对著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男人。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个男人的背影,而他坐的姿势跟穹隐凤的慵懒截然不同,笔直而严谨,带著高山般沈稳凝重的气势。这个男人一定是个高手,我心里暗暗想。
斜斜站在这个男人身後的黑衣小厮,此时似乎因为无聊而偏过头打量著穹隐凤房里的摆设,他的侧脸很漂亮,鼻梁秀挺,琥珀色的瞳仁和纤长的睫毛更是流露出一股小鹿似的无辜气息。
小烟!我对这个胆敢勾引我的小家夥可是记忆深刻。
小烟是跟著那个黑衣男人来的──我的呼吸不禁一窒,那麽那个强大的黑衣男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神奘族人!
这时似乎谈话也已经到了尾声,穹隐凤先起身,面带礼貌的微笑:“那就全麻烦烈长老了。”
被称为烈长老的男人沈声说:“穹门主不必客气。”他站起来个头足有一米九多,在中土可以说是很少见了。这时烈长老也转过身,准备往外走,在他拿起身旁深黑色的斗笠往头上戴之前,我瞄到了一眼他的长相。
烈长老年纪大概接近四十岁,脸上棱角分明仿若刀刻,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带著丝丝沧桑,但却异常沈凝。
我身形一动,就移到了穹隐凤住所的背後,避开了正往外走的三人。
此时我心里忽然有些紊乱,虽然无法明确地说出这次神奘族和穹隐凤的会面对我的计划有什麽影响,可是还是让我觉得很不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神奘族应该有两大长老,上回群英会我已经见过了龙长老,这个烈长老就应该是另外一大长老。这麽重要的人物,来中原来找穹隐凤只是为了聊聊天,这我怎麽也不能相信。
神龙耀日霸中原,旖旎极乐踞江北,幽幽神奘隐南疆。
江湖三大势力,耀日门,极乐宫,神奘族。
这三个门派无疑应该是对立的。
而如果其中的两个联合起来对付另一个的话,那麽剩下的那个绝对是无比的危险。
我深吸了口气,勉强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联合又如何,两个月後,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耀日门了。
放弃了原来想要过来拿书的目的,我飞快地赶回了我自己的住所。自从熟悉了耀日门的守卫系统之後,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我的行踪的时候,就没人能在门里看到我。
……
直到晚上,穹隐凤才过来找我。
我不动声色地问:“刚回来?”
“昨天晚上就回来了。”穹隐凤一边把外袍脱掉,一边说:“但是回来已经是深夜了,今天午时又见了一个贵客,所以这个时候才来。”
他倒还算坦白,只不过这个贵客嘛……
我眯了眯眼睛,调笑道:“你要是累了我来上你也可以。”
他深蓝色的凤眼里划过了一丝笑意:“我这点精力还是有的。”
做完之後,不知道为什麽,我有点不想去沐浴,於是两个人就躺在了一起聊天。
“你今年多大了。”聊著聊著,穹隐凤突然问。
我也有些怔楞,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个叫夙墨的家夥在被我穿上身之前有多大。但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二十四岁了,夺极乐宫宫主之位,在耀日门又呆了三年,这麽一晃,其实我都二十九了。
“二十九……”我有些弱弱地说。其实这个年纪还是让我比较无语的。
“噗。”穹隐凤眯起凤眼,来来回回地打量我,然後才谨慎地说:“你比我大。”
“你呢?”我问道。
穹隐凤笑了笑才说:“二十七。”
我无力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看起来不像。”穹隐凤俯下身轻轻亲吻我的锁骨:“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勾人。”
这句话倒是,说起来,这个原来叫夙墨的家夥肯定比我小很多。
“我把你弄来耀日门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五。”穹隐凤笑了笑,低声说:“时间过得真快。”
我忽然不想说话了。
时间过得真快,或许是太快了一点。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忙碌碌地策划,计算,我几乎都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可是年龄这个数字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些沧桑。
在我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我已经老了。
岁月不会留情,只会一直静静静静地流淌。
(58下)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忙碌碌地策划,计算,我几乎都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可是年龄这个数字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些沧桑。
在我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我已经老了。
岁月不会留情,只会一直静静静静地流淌。
……
“红峭带蓝衣十人青衣五十人,已潜入耀日门所在风城。”
“九舟带蓝衣十人青衣五十人,已潜入风城。”
“岳飞儿带蓝衣十人青衣五十人,已潜入风城。”
“凌云揽舟带蓝衣二十人青衣百人,已潜入风城!”
这一个月来,所有的部署已经完毕。
唯一让我有些忧虑的是,凛熙也已经於三天前带了蓝衣二十青衣百人潜入了风城,而他在出发前给我的最後一纸传讯却是告诉我,重楼因为练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前来助战。
这无疑是太巧了点,巧得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我抿了口碧玉杯中的桂花酿,放下了脑中的念头。他想必是到了要突破的关口,不能过来也是应该的,毕竟也是涉险的事情,我也不是非要他出手。
可是心中还是有些烦闷。说不上到底是因为什麽。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让我有如骨鲠在喉,却无法吐出。
神奘族,烈长老,重楼。
这三个名字不断地在我脑中回响著。
我又饮了一口杯中的佳酿,猛地起身。
也是时候该去参加穹隐凤为我举办的阔别晚宴了。
三年了,我在耀日门已经等这天已经等了三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我後退。
当年我跟萧印月的一战,不胜,便是死。
如今或许不是生死之战,但是我压上的筹码却比当年多得太多了。
其实有时候得到的越多,便越是觉得自己实在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输掉了。我和穹隐凤的一切纠缠,都会在今天做个了断。
如果成功,我可以得到我这辈子,乃至上辈子都梦寐以求的天下。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可能不为此而感到热血澎湃。
我在脑中缓缓把整个计划过了一遍。从四队人马的分头突破,阵势运转的方式,怎样避过大规模的围剿然後逐一击破耀日门的小队,时间,天色。一切都没有瑕疵。
放下手中碧绿碧绿的玉杯,我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往外走去。
桃斐一身白衣,恭谨地跟在我身後,往耀日门的夜辉殿走去。
“关於今天晚上……”我面上带著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说:“你应该都知道的吧。”
“是。墨宫主。”桃斐跟在我身後小声应道。
“记住,无论发生了什麽。无论有人问你什麽。你只有一个答案。”我看著那座辉煌华丽的宫殿,淡淡地说:“你什麽都不知道。”
“是……是。”桃斐声音有些微颤。
“很好。”我一撩长袍下摆,潇洒地步入了号称耀日门第一华殿的夜辉殿。
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点缀在柱子上,给整个宽敞的大殿都洒上了一层柔光。
殿中央有数个身披薄纱的绝色舞姬妖冶地扭动著纤长的腰肢,眼波荡漾间,春色满殿。
丝竹笙歌,歌舞靡靡。
好一派奢侈的景象。
“夙墨。”穹隐凤懒洋洋地斜躺在上首的兽皮榻上,凤眼在我脸上浅浅流连了一下才招呼道。
我笑著走上去,坐在他身旁:“好隆重啊。”
他坐了起来,幽蓝色的凤眼中一片潋滟,伏在我耳边喃喃地低语道:“明日这个时辰,你就不在我身边了……长夜漫漫,我想必难熬得紧。”
我伸指,轻轻在他丝缎般的黑发间穿梭著,调笑道:“穹门主这麽风流的人物,还怕少了我一个?”
穹隐凤不再多说,眯起凤眼递过来一杯琥珀色的酒浆。
我很干脆地一饮而尽,跟他一起看著殿中的勾人舞姿。
时间过得很快,透过一旁的窗子,我看到殿外的夜空中,一轮月牙状的明月已经升了起来。手指不由自主轻轻地在酒杯的花纹上摩擦著。
这个时候,九舟带的人已经应该从西南角潜了进来。他们将会避开斜插过来的十人护卫队,如果一切都在意料中的话,凌云带著的人也会从东北角潜入,然後在一盏茶後两队会和,第一场打斗开始。
与此同时,岳飞儿西北角,红峭东南角,两队会和,在稍後两分锺左右开始第二场打斗。
最後,趁里面一片混乱之际,凛熙率领大部队正门压入。
这一切,都会迅速地在半个时辰内发生,我又抿了口酒,静静地等待著。
“禀门主!西南角发现不到一百的黑衣人入侵!”菊公子在殿中央施了一礼,才恭敬地说。
混蛋!怎麽会这麽快?!我的脸有些发白,即使有些微差,也不该快到刚进耀日门就被发现的地步。我心中的不详感升到了极点,可是还是勉强握紧了酒杯没有失态。
“噢?”穹隐凤看起来似乎毫不在意,懒洋洋地饮尽了杯中的酒:“那麽现在如何?”
“已经控制住了。”菊公子沈声说。
“啪”地一声,我的酒杯从手中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粉末。
可是事情远远没完。
在紧接著的几分锺内,又有三个人上来禀报,分别是发现了凌云,岳飞儿和红峭带领的人马。这群人报告